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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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二天,三天…眼看離祭天不到一天的時間了,艾穆從未覺得自己會如此的不安,韞玉整整五天沒有出現了,這在她與韞玉相識之後,是絕對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城中的守衞已經將神蹟之城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韞玉的身影,隨着時間的推移,就連艾穆都快要相信韞玉是和景那個女人私奔了。然而理智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且不説聖女與大祭司之間的契約,就是韞玉本人的人品也是艾穆打從心底裏相信的。她與他一路走來,她絕不相信自己看走了眼,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可能是韞玉出外辦事,卻被什麼絆住了回家的腳步。
究竟是什麼事兒,什麼人能讓韞玉如此匆忙的離去,從而遲遲不歸呢?艾穆想破頭也沒想明白,她只能讓城中的守衞四處尋找,還不能大張旗鼓,畢竟大祭司失蹤,還是在祭天的前幾,這很難説會不會讓百姓內心浮動,人心惶惶。
艾穆冷着臉坐在鏡子前面,看着這張不屬於自己的臉,還有一個時辰,她就要走入祭壇,向上天祈求今年的能源了,而從今起,她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韞玉了,哪怕最後一面…原本已經堅定的心,再一次動搖起來,這些
子的分離,也讓艾穆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懷疑。她真的有可能一輩子不見韞玉,而活得幸福麼?她真的可以為了真實而拋棄掉她與韞玉最寶貴的
情麼?
艾穆深一口氣,覺得心口很悶,就像什麼東西即將要被挖去了。
守在房中,並不能阻止時間的逝,艾穆似乎已經聽見上天的召喚,雖然不太清晰,可艾穆確信,那是某一種訊號,急迫的想要知道自己的決定,留…還是走。
拖着長長的裙尾,艾穆跟在幾十人的侍女侍衞後頭,戴着全套的“祈天”裝備面無表情的朝着祭壇走去,她走的很平淡,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甚至沒有回頭望過一眼,就好似平時那樣只是出來走個過場,晚上還會回來。她聽着神殿外念着祭詞的聲音,很莊嚴,卻不是韞玉,她知道外面已經跪滿了神殿裏的侍官,就連神殿外也是一樣。今,是神蹟之城的節
,可她卻格格不入。微微垂下眸子,艾穆的內心掙扎已然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她明明只欠一個回答甚至點頭或是搖頭,她就能擺
如今的狀態,可她就是遲遲不能決定,曾經那個果斷的自己到底去了哪裏?
走進所謂祭壇的那一刻,艾穆就恍然了,這裏悉的令她心顫,就連祭壇內那一扇高大的屏風擋住了她的視線,她都能描述出那屏風後房內的情形。艾穆苦笑,這裏的祭壇當然不一定非要是
天的,也沒人規定聖女就要在陽光普照下的雕石廣場接受天神的賜福。
繞過屏風,看着那地面悉的花紋,周圍
悉的立柱,艾穆連笑容都維持不住了。
此時,祭壇的大門漸漸被人關上,艾穆心頭一顫,飛快的往門口跑去,就在她跑到門邊時,只聽得外頭的高聲道:“先莫關上大門,大祭司回來了!”艾穆只覺心中的喜悦怎麼擋都擋不住,直衝上她的腦門,衝的她頭昏腦漲,雙眼發酸,即將關閉的大門中間那一束殘留的光,此刻讓她
到極其温暖,恨不得永久將其留下。遠處的腳步一點點靠近,艾穆能聽見自己心中敲響了鼓點,砰砰砰砰的亂跳,她甚至還下意識去整理今
早就被侍女們擺
的一絲不亂的衣裙。
“穆兒,我回來了。”一句話,艾穆覺得自己好像等了很多年。
隨着這次大門的關閉,艾穆再不覺的寒冷,她走到韞玉身邊,躊躇了一下,還是問道:“你去哪裏了?”
“我去找這個了。”韞玉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盒,又將玉盒打開出了一朵豔紅如血的花朵,鑲嵌着玉
的光邊,新鮮
滴,並沒有因為離開枝幹而變得枯萎。
“這是什麼?”艾穆湊過去看了看,好奇道。
“據當地人説,這花叫玉情,每年的只在這個季節的其中幾天開放,一旦過了花期,花朵就會枯萎,但若是在它開的最好的時候摘下,放置在玉盒之內,便會永遠不腐。”韞玉將玉盒放在艾穆手上,眉眼含笑的説道,完全沒注意到他一身的衣衫已然破爛,臉上手上都是擦傷,艾穆相信這花絕對不可能生長在什麼温和的地方。
只是…
“玉情…玉…情,到底是哪個玉的情?”艾穆原本還滿心動,可下一刻她收了盒子,便一把抓住韞玉的手,一個翻轉直接將其按倒在地上,從後面狠狠的鉗制住他。
“穆兒,你…説什麼啊?”韞玉顯然完全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他期待她滿臉笑容,甚至動的落下淚來,卻沒想到得到的居然是這樣的反應。
“住口,別叫我穆兒!”艾穆厭煩的説道:“説吧,你把韞玉哪裏去了?”韞玉一愣,皺皺眉道:“穆兒,你説什麼呢?”
“少給我裝蒜,別以為我認不出來。”艾穆用腳毫不憐惜的踹了踹道:“雖然我承認,我這一段時間有點消沉,且並不果斷,但我還不至於連自己的男人都不認識。”
“你…”韞玉本想再説什麼,就覺得身上鈍痛,只能悶哼一聲。
“説!你把韞玉哪裏去了?”艾穆冷下眼神,壓低了怒氣道:“別給我玩花招,你是怎麼進到韞玉身體裏去的?”
“呵呵…”韞玉低下頭笑了一聲,接着卻道:“我進入他的身體?應該是他進入我的身體才對吧?”艾穆大驚,手一個不穩,竟然讓那人一把拽了過來,直直跌入他的懷中,隨後便全身動彈不得了。
“你是…玉見?”
“是啊…”玉見將艾穆抱了起來,聲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少了韞玉的硬朗,卻多了似水的柔情,可艾穆卻一下能分辨的清楚,玉見看似有情,可對情惘,韞玉看似無情,卻對自己情深似海,這兩個人哪怕模樣相似,卻絕不可能是一個人。
“你要做什麼?”艾穆不知自己的身體怎麼了,一動也動不了,只能被玉見抱着放入那奇怪的地面上,正如夢中的聖女。
“我要你選擇留下。”玉見歪着頭,看向艾穆,伸手摸上了艾穆的臉龐,帶着艾穆從未見過的痛苦與愧意。此時,艾穆突然明白,這人很有可能是聖女死後的那個玉見,因為當時她在水鏡裏看到的那個人,與他的神情何其相似。
“你知道我會走?”艾穆試探的問道。
“是有人想要送你走…”玉見看着面前的人,正如記憶裏那般,只是眼神再不復曾經的柔情。
“你是説…聖女?”艾穆靈光一現道。
“不,從今天開始,聖女就是你,而你就是聖女,穆兒,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離。”玉見將艾穆摟入懷中,鄭重的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