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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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裏抱着似乎還帶着陸冬芙氣息的衣服,重重的了一口氣,冷靜的想道: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她的耐心已經到達了極限,是時候殺了謝星河,回去跟娘子團聚了。
第66章然而此事談何容易,謝星河本就是當世梟雄,在排兵佈陣、行軍打仗方面也極有天賦,手底下還掌握着新教數十萬教眾,這些教眾能在跟朝廷和草原部落的幾年戰爭中存活下來,本身就不容小覷。
所以,這一仗打的極其艱難,即便祁鍾鈺是當世頂尖高手,也幾次身陷險境,無法力挽狂瀾。
戰場上局勢緊張,連帶着淮南道的百姓也跟着提心吊膽。
燕京城內,祁家宅院眾人,每次聽到羅振海傳來的消息,都不免惶恐不安。
二嬸姚氏甚至親自帶着家裏一眾女眷,在主院的旁邊的偏院修了一個佛堂,讓女眷們可以為戰場上的軍士祈福。
陸冬芙每個月還會繡一張佈滿“卐”字的帕子,祈禱祁鍾鈺能夠平安歸來。
在這種焦灼的形勢下,即便過年都沒有了往年的熱鬧。
直到院子裏的花盛開,陸冬芙才恍然驚醒道:祁鍾鈺居然已經離開一年多了。
之前她還每天數着子,可是自從燕京遇襲之後,她就不曾數過了,她也沒有那個膽量再繼續數下去,寧願把自己當做埋在沙子裏的鴕鳥。
此刻,她正坐在繡房的窗邊縫製新衣,末的暖陽越過樹影照
進來,燻的人暖洋洋的。
空氣之中,還浮動着院子裏栽種花木的香氣。
她手指靈活的勾着繡線,
稔的打了個繩結,仔細端詳了一眼,才咬斷了絲線。
她站起身來,對着自己的身體試了下衣服的大小,這一年她又長高了一些,可這身衣服還是比她的身形要寬大的多,因為這是她給祁鍾鈺繡的夏裝,過些天可以拜託二妹夫,差人送去給遠在前線征戰的祁鍾鈺。
她將衣服放在桌子上認真疊好,手指撫摸着綿柔的衣料,神情怔怔的出神。
也不知道祁鍾鈺現在過的怎麼樣?
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餓肚子?有沒有……
她總是忍不住去想象對方在戰場上的子,即便每次都把自己嚇的不輕,也阻止不了自己的思緒。
她甚至開始後悔,為何當年難民襲村之後,在祁鍾鈺提出要住在祁家時,不曾攔住她。
若是她那時候可以開口,告訴相公帶着家人搬去嶽南山深山之中,祁鍾鈺就不用遭受這麼多的苦難。
別看她武功深厚,可這麼多年南征北戰,她又從來都是身先士卒,衝在最前面為士兵擋刀,即便小心謹慎,可身上還是受了不少的傷。
這些傷被她很好的隱藏在沾滿鮮血的衣衫下,為了讓敵人懼怕,讓自己人安心,她從來不曾説明過,這些衣服上的鮮血有一部分是她自己的。
衣衫底下的傷口縱橫錯,給祁鍾鈺無暇的肌膚添上了道道晦暗的顏
,有些甚至深可見骨。
祁鍾鈺也怕她擔心,就自己在外面偷偷療傷,因為不能暴女子的身份,連傷藥都是自己費力上好的。
陸冬芙其實都看在眼裏,畢竟她們總有纏.綿過後,相擁而眠的時刻。
她手指撫摸到對方身上凹凸不平的皮膚,卻什麼都不沒説,也什麼都不問。
她不想祁鍾鈺對她出愧疚的神
,再絞盡腦汁來安
她。
她只能在她身邊默默地支持着她,就好像淮南道數百萬百姓一樣。
與他們不同,他們將祁鍾鈺視作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煞星戰神,而在陸冬芙眼中,祁鍾鈺卻是個心軟而又良善的姑娘。
她雖然不忌諱殺人,卻從來不喜歡殺人,可為了那個宏大的目標,祁鍾鈺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
人們懼怕她,恐懼她,甚至惡意歪曲她的意圖,認為她本身就是個殺人狂魔,享受在戰場上廝殺的快.。
陸冬芙曾經偶然聽説過幾次,心疼的幾乎要裂開來。
祁鍾鈺總説她是個傻姑娘,可在陸冬芙看來祁鍾鈺才是最傻的那個,明明可以在亂世之中悠閒度,可她偏偏站在了最前面,守護了千萬家黎明百姓的安寧,成為了數百萬人心中強大無的守護神。
她每次在給對方寫信的時候,都想任的在信中寫下讓她回來的字句。
可她一想到祁鍾鈺當初對自己的承諾,又強行忍住了。
她無能為力,只能一復一
的望着院門,殷勤的期盼對方能夠平安歸來,即便讓她折壽十年,她也在所不惜。
可她已經盼了一年多,對方還是不曾回來,也不知還要再外廝殺多久,身上還要再添多少傷痕……
眼淚滴落在新縫製的衣服上,她痛苦的泣幾下,抿緊嘴
,輕輕拭去了眼角的淚珠。
她深一口氣,站起身來將這身衣服收起來,跟另外兩套新衣服放在一起。
她打算吃過午飯後,再縫製一套,因為祁鍾鈺在戰場上,衣服磨損很是嚴重,她要多做幾身,好讓祁鍾鈺有替換的衣裳。
她也只能在這些小地方,儘自己的綿薄之力了。
她無力的嘆息一聲,看了眼銅鏡,見鏡裏的自己並無異樣,才轉身去廚房做飯。
大姐陸大丫已經在蒸米飯了,雖然她們如今住在燕京寸土寸金的繁華地段,可許是過慣了貧窮的子,所以二叔並未從外面僱傭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