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把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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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大的幸福莫過於一家人團圓，開開心心的過子。無二終於受到親人的温暖，十八年來未曾有過的。如果説比親情還重要的，就是藏在內心深處的他。

“趙門主，事情怎麼成這樣？”陸靈真不敢相信。

趙怡紅道:“孩子是無辜的，希望陸谷主不要説出無二的事，免得各派對她不利。”其實趙怡紅也是白擔心，如今無二與無不統相認，各派是遲早會知道的。

“你們以為可以活着出去嗎？我要讓天下人知道無不統即將重現大陸，一統天下。”無不統自信道。

陸靈怒斥道:“口出狂言，今天跟你來個了斷。”無不統明亮的眼光狠狠瞪着陸靈，右手輕輕一轉，小指向陸靈一指，一片銀光罩住她。只見陸靈無聲無息的扒下，握劍的雙手不停顫抖着。無不統輕輕一指就擋不住，差距實在太大。十八年不見，今非昔比。不知還有誰能敵過得他，趙怡紅心中七上八下。

“師父”袁幻兄妹關切喊着。

無不統這一式可大由來頭，乃是《莫名神指》中的“銀光指”《莫名神指》分為三個階段，分別是“白光指”

“銀光指”

“金光指”無不統輕視道:“你們一起上吧！”

“爹，不要和師父打，好嗎？不可以化敵為友嗎？”無二放開無雪，跑向無不統勸道。

“孩子，當年的事你不清楚，爹要為你娘和眾兄弟們報仇。”無不統堅決道，彷彿雷也打不動他的決定。

無二也瞭解過一些一統教和五派的恩怨，趙怡紅是收養她的師父，所謂一為師，終身為父。何況養育了十八年，這樣場面是不想看到的。善良的無二內心很矛盾，索舉起“地支”往脖子一橫，堅定道:“爹要殺了師父，那麼我先死在你面前。”無雪着急道:“妹妹，快把劍放下。”

“無二，千萬不要啊！”獨一一臉緊張，剛才不是好好嗎，怎麼會成這樣子？

無不統懂得無二跟了趙怡紅十八年，一時是不會明白的。不想再失去親生女兒，反正她們早晚會死，就讓她們多活些子。道:“趙怡紅看在你養育我女兒十八載，就不跟你計較，其餘各派的仇出去再算。你們出去後通知各派，三人月後，在當年的血河林了斷所有恩怨。陸靈，你的兩個徒兒留下，免得你怕死，逃之夭夭。”太像夫人，脾氣也一樣，十八年前曾叫夫人先行離去，她卻硬要留下來一起殺敵，可惜無不統嘆息着那段悲涼往事。

人為刀俎，我為魚。陸靈是寧死不從，讓兩人留下，豈不是羊入虎口。

“只要你放我師父離去，我們留下便是。”袁幻兄妹同心道。

“無不統，你也是一代宗師，相信不會為難小輩。”趙怡紅知道事不能罷休。

“我對付的是你們，而不是他們。”無不統昂首，顯得不屑做那種事。接着道:“月二老，送她們出去，免得我後悔。”趙怡紅臨走吩咐獨一無二照顧好袁幻兄妹，便隨月二老出去。趙怡紅才知道“死亡森林”外圍原來是神陣，需要《莫名神指》才能自由出入，對佈下如此大的神陣之人佩服萬分。也知道無不統所説的“攝香”只不過是那林中一種奇花發出的香味，第一次聞它就會昏，第二次聞它就沒什麼，還能解百毒，真是奇花。

此時夜已暗，朦朧的天氣裏，月亮也不願意出來展現它的美，四周顯得死氣沉沉。

趙怡紅道:“陸谷主，不用擔心，在裏面比出來安全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各派危也！”陸靈何嘗不知，出來説不定遇到金剛簇的追殺，兩個只有上人後期的徒弟，是九死一生。可是落入無不統之手，心中難免不安，只怪自己敵不過別人，只有強者才能主宰沉浮。

