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粉臉泛暈心中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寶玉道:“好,今天就寫與你,嗯…寫什麼字好呢?”黛玉抿嘴淺笑,道:“我不知道,你想寫什麼字給我好呢?”寶玉搔搔頭,豈敢胡亂應付,便揹着兩手於屋內來回踱步。黛玉也不催他,坐到襲人旁邊看她做針線,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只不時抬頭瞧寶玉一眼。

寶玉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心道:“我曾送她‘顰顰’兩字,平時這麼叫了,也不見怎麼答應,不知她心裏喜或不喜?何不趁此試探一下。”便叫道:“有了,妹妹請過來。”黛玉走到他身邊,含笑道:“人家坐着你就不能説麼,也罷,瞧在寫匾的份上,且聽你的,嗯,要送我什麼字呢?”寶玉把嘴湊她耳畔道:“就寫‘吾心顰顰’這四字如何?”黛玉一聽,臉就紅了,心中“怦怦”亂跳,乜了他一眼道:“你且説説,這幾個字卻是什麼意思?”寶玉本意實為:“我心裏的顰顰。”也可作“顰顰在我心裏。”但這些話他又如何敢説出口,因而早已想好説法,堂而皇之道:“當初見妹妹,即送‘顰顰’二字,乃源自《古今人物通考》上説‘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畫眉之墨。’妹妹眉尖若蹙,是以眉既顰顰,心中自亦顰顰,正謂貌由心生也,因此書匾‘吾心顰顰’這四字於門斗之上,別人一見,即知主人心境矣。”寶玉説得天花亂墜,但黛玉又是何等的蘭心慧質,隱隱覺出其中輕薄之意,心中如痴似醉,面上卻有些掛不住,忽沉了臉,含嗔帶怒道:“常聽別人説你喜歡杜撰,果然沒錯,人家求你寫個門匾,你也要趁機編派一番,我且問你,你見我眉尖若蹙,就知我心中也然了?殊不知我成天樂不可支哩,哼!欺負人的東西,不要也罷。”説完轉身就走。

寶玉慌了,忙道:“皇天在上,寶玉絕無絲毫編派之意,妹妹既不喜歡,我再想別的字。”去拉她,卻被她摔手而去。

麝月正茶進來,道:“林姑娘只來一會了,怎麼就走了?”寶玉臉上陣紅陣青,哪能答她。襲人抬頭,兩眼卻不仍離手中針線,笑道:“他説了一通難懂的話,卻叫林姑娘聽出又是在損人了,因而給氣跑了。”麝月搖搖頭道:“不在一起便想,到了一塊卻又要鬧,真真沒你們的法子。”寶玉頹然坐入椅內,百般揣測黛玉方才所嗔,痴痴地更是難以自解,尋思道:“莫非她覺察出了我的真意,心裏卻不喜歡,所以…”漸漸地沒意思起來。屋裏兩婢見他痴魔起來,正沒主意,忽見小丫鬟燕跑進來道:“秦相公來了,説要為二爺請安呢。”寶玉一聽是秦鍾來了,頃刻還了點神,道:“快請他到書房,我這就過去。”兩婢你眼望我眼,皆不説話,待寶玉出去,襲人生氣道:“這人來做什麼!寶玉不去上學,他便跟着不去上學了,好容易才在家裏呆一天,卻還要纏上門來。

