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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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天一天的過,平淡卻幸福,廖採凝生平第一次有了安定的覺。

雖然衞並沒有告訴她,他在做什麼、躲在這裏要到什麼時候,他每天會窩在書房幾個小時,白天從不出門卻偶爾半夜出去,他以為她睡了,但她其實什麼都知道,只是從不過問。人人都有秘密,她不求他事事都得坦誠,畢竟連她自己都無法做到,所以只要他們能在一起,對她來説這就夠了。

她真的以為這樣的幸福可以一直到永遠,甚至就快要忘記自己還隱藏著一個秘密,然而…

怔愣的瞪著電腦螢光幕,廖採凝只覺得,大腦呈現一片空白。

廖採凝,二十二歲,兩歲時父母雙亡,被送往天室裏孤兒院,三歲被外號錢頭的盜賊老手領養,成為錢頭的唯一門徒。五歲入行,手段乾淨俐落,青出於藍勝於藍,十五歲時輕易的將錢頭失手的案子收入囊中,隨後錢頭被夏洛克家族滅口,她開始單飛…

看着電腦上整整數十頁自己過去的豐功偉業,廖採凝嚇呆了。如果她不是當事人,一定會對這份詳細的調查拍案叫絕,從她五歲入行到二十二歲的現在,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記載,看得令她頭皮發麻。

但是讓她震驚的不是這些她悉的東西,而是她所不知道的。調查的末頁那一行字,幾乎刺痛了她的眼。

衞,如果她知道你曾經一度成為她的僱主,會是什麼反應?

一度成為她的僱主?!廖採凝這輩子沒這般恐懼過。從衞的電腦裏,這份一個月前就存檔的郵件看來,他什麼都知道,這份資料上清清楚楚的代了她的事,包括她十五歲更改段靈飛的資料,當然也沒有放過對老東西的調查,包括二十六年前從段靈飛手中偷走嬰兒的勾當。

炳!他竟然知道得比她都清楚,更可怕的是,他竟然還一度成為她的僱主。瞪著那些殘酷的文字,廖採凝試圖從亂成一團的大腦裏理出點什麼。

她這一生受人指使動手的機會並不多,記憶飛快的篩選一遍,一個讓她無法接受的猜測閃過腦海。

她驚恐的瞪著郵件來源,即使想欺騙自己也無法。不,不可能!這一切不可能是他一手策畫的!她無法説服自己相信,他受傷的眼神、温柔的語氣、他要自己永遠陪伴時的渴望…所有的畫面在她眼前快速飛掠。

她是怎麼打開這郵件的?太多的意外讓她幾乎忘記最初接近他的目的,直到這幾她才想起一直用郵件僱用她的人,因為她和目標人物一起消失了這麼久了,不知對方有什麼訊息指示。

所以趁衞半夜外出時,她偷偷打開他的電腦,想看看對方是否有和她聯繫,但是,衞通訊錄上一個悉的郵件信箱引了她的視線。竟然是同一個郵件信箱!讓她接近他的同時,也將她詳細的資料傳給了他!

這幾個線索在她腦海裏自動連成一線。沒有什麼不可能,他是段衞凡,一個連自己都能設計殺死的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所以,七年前僱用她更改資料,將自己的母親送進神病院不是沒有可能,那在醫院遇到的男醫生説過,最危險的地方變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只是,七年後的今天,他再次僱用她接近自己又是為了什麼?為了讓她見證他的重生?因為他的命運因錢頭而改變,而她則不幸成為錢頭唯一的門徒,所以師債徒償?

這不是不可能,可這真相…太殘酷了!

廖採凝沉沉地閉上眼睛。這一切太微妙了,如果不是她太理智,她一定會大笑出聲,不是命運對不起他,不是他的命運被旁人玩,而是他玩命運於股掌,而是他玩與旁人於股掌之間。

不是他不恨,而是他已經在報仇了,不是嗎?他説過他已經選好了對象,並且已經解決了,那時她還天真的以為他解決的是夏洛克家的另一個身份,現在看來,他解決的是老東西吧?好一招借刀殺人,他僱請錢頭更改段靈飛的資料,設計他成為唯一知道令夏洛克家族蒙羞的秘密的外人,所以老東西被滅口是想當然耳的。

但是他一直都知道該承受這一切的人是誰,是一個叫廖採凝的傻瓜,他肯定也知道老東西喜歡拖人下水,死前一定不忘把這個秘密告訴他的愛徒,詛咒她一同被拖下地獄,不然他怎麼會再次僱用她,是想把她一併送進地獄吧!

她好傻,傻傻地整天提心吊膽,一心想着如何償還欠他的,呆呆地以為自己藏著天大的罪孽…哈!原來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看着她痛苦掙扎,估計他在心裏一定已經笑過千百遍了,笑她痴傻的愛上他,笑她天真的以為他也愛自己,笑她蠢到自投羅網的被利用,心甘情願的被玩,哈哈哈…真的很好笑,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啪!必掉電腦,任一室的黑暗掩沒她臉上的幽亮。她不能再傻了,如果這時候再哭的話,這一切就更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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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段衞凡輕手輕腳的摸上牀,聽著枕邊人均勻的呼聲,他出放心的笑容。真好,她睡得很,這幾天總算是恢復一些神了,讓他也可以放心的出去辦事,一切都要結束了,不出幾,夏洛克家族就要成為昔神話…一個屬於黑暗的神話。

在黑暗中描繪著她清秀的睡顏,他輕輕地將她攬進懷裏,下巴抵著她柔順的秀髮。曾經他不認為自己擁有什麼,所以也從不害怕會失去什麼,但是,此刻這懷裏唯一的珍寶讓他想要仔細的保護,絕不能失去。

被他温柔的擁在前,聽著他的心跳聲,廖採凝告訴自己不能掉眼淚,所以即使眼眶熱燙得生疼,她也要和著血進肚子裏,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了別人。

只是,他的臂彎為什麼要這麼温暖?他擁住自己的力道為什麼要如此温柔?他的動作為什麼要那麼小心翼翼?既然都已經將她打進地獄了,為什麼還要設下這温柔的陷阱?他太殘忍了。

她以為自己會一夜無眠,但是再次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躺在他的懷抱裏睡了一夜,原來人的本是無法改變的,就算再痛苦再傷心,依然會睡著,即使是躺在這樣冰冷的懷抱裏。

“早安。”微笑的望着她睜開的眼睛,段衞凡柔柔地向她道早安,同時傾身給她一個早安吻,這樣擁著她接每個黎明,總能覺心裏洋溢著暖暖的幸福。

承接著上一抹温熱,廖採凝怔怔地不知該如何反應。是該像平常一樣回吻,還是咬破他的?兩樣她都想做,卻什麼也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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