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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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撞撞地靠在了牆背後,再伸出手把門扣上。

最後,雙腿發軟地癱坐在了一旁的長椅上。

賀江緩了半分鐘,手指無意識地緊扣在了右腳的膝蓋上,腔毫無規律地收縮、膨脹。

讓他幾乎要窒息。

膝蓋的傷復發了——比完賽以後,這樣的覺就更加強烈了。為了躲避隊友,賀江只好選擇在隊長和教練接受採訪的時候先行離開。

包裏應該有云南白藥……他艱難地出一隻手,可還沒等手指觸到揹包的拉鍊,身體的重心猛地一傾斜,賀江吃痛地摔倒在了地上。

痛……

腳好像已經動不了了。

熱的汗水將球衣和皮膚緊黏在了一起,巨大的痛苦快要把賀江淹沒,連呼也變得令人灼痛不已。比起身體的不適,心裏的恐懼更讓人骨悚然。

等失去知覺之後,他的腿會變成什麼樣?

在模糊的意識之中,賀江恍惚地回想了起來。

在集訓開始之前,邱教練曾主動問過他們,誰有特殊的病史。可那個時候,賀江卻選擇了隱瞞不説。

因為那時的賀江也沒有料想到,舊傷復發會來得這樣快。

也許也正因如此,前段時間高強度的訓練,才會無意之中也加劇了他身體的負擔。

其實也早已有了預兆。上次在和空心打比賽時,賀江就因為和邢雲煬的推搡有了很強烈的不適,以至於之後去醫院複查。雖然得到的檢查結果並沒有大礙,但現在看來……他還是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太過自信了。

這一次比賽的意外,只不過是一個導火索,徹底將這個不定時的炸彈引燃了。

賀江難受地閉上了眼睛,那一件無論如何也難以忘懷的往事,就像一團陰森的陰影,糾纏在他的腦海之中,怎樣也揮之不去。

也許,這終究是他籃球生涯之中的一道坎。

怎麼辦……到了現在,意識也變得模糊了……

“喂!賀江——”突然,休息室的門外傳來了兩下巨大的敲門聲,接着,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刺眼的燈光之中走進來一個隱約的人影。腳步聲在耳畔徘徊了幾聲,隨即,賀江聽見了礦泉水掉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賀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用手掌撐起,賀江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許凡明的臉。賀江的心裏一痛。

糟糕,又是這種表情。……明明最不想讓他看見的。

“賀江?你幹什麼啊!”

“喂!賀江!”許凡明帶着慌張的聲音像炮彈一般在耳邊炸開,忽遠忽近,讓人心神不定。賀江皺着眉扶着他的肩膀坐了起來,用手指着自己的包,“凡凡,幫我拿噴霧出來。”許凡明立馬彎去包裏翻出了雲南白藥,擰開蓋子,賀江就把褲管折上了一點,直到緩緩地出了膝蓋。

“怎麼回事?”許凡明蹲下去,看見了賀江紅腫搐的膝蓋,臉立馬白了,“你……”

“我站不起來了……”賀江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凡凡,帶我去醫院吧。”兩年以前。

那天雨下得很大。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專斷!”

“我專斷?你簡直不可理喻!他是我的兒子!”

“好了!夠了!閉嘴吧!我已經不想再聽你廢話了!”

賀江騎着山地車,冒着雨在郊區的小徑上狂飆。

雨點打濕了他的頭髮,夾雜着汗水順着喉結淌下。賀江騎得足夠快,讓風在耳旁呼嘯,和風融為了一體。直到雷雨聲蓋住了心跳,他便再也聽不到其他任何的雜音。

山地車的車輪發出了擠壓的悲鳴,碾過地上的水窪,起一片暴的水花。賀江不顧一切地蹬着山地車,直到他有了一種踏板要被自己踢飛的錯覺。

冷,好冷。

雨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將皮膚僅存的熱度也衝擊得七零八落。賀江把所有的想法拋之腦後,讓大腦徹底地放空。

直到覺到了體力的飛速逝,他的速度終於逐漸地慢了下來。

然後他就看見了田徑邊的一個水塘。

賀江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危險又誘惑的想法:如果從這裏騎車開下去,他一定很快就會連人帶車一起沉入水底吧。

也許這個水塘的水並沒有深到能夠淹死他,但在這樣一個惡劣的天氣裏,刺骨的冰水也足夠讓他凍僵到心跳停止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了個芽,便很快被賀江冷靜地掐滅了。

不,不對。

無論發生了什麼,輕生都是所有解決方法裏最愚蠢的一個。

賀江抬起眼看了一眼烏黑的天空,凍得打了個寒戰。此時此刻,他忽然很想喝一碗家裏阿姨給他熬的熱薑湯。

回家吧。

賀江再一次跨上了山地車。

傍晚的雨,讓天空逐漸變得灰濛濛。大霧瀰漫,郊區的小徑顯得格外的空曠和冷清。

在遙遠的路口,一輛灰的越野車正打着遠光燈飛駛而來。它經過的地方,皆帶起一陣音樂的狂。兩個年輕人在車裏放聲高歌,共同享受着濃霧的漫,卻殊不知,一場慘劇很快就要到來。

“咔——”尖鋭的金屬摩擦聲劃破了靜謐的天空,讓寂寥的荒郊也染上了血紅。越野車的車輪被絞住而動彈不得,年輕人疑惑地打開車門下了車。

濃霧逐漸散去,眼前的是一個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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