“***寶玉到了書房,見秦鍾躬身長揖,道:“聽説二叔身上欠安,所以跟學裏請了假,過來探望。”寶玉忙上前扶起,上下打量,見他今穿了領紫衣,比往時愈顯妍秀,眉目傳情道:“説了十天半月,卻到今方來,莫非我不生病,你還不來?”秦鍾見了寶玉神,心中一曖,但身在內院,不敢放肆,問道:“二叔身上可大安了?怎麼今早沒去上學。”寶玉牽了他的手,道:“坐下再慢慢説。”便於桌前對坐了。秦鍾忽見那邊軟簾掀起,進來個錦裳麗裙的丫鬟,手裏捧着茶,他眼睛只稍稍一掠,已認得是在“寧國府”見過的襲人,心知這丫鬟比別個不同,慌忙摔了寶玉的手,站起來道:“怎敢有勞姐姐倒茶,讓我自已來才是。”卻見襲人面無表情地放下茶,轉身便走出了書房。寶玉知襲人心裏不樂意,也不惱她,對秦鍾笑道:“你只管坐着,丫頭跟前你我皆是一樣。”兩人説了一會沒要緊的散話,秦鍾又問:“寶叔是哪裏不好?”寶玉見他十分關切,心中動,底下伸出手去,又握了他那女兒般的手,笑道:“不過昨晚睡得遲了,想賴個學,就叫人去報頭痛了,倒累你擔心哩。”秦鍾見寶玉親近過來,心中甚慌,忙朝他打打眼,示意不可。寶玉見了秦鍾那羞怯模樣,反而十分喜歡,湊近他耳邊低聲道:“有外人來時,那些大小丫鬟皆自迴避,我若不喚,她們定不會進來的。”秦鍾卻仍忸怩不安,因在寶玉書房內,只覺百般不自在。寶玉見狀,挪過椅子貼近秦鍾,小聲笑道:“若説我身上不舒服,倒真還有一樣。”秦鍾一怔,忙問:“寶叔哪兒不舒服呢?”寶玉將他手兒拿到自已襠前,悄聲笑嘻嘻地道:“便是這兒,早上跟襲人鬧了,卻沒能出來,一直憋着哩。”秦鍾頓然紅了臉,他是陰陽皆好,想起襲人的模樣,心中不由一蕩,瞧着寶玉細若蚊聲道:“現在能出去嗎?”寶玉點點頭,卻小聲道:“外邊天熱,我這屋裏倒還涼快些,真不用怕哩。”情慾已動,握着他的手便在自已的寶貝上捏起來。誰知襲人並沒有遠去,躲在簾外掀了一絲縫兒望裏偷看,見他們就在房中亂來,羞得面紅耳赤,心中焦急萬分,卻想不出什麼阻攔的法子,一時走不甘心,不走又看不下去。

秦鍾摸到寶玉襠裏的玉莖,只覺已肥肥碩碩地漲起來,不口乾舌燥,心中猶豫不決,終不敢白大天裏就在這兒胡鬧,忽道:“寶叔知道蔣家班已回到都中了嗎?”寶玉道:“聽説了,只還不曾去光顧過,怎樣呢?”秦鍾道:“下午你我皆不上學,何不一起去瞧瞧那個名馳天下的琪官兒?”寶玉常聽秦鍾説那琪官如何的嫵媚温柔罕世風,早就心儀甚久,便笑道:“也好,他下午有戲麼?在我這裏,你終究縛手縛腳的,只是…今晚又如何呢?”秦鍾暈着臉道:“一切都聽寶叔的。”寶玉便回裏屋更衣,不見襲人和晴雯,只好叫麝月服侍換了,代道:“晚飯不回來吃了,派人告老太太去。”復去書房尋了秦鍾,一塊出門去了。襲人立在簾後,瞧着他們遠去,心中一陣絞痛,幾沒嘔出血來。寶玉與秦鐘不想惹人多言,便從梨香院的小門悄悄穿出,那邊小徑平時行人已少,此時午後天熱,更不見半條人影。秦鍾一出“榮國府”心神便輕鬆了許多,笑道:“寶叔昨晚睡得遲,莫不是跟襲人鬧了個通宵吧?”寶玉道:“重新叫過,此刻又沒別人,卻還這麼叫我?”秦鍾輕聲喚道:“玉哥哥。”眼裏盡是媚意。寶玉這才高興起來,道:“昨晚遲睡,是因為遇見了樁奇事,但説來話長,以後再慢慢告訴你。”頓了一下接道:“天快亮時才跟襲人鬧的,也不知怎麼回事,都丟了她三回,我卻還是出不來。”秦鍾抿嘴笑道:“恭賀玉哥哥,已臻那金槍不倒之境。”寶玉笑嘻嘻去捏秦鐘的,道:“你想取笑我是不是?”正與他在嬉鬧,忽見那邊一人來回踱步,仔細一瞧,原來正是悶悶不樂的白玄,便開口叫道:“白大哥!”白玄抬起頭來,作揖道:“可是賈公子麼,天氣這麼熱,怎麼還出門?”一眼瞥見他後邊的少年,身着一領紫衣,生得眉清目秀,粉面朱,靦腆含糊,羞羞怯怯,那俊俏之處絲毫不遜寶玉,眉目間卻更多出一種嫵媚之,便如嬌女一般,不暗暗稱奇,心道:“天底下竟有這樣的男兒。”寶玉笑道:“今天沒去上課,在屋裏悶得無聊,所以出來走走。”忽瞧見秦鍾正偷瞧着白玄,粉臉泛暈,心中一動,介紹道:“這是我侄媳弟秦鍾,也是我的同學哩。”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