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仗義救危書生歷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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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秀凡伸手一探那人的鼻息,只餘下如遊絲般一縷氣息,急急伸手抱起那青衫人,返回寺中。

放下青衫人,俞秀凡立時奔向廚房,煮了一碗薑湯。

他讀書頗雜,五經四書之外,旁及乍草醫書,只是從未用過。

天王寺孤處荒野,此人又危急萬分,而且時屆深夜,就算俞秀凡很想去請個郎中,也是無處可請,只好自己下手了。

灌下一碗濃濃的薑湯,使那氣若游絲的中年人,突然清醒了過來。

只見他緩緩睜開雙目,打量了俞秀凡一眼,闇然嘆息一聲。

道:“小兄弟,是你救了我?”俞秀凡道:“救人之急,拯人之危,乃為人之道,兄台不用放在心上。”青衫文士道:“讀書人究竟是與眾不同。”俞秀凡笑一笑,道:“兄台病勢似很沉重,這一碗薑湯只能使你暫時甦醒過來,必得早些請個郎中瞧瞧才是,”青衫文士淡淡一笑,道:“我身上有‮物藥‬,小兄弟替我拿一下。”俞秀凡道:“兄台‮物藥‬放在何處?”中年文士道:“在我間一個布袋之中,勞請小兄弟,替我解下。”敢情他連解開間袋子的氣力,也沒有了。

俞秀凡依言起了中年文士的長衫,解下他間一個白帶子。

這帶子形如褡褳,似是裝了不少東西。

青衫文土輕輕嘆息一聲,道:“小兄弟,由繡金龍那邊算起,第三節中放有一個白的玉瓶,取它出來。”俞秀凡目光一轉間,發覺那條白布帶,共分七節,每一節中,都似裝有東西,不過東西有多有少,心中念轉,人卻依言從第三節白布帶子中取出了一個玉瓶。

中年文士尷尬一笑。道:“小兄弟,拔開瓶,替我倒出兩粒藥九。”俞秀凡看他背倚壁間,臉一片蒼白,雖然説話的神情很從容,但神問卻隱隱出無限的疲憊,急急打開玉瓶,倒出了兩粒白丹丸。

中年文土苦笑一笑,張開嘴巴。他沒有説話,但臉上卻出無限尷尬之情,看神情無疑是説,請你老弟把‮物藥‬送人我口中如何。

俞秀凡緩緩把丹丸放人那中年文士口中,隨手端起了一杯開水,替那中年文士衝下了口中的丹九。

中年文士閉上雙目休息了一陣,臉上突然泛出紅光,睜開雙目,道:“小兄弟,這寺中有些什麼人?”俞秀凡道:“一位看顧香火的老丁,再就是在下我了。那丁老丈年過七旬,耳目不靈,行動不便,兄台需要什麼,只管吩咐在下就是。”中年文士臉上泛現微微的笑意,道:“小兄弟,你貴姓啊!”俞秀凡道:“在下姓俞,雙名秀凡,請教兄台?”中年文士沉了片刻,道:“我姓艾,比俞兄弟年長了幾歲,恕我託大,你就叫我一聲艾老大吧!”俞秀幾道:“艾兄既然長我幾歲,理應叫你一聲大哥才是。”中年文上笑一笑,道:“那豈不太委曲你兄弟麼?”俞秀凡道:“艾兄説那裏話,小弟看艾兄氣字不凡,不知怎的竟抱病趕路,倒在荒野。

