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拿着穩定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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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下她前的掛着的牌子,原來叫做李青,還是個內科的主治醫生,不刮目相看。小小年紀不一般呀!我這樣想,忘記了自己比她更年輕。她為小麗檢查身體的時候,我又不能盯着小麗看,所以,就和霸王花站在窗前,看着對面的辦公樓。

“小何,你看看對面那個人,就是那個夾着個黑包的那個年輕女人,怎麼不象個看病的,還一個個辦公室的跑呢?”霸王花問我。

我往對面的辦公樓一看,果然有一個年輕女人從一個副院長的辦公室裏剛出來,滿面風,手裏卻拿着一隻與她不相襯的包,出來以後,卻不往別處去,又一頭扎進了另一個主任的辦公室,過了一會兒,又出來了,然後又進了另一個辦公室。

“哦!這個人嘛,可能是哪家醫藥公司的醫藥代表吧!”我想了想説。

“什麼醫藥代表?她代表什麼?”霸王花聽了奇怪的問。

“其實就是代表醫藥公司在各個醫院推銷藥品的。”我説。

“藥品也需要推銷?難道這些醫院不是需要什麼藥就進什麼藥嗎?”霸王花更奇怪了。

“這個嗎,理論上是這樣的,但你想呀,這些藥,特別是西藥,説到底,其實是可以簡化成一個化學方程式來表示的,所以,各個藥廠之間的藥的品質,相差並不大的。

打個比方説,我們兩個人都做煤球上街賣,而煤球是一種機器做了,所以,我們生產的煤球和質量,其實差不多。我們誰要想多賺錢,那就要看誰能賣得多了,而賣得多,那就靠推銷,不是嗎?”我隨口説道。

然後想了一想,其實這樣説並不恰當,但霸王花大概是聽懂了,她接着問:“但她一個個辦公室跑什麼呢?”

“恩,據説,醫藥代表要拉好與醫院各方面的關係,雖然能賺大錢…我認識一個據説他一年能賺幾百萬呢,但醫藥代表也要有天大的能耐才行。”我説。

“天啦!能賺這麼多錢呀!那做醫藥代表要什麼能耐?”霸王花的兩眼放光,頓時來了興致。我心裏想,她到底是在那個有名會做生意的南方城市出生的,一聽説錢就來勁兒。

但閒着也是閒着,我就給她講講吧!

“做個醫藥代表,要麼你的後台特別硬,比如説你是哪個領導家的家屬,或者黑社會老大的小‮婦情‬啦,醫院本就得罪不起你。比如説你為哪家藥廠銷售阿莫西林,這家醫院只進你這個藥廠生產的阿莫西林。

這樣,隔段時間,藥廠會據你在這家醫院的銷售額給你提成。這個藥品的進銷減價大約為百分之七十,也就是100元的藥品,回扣有70元,你想想這種醫藥代表的收入有多高?

另外一種醫藥代表,是沒有這樣的政治或者黑道背景的代表,可就要辛苦一點了,説簡單也簡單,就一個字“賄”!行賄,比如送錢送物,象你剛才看到的這種小女子,時常請醫院裏的這些醫生主任什麼的吃喝玩樂的時候,如果男的醫生提出要求或者暗示,要和她上牀,那她很難拒絕的!”我解釋道。

“哦?按理説,只要送錢給領導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對那些醫生行賄呢?”霸王花問。

“這個嗎,醫藥代表通過打點院長和藥劑科主任,讓藥進入醫院後,如果醫生拿不到回扣,那麼醫生照樣不開處方,不用這個藥…你知道,許多病是可以選用許多種‮物藥‬中的一種就能治好的,那麼這種藥還是賣不出去。

一般的説,單科室‮物藥‬給醫生的回扣率在零售價的15%左右,大品種藥品則在35%以上,最高達50%。基本上醫藥代表必須按照每個醫生‮物藥‬處方開具量定期現金兑付回扣。

象省裏面三甲類的大醫院,黑心的醫生,一個月,拿個幾萬元錢的處方回扣,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一開始的時候,只是送錢就行了,後來,醫藥代表之間,也競爭呀!所以,行賄的方式的千變萬化了,賄賂只是其中的一個小花樣罷了!”我説的得意,因為我家就住在醫院,這些事情當然瞭解的多了。

看着霸王花入的聽我説我很瞭解的事情,這是種炫耀!其實是讓虛榮心很受用的。

“哦,是這樣呀,真是黑幕重重呀!”霸王花嘆道:“原來這錢不容易賺到!”

