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煜祺對於外面的一切似乎全沒聽見似的。
倒是蘇碧環急得三魂都去了兩魂,"你…你放開我!外頭來人了,你行行好,讓我走可不可以?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煜祺鬆開她的手,卻仍將她壓在身下,受着她的柔軟和美麗,"急什麼?做壞事不都有這一天嗎?如果沒算計到有這一天,又何必做壞事?"蘇碧環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她拼命搖頭,"我不能被捉,這時候如果被捉了,那就永無翻身得救之
,那蘇家一家大小十餘口人的仇,誰報呢?"她推開煜祺爬起來,跪在炕上對着煜祺又是磕頭又是哀求,和不久前那風情萬種、千嬌百媚的模樣相較,簡直判若兩人。
"五爺,我知道你是富貴人家,是有辦法的人,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等我報了仇,我會親自去向您請罪。到時候你要怎麼責罰我,怎麼對我,要我為奴為婢,做牛做馬,我都答應你。只是現在我真的不能被捉,求求你,求求你!"煜祺坐正身子,瞅着她哭得梨花帶淚的美麗臉龐,心頭閃過一絲異樣情愫,但他很快地將這覺壓抑在心底深處,不讓它有冒芽萌發的機會。
"你…唉!既有今,何必當初?"他下了炕,走到窗邊朝下瞧了瞧,再回過頭時,臉
異常沉重,"我問你,你真叫蘇碧環?"蘇碧環一愣,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問。
"是…是啊!我是叫蘇碧環,怎麼啦?"
"既然你説你叫蘇碧環,那我就相信你這一次!一會兒如果有人間你,你是做什麼的,你就説你叫鴛鴦,是我的貼身丫環,和我一起出來做買賣,其他的由我來應付,你絕對不要開口,知道嗎?"煜祺彎撿起那件被他棄置在地上,上頭繡着一對鴛鴦戲水圖案的紅
肚兜遞給她。
蘇碧環臉上一紅,抖着手接過肚兜,趕緊穿上身,一面問道:"為什麼?"煜祺搖頭,黑得不見底的瞳仁,緊緊盯在她,"別問為什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把衣服穿上,萬一有人進來瞧見,那事情就麻煩了。"蘇碧環臉幾乎紅到脖子去了,那模樣説有多美就有多美,瞧得煜祺心下一癢。這女人…太危險,太讓人想據為己有了。
他很少對女人這樣,更沒有把一個女人據為己有的想法,可現在他突然想把她綁在身邊好好疼上一疼、寵上一寵,順便罰她。至於她為什麼情願在外拋頭面?嗯…等這件事和安徽的事處理完畢,他再想想該怎麼處置她才是。
蘇碧環不知道煜祺在想什麼,更不知道他的眼睛正轉也不轉地看着她的穿衣美景。她只是着急地背過身子將衣服一件件穿好,然後又下了炕,恍如子般主動替煜祺穿上衣裳,渾然不覺這是何等親密的動作。
***當兩人整裝完畢,房門砰地一聲被人撞開,幾名帶刀的士兵闖了進來,隨後是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穿着戎裝的漢子走了進來驟見漢子,煜祺眼睛一眯,他認得這個人,這是徽州營的參將馬銘。奇怪,他不守在徽州營,到這地方來做什麼?
馬銘不認識煜祺,自然也不曉得煜祺的身份。他一進來,就讓躲在煜祺身後,那宛如一朵臨風芍葯的蘇碧環引住了。
他握着刀走上前,餓鬼似的盯着蘇碧環看,"你叫蘇碧環?"打馬銘一進門,蘇碧環知道這人來意不善,心術不正,加上剛剛煜祺所代的,所以她機警地搖頭,"不,軍爺
錯了,小女子叫鴛鴦,不是什麼碧環。"
"喔?鴛鴦?鴛延詡成雙成對,怎麼你會自己一人在這兒?"馬銘意有所指,一臉。
蘇碧環是何等冰雪聰明,怎麼會不懂得馬銘在説什麼?她故意出一抹嬌怯,抖着身子往煜祺身旁偎去,小手牽着他的衣衫,"小女子陪着我們爺出釆做買賣,適逢天黑大雪,無處投宿,只好在這兒打尖兒,暫住一宿,明天天一亮就要離開了。"直到這時,馬銘才看見煜祺的存在。他瞧了煜祺一眼,只當作是一個衣着華麗的富家公子,完全沒放在心上,又將注意力放到蘇碧環身上,"可是有人説你就是這家客棧的主人蘇碧環,還吃過你的虧,上過你的當,連命都差點沒了,你怎麼説呢?"説着,馬銘拍拍手,一個戴着帽子,年約三十來歲,生得相貌猥瑣的男子走了進來。
"何,你説,是不是她?"這個叫何
的男子見了蘇碧環,登時渾身骨頭一酥,軟泥似的湊了過來,左瞧瞧右瞧瞧,只差沒伸手摸一摸捏一捏。
"是!馬爺,就是她!她化成灰我也認得,尤其是她嘴角那顆美人痣更假不了。"何説着往馬銘打了個千兒,"請馬爺替小人主持公道,小人全家財產都讓她給騙走了,請馬爺主持公道!"