獨一眾人到了無不統所説世外桃源——莫名山莊。山莊佔地很廣，建設優雅，奇花異草，假山怪石，小橋水，佈置着和知秋城差不多，充滿寧靜和諧，是個修身養的好地方。

無不統對獨一還不錯，可能是因為無二的關係吧？或許獨一是個惹人喜歡的少年，多年的闖蕩讓獨一懂得人前説人話，鬼前説鬼話。從無不統口中得知，莫名山莊是“死亡森林”的核心，莫名山莊是莫名老人留下，有二十多萬年之久，山莊內有莫名老人留下的筆記。記載着:莫名老人去過萬年一現的始神寶剎，幸運是活着出來，還獲得《莫名神指》和《陣法一篇》。而莫名老人情孤傲，便來到這遠古森林，建起了莫名山莊。為了不讓別人打擾，在森林外圍佈置了從始神寶剎中得來的神陣，此後莫名山莊潛心修練，證得天道，飛昇神界。可他萬萬沒想到，佈置的神陣竟讓這片遠古森林，成了大陸十大惡地之一的“死亡森林”莫名山莊“怡然閣”中，無二面對的爹和姐姐，突如其來的親人，到有點不適應，從小就盼望親人的呵護、疼愛，今天終於實現，心中有無數的話想説，可又不知説什麼好。想到與五派的仇，心中籠罩一團烏雲。人在江湖，許多事是身不由已。

無不統吩咐月二老做了豐盛晚餐，加上那埋藏數十萬年的佳釀，就算修道者也垂涎三尺。在無二勸解下，無不統不反對袁幻兄妹一起品嚐美食佳釀，但有一個人一直是冷眼相對，那就是外面冷若冰山的無雪。

美酒、美食，獨一眾人大有口福，餘猶未盡，來個今朝有酒今宵醉。

獨一對無不統的瞭解不多，傳聞他出身隱世派西域極光宗，因為不習慣過着隱世生活，一心想成就霸業，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便離極光宗，闖蕩大陸。相傳離極光宗就不能用本宗的神功，無不統便在本身武學上創造出屬於自己的中級神決《天線腿》和《幻影決》。不久後建立一統教，經過短短一千年一統教風靡大陸，獨佔鰲頭。無人不識，無人不敬。然而在十八年前，不知什麼原因與五派發生衝突，五派連合與一統教大戰“血河林”最終教毀人亡。

無不統一身可怕的修為，眾人有目共睹的，又是當年大陸第一高手。

“無前輩，不知對萬年必死劫有何看法。”獨一知道無不統對道的領悟遠勝他們這些後輩，破解萬年必死劫對獨一來説是很重要的。

女兒的歸來無不統心情特別的好，悠悠道:“其實萬年必死劫並不可怕，可怕的自己放不開心中的鎖事。就像現在的我，心中被仇恨覆蓋，如果不清除心中之事，也是要死在萬年必死劫下。”

“此話如何説呢？”獨一不解道。

無不統回憶道:“極光宗史冊中記載過創派祖師曾進入始神寶剎，見到傳説中的始神，也向始神問起萬年必死劫。”無不統悠悠喝下一杯美灑，那灑滑下喉嚨的聲音，在此時眾人聚會神時清晰可聽。

萬年一現的始神寶剎，始神。這些神秘的存在，都深深引眾人的注意力，勾起無數的想象，期待着無不統繼續説下去。

無不統也沒掃大家的興，馬上接着道:“始神對祖師説，萬年必死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是否放得下。又説了一句，心如止水不起，看破萬物成大道。當時祖師也不曾理解，號稱修道者惡夢的萬年必死劫，只要心靜如水，看破萬物就行。始神説完就無聲無息消失了，留下祖師自己悟。後來祖師認為要想心靜如水，逃離世俗紛爭，隱居世外桃源是最好的。便創建隱世派西域極光宗，不問世事，專心修道。果真飛昇神界的遠比大陸各派多。但要真的放下，談何容易。

