第一百四十五章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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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段可以前一直不讓我看的包裏有些什麼。無論我怎麼遊説,她都不肯滿足我的好奇心。現在她走了,就不會有人阻止我拉開這個揹包的拉鍊了。
好奇心起,但沒有以前那樣濃了。
我神經質的望了望四周,確定沒人監視我後,便順暢的拉開揹包的拉鍊,探進目光。用手伸進去掏了掏,我有些失望。
因為裏邊兒沒什麼驚天大秘密:一個硬抄本,一把手槍,一件外套,我那個電量用光的,以及幾本未拆封的小説。
我當裏邊兒有些什麼呢,這丫頭的**意識未免有些太過了。
我取出那個墨藍封面的硬抄本,又往揹包的另一層摸了摸。手指傳來的觸
告訴我,這裏邊兒只有幾張紙。但比普通的紙要硬,紙上還有一層膠,像是那種包膠的照片。
抓出來一看,果然是一疊白紙襯膠的照片。
我想了起來,這些是段可用陳莉姍的那個相機照出來的。陳莉姍的那台單反早就用光了電,她不知道去哪裏又找到一個長得有些呆瓜的相機。這個相機能用乾電池供電,拍完之後還能立即洗出來。照片的尺寸雖然不大,但拿在手裏覺
緻的。
手裏抓着的這疊小相片,都是段可用那個呆瓜相機拍的。我在手裏翻看一會兒,發現無非就是些她和陳莉姍的自拍。也有偷拍我騎馬時的照片,小黑狗hope的照片,王張二叔坐在飯桌邊侃大山的照片,或者是吳林禹檫槍的瞬間。
最後,我翻到一張我和段可的合影,讓我忍不住咧開嘴笑了起來。這張合影,我已經記不起是什麼時候拍攝的了。照片裏的我,被段可伸手捏住了嘴,做出了一個極為不自然的笑容。而她,腦袋歪着,貼着我的臉,調皮的睜大了眼睛,嘴巴做成驚恐狀。
那時的段可舉着相機,鏡頭對向我們。快門一按,記錄下了那個時空裏我們的歡樂。
真是開心,那個時候。我搖頭笑着。
笑着笑着,我的口就沉出了痛楚。因為我知道,以後要見段可,只能通過這些照片了。又是一聲悠長的嘆噓,我將這疊照片理了一些出來,揣進兜裏。
包裏那支左輪手槍,就是在收費站時,我送給段可的。捏起它,的記憶不免被喚起。我想起了爛耳朵趙
我們玩俄羅斯大轉盤的時候。雖然事後知道槍里
本沒子彈,那是爛耳朵趙編纂出來的空話,但那種死盯着手槍,生死決定於手指一瞬的緊張刺
,估計這輩子都忘不掉。
真他媽是天殺的爛耳朵趙,我又在心裏罵了一句這個死人。
我推開彈巢,發現裏邊還有兩顆子彈。既然還能用,就沒有丟掉的理由。雖然我現在對手中的左輪手槍有股莫名的排斥,但我還是將它卡進了皮帶裏。興許,以後還會有用的。
那本墨藍的硬抄,還斜放在我的膝蓋之上。我拿起本子,翻開封皮。隨意一掃,立即就看出這是段可的
記本。沒有寫多少頁,應該是不久之前開始記錄的。
我立即又合上本子,不想去細看。這種時候讓我去看這些回憶,分明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要是,要是哪一天我從傷悲之中走了出來,再慢慢來品讀這些回憶吧。
和熙的暖陽,將冷清的候機樓,照得通亮。
我將段可的揹包放了回去,往外走了幾步,走到玻璃台前。站在這裏,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飛機坪。機坪上邊的積雪都化掉了,融出一片片水漬。水漬清晰的倒映出來藍天白雲,就像是打碎在上邊兒的玻璃。
幾架客機都還停留在原地,凝固不動。我已經記不起,我和段可是攀上的哪架飛機,坐觀夕陽。我只記得,段可和我騎在馬背上,馬兒悠閒踱步,我倆閒言碎語。
要是現在能和她再上到機翼,去享受熙陽灑下,那就更美好了。
轉回身,我看到了座椅上陳莉姍的牀位。不過她的被子不見了,只剩下她的包在上邊兒。後幾列的金屬椅上,散落着一堆幹零食。我走過去,看到有一包蘇打餅乾撕開了,但裏邊兒還剩下不少。
我取出一塊餅乾,放進嘴裏。嚼了幾下,雖然受後有些軟,但夾心還算不錯,不影響口
。我的味蕾受到刺
,嘴巴發酸,就抓起那盒餅乾,吃了個
光。
着嘴裏的殘渣,這才
覺肚子好受了一點。至少想起可口的食物時,我的嘴裏不會分泌唾
出來了。
坐回冰涼的金屬椅,我望着對面的一塊牆面廣告發呆。
“心存善,水潤物。”這是一幅銀行的廣告。
孤身一人,在這冷寂的候機樓裏,讓我開始發睏。我突然好想回去睡覺。要不,今天就到這裏吧,身體重要,我覺這輩子都沒好好睡過覺了。
誕出這個想法的同時,我就站了起來。
養足神再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