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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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掀開被單，秦兆豔吁了口氣，然後轉身，看着一臉無法置信的他，努力扮了個鬼臉。

“我當然要趕你啊！你本來就應該走了，而且還要愈快愈好。人家夏小姐都主動打電話過來，你想把握機會，就要快點趕過去才對啊！”

“你…這是你的真心話？你希望我繼續追求之玥？”除了難以置信之外，他的臉上有着更多的難以接受。

怎麼會是這樣？難道…以為她對自己也有意，純屬他個人的錯覺？

“當然！不然呢？”她簡潔的回應，小手悄然緊緊揪着被單一角。

該死的！要走就快走。向來一腸子通到底的她實在討厭這樣矯情的自己啊！

“可是我們…”角互換了，這會兒不斷比劃示意的是他的指頭。

“我們？我們怎麼了？喔！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了。”她再度坐直身子，繼微愣之後的恍然表情，所有刻意鋪陳的反應，就這麼一一出場了。

“嗯，這樣子好了，我們還是把話説明白會比較好一點。關於昨晚我們…那個的事，那就當作是一場…意外吧！雖然這可能會讓我們有點尷尬，但是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一夜情也沒什麼，而且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都要想開一點，而且…總會過去的，就不要想太多了。哪，今天的太陽都出來，還想着昨晚的月亮幹什麼？你説是吧？”是？是什麼？她現在是在擺什麼態勢？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所以昨晚沒什麼？官少飛到啼笑皆非的同時，眼前她的態度顯然跟期待有了落差，而讓他暗暗咀嚼着某種失落，絲縷黑暗也悄然飄往心頭。

“你這算是在安我嗎？”他的聲音愈顯沉重。

安你的頭啦！到底是誰應該安誰了？秦兆豔圓眸睜大，差點衝口而出。

只是，她最後還是忍住了，繼續扮演那個讓自己引以為恥的假掰女。

“欸，不過先説好了，咱們是誰也不欠誰的，你可別找我負責什麼，頂多…我可以再加把勁幫你跟夏小姐拉紅線，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就當是…給你的補償吧！”

“補償？”這算什麼補償！他寧願收到的是什麼參耳大補帖，那可能比較合乎人一點。

是的，眼前的她正在幹一件毫無人的事，竟然在…“完事”之後，急着將他推往另一個女人身邊，而那堆滿臉上的歉意和遺憾就像是在告訴他，昨兒夜裏的他已經“失身”了，而她就是那個“享用”之後正在設法善後的人？！

有必要這麼…煞費苦心嗎？難道她是怕他會死纏着她不放，所以故意藉此來表態，讓他明白她的無意而知難而退？

雖然他不是那種遇到困難就退卻的人，但也絕不願意讓自己窩囊到必須死皮賴臉去勾勾纏。落寞之餘，他受挫的自尊正在逐漸抬頭。

此時，她又開口了，“喔！還有，我想昨晚的事你應該不會希望讓別人知道，特別是…你爸那邊吧！”頓時，他心頭一震。

是啊！他跟她在一起的事絕不能讓他爸知道，否則…他就得照着自己許下的“祭品文”那樣什麼都得聽從阿德的指示，從此喪失生活自主權，也從少主子淪為人家的細漢仔。想象着阿德對自己頤指氣使的德行，他不覺倒一口氣，暗暗哀號捶心肝。

“怎麼？我沒説錯吧？”她冷冷的睨他一眼，陪着他回想那些“祭文”的內容，她實在很難讓臉好看一點。

“嗯…嗯。”沒錯，沒錯，錯的是他！他究竟幹了什麼蠢事？怎麼會賭氣跟阿德説那些話呢？這下子可好了，他是跟她在一起了，而且那種集的甜歡樂還讓他想一直繼續下去，那現在…

現在還可以嗎？

發現到事情似乎是搞複雜了，而且他還把自己到了死衚衕，濃眉微微蹙起，他出一抹惱。

只是他的表情落在秦兆豔的眼裏，卻是更加的刺人。

唉，有必要這麼…不堪嗎？

她再度開口，只想快快結束所有的不堪。

“不用擺那種臉啦！你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説，因為不只你怕，我也一樣怕被別人知道，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將來我怎麼嫁人哪？”

“你…”她現在想的只是怎麼嫁別人？相形之下，他發現自己愁的卻是不知道怎麼跟她繼續往，這下子讓他更加覺難堪，到了嘴邊的話也跟着變了質，“那很好啊！聽你這麼説，我真的放心多了。”

“那…那就好，你還不快走？難道…是要等人來捉姦啊？”她也氣到了，氣到笑容扭曲，氣到口不擇言。

“呿！”他撇了撇，冷嗤一聲，然後正想翻身下牀，手機鈴聲卻再度響起。

他身畔的她，臉也跟着更暗沉了。

索命連環扣嗎？曬恩愛也要有點公德心吧！再怎麼説，人都還在她的牀上啊…呃，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小心眼了？為了杜絕他所帶來的魅惑，她不也是已經下定決心要成全人家了？

理智在提醒着她，心頭的酸意卻又酸到冒泡，她別開臉，試着不去看他的表情，好讓自己的情緒不再那麼紊亂，只是下一刻，他驀然飆高的嗓門，讓她又快速轉頭。

“喂…什麼？你在開什麼玩笑？捉姦？！”他對着手機發出咆哮，緊接着快速結束對話。

“誰打來的？我有沒有聽錯？你剛剛是不是在説什麼…捉姦？”

“是阿德，他説我爸要趕過來這兒…捉姦！”他説明情況，然後對着她挑了下眉頭，似乎在告訴她，她説的話在他身上再度靈驗了。

可是這時候的秦兆豔已經沒空去搭腔，“捉姦”兩字一落入耳裏，就像啓動什麼自動開關，緊接而來的反應可説是環環相扣，前呼後應。

“快，快，快點起來啊！”她先推了他一把，然後逕自躍下牀，再來一個快步，直繞至牀的另一側，火速拖着還呆坐在牀上的他，迭聲催促道:“你還在蘑菇什麼？快點下牀！”他當然是想下牀，如果她願意讓出一點點空間，不要整個人擋在牀沿，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是不是可以行行好，先把衣服穿好呢？

一絲不掛的她，就這樣微微弓身挨向他，拉着他的一隻手，催促着他下牀，隨着她拉扯的動作，兩隻形成倒錐狀的ru|峯也在他的眼前懸晃着，晃成一片令人為之屏息的美麗雪波…

波下是那片平坦而潔白的小骯…

一時目瞪口呆的他倒一口氣，抑下差點嗆住自己的那口息，然後嚥下口水，喉結快速動着。

“喂，你怎麼不下來啊？現在要趕快離開這張牀啦！捉姦在牀，你不知道嗎？”請尊重專業，不管是去抓的，還是被抓的，她都從她爸爸媽媽身上學到了不少。

“我…我不知道，我還以為…”好不容易，他終於迸出一句話，“還以為是要先穿衣服。”

“啥？”兩扇密睫煽了煽，她的眼珠子也開始轉啊轉，從他那出奇發亮的雙眸，轉到了自己的身上…“啊！”從她發出尖叫的那一刻，也開始了一連串的紊亂。

她本能的想去遮掩luo的軀體，只是手忙腳亂之餘，索抓起被單，往他的頭頂直接一罩。

“不要動！等我穿好衣服才準你動！”

“喂！你在幹什麼？這樣子我什麼都看不見了啊！”沒有畫面，沒有畫面，完全沒有畫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