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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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呃…嗯。”袁靜菱回過神,左悶悶漲漲的,空氣似乎只在鼻腔裏虛轉一圈就呼出,本沒能補足心肺所需的氧氣量。她咬咬牙,努力平復這種不尋常的狀況,重新在手掌裏倒了點葯酒。

把葯酒温,兩隻軟綿綿的小手貼熨在他背部肌膚的同時,她彷彿聽到男人的沉息,然後他突然出聲,語調像在跟她閒聊,極不經意地説…

“還有,既然都認識了,我跟你媽媽聊過天,跟你也説過話,那就…順便往吧。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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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前所未有的混亂。

她還覺得,這種幾近“死纏爛打”的招式,實在遜斃了!

“拜託,不要再順便接我放學了,我不喜歡你的順便!”

“順便”兩個字儘管試圖要説得咬牙切齒,仍改變不了天生的軟嗓。

基本上,在袁靜菱身上很難出現“難看”、“暴怒”、“抓狂”等等負面形容詞。打從讀幼稚園起,她就是師長和同學眼中的乖乖牌,功課向來不差,富有責任,凡是師長代或答應過同學的事情,一定努力達成。雖然不是長袖善舞、活潑熱情的子,但秀氣的外表不負眾望地配上温雅的好好脾氣,使得人緣指數開高走高,從沒下滑過。

但,此時此刻,藏在袁靜菱內心的小火山猛爆了,爆得她顧不得臉紅,也懶得再躲躲藏藏。

罷踏出學校大門,一見到跨坐在重型機車上雲吐霧的男人,她便揚首筆直走去,衝着他噴火。

這陣子學校有暑假輔導課程,雖然仍是暑假期間,高二升高三的學生們還是要乖乖到校上課,提升競爭力好應付漸漸近的學測。

已經連續兩個禮拜,重型機車天天出現在女校大門口,超的烏拉爾巡航車系車種,鋁合玫瑰金的輪框和把手、引擎噴黑處理,復古線型的外表搶盡風頭,更沒良心的是跨坐在上面的年輕騎士,長得格又,臉龐明明就破相了,離“俊美”兩字狠差三萬九千英尺,但就是帥,帥到昏天黑地、毫無道理,孤僻的眼神連連電茫了高校中不少情竇初開的美眉。

袁靜菱很想罵他不入,但看他叼着煙慵懶地眨眼,斜睨她淡淡勾的模樣,害她心臟猛震,什麼話也罵不出口,還很沒用地想倒退一步。

幸好,她只是想而已。

她咬牙,打死不退,總之今天不跟他“喬”清楚,她就等着進訓導處挨刮,還得持續失眠下去。

“路過,順便等你下課。上車吧,我載你回家。”陸克鵬毫不理會她的反彈,把一頂女用安全帽遞給她。

她今天絕對不再受“小人”脅迫!

她不上車,她要堅持到底,不再讓他耍得團團轉、任他牽着鼻子走!

“不要煙。”她討厭煙味。

沉着秀臉,她也沒打算理會那頂安全帽,反而搶下他叼在間的香煙,丟在地上使勁踩熄。這是兩個人開始有集以來,她第二十次踩熄他的煙,剛好踩掉他一整包的“大衞杜夫”陸克鵬瞥了眼橫屍在地上的香煙殘骸,再瞥了眼她的白襪黑皮鞋,那尺寸真秀氣,他的腳八成有她的兩倍大,讓他覺得自己很強壯,他是大男人、她是小女人,他越想心越癢,變得很病態。

他真的有病。真糟糕。更慘的是,他喜歡這麼病下去。

他把安全帽直接罩在她那頭清湯掛麪又輕軟軟的秀髮上。

“你!”袁靜菱很不淑女地拍開他的魔掌,往旁邊跳開,安全帽的扣環沒被扣住,卻成功達陣到她頭頂上。

他衝着她慵懶咧嘴,目光暗湛,跟着發動引擎。

“小菱,『木蘭飛彈』殺出來啦,在六點鐘方向!哇啊啊!危險危險!進入紅警戒區了!”

“木蘭飛彈”是學生們封給資深訓導主任的綽號,在校中各個年級已行之有年,一屆傳一屆,究竟是哪一屆學姐的創舉,一切已不可考。

苞着袁靜菱一起走出校門的兩名死黨自動幫忙把風,雖然對帥哥的好奇早累積到能把貓殺掉九遍的地步,恨不得街上前自我介紹再探探對方虛實,但仍舊奮力把持住,用力相到底。要知道,女人之間也是講義氣的!

“小菱,快走啊,趁教官不在。哇啊啊~~警衞北北跑去跟『木蘭飛彈』打小報告了!快旁旗跑,被逮到就難看嘍!”袁靜菱嚇了一跳,顧不得頭上還頂着安全帽,掉頭就走。

忽地,她一隻細瘦臂膀猛地被牢牢握住,這下好了,跑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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