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死不低頭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這漢子不是別人,正是陳晚榮進寧縣大牢時認識的囚犯吳孝民。當時,陳晚榮閒着無事,和吳孝民背靠背的吃着食物,聊着天,談得來。打死陳晚榮也想不到,他會再次見到吳孝民,還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心中的驚訝遠非筆墨所能形容。
當陳晚榮聽吳孝民慘叫時,覺得這聲音特別耳,就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直到見到他的面,方才認出來,是曾經的獄友。
為了把吳孝民引來,陳晚榮這故意扯起嗓子數落梅玄成的不是。果然,吳孝民聽到陳晚榮的聲音也是驚奇不已,就是不敢肯定,這才借送油燈為籍口前來和陳晚榮相認。
有兩個地方最能磨練人,一個是戰場。陳晚榮經過戰場的洗禮,整個人大變樣,早已非以前的陳晚榮了。
另一個磨練人的地方就是監獄了,尤其是黑牢,就是傻瓜都會給磨鍊**。寧縣監獄有多黑,陳晚榮是親眼所見,吳孝民在裏面一關就是數年,早就成了人
,表面上對梅玄成畢恭畢敬,心裏卻是在罵他的十八代老祖宗。
吳孝民成的人物,這種口是心非的本事遠非常人所能及,儘管梅玄成
明過人,也是想不到吳孝民早就在打主意,要對付他。吳孝民在黑牢裏一呆數年,是那麼容易屈服的人麼?僅憑新月教眾的一陣拳頭就想要他服氣,無異於做夢。
陳晚榮和吳孝民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遇到吳孝民這種成的人物,還需要多説麼?一個眼
就夠了。
兩人這戲一搭一唱的演得很絕,梅玄成絲毫不起疑,還以為陳晚榮真的在發火。冷笑道:“陳晚榮。你落在我手裏。你還敢耍橫?”
“我這不叫耍橫!”陳晚榮雲淡風輕的説,梅玄成不免幾許得意,輕輕點頭。沒想到的是,陳晚榮後面卻説地是:“這叫囂張!在你這個手下敗將面前不囂張,還能在誰面前去囂張呢?”一臉地嘲笑。擺出一副勝利者地姿態。
梅玄成扯着嘴角回敬陳晚榮道:“囂張?你憑什麼囂張?”陳晚榮得意之極:“就憑我讓一條瘋狗少了半條胳臂!哈哈!”笑得非常張狂。
梅玄成武藝高強,當世能勝過他的人沒幾個,半條胳臂卻讓陳晚榮砍下來,真是陰溝裏翻船,讓人想起來就恨,梅玄成臉鐵青,一字一頓的道:“陳晚榮,你別得意。本教主要讓你不得好死!”咬牙切齒,怨恨之極,恨不得把陳晚榮生
活剝了。
陳晚榮卻是平靜異常。指着梅玄成道:“梅玄成,我告訴你,別跟我提死字,那沒用,嚇不倒我。你見過死人麼?”
“哼!”梅玄成冷哼一聲,不屑的道:“本教主殺過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見過地死人比你多。”
“你也不怕大閃了你的舌頭!”陳晚榮反相譏:“你見過的死人比我多?天大的笑話!吐蕃一戰,我見過數十萬人的屍體堆積成山,血這麼厚。腳踩下去就漫過腳背。我在死人堆裏爬過,在血水裏洗過澡。你呢?我告訴你,梅玄成,這次征戰歸來,我整個人都變了,死,對我來説,沒有任何威脅。要是在以前,你這麼説,説不定我會發怵,現在,我只當是笑談。”梅玄成是圖大事的人,對征戰很是瞭解,知道陳晚榮沒有説假話。上過戰場和沒有上過戰場的人,完全不同。象陳晚榮這種有膽略的人,經過戰場洗禮,膽子會更大,生死已經不放在心上了,對陳晚榮説死字,真地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心裏已經認可了陳晚榮的説法,不過,梅玄成嘴上卻道:“不就死鴨子麼?就嘴硬!你不怕死,我們來試試!”陳晚榮猛的撕開衣衫道:“來吧!任你有千般手段,儘管使出來,我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不是陳晚榮!我叫你爺爺!我告訴你,梅玄成,我陳晚榮即使是死,也會死得象個男子漢!不會向你求饒。你不就是想看我求饒地痛苦相麼?我偏不讓你得逞,這叫英雄本!”這是一番擲地有聲的話,卻給陳晚榮説得雲淡風輕,好象和老朋友閒談似的,沒有慷慨
昂的**,沒有大聲斥責,卻自有一股讓人不敢不信的力量。
梅玄成此次抓陳晚榮就是為了憤,以他想來,陳晚榮落於他手,在他的威
之下必然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沒想到,經過戰場歷練的陳晚榮卻是強橫之極,遠非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這人心高氣傲,陳晚榮如此公然叫板,那是對他的蔑視,哪裏還能忍得住,陰陰一笑道:“陳晚榮,你不怕死,這不要緊。我不殺你,我把你象螞蟻一樣,攥在手心裏,隨時可以殺你,卻不殺你,讓你提心吊膽。”頓了頓,頗有幾分得意地道:“你不是有一個如花似玉地媳婦麼?我把你的如意斷了,讓你成太監,折磨得夠了,再把你放回去。你説,你地媳婦會怎麼對待你?”如此美事,堪稱手段了得,梅玄成得意的縱聲長笑。
他笑,陳晚榮也跟着笑。梅玄成的笑聲不由得僵住了,不解的看着陳晚榮,陳晚榮只顧笑,不去理他。梅玄成實在是忍不住了:“陳晚榮,有什麼好笑的?”