“獨一知道無不統最後一句是説他自己，已深深陷入世俗紛爭中，要想離，只有了結心中所有之事。心如止水對獨一來説是沒問題的，只要修練《陰陽決》心比什麼都靜。看破萬物就難了，萬物都看不透，談何看破。可照無不統這麼一説，覺萬年必死劫也不是最可怕的，只要靜心修道，就有飛昇神界的機會。可是老人也是與世無爭，又有高深莫測的《陰陽決》，怎麼會死在萬年必死劫下呢？難道老人心中有所牽掛？

“最可怕的是人心。”無不統這句話，打斷獨一思考。十八年前的大戰，讓他更加明白人心難測。

反正一時也想不明白，獨一也不胡思亂想。飽經風霜的多年生活，早讓獨一懂得人心的可怕。

“萬法歸本源，本源生萬法，無前輩，你對這句話有何看解。”獨一一直想懂得這句話的含義，不懂得老人臨死前為何要他一定記住，獨一知道一定很重要。

眾人都不解的表情，嘴裏念着這句話。都被這句話震住，顯而易見不理解。無不統深思許久，用不一樣的眼光看着獨一道:“它太深奧了，不是我現在能理解的，彷彿藴藏着無窮的哲理，又似乎包容着整個宇宙？大道茫然，不所我所能理解的。”

“是啊！大道茫然，我們就像大海中的一葉扁舟，要到達彼岸，難於上青天！”老嘆道。

大道茫茫，何去何從。眾人皆有同。

獨一抬頭望着外面朦朧的夜空，腦海中回味着無不統的猜測。難道這句話會關係到宇宙，獨一真有點不信。既然連無不統都不懂，兩大隱世派之主也無能為力吧？想不到老人的這句話竟如此深奧，真不知老人是從那裏得來。

老頭，無事給小爺找個事做，捉小爺。還是改不了咒人的習慣，江山易改，本難移。

眾人被這句話得死氣沉沉，想了許久，都無頭緒，乾脆不想了。繼續品嚐美食佳釀，把灑言歡，氣氛又恢復熱鬧。

無二道:“爹，那你們怎麼會在這裏面。”

“這話説來就長了，十八年前的大戰，不知傷亡多少教眾，我和月二老也受到重創，連九九歸生丸都無用處。在大陸上東躲西藏十年，傷勢總算好些。直到八年前，我們無意間來到死亡森林，正好碰到入口開啓，也剛好我們進入那入口，最後來到了莫名山莊。也許是天意要我重出大陸，報仇雪恨。在莫名山莊中，尋得中級神決中攻擊最強的《莫名神指》，八年的苦練，不但傷勢痊癒，而且修為大增。如今快大功告成，到時候就可以為你的娘和眾兄弟報仇！”無不統説到後面情緒高亢，彷彿五派是掌中的。報仇是他最大的心事。

獨一知道要勸解他不要報仇是不可能的，他的眼睛十八年前就被仇恨矇蔽了。

“難怪那麼厲害，原來是攻擊最強的中級神決。”獨一對他那手輕輕一轉，就能發揮巨大威力的《莫名神指》充滿興趣。（不會又想偷學吧）“哼，那紫花谷犧牲的怎麼算？”耿直的袁幻不滿站起道。

“找死。”無雪馬上喝道，冷冷的眼神盯着高大的袁幻，準備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見到這種場面，就算趙怡紅沒有代照顧他們，獨一也不能讓袁幻死在無雪手上。對於那份悉又陌生，總覺藴藏着巨大的秘密。

獨一微笑道:“無姑娘，袁兄弟是説笑的，別介意。”心中暗咒袁幻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都不懂。惹怒的她們誰來救你啊！（獨一小時候也不是這樣的倔，為了包子被打的半死。）“我不是嗚嗚”獨一不等袁幻説下去，走到他旁邊，捂住他的嘴巴，拉着他向外走去。由於獨一過度用力，袁幻憋得滿臉通紅，脖子上筋脈都凸出來。也不敢對獨一用，畢竟傳授自己高深莫測的《陰陽決》，也知道獨一這麼做是對的，可心裏就是生氣。

袁也立即站起，開導勸解袁幻。

無二勸阻無雪，雙管齊下，平定一場不必要的風波。無二的歸來，讓無不統和無雪心情好了許多，才沒有為難袁幻吧！一場宴席也就這樣宣佈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