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翻臉便無情用謀兼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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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假司馬藍提足了十成功力,緩緩地邁開步伐,一步一步向前走過去。

這時候花廳之上,只聽得一聲一聲戚喀,戚喀的聲音,原來那司馬藍每邁一步,水磨青磚鋪砌的地上,便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周圍的青磚就碎了一大片。

他如此一步一步走到“鐵美人”的面前,突然雙臂一張,將那“鐵美人”一把擁抱入懷,而且渾身上下,貼得非常緊密。

那“鐵美人”雖然是鐵鑄的,但是雕塑得十分神似,栩栩如生,活似一個美人體而立,如今被這位司馬藍擁抱入懷,神情又表現的如此窮兇極惡,那情景倒很引人發笑。

但是站在花廳的人,大家都是驚訝恐懼多於訕笑。每個人都睜大着眼睛,看看這奇怪的事情還有什麼奇怪的變化。

整個花廳只有千面狐卞玉,臉凝重,嘴緊閉,彷彿他要預見有什麼意外不幸事情發生。

這時候花廳裏寂靜已極,沒有一點聲音,每個人站在那裏,都像是腳上拖了千斤鐐,不能移動分毫,手心裏都在冒着冷汗。

突然,吱吱吱一陣刺耳的聲音,從那“鐵美人”裏傳出來,而且這聲音不停地傳來,愈來愈響,就像是尖指甲劃在玻璃上一樣,令人汗豎立,隨着有一個令人吃驚的現象,那位司馬藍滿頭汗水淋漓,就像是開了鍋的蒸籠一樣,熱氣騰騰。

就這樣約莫過了盞熱茶的光景,司馬藍霍然鬆開雙臂,人向後面倒退了幾步,眼神裏透出疲乏不堪的神情,背上滲透了汗水,站在那裏,就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是那樣的羽不整,疲力竭。

花廳上人們都在奇怪,為什麼司馬藍抱了一陣“鐵美人”就變的如此疲備不堪?

只有千面狐卞玉忽然縱聲大笑,走上前對司馬藍説道:“老前輩!你將我這尊心愛的鐵美人損壞了。”司馬藍當時也呵呵地笑起來,雖然笑中不難聽出一些力乏之意,但是也掩蓋不了他那分得意的心情。

千面狐接着説道:“生鐵合鑄的鐵美人,能在老前輩如此一抱之下,扁了一寸有餘,老前輩這等功力,足以驚天地而動鬼神,我卞玉今天有幸,能夠親眼看到黃山白雲谷的蓋世奇功,眼福不淺!”千面狐這一番話,無疑地是點醒了在場的人,大家仔細一看,舌頭伸得幾乎縮不回來,原來那鐵美人接縫的地方,硬擠出來一塊,好好的一個鐵美人,果然是扁了一寸有餘,這是何等駭人聽聞的功力?

司馬藍這時侯彷彿已經恢復了神,他呵呵地道:“那小子就是刀槍不入,老夫也要將他軋成餅。看他還那樣信口雌黃否…”他的話還沒有説完,只聽得那鐵美人一陣嘩啦嘩啦亂響,就在那接頭的地方,裂開了一道縫,只聽得秦凌筠在裏面叫道:“鐵美人裏面悶熱得很,請你們打開可好!”這幾句話語調説得那麼悠閒,聲音是那麼自然,大廳上的人,連千面狐和那位司馬藍在內,都像是大雨淋蝦蟆,一齊傻了眼!

秦凌筠又説道:“你們還不打開,我只好自己出來了!”千面狐正要揮手作勢,突然一陣唏裏嘩啦的聲音,那鐵美人接縫的地方鐵鏈鎖釦,一齊斷落,散落一地,鐵美人悠然而開,秦凌筠從裏面神情自若地走出來。

那位司馬藍驀地裏一聲怒吼,人向前面一撲,就如同餓虎撲羊一樣,咬牙切齒地向秦凌筠猛撲過來。

秦凌筠一閃身,化作“敗絮隨風”飄到一旁,含笑説道:“我們三場才比較了一場,就是你要比拳腳,等鑑定了我們這場的勝負再開始,也不算遲,你又何必如此急!”秦凌筠人在説話,身子接連飄動,凌空換位,閃避那司馬藍一連三招的攻擊。

這時候千面狐突然叫道:“司馬老前輩!請你暫停出手,我有話要和他講!”司馬藍果然身形一收,怒目而視叱道:“你…?”千面狐含笑説道:“是我!我要問問他是怎樣毀掉‘鐵美人’裏面那三百六十鐵釘!”司馬藍這才注意到,那鐵美人軀殼裏面,那三百六十雪亮的鐵釘,一律齊斷折,而且又平滑無痕,像是用鋒利的刀劍削掉的,更奇怪的,那三百六十鐵釘,不見了蹤跡“鐵美人”軀殼裏面,一不剩。

司馬藍把眼光轉到秦凌筠身上,口問道:“你是…”秦凌筠微笑道:“我沒有你那種氣功,能夠在一口氣的時間裏,抵住刀劍,這正如方才卞莊主所説的,白雲谷煉氣功,真是獨步當今。但是,我雖然沒有學白雲谷的煉氣功,我卻學到了白雲谷的另一種功夫。”那司馬藍沒有等他説完,就急急地追問道:“你學到什麼?你在白雲谷學到什麼?”秦凌筠含笑不答,先從衣衫裏面抖了一下,嘩啦啦從衣衫裏面落下一堆雪亮的斷刃,正是“鐵美人”裏面的那些鐵釘。

