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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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樸素的青菜面,竟然覺有點餓了。

他從來沒見過白洪辰下廚,更沒吃過白洪辰做的飯,有點想象不出那個在家十指不沾陽水的哥哥,洗手作羹湯時是什麼樣子。

穿上圍裙是不是會看起來很賢惠?

白洪景心裏升騰起一種微妙的嫉妒和惱火。他移開視線,繼續低頭翻着手中的相冊。

照片是按照時間線來排序的。蔣林青大概是因為要攝影的緣故,很少出鏡。前面大多是白悦的單人照,從絲裙涼帽到大衣圍巾,臉上帶着單純又幸福的笑。再後來,女人的懷裏多了一個襁褓,出半張雪糰子一樣的小臉,或哭或笑。之後的照片裏,有女人,也有孩子。小男孩在一點點地長大。

白洪景靜靜地翻看着,覺有點奇妙。

這是他第一次,通過翻相冊老照片這種温柔的方式,就像在看一部靜態的紀錄片,隔着二十年的光陰,看着他哥哥的童年,在普通的家庭裏過着普通的生活,那段他缺席的歲月。還有他的母親,那個在他記憶中始終養尊處優、端莊文弱的女人,竟然還有那樣一段在老城區筒子樓里布衣荊釵的子。

他好像身處另一個時空,站在陽光與飛灰中一團模模糊糊的暈影裏,和那一家人面面相覷。

再翻過幾頁,一連幾張都是白悦和“蔣辰”的雙人照,這組照片的最後一張,是白洪辰穿一條小小的揹帶褲,頂着一頭軟趴趴的頭髮,抱着白悦的腿,仰着頭努力地衝鏡頭出一個很甜的笑容。

白洪景凝視着白洪辰的笑臉,無端想起十六歲那年第一次看到他時,他穿着寬大的白衣,白皙柔軟的樣子。

再往後面翻一頁,是一張風景照,一處斜坡上開着滿滿的明亮的豔粉杜鵑,之後的幾張都是如此,彩飽和度很高的花在照片上大片大片地開着。

之前從沒有隻是風景沒有人的照片,白洪景一怔,又往後翻了幾頁。

在之後的照片上,只有孤零零的小男孩,再不見女人的身影。

白洪景輕輕嘆息一聲。

白悦離開了,那個一直躲在鏡頭後拍照的男人失去了子,小糰子一樣快樂的男孩失去了母親。

而一年多後出生的自己,無知無覺地獨佔了母親的臂彎。

“他從小跟爸爸一起長大,父子情很好。蔣叔叔……是個温和又有教養的人,和這裏的其他人不一樣。”瑞秋翻了幾頁,指着一張合照:白洪辰站在小學的名牌前,繫着紅領巾,蔣林青在他身後扶着他的肩膀:“辰哥在他的影響下,也是差不多的子,又幹淨又帥氣,對誰都很有禮貌,心腸也好。”白洪景冷笑一聲。

這妹妹的濾鏡未免太重了些。從他倆見面起,白洪辰只有和白悦一起生活的那段時間表現才稱得上規矩,在母親面前裝得乖巧老實,等搬出來跟他同居之後,就迅速暴了本,在外吃喝嫖賭、打架鬥毆,對姑娘花言巧語,在他面前則作出一副純良的狐狸的樣子,肆意賣風/騷。

再往後翻着,白洪辰可能是因為長大了,對拍照有點害羞,鏡頭前總顯得有點侷促,五官倒是漸漸長開,一天比一天英俊起來。

在學校大概也是個天天被小女生情書的校草吧。

到後面,照片裏的白洪辰漸漸長成了翩翩少年。白洪景還在裏面看到了瑞秋,十歲出頭的小美人已經長得亭亭玉立,黑的頭髮編了一麻花辮搭在肩上,咬着嘴,怯生生地拉着白洪辰的胳膊。

最後一頁,是一張雙人照,白洪辰十四五歲的樣子,穿着白襯衣和黑長褲,身量已經和旁邊的蔣林青持平了,兩人都瘦瘦高高的,眉目有七八分相似,並肩站在一處好像一對兄弟。

旁邊標註着期,是十年前的6月,那黑的筆跡劃得似乎比前面的都要重,帶着點透背的力度。

“這是蔣叔叔生前的最後一張照片。”瑞秋把深紅的長髮別在耳後:“那年七月十五,他應邀去給一個企業活動當攝影師跟拍,晚上他們硬要他出來參加晚宴,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人當場就沒了,肇事司機逃逸,至今沒被找到……”她臉上出悲哀又苦澀的神情:“辰哥跟爸爸情很深,出事之後,他……就像丟了魂一樣,那段時間一直恍恍惚惚的。”白洪景的心輕輕揪了起來。

“我陪他待了幾天,那時他真的是……吃什麼都吐,幾天就瘦得不成樣子。後來他神好了一點,就開始整理蔣叔叔的遺物。”瑞秋喝了口茶,小幅度地搖了搖頭:“他應該就在那時候,發現了什麼東西,從而認定蔣叔叔的死不是意外……”白洪景猛地抬頭:“不是意外?”

“那段時間,他整天都不在家,早上五點鐘就出門,半夜才回。有一天,他突然上午來找我,説讓我小心點不要在人前和他講話,他可能被壞人盯上了……”她還記得那個場景,因為她從未見過那個樣子的白洪辰:襯衫皺巴巴的,運動鞋上滿是擦痕和泥點子,眼裏佈滿了血絲,甚至冒出一點胡茬,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得要命。

“那幾天我確實看到過很多陌生人在附近打轉,大概是來抓他的。後來他們不知道得到了什麼消息,那天趁辰哥不在家時,他們闖進了我家……把我帶走了。”

“你……被他們帶走了?”

“是,有個領頭人問了我幾句話,看我太害怕又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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