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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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在李滉背後。
“不想你走。我們再待一會好不好?”李滉低喃道。最後幾個字發音很輕,像歌曲降調後產生的沉悶迴音。
不走。你想待到什麼時候,我就陪你待到什麼時候。待到天明也沒關係,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想你走,你不明白麼?傻子。
周聿南在心裏這麼説。
但説出口的卻是:“快查寢了,乖乖回去吧,聽話嗯?”李滉學會了耍賴。他彎下,把一顆沉重的腦袋擱在周聿南肩頭,一對屬於少年人的細瘦臂膀壓住了周聿南的
,這次的擁抱長達兩分鐘,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説,卻好像什麼都説了。其實是説了的——都説在那個擁抱裏,那點糾纏的眼神裏。
第15章市一高考的前幾,照例要放學生回家複習,但去年重本率不佳,且往年總能送幾名學生進全省前十的實驗班也破了先例,無一人進全省前三十,導致這屆的高三生成了最大苦主,每
被級長、校長輪着
打,思想教育和文化教育兩頭抓,兩頭硬,一刻也不敢鬆懈。
臨考前一天,周聿南窩在教室裏自習。夜裏起風,吹歪了窗前的月桂樹,七零八碎的葉片落進室內,還帶點水,粘在課本上,留下一小灘濕痕。周聿南聽説市一的月桂是前幾屆的畢業生贈予母校的,已經有七八個年頭。
在走出教室時,一把墨黑的傘剛剛被李滉收起。李滉提着兩瓶水果茶,見周聿南出來,順手遞給他一瓶。周聿南悶在屋裏大半天,出來時步子有些軟,擰了擰瓶蓋,瓶蓋卻紋絲不動。李滉以為他不喜歡水果茶,道:“你想喝什麼?我再去買。”周聿南猶豫幾秒,説:“不是,我擰不開瓶蓋……”李滉一笑,拿過他手裏的水果茶,右手輕輕一旋,又遞迴周聿南手裏。周聿南摸到李滉在瓶蓋上留下的餘温,心裏有絲絲的麻,他問道:“你們什麼時候放假?”
“還有一週,等你們高考完我們就期末考,我們班現在天天被關在屋裏複習呢。”李滉答。
“我記得你之前説,你假期約了個大學老師,要教你競賽數學來着?”
“嗯。那個老師住在g市,我要去g市上課,上一個月。”周聿南心想:一個月。李滉要去g市一個月,意味着他和李滉有一個月不能見面。李滉不提和他假期見面的事,周聿南也不會主動提。他們倆中間有一線,李滉牽着頭,周聿南卻被綁着,李滉動一點,他就跟着動一點,李滉不動,他也就保持沉寂。
南樓底下,少年情人們的身影在黑暗中模糊不清。這點奇異的緣分面臨危局。他們化身成別離前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心裏懷揣着獨屬於少年人的離愁別緒,讓一棟暗沉破舊的宿舍樓,變成了他們莊重的舞台佈景。
年年都是如此。周聿南上高一時,會對這種場景到驚訝與羨慕,兩年過後,當這件事落在自己頭上時,他卻有些異樣的冷靜。和周聿南不同,李滉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他對此既
到好奇,又覺得神經深處的某一點在微微刺痛,好像這件發生在其他情侶之間的事,也正在他身上發生着。
他悄悄勾住周聿南的手,兩個人往小徑的深處走。李滉在讀周聿南的眼神。周聿南不説話時,是座靜美的大理石雕塑,又冰冷又純淨,李滉只覺得周聿南的好看,恰到好處地滿足了他渴望的所有美,是無法被複制也無法被取代的。
李滉拉着周聿南在花壇邊沿坐下,依戀地靠在他的肩頭。這是他慣用的撒嬌動作,從十歲起,他就這麼跟周聿南撒嬌。
“以後去了b市,每天都要給我發短信。”李滉對周聿南説。
“不發難道你能飛來b市揍我?”周聿南難得地開了次玩笑。
李滉嘴角微撇,捏着周聿南指尖的手使了點勁,留下兩道血。周聿南想甩
李滉的手,李滉卻迅疾地抓住周聿南,把他的手壓在自己
前。
“不發我就天天給你打騷擾電話,讓你沒法上課。”周聿南撲哧一笑,被李滉話語裏的那股認真勁逗壞了,戲謔道:“你這是/騷/擾你知道不?”李滉木頭木腦,但好歹知道
/騷/擾不是個好詞,搶白道:“這怎麼能叫
騷擾?我又沒……”李滉想説“動手動腳”,但這個詞似乎帶着些狎暱
,非君子之言,轉而道:“一天一條短信可以吧?和你每天背單詞一樣。”説着,李滉要去撓周聿南的胳肢窩,用軟刑
他就範。周聿南東躲西躲,被李滉鬧得哭笑不得,李滉兩臂挓挲,夾住要逃的周聿南,像倒拔柳樹的魯智深似的,魯莽又笨拙,周聿南變成任他擺
的樹,邊笑邊推他。
“你是五歲小孩嗎?”周聿南總算抓住李滉作怪的手,拉到身前,制住了,不讓李滉再瞎撓。
可週聿南的力氣哪比得上從小愛上躥下跳的李滉?李滉翻手牢牢握住周聿南的手腕,掰到周聿南身後,反將他一軍。周聿南掙扎幾下,發現李滉抓得實在太緊,便慢慢安靜下來,變成了老實的兔子。
“可以吧?可以吧?”李滉追問道。
周聿南無奈又好笑,覺自己憑空幼稚了好幾歲,而且這幼稚還不能隨意矯正,不然就不順李滉的心意了,他笑笑,道:“好好,我保證。”***翌
,早上兩場考試剛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