“我笑你好無知!”陳晚榮依然輕鬆的道:“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折磨我了?我告訴你,沒用!我的媳婦不論我發生什麼事,他照樣跟定我。這就叫男人,男人的本事,你有麼?我媳婦是什麼人,難道你不知道?她是那種可託生死的人。她愛慕我的時候,我還是個家徒四壁的泥腿子,她看中的是我的人。不是我地權勢。任你千般手段。都沒有用。”鄭晴心氣極高之人,那麼多地富家子弟都沒有放在眼裏,偏偏對陳晚榮這個當時有上頓沒下頓地窮家子弟在意。這事,説起來難以讓人置信,卻是不爭的事實。
這事。梅玄成是知道的,陰陰一笑道:“你説的也許對,也許錯,為了個水落石出,我這就把你的命
斷了,讓你媳婦來做決定。”無論鄭晴會不會負陳晚榮,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陳晚榮從此沒有後人。鄭晴即使跟着他,也是空守寂寞而已,這是對陳晚榮地最好折磨。梅玄成格外興奮,不住挽袖子。
就在這時,只聽畢剝一聲,油燈一下子就熄了。
在吳孝民與妖之間評論誰更
,陳晚榮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吳孝民。他送油燈進來,不過是想搞明白,這個聲音很
的人究竟是誰,只在燈里加了極少一點燈油,過了這一陣,早就燃光了梅玄成正準備好好折磨陳晚榮。沒想到生出這等枝節。喝道:“命燈來。”
“爺爺,您叫小的?”吳孝民顛兒顛兒的摸了進來。一副恭敬之極的聲口。
“叫你拿燈來!”梅玄成沒好氣的喝道。
黑暗中,吳孝民驚惶的聲音響起:“爺爺,小地家裏頭窮,沒有多餘的燈油。爺爺,你真要燈油,小的這就去給你,去城裏買。哎喲!爺爺,你輕點。”
“沒有燈油,這有何要緊地?”梅玄成陰惻惻的聲音響起:“你不就是現成的燈油麼?東漢時,有一個大臣叫董卓,不就是給憤怒的老百姓點了天燈?你雖然瘦了點,點個把時辰還是沒問題。”這也太狠了!
吳孝民原本是打算有燈油也不拿出來,沒想到梅玄成來這一手,不拿出是不行了。可是,要是拿出來的話,陳晚榮又要倒黴,還真是犯難了。
他和陳晚榮相處時間不多,他對陳晚榮的印象很是不錯,不僅他,就是那些獄友一致認可陳晚榮的人品,陳晚榮離開後,閒談的時候不時就會提起。真要拿出燈油,讓梅玄成折磨陳晚榮,吳孝民雖和陳晚榮沒有很深的情,也是不願意。
就在吳孝民犯難之際,只聽陳晚榮道:“梅玄成,這叫天公不作美!你一心想瞧我的痛苦樣兒,老天都不給你機會。梅玄成,你現在説什麼都晚了,你基沒了,你現在不過是一個窮途末路地失敗者而已。”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梅玄成氣怒
加之下,手上地力氣更大,吳孝民
受不住,悶哼出聲。
陳晚榮意在轉移他的注意,讓吳孝民少受痛苦,接着道:“梅玄成,你一心想抓住我,要我幫你造火炮。現在,你沒有基,就算有了火炮也鬧騰不出什麼動靜來,不怕你知道。火炮主要有兩部分,一部分是炮身,另一部分是炮彈,炮彈地緊要部分是火葯,火葯要硫磺、硝石、木炭、膽礬、純鹼,一共九樣東西。這些原料都很平常,只不過你不知道方法罷了。”凡是聽過火炮的人都知道火炮分為兩部分,一是炮身,二是炮彈,這點沒必要瞞他,也瞞不過。至於火葯,知者不多,陳晚榮不加些無用的東西就不是陳晚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