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追隨者顧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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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沸雲追了片刻見依然無法趕上去，正要催動妖氣，前方陡地一亮，竟已經穿過了林子，展現在跟前的是一片弧形懸崖，觸目所見，無數巨大怪異的彩透明物懸浮懸崖外側，這些透明物散發出各種光彩，變化多端，如同多稜角的泡沫，密密麻麻，壯觀無比。小説只見遠處的懸崖邊站立着一名綠袍男子，頭戴八角帽，身材高高瘦瘦，被狂風一吹，居然搖搖墜的樣子，若不是雷沸雲肯定對方就是剛才同他角逐的妖怪，看到這情形只怕會以為對方定力不夠，無法站穩。

桑雁目光炯炯地望着那綠袍客，説道:“看來這次仙草大會還真是藏龍卧虎啊，恕我眼絀，不知道這位是哪個轄區的兄弟。”那妖回過頭來，只見他面頰消瘦，眉目卻十分清秀，和他孱弱的身軀十分匹配，斯斯文文。他淡淡一笑道:“在下也從未見過倆位，真是失敬，在下顧西，至於轄區不太好説，還望見諒，卻不知道倆位如何稱呼。”桑雁報了他和雷沸雲的名字，試探着道:“莫非你是前妖君的…”顧西揮手止住他説下去，道:“大家心照不宣就可以了，相信桑雁兄和枯雲兄來此也是想觀賞這裏的絕美景緻吧，我早就聽説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的景是蓬萊谷最美麗的，果然名不虛傳啊。”他似乎不願意多説自己，轉了話題，指着懸崖外説道。

雷沸雲踏步上去，向着峯下望去。懸崖絕壁近處，匯聚着那一連串的稜狀透明物，如同綵帶圍繞，這些物體就是被稱為大錮的上古訣法。狂風呼嘯，那些上古訣法看似輕盈，卻絲毫不受風力影響，此刻他隱約探測到隱藏在上古訣法內的奧妙，玲瓏透明的訣法內擁有着比他所知的任何訣法都複雜上千百倍的結構。小説此刻已經‮夜午‬十分，天幽暗，但透過這些訣法，大地彷彿一下寬廣起來，整個蓬萊谷不可思議地全部展現，梅花狀的谷內到處佈滿發光的晶石，看起來如同寶石鑲嵌，山峯間飄散着薄薄的煙霧，一切似乎被蒙上一層輕紗，點點光芒，縹緲朦朧。

面對如此壯麗的景，雷沸雲不由心曠神怡，忍不住嘆道:“究竟是誰能夠佈置出這樣的訣法陣呢，居然能將蓬萊谷所有的景盡收眼底，實在了不起。”顧西亦是慨萬分，道:“是啊，所謂一眼觀盡無邊景，單是這份心思和氣魄已經讓人折服了，只可惜前輩天尊我等無福得見，也算一生之憾了。”

“前輩天尊？這些訣法是他所創？他也和我們一樣麼？”雷沸雲不解地問道。

顧西奇怪地望了他一眼，隨即悠然神往地道:“自然相同，不過又不盡相同，倘若我能創造出這樣的訣法，夫復何求。”桑雁在旁邊道:“天尊是蓬萊谷創造者，我輩豈能同他老人家相提並論。”顧西顯得有些不悦，淡淡地道:“我自然不敢痴心妄想，更何況天尊是否存在也未可得知。”雷沸雲道:“事在人為，別人可以，為何我們不行。”桑雁尷尬地道:“有志氣固然是好，可是…可是…”顧西不理會桑雁，對雷沸雲供手道:“枯雲兄説的極是，雖然世上很多事不一定是我們能夠做到的，但只要值得追求，就盡力而為，這樣才能死而無憾。”桑雁搖搖頭，道:“好高務遠不見得是件好事，追求無法企及的目標本沒有意義，又何苦來哉。”顧西道:“我輩只求痛快，桑兄覺得是虛無縹緲，毫無意義，我們偏偏就覺得很來勁。”雷沸雲見平素豪情壯志，自負萬分的桑雁似乎顯得有失自信，正想説什麼，突然聽到林內傳來嘈雜聲。

顧西似也察覺到了，對着雷沸雲笑道:“枯雲兄豪氣干雲，令人敬佩，與兄暢談令人心情愉快，只是在下不喜和無謂的人相處，就此別過，待仙草大會再見。”説完，也不和桑雁説話道別，轉身躍入林間，遠遠去了。

桑雁衝着他離去之地嗤之以鼻，道:“不知所謂，很了不起麼！”雷沸雲問道:“桑大哥知道他是誰？”桑雁道:“他是上代妖君的追隨者，自以為了不起的傢伙…我們回去再詳細説吧。”貴賓樓廂房內。

桑雁把玩架子上的一枚水晶球，對着雷沸雲説道:“看來這次我們又多了一個競爭對手了，這個顧西實力絕不容小覷。”雷沸雲道:“你説他是上代妖君的追隨者，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本來我還懷疑你也是追隨者之一，不過看來你不是了。蓬萊谷前後也經過十來代妖君了，妖君傳位後便不再居住谷中，或為了修為的提升，或為了其他目的，他們暢遊於三界，涉足凡塵，如今除了年邁仙逝的妖君，在世的也是寥寥無幾，他們大多數音信斷絕，鮮少往來，不過當年他們出谷時往往挑選一兩名通靈妖做伴服侍，這些通靈妖我們便稱之為追隨者，每隔五年的仙草大會，那些學有所成的追隨者們偶有回來參與，顧西毫無疑問就是那些追隨者之一。”

“他們的實力究竟如何？”

“絕不會比你我要差，最可怕的是他們手中的法寶，往往出人意料，不過這類傢伙雖然實力強大，倒不是心腹之患，因為在綜合比賽中，依靠單個力量要對付五人組哪裏有這麼容易，妄自尊大又有個用。”

“桑大哥似乎對他們有很大意見啊。”

“説起這個，我也想責備一下枯木兄弟你，那傢伙胡言亂語，你左耳進右耳出也就罷了，陪他瘋什麼呢？哼哼，這些傢伙在人世間呆久了，往往也沾染了人類的陋習，總是趾高氣揚，目空一切，過段時間，恐怕就連天尊也沒放在眼裏了。”雷沸雲突然想到入谷時，智君訓示谷規所説的話來:入我谷者無怨悔，祭以血衞家園；凡我門徒奉天尊，擯棄獸體修正果；引路之妖貴為長，終生不棄誓不違。這其中的天尊原來就是蓬萊谷的創始者，但顯然沒人知道他是否真的存在過，只是據那些上古訣法來推斷，桑雁雖然內心高傲，但對於天尊卻極其尊敬，不容他人有半絲褻瀆。

“不過我看那顧西也沒有對天尊有什麼不敬之處啊，他只是期望自己能達到那個境界而已。”雷沸雲其實也頗為不服。

“你怎麼痴不悟，哎，我也懶得説了，眼下最要緊的還是五後的首戰，我們各自休息吧，我已經命人做好安排，大家五之內靜心修煉，養蓄鋭，以最好的狀態殺入第二輪，讓那些小看我們的傢伙大吃一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