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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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景弦的無力、膽怯與彷徨。

景弦的那句“對不起”,太令他難過了。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啊,不就是吼了他一兩句麼,是他不該突然出現在這裏啊,算是他打擾景弦的工作。

再説了,如果吼他兩句就能好過一些,那就留下來多吼幾句啊,跑什麼呢。

景弦的初次出現,很多次出現,都曾敲打過他的心房。

卻沒有哪次似這次這般,那輕鬆而又愉悦的鼓槌,霎時變作利針,準地刺進他的心臟。

很疼。

他多麼希望景弦能夠快樂一些,哪怕是淚,也該是在黑英山鄉,山脈之間,河谷之畔,古老刻石旁,那樣愉悦而又驚喜,令他着的眼淚。

不該是傷心與惘的眼淚。

第25章狠心的景弦哥哥景弦抱着自己的電腦,衝進安全通道。

他用力推開門,回身靠在門的背後,仰頭看着天花板。

他知道自己失態了,也覺得對不住cyan,一句“對不起”並沒有任何用。是他自己有病,逃不了那的陰影,一點即燃,不論cyan到底是誰,又與他有過什麼牽扯,這次的cyan又不是故意來找他的,人家不過是來聽講座,遇到不辭而別的他,自然要問清楚。

更何況他們還有那樣奇怪的關係。

他不該遷怒於cyan。

可若是cyan不出現,也就不會出現這些事,他尚能夠自欺欺人。

景弦用力呼,努力去抑制身上輕微的顫抖,他從來不是個服輸的人。他都自殺過一次了,他不想再輸給自己,不想輸給那個怯懦的自己,不想再懦弱地選擇自殺。

他沒事的,沒事的,一定沒事,他反覆對自己説。

他能平安無事,繼續理而又理智地,做所有人眼中那個最驕傲的景弦。

景弦對自己説了無數遍的“沒事的”,面好歹是恢復過來,他再深一口氣,抱着電腦這才回到辦公室。

卻還有些神經質,生怕那位同事跟別人提及報告廳裏的事,害怕同事們誤解他。

明知道同事不是嘴碎的人,因病而起的小惡魔卻在反覆獰笑。

坐立不安到下班,沒有任何異樣,他才抬着沉重的腳步回家。

開車時,景弦也有些心不在焉,他覺得自己應該去看心理醫生了。

人是很奇怪的,例如景弦心裏是清晰知道自己有病的,偏偏每次去看醫生時,都非常的害怕,生怕醫生告訴他,病情又加重了。上次去,醫生説他不用吃藥,説他的病情還算輕微,要他放開心

是不是這次去,就要吃藥了?他病更重了吧?

醫生總希望他能説出心情不好的真正緣由,想要與他好好聊聊,他明明是知道的,這樣也利於治療,他卻沒有膽子把這件事告訴醫生,只説自己不知道,醫生也有些無奈。

他過不了自己那關。

景弦越想,心中越煩亂,也越不敢去見醫生。

本就是個不愛吃飯的人,到家,景弦什麼也不想吃,書不想看,論文不想寫,焦躁地在家中轉來轉去,直到微信響起提示音。

他趕緊去打開微信,不論是誰,有人找就好。

是那位小朋友。

景弦莫名鬆了口氣,小朋友問他:景弦老師,您今天的講座順利嗎?

自初次請教至今,斷斷續續也已有半個多月,小朋友格很不錯,又是隔着網絡,景弦已不知不覺漸漸將這位小朋友當做網上的朋友,他想了想,回道:還算順利。

小朋友問:什麼叫還算呢?

景弦再想想,緩慢打字:遇到不太想遇到的人。

對方彷彿凝滯片刻,一向回覆很快的小朋友,過了會兒才又開始輸入,發來消息:不想遇到的人,做了什麼令您不開心的事嗎?

再往下説,就有些深了,沒有必要與他人説太多。

景弦便岔開話題:説了很多次,別叫我老師。

小朋友道:那怎麼稱呼老師?直接叫老師的名字不太有禮貌。

他還發了個害羞的笑容,景弦終於扯了扯嘴角,覺得小朋友很可愛,他直接回道:你是遠遠的朋友,也叫我哥哥吧。

艾青映的呼頓了頓,是很奇妙的覺。

好似兩人之間的距離忽然間便近了太多,橫跨在兩人之間的那條天橋彷彿再也不難登,甚至逐漸變成可愛的彩虹,輕輕鬆鬆就能渡過。

這次,小朋友沉默了很久。

景弦以為對方是有事要忙,與小朋友不過説了幾句話,他的心情卻好了多,他打算繼續寫他的論文,便道:小朋友,我得工作了,回見。

艾青映看着“小朋友”三個字,一個字一個字地敲下:好的,景弦哥哥。

景弦的嘴角再度翹翹,他不是那種到處認弟的人,這也是頭一回而已,單純覺得對方可愛、懂禮貌,而又好學。他想,待他將來病好了,若是這個小朋友願意,一定要在現實中與小朋友見一面。

景弦説了聲“晚安”,便放下手機,仔細看電腦。

艾青映則是翻看着這些天來與景弦的聊天記錄。

剛剛景弦讓他叫“哥哥”的瞬間,他有了一種被愛的錯覺。他早已長大,也已成,不認為自己還會過度需求關注與愛,可是他喜愛那種或許可以稱得上是“怦然心動”的陌生

他看着看着,便開始傻笑,什麼時候,當面叫一聲“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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