"嗯!這就沒錯了!"馬銘盛氣凌人道:"你有什麼話説?"蘇碧環臉蒼白地看着何
,天老爺,她
本不認得這個叫何
的人,畢竟這人不論衣着、相貌,怎麼瞧就不像有錢人,連説話談吐都令人作嘔,她蘇碧環再怎麼窮,再怎麼需要銀子,也不會飢不擇食吧?
而馬銘卻把蘇碧環的沉默當成默認,一招手要兩名士兵上前押住蘇碧環,"來人,押走,帶回營裏慢慢審問!"煜祺冷冷一笑,既不阻止馬銘抓人,也不替蘇碧環辯護,只是森然説道:"馬將軍,徽州營什麼時候也執行起衙門的公事來了?"馬銘一愣,黑溜溜的眼這時才真正注意到煜祺,"你認得我?"煜祺手背在身後,一昂首一,眼中
光乍閃,一字一句説得清清楚楚,那氣勢嚇人極了。"這擒拿犯人似乎是縣府衙門的事,為什麼會由負責保家衞國,保衞疆土的徽州營參將出馬呢?"馬銘被煜祺問得有些心虛,惱羞成怒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干涉軍爺的事?瞧你這小白臉的模樣,八成是這女人的同謀,和她一起狼狽為
謀害過路客商,是吧?"煜祺嘴角一扯,冷然斥道:"不長眼睛的奴才!徽州營有你這種人,不出事也是奇怪。"馬銘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大手不住揮着"來人!統統帶走,統統給我帶走!我要好好地審問審問,看你還能説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煜祺和蘇碧環就這麼硬被帶回徽州營,成了階下囚。
一回徽州營,馬銘第一件事就是審蘇碧環;但見蘇碧環雖被繩子牢牢捆着,可那花膚玉貌,豔若桃李,那眼波眄,風情萬千,真教他瞧得心癢癢的。
"蘇碧環,你老實招了吧!省得皮試悽!"蘇碧環跪在地上,仰着臉,斜睇着馬銘,"馬爺,您要我招什麼呢?我早説了我不叫蘇碧環,我叫鴛鴦,旁邊這位,就是我家主人。"
"何都指證歷歷了,你還不肯承認你是蘇碧環?"
"那何我沒見過面,説不得是認錯人了,再不受人指使胡認一通也是有的,馬爺可得查清楚啊!"馬銘讓蘇碧環堵得幾乎無話可説,他站起來又坐下,坐下又站起來,似乎想着該怎麼做才能讓蘇碧環認罪。
這時何跑上前,在馬銘身邊一陣嘀咕,馬銘原本揪成一團的五官頓然開展,"好,請富察三爺來,看這賤子婊還有甚麼話説!"蘇碧環一聽"富察三爺"四個字,心頭一凜。富察三爺?該不會是富察瑞光吧?
果然不出蘇碧環所料,來的人正是她的死對頭,害得她蘇家上下十餘口冤死,害得她無處棲身,身敗名裂的富察瑞光。
蘇碧環眼睛噴火似的瞪大,憤怒之情溢於言表,"富察瑞光,是你?"盎察瑞光年約二十來歲,面貌英俊,身長玉立,可惜眉宇間透着一股陰沉之氣,教人看了打從心底不舒服。
盎察瑞光故作瀟灑狀走到蘇碧環身旁瞧了瞧;然後對着馬銘拱拱手,"馬爺,就是她,那個陷害過路客商的賊婆子就是她!"這下馬銘可得意了,"蘇碧環,你還有什麼話説?"蘇碧環恨得牙癢癢的,她死瞪着富察瑞光,一副想將他生活剝的模樣。"我是蘇碧環又如何?不是蘇碧環又如何?你這兒可不是縣府衙門,難不成還能判我斬立決嗎?"馬銘素來沒什麼腦筋,更不會出主意。這次若不是受了富察瑞光的指使,他也不會冒着被處分的危險去捉人,只是這娘兒們太美,如能用上一用,即便是被處分了,也值得啊!
"三爺,這…這該怎麼辦?她説的不無道理,我們是不能拿她如何。"盎察瑞光不以為意地笑笑,"她説的是沒錯,你這兒不是縣衙,你也不是縣太爺,不好對她如何,但沒人規定你不能將她送縣衙,不是嗎?"馬銘顯得有些猶豫,"可是…"盎察瑞光頓時明白馬銘在想什麼,他不懷好意瞅着蘇碧環瞧,嘴角出一抹
笑,"放心,叫你捉她來,自有你的好處。"馬銘眼睛都亮了起來,"三爺,你是説…"盎察瑞光雙手一背,用着不大不小,恰恰讓所有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説道:"這女人既是你的階下囚,你想怎麼處置是你的事,旁人無權過問,只要別把她
死就行,畢竟她謀財詐騙,得讓她吃吃苦頭,曉得咱們大清朝的律例是怎麼處置犯人的,不是嗎?"
"那…他呢?"馬銘指着一直靜靜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的煜祺。
盎察瑞光輕輕瞥了煜祺一眼,面鄙夷之意,會和蘇碧環在一起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好貨
。"隨你處置,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送走富察瑞光,馬銘來到蘇碧環面前,口水都快
到地上了。
蘇碧環驚恐地看着他,"你想做什麼?"馬銘嘿嘿一笑,"爺在軍營久了,很久沒有樂子了,反正你伺候男人伺候慣了,今兒個,就伺候伺候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