“是呀,象我們剛才看到的那位小女子,周旋在各個的醫生之間,其實,與賣笑有什麼差別?除了她們收入高一點之外。”我説道。

“噯,這些人的黑錢。

其實,全是病人的血汗錢呀!象咱們這樣有固定收入的人,都覺得吃藥越來越像吃金子似的,心痛的要命,那些窮人們,要是生了大一點的病,不得不到醫院來看病的話,那肯定是不死也要幾層皮下來!黑呀!真黑!”霸王花又嘆息了起來。

“是呀!你看着這醫院裏人來人往的人羣,有幾個集市象這樣熱鬧?象這種醫院,一年的收入,少説也應該有五個億吧,這中間,藥品收入平均要有一半,我們就算少一點。

二個億吧,按30%的平均醫生回扣來算,這個醫院的醫生,一年拿的回扣,那可就有六千萬元呀!你看看這水有多深!要説那些醫藥代表吧,那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但象有些女子,那就跟賣笑一樣,也算可憐。照我看呀,最可恨的就是有些醫生了,穿着白大衣,號稱是白衣天使,卻幹着如此血的營生,這才是最可恨的。不是有一句民謠嗎…白衣天使黑心腸,這話…”我講得眉飛舞,得意忘形了。

這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説什麼?你説什麼呢?誰黑心腸了?你這人怎麼説話的?”我回頭一看,壞了!

我忘記了我們身後還有個醫生在為小麗檢查身體呢,象我們剛才那樣,無意中象是在對着和尚罵禿驢,這也難怪人家醫生生氣。

那個叫李青的年輕女醫生,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站在我和霸王花的面前,再一看她,小臉氣得慘白,説話的唾味星都要噴到我的臉上一樣:“你們還來勁了不是?越説越過份了,開始我不想理你們的!還有什麼難聽的話,來呀,一起衝着我説出來!”我的臉紅了,簡直手足無措,一時之間,知道自己理虧,就沒説話。霸王花畢竟是個女人,她想的可沒那麼多,何況女人天生就是仇敵,她哪裏能在人面前,在別的女人那裏處於一個明顯的下風呀!她不甘示弱的説:“我們又不是説你!

我們只是説那些缺德的醫生而已,如果你是乾淨的,自然與你不相干!請勿對號入座呀!”我心裏暗暗叫糟,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怎麼能在醫院裏和醫生爭吵呢,是不是打着燈籠拾糞…找死嘛。

果不其然,小醫生李青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你嘴裏放乾淨一點!你是哪來的,跑我們這裏來撒野!”

“怎麼,説公道話也不能説了?如果你覺得我是在誹謗某人,那麼,你可以起訴我呀!”這個霸王花,到監獄時間不長,官腔學了不少。

但我知道她沒清形勢,一不小心,可能就要壞事!在地方,當然警察是一家人,誰也拿我們沒辦法,可這是軍區的醫院呀,咱這些小玀玀警察,哪能和軍隊裏的人叫板呀!惹了人家,那可就糟了!我趕緊去勸霸王花,讓她別説了。

但李青醫生的火氣已經上來了:“什麼叫公道話?你們這樣的人也能説出公道話?看你們這樣身穿着警服,走路都打橫,天啦,是警察喲!很了不起是吧!可全國人民誰不知道連首都的警察都滿大街的抓那些入城務工的窮人。

然後,賣給收容所,有這事吧!想想吧,這就是你們警察干的事情!很光榮不是!再説鬧得沸沸揚揚的‮女處‬嫖娼案,是你們警察做的吧!為什麼你們長着嘴光説別人,就不説你們警察的心有多黑呢?

民謠你會説誰不會説:一等氓是貪官,為害百姓南霸天。二等氓是高參,領導面前進讒言。三等氓是公安,勾結女開罰單。聽聽呀,多光榮,前三名呢,兩位很風光呀!再説一個:騎着摩托挎着槍,村村都有丈母孃…這又是説什麼人的呢?你報案,我登記,破不破案碰運氣…

這又是説誰的?不知道?下面一個可明白着呢:一當警察,二里巴基,三吹六哨,四(肆)行無忌,五毒俱全,六()氓成…好聽嗎?”我和霸王花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個小醫生原來這樣能講,頓時把我們的脾氣都説沒了,我虛弱的説:“這個…警察裏面的壞分子,也是有的,但大部份人都是好同志,真的…”

“哂!那何以見得醫生裏面大部分都是壞同志,是黑心腸呢?説話小心點,別讓風吹折了舌頭!”李醫生越説越上路子,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

“就算警察裏有壞人,也不能説醫生就大部份是乾淨的呀,要我看,恐怕,沒拿藥品回扣的醫生很少有,難道拿回扣是正確的嗎?”半天,霸王花才擠出了一句話,卻無異於火上加油…我發現她還不如我會説聽,雖然她是個女人。

“乾淨?哪個行業是乾淨的?什麼××揮揮手,××動動手,××舉舉手,××拍拍手,這些人,拿着穩定的收入,享受着職務消費,可是他們盡責任了嗎?只怕大多是想着自己的私利的懶蟲!

這些官老爺們不説也罷。看看搞建築工程的,做出來的是豆腐渣!再看看修路的,把吃喝嫖賭的錢都加到公路成本里去了!修橋的就更可怕了,我不説你也知道。這些行業乾淨嗎?再看看我們天天吃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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