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還是喜坎皮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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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説話，趙志強就説道“華總，我早説了，這事兒你就不該告訴秦總，秦總是一個道德品質高尚的人，他自然無法理解我們的做法。”

“荒唐！”華總斥責道“志強，你們兩個以後不要在我面前陰陽怪氣的，現在是在商量工作，有什麼就當面説，這可是咱們項目最關鍵的節點了，我想你們都很清楚，這對我們的項目意味着什麼，秦政他怎麼就不能理解了？”趙志強笑了一下，不再説話，而華總這兩句話，已經把我架在了一個為公司利益，為大局考慮的制高點，讓我想反駁，似乎一時間都無法反駁。

然後他開始針對宏遠的項目營銷節點，對我們的營銷節點進行調整和佈置，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商量的，既然已經拿到了對手的方案，針對起來。

其實太簡單了，他就是不説，我和趙志強誰也能很快形成方案。趙志強在旁一直出謀劃策，獲得華總連連點頭。可我一面聽着，卻始終心情沉重。佈置完了以後，華總十分滿意，説道“秦政，就這麼辦，抓緊時間形成方案。

但是切忌，跟底下的人，只是提前透節點執行方案，不告訴他們的全局規劃，以免，明白了麼？”我點了點頭。

“那今天就這樣吧。”華總説道“志強，你那邊的工作，應該很清楚了吧？”

“放心吧華總，我知道該怎麼做。”趙志強説道。

“行，你辦事我放心。”華總説道“那你就趕緊去佈置吧。”趙志強站了起來，我也就跟着站了起來，準備出去。

“秦政，你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説。”華總將我留了下來。我坐在那裏，華總半天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的煙。

“關於讓雅婷學習一年的事情，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他問道。我猶豫了一下，説道“其實這我能理解，可您不讓她回國，也不許我出國去看她，這一點，我確實有些不能理解。”

“有什麼不理解的？”華總冷冷道“我把她走，一來是為了讓她學東西，更重要的，是希望你可以成長起來，達到我對你的要求，我本來以為，她走了以後，你會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會向我呈現出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你，可誰能想到，你竟然這麼沒出息！你還慫恿她提前回來，我對你太失望了！”

“可是…”

“可是什麼？”華總本不容我反駁，氣道“你難道不知道我一直想讓你成長成什麼樣的人？

你不知道我拿你當我的接班人來培養的麼？如果不是我，你現在還不過就是個廣告公司的文案，你就是這麼回饋我的？就是這麼報答我的？你説你到現在，我要求你做到的，你有哪一條是合格的？”看來我猜的沒錯，華總對於陸雅婷這件事，確實是對我很失望，因此才會有這麼大的怒火。他本不容我説話，連珠炮一樣的對我發着不滿，最後我也索不再解釋。

“我問你，你是不是對我拿到宏遠的方案的事情有些不滿意？”華總問道“你是不是認為用這種方法去競爭，有點拿不上台面是不是？”

“不，我沒有這麼想。”我説道“這是商業競爭，本質如此，而且，我想這份材料，恐怕也不是您主動爭取的，而是意外得到的吧？”華總一愣“你怎麼知道？”

“覺。”我説道。

華總沒有細問，嘆了一口氣，説道“秦政，雅婷的事情，我想就這麼決定了，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儘快成長起來，別讓我失望，行麼？”我點了點頭。

從他辦公室出來，回到我自己的辦公室，我心情沉重，躺在了椅子上，長抒了一口氣。我沒有理由質疑華總，因為我知道，商業競爭，本質上就是殺人飲血的殘酷，對於我們和宏遠而言，這就是一場你死我亡的戰爭，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我們確實是對產品進行了改進，但這只是讓我們有了競爭的基礎，並不能保證我們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對於我們而言，這個項目的成功既決定生死也決定未來！所以有更好的方法取得更大的贏面，他為什麼不用？

憑什麼不用？而且，很顯然，這個方案，並不是華總主動去爭取的，而是冉志強主動奉上的，華總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儘管我很擔心羽靈，也很同情她，可這畢竟怪不了華總，要怪也只能怪她那個三叔。

