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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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今怎麼過來了？”刑部大堂內，曲長卿與寒澈正在整理着最後的卷宗，兩人商討着楚培的事情與最終的判決，只是兩人均是眉頭緊皺，對於楚培這個棘手人物的判決始終有些猶豫不決。卻不想，兩人商討的過程中，楚飛揚竟在衙役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兩人立即起身行禮，楚飛揚卻是不甚在意的笑道:“不必多禮，大家同朝為官，不必這麼拘禮。”語畢，只見楚飛揚揚起長袍落座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並未去幹擾兩人的辦公。

“王爺可是有事吩咐卑職？”曲長卿先行開口詢問，心中卻是明白楚飛揚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刑部，這樣的時刻，若是常人早已是惟恐避之不及，尤其此處還有寒澈看着，可楚飛揚卻反其道而為之，想必定是有他的打算。

楚飛揚目光含笑地看向不遠處的兩人，儒雅地開口，“今皇上已在朝上説了，只能寬限幾。楚培畢竟是本王的父親，還請寒相與曲大人能夠通融一回，讓本王能夠與自己的父親見上一面。”語畢，楚飛揚便不在開口，端起茶几上的茶盞淺淺抿了一口，靜候二人的答覆。

曲長卿自是沒有任何異議，只是關鍵還是要看寒澈的。

“這是人之常情，法不外乎人情，王爺自然可以與楚大人見面。”寒澈又是何等機警之人？

楚曲兩家聯姻，曲長卿又曾是楚飛揚的部下，直到現在亦是對楚飛揚忠心耿耿，楚飛揚若要見楚培，曲長卿豈會説一個‘不’字？

他這麼開口詢問，不過是在看自己的態度而已。

“那就多謝寒相與曲大人了。”楚飛揚擱下手中的茶盞站起身，長腿朝着大牢的方向走去。

“王爺，這邊請。”獄卒自是認出當朝最有權勢的楚王，立即狗腿地走上前，巴結着楚飛揚，彎弓背領着楚飛揚來到楚培的牢房前，看着此刻躺在牀上，背對着牢門的楚培，獄卒面温和極其小心地開口，“楚大人，楚王爺來看您了。”語畢，只見獄卒從間取下鑰匙，手腳麻利地打開牢門，朝楚飛揚討好地笑道:“王爺請，若有需要您儘管吩咐。”楚飛揚往前邁出一腳，聽到獄卒的話，低頭看眼面前笑得極其誇張的獄卒，楚飛揚勾一笑，點頭稱讚道:“讓你費心了。”

“哪裏的話，這是卑職應該做的。”那獄卒見堂堂楚王竟對他開口説話，本想再次拍馬，只是在觸及楚飛揚那雙黑幽似冷玉的眸子後，竟有些心顫地收回了視線，隨即快速地退出牢房。

“哼，楚王真是吃香，上至皇上，下至獄卒，無一不想巴結奉承。只是不知楚王為何想起到這大牢來看望本官？”楚培自是聽到動靜，自牀上坐起身，面帶譏笑地看向楚飛揚，眼眸中所含有的不是父子之間的親情，倒是有些嫉恨之。

楚飛揚走進牢房，雙目掃了眼牢房的環境，目光這才看向楚培，見他面尚好，並未因為被關大牢便受盡苦頭，緩緩開口，“皇上已經督促寒相與曲大人近便了解楚大人的案子，不知改楚大人跪在金鑾殿上，會聽到怎樣的判決。”楚培原以為楚飛揚是來嘲笑挖苦自己，卻不想對方竟送來這麼一則消息，這讓楚培頓時不着痕跡的皺了下眉頭。

玉乾帝近便要審判自己，卻不知皇帝會如何對付輕揚與謝氏等人。

而楚飛揚雖是自己親生兒子，但父子兩人隔閡已深，他會這麼好心來告訴自己這件事情？

思及此，楚培抬眸看向楚飛揚，卻見對方正面帶淺笑地直盯着自己，這立即讓楚培收起眼底面上所有的擔憂神，冷笑道:“怎麼，親手將自己的父親推上大殿受審，楚王似乎十分開心得意。”

“楚大人何必如此，本王只是過來看望您，不知楚大人有什麼話需要本王帶給楚王府的眾位。”除去方才從楚飛揚口中聽到的那一句有價值的消息，此時楚飛揚竟是岔開了話題，雙目似笑非笑地看着楚培，詢問着他的意見。

“不必你貓哭耗子假慈悲。”可楚培卻是斷然拒絕楚飛揚的好意。

自己被押解進京這麼些子，楚飛揚僅僅只進來過一次，他會這般好心為自己帶話給謝氏等人？

更何況，楚飛揚今不但前來刑部，聽他的口氣更是要前去楚王妃，他的心中到底藏着什麼？

這些問題瞬間湧上楚培的腦門，讓他目光冷肅地緊盯着楚飛揚，想從對方的言行舉止、面部表情中揣測出一二。

奈何楚飛揚淺笑待之，渾身上下沉浸在一片安寧祥和之中，不見絲毫的情緒波動，更是讓楚培心頭暗惱，卻又無計可施。

“刑部有曲長卿坐鎮，管理嚴格，不會出現牢囚被被殺之事。楚王府有衞軍把守，又有王府的侍衞看守，外人自然是不能靠近分毫。只是，若是走出刑部、踏出楚王府，命能不能得以保留，這可就難説了。”楚飛揚自然是看出楚培已是懷疑自己今的動機，卻是不急不躁地説出這番話來。

聽似是十分尋常的話語，似乎是陳述刑部與楚王府守備森嚴，可細細一琢磨，其中意味便漸漸轉變。只怕楚飛揚這番的話的背後，更是透着其他的消息。

聽完楚飛揚的話，楚培心頭一緊，臉上隱隱浮現一抹緊張，帶着一絲打探的口氣問着，“你到底想説什麼？”楚飛揚卻只是淺笑着搖了搖頭，緩緩開口，“只是正巧路過，便過來看望父親。時候不早了，本王也該走了。”語畢，楚飛揚連一眼也不再看楚培，轉身便朝着牢門走去。

“楚飛揚，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心中的疑惑終究還是讓楚培開口問着，直視着楚飛揚的雙目中更是隱藏着極深的警惕。

卻見楚飛揚聽到楚培的問話，慢慢轉過頭，面上始終帶着讓人看不透的淺笑，反問道:“什麼風聲？楚大人是在擔心什麼？”楚培這才意識到自己竟被楚飛揚給耍了，平靜的臉上瞬間浮上怒意，走到牢門處用力地摔上牢門，將楚飛揚趕了出去。

楚飛揚卻沒有在意楚培的心情，暗藏睿的眸子早已向躲在不遠處的獄卒，嘴角上始終掛着淡笑，一步步走出了大牢。

“王爺。”曲長卿早已候在大牢外，見楚飛揚出來，立即上前。

“派人盯着那獄卒。”眼角餘光瞟了眼沒敢跟出來的獄卒，楚飛揚低聲囑咐着曲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