如非小弟在此借讀,這寺中的丁老丈,耳目遲鈍,只怕艾兄…”話到此處,突然住口不言。

中年文上笑一笑,道:“俞兄弟,世間有所謂緣分二字,咱們這番相遇,也許就是緣分了。”俞秀凡道:“大哥説的是,如非小弟在此借讀,也許大哥不會抱病趕路,病倒於此了。”中年文士神突然間轉變的十分凝重,緩緩説道:“俞兄弟,你在這開封可有親友?”俞秀凡搖搖頭,道:“沒有。大哥問此作甚?”中年文士探手從間褡褳袋中,取出二顆明珠,道:“兄弟,這裏有明珠兩顆,請兄弟收下。”俞秀凡非出身於富豪之家,但他讀書頗雜,羅甚博,看那兩顆明珠,都如貓眼一般大小,燈光下耀眼生輝,心中雖然驚奇,但卻搖搖頭,道:“大哥這兩顆明珠光華耀目,想必是價值連城之物。”中年文士道:“兄弟好眼光,這兩顆明珠,價值在萬兩以上。”俞秀凡臉上一寒,道:“大哥,要把這兩顆明珠送給小弟,不知是何用心?”中年文士嘆道:“兄弟不要誤會,先請收下,小兄還有話説。”俞秀凡道:“大哥,小弟雖是出身寒微之家,但幼讀聖賢書,深知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大哥不明不白的給兄弟這樣珍貴的兩顆明珠,如不把事情説明,小弟…”中年文上接道:“俞兄弟果然是一個君子人物。”笑一笑,接道:“不瞞兄弟説,小兄不是生病。”俞秀凡吃了一驚,道:“大哥不是生病,那是…”中年文士道:“小兄是被人打傷的。”俞秀凡呆了一呆,道:“大哥和人打架了?”中年文士嘆口氣,道:“兄弟不是江湖中人,不知江湖中事。小兄先受人暗算,後遭圍攻,以致內腑中受了重傷,小兄相信他們很快會找到此地,但小兄傷勢甚重,一時間無法行動,小兄弟如下避開,只怕要身受牽累。這兩顆明珠,留在小兄身上,己屬無用之物,萬一小兄被他們殺死,此明珠豈不便宜別人。兄弟才情非凡,人如其名,這兩顆明珠,可助你安頓家園,也好一心讀書。兄弟,錢財雖是身外物,但要衣食足而後知榮辱。兄弟,你丰采俊逸,在朝當為重臣,在野必為奇士,大儒。兄弟,寶劍贈俠士,紅粉送佳人,你收下吧!”俞秀凡沉了一陣,道:“大哥言雖有理,但小弟仍不能收。”中年文士臉一變,再道:“兄弟,如若覺着小兄説的有理,不收下明珠,那就是矯情了。”俞秀凡嘆口氣,道:“大哥,如是小弟收下這兩顆明珠,大概就得離去了。”中年文士微徽一笑,道:“兄弟,死有輕重之別,追殺小兄的人,都是江湖上窮兇極惡之輩,多殺一個無辜的人,在他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算不得一回事,你何苦留這裏呢?”俞秀凡道:“嗯!大哥既知留在此地,兇險萬端,非死不可。又何不肯和小弟一起去。”中年文上道:“俞兄弟,小兄的傷勢很亙,行動不便,無法逃走。”俞秀凡接道:“那容易,小弟揹着你走。”中年文士搖搖頭,道:“唉!兄弟,我已經説過了,那些人都是江湖窮兇極惡之輩,舉手就要殺人,兄弟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如何能應付那些兇惡之徒?”俞秀凡目光凝重,盯注在中年文士臉上瞧了一陣,道:“艾大哥,正因為小弟是一位文弱書生,他們不相信我敢把大哥藏起來。”中年文士呆了一呆,道:“你要把我藏起來?”俞秀凡道:“大哥身受重傷,無能逃走,小弟又不忍棄大哥而去,只好把大哥藏起來了。”中年文士神情凝重他説道:“兄弟,那些人都是江湖上多年的大盜,一的魔頭,見識博廣,如何會被你瞞過。兄弟,這事不是兒戲,你還是早些逃命去吧!”俞季凡微微一笑,道:“大哥,小弟雖無能一夫擋關,力退強敵;但可以鬥智不鬥力。

再説,深夜之中,小弟如孤身獨行,萬一遇上了他們,定然會使人疑竇。那時,縱有百口,也是無法辯護了。”中年文士沉了一陣,道:“兄弟顧慮的不錯,那麼小兄告辭了。”俞秀凡搖搖頭,道:“大哥傷勢很重,既無能和人抗拒,也無法奔走逃命,離開此地,凶多吉少,何不試試兄弟的辦法呢?”中年文士道:“我怕拖累到你。”俞秀凡道:“你已經拖累到了。現在己不是後悔的時候了。”中年文士沉了一陣,道:“先把你的安排,説給我聽聽,小兄再作主意。”俞秀凡略一沉思,簡略的説明了計劃。

中年文士終於彼俞秀凡説動,點點頭道:“好吧!就照兄弟的意思試試。不過,小兄把話説在前面,一旦被他們找出小兄,你就一口否認由你安排的事。”俞秀凡道:“好吧,我這就去安排,大哥也準備一下,事情急迫,愈快愈好。”中年文上嘆息一聲,道:“記着,兄弟,不能留下一點痕跡。”俞秀凡點點頭,道:“大哥放心。”舉步而去。片刻之後,重又轉了回來。

中年文士低聲説道:“兄弟,怎麼樣了?”俞秀凡道:“一切都安排好了,大哥請吧!”中年文士忽嘆息一聲,道:“兄弟,記着,一旦了行藏,你千萬不能承認。”俞秀幾道:“我知道了。大哥放心吧!”中年文士在俞秀凡攙扶之下,緩步行了出去。

俞秀凡重返西廂,整理好牀上的被褥,剔亮油燈,重又展開了書卷,又讀了起來。

琅琅書聲,靜夜中,傳出了老遠。

三更將近時分,俞秀凡伸了一個懶,掩上書卷。

一抬頭,只見室門口處,站着一個全身黑衣,年過五旬的枯小老人。

俞秀凡吃了一驚,暗暗忖道:這人幾時到了門口,我竟然未聽得一點聲息,覺到一點異徵。

原來,他雖琅琅高讀書文,但暗中卻分神聽着室外的變化。

只見黑衣老人,突然一跨步,行到了書案前面,一伸手,披在俞秀凡的肩頭之上,冷冷一笑,道:“打擾你讀書了。”俞秀凡頓覺着肩上骨疼如折,滿頭大汗,滾了下來。

黑衣瘦小老人微微一笑,道:“對不住啊!小哥兒不會武功。”俞秀凡拭拭臉上的汗水,靜靜説道:“老丈這是什麼意思?”黑衣老人雙目突然一瞪,兩道目光,有如冷電一般,暴而出,盯注在俞秀凡的臉上。

那目光有如寒芒霜刃,的俞秀凡不自打了一個冷顫。

黑衣人滿臉冷肅殺氣,道:“小弟兄,你心中該明白了。”俞秀凡道:“明白什麼?”黑衣老人道:“只要老夫揮手一聲,立時可使你死於當場。”俞秀凡點點頭,道:“老丈武功驚人,定然是一位大俠客了。”這兩句話諷刺,也似奉承,聽得黑衣老人有一種説不出的受。

輕輕咳了一聲,道:“老夫不是什麼大俠,用不着奉承老夫。”你用心聽着老夫的問話,據實回答,如有一句虛言,老夫可能出手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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