所以，我説不出什麼來，只能按照華總的計劃執行。只是，羽靈，她這段時間不分晝夜忙碌的結果，恐怕要大失所望了，想到這個，我不有些心疼她。我正想着，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我拿過來一看，意外的發現，正是羽靈打來的。

＊＊＊我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羽靈。”

“你在哪兒呢？”她問我。

“在公司上班呢啊，怎麼了？”我問道。

“有點事兒找你幫忙。”她説道“你有時間麼？”

“現在？”

“嗯。”

“這會兒，可能有點忙，中午行麼？”我問道。

“也行，那我等你電話。”羽靈説道“你公司在哪兒，我去找你吧。”

“不用了。”我忙説道“下班以後，我去你公司找你就好了。”我有些猶豫，該不該告訴她我其實是在國天工作。關於我的這個身份，其實我一直都在猶豫，當初沒有告訴她，是因為第一次我去她公司的時候，並不知道我們之間是競爭對手的關係。

而等我反應過來以後，又擔心她會誤會我心存不良，懷疑我接近她的目的。我在考慮，要不，今天見面了以後，把告訴她吧，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你不會是在中情局工作吧？連個工作單位都這麼保密，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公司在哪兒呢。”羽靈説道。

“我只是覺得你是女士嘛，讓你跑不太方便。”我説道。

“行吧，”她説道“那你來了給我打電話吧。”

…

中午下班以後，我便打了一輛車去了羽靈的公司。到了以後，我給她打了電話。過了一會兒，她穿着一身黑的薄妮子外套走了下來，她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手裏拿着一個橘子，一面走一面吃。

“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呀。”我説道。

“嗯。”她點頭“忙了這麼多天，終於大功告成，把很多東西都搞定了，是該買點東西，吃點好吃的慶祝一下了。”我一愣，她所指的大功告成，大概就是那份營銷總案吧，此時此刻她本還不知道，她以繼夜忙碌出來的結果，早已經在競爭對手的桌上了。看着她無比開心的樣子，我一陣子的衝動，想要把這一切都告訴她，我怕她將要面對失望和失敗。

當然，我還是忍住了，畢竟，另外那一頭，是華總，雖然我心裏依然覺得，用這樣的方法即便贏了，也贏得不光彩，可我更知道，這個項目對華總有多重要。

而華總，在我心裏，又是一個和父親一樣沉重的角。因此，在這件事上，我只能左右為難，一面心疼羽靈，可另一面，卻也無法質疑華總。只有糾結。

“你怎麼了？”羽靈見我發愣，問道“怎麼覺你好像有心事？”

“沒有，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我勉強笑了一下“你還沒説呢，找我幫你什麼忙？”

“我想你跟我一起去買個東西。”她説道。

“你叫我過來，不會就是，想逛街缺個拎東西的人吧？”我説道。

“不想去算了。”她説道。

“不是我不想去，是我確實有點忙。”我説道“再説拎東西這種小事，讓你司機來不就行了。”

“我沒那麼無聊。”她白了我一眼，打開車門上了車，對我説道“上車。”我忽然發現，她開了一輛別克車，並不是那輛攬勝，大概是上次出了車禍以後還沒有修好，這輛車只是暫時代步吧。

我便上了她的車，她開着車載着我，卻並不是去商場，而是往德勝區去了，那裏大部分都是賣車的。我詫異道“你要買車？”她點了點頭。

“你不是有路虎麼？”我問道。

“上次出了車禍以後，雖然修好了，但我對那車就有點陰影，”她説道“所以我想換一輛。”

“嗯，也是，”我説道“那輛車其實也不太適合你，你一個文文靜靜的女孩子，開那麼大一輛越野，不太搭配，找一輛適合你的風格的車。”

“那你覺得什麼風格適合我？”她問道。

“那種嬌小一點的跑車吧，”我説道“女孩不都喜歡那種的麼。”她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説真的，我每次看到有人開那種車，就覺是開了一拖鞋出來了一樣，趴在路上，看着都難受。

而且底盤那麼低，哪兒哪兒都得提防着，不是怕颳了，就是怕蹭了，我可不喜歡這種矯情的車，我還是喜歡皮實一點的，最起碼沒那麼矯情。”

“那你預算多少？”我問道。

“一百萬吧。”她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