那司馬藍臉上顏變了,他瞪着眼睛問道:“你…?你學會了白雲谷的飛劍術?”秦凌筠微笑着向前近一步,沉聲問道:“現在你該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大丈夫做事,敢做就敢當!”那司馬藍淒厲地一笑,説道:“你以為就這樣,我就應該告訴你了麼?休想!”言猶未了,他右手一伸“通臂神功”右臂突長兩尺,朝着秦凌筠抓來。秦凌筠又忘記他的手臂可以長短自如,兩隻手臂彷彿成了一個手臂,這樣突然的一抓,秦凌筠倉促之間躲閃不及,這一把正好抓在前,頓時嘶啦一聲響,前襟撕了一個大

秦凌筠也吃了一驚,若不是自己前穿着那副鯊皮軟甲,前早已經留下五個血窟窿。

那司馬藍一抓不曾得手,咦了一聲,手裏抓了那一塊衣襟,人在那裏發了怔!

秦凌筠這時候厲聲説道:“比武規矩既不遵守,我秦凌筠也就不聽規矩行事了。”那司馬藍臉蒼白,一雙手捏得吱吱直響。

秦凌筠從身上拔出一把短劍,拔去劍鞘,藍光閃閃,神劍魚腸,砭人肌膚,他將短劍握在手裏,朗聲説道:“我身受司馬老前輩救命授藝雙重恩德,今天我代他老人家一雪數十年前舊恨,你快拿出兵刃,我要給你一個公平搏鬥機會。”那位司馬藍松下手中的衣襟,握緊拳頭,正待説話,忽然,千面狐卞玉叫道:“你們二位且慢!我有話要向二位請教!”秦凌筠按住寶劍,眼光掃了千面狐一下,口中沒有説話。

那司馬藍微微地哼了一聲,站在那裏沒有動。

千面狐微笑道:“你們二位約好了比較三場,以定勝負,如今第一場比較下來,還沒有確定誰勝誰負,怎麼就要動手第二場呢?”秦凌筠不屑地笑了一笑問道:“你以為第一場是誰勝誰負?”千面狐説道:“司馬藍老前輩能夠憑藉一口真氣,使三百六十鐵釘對他毫髮無傷,這種功力真是舉世罕聞,黃山白雲谷的絕技,許之為獨步當今,當不為過。”秦凌筠説道:“那麼是我輸了這第一場了?”千面狐笑道:“你能運用高深劍術,利用鐵美人關起來那一瞬間,將三百六十鐵釘,削斷一不剩,尤其是難得的,能在那樣小的空間裏面,將三百六十鐵釘,不帶一絲聲息,收集在一起,無論劍術與機智,都是冠絕一時。”秦凌筠説道:“到底誰輸誰贏呢?”千面狐説道:“依我看,你們一老一少,堪稱雙絕,因此,我對你們二位有一項小小的建議,但願你們二位冰釋前嫌,我千面狐少不得要重整酒席,讓你們杯酒言歡,成為一對忘年之,為武林留下一筆佳話。”他不等司馬藍張口,就含笑攔着説道:“司馬老前輩與這位秦少俠之間,本無任何仇隙。”他又轉向秦凌筠説道:“秦少俠對於司馬老前輩,只不過是由於間接地傳話有誤,算不上仇恨,將來另約時間,一齊到黃山白雲谷,自然可以當面對質,個一清二白,其實世上同名同姓之人,也不乏其例,萬一秦少俠所聽的有些微失真之察,豈不是遺憾終生麼?”那司馬藍忽然呵呵笑道:“我老人家與你千面狐相識很久,什麼時候聽見你説過這等和平相處的話?這倒是奇蹟!”千面狐很自然地笑道:“二位都是身懷絕技的奇才,如果二虎相爭,造成一傷的後果,豈不是一件太可惜之事麼?所以,我才來勸二位,冰釋前嫌,成為莫逆之,為武林造成佳話。”秦凌筠聞言大笑説道:“千面狐!你是真的有這種為人化除仇隙的好心腸麼?恐怕你是另有用心吧?何不直截了當説明白,是希望我和這位共同攜手合作,為你紅柳湖效命呢?”千面狐當時是有些尷尬,但是立即他就坦然笑道:“紅柳湖前途無量,二位能共同為紅柳湖一盡助力,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那位司馬藍瞪着眼睛説道:“老狐狸!枉你聰明一世,你卻糊塗一時,老夫和這個姓秦的小子之間,是不能並存的,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老狐狸如果真的要打這個糊塗主意,那就錯了!”按説,這個場面是很難堪的,但是,千面狐含着笑容,一直聽着他們講完之後,停頓了一會,他忽然放聲大笑,仰面聳肩笑得十分得意,他這樣的笑聲,笑得十分突然,使得秦凌筠和那位司馬藍,都注視着他,帶着十分驚愕之意。

千面狐笑夠了之後,他從容地説道:“多承司馬老前輩的誇獎,説我千面狐是聰明一世,我是卻之不恭,受之有愧,但是,如果説我千面狐是糊塗一時,那是有失真實的話,老實説,如果我千面狐有一時糊塗,紅柳湖就有沉淪的危險,就拿你們今天這件事來説…”他説到此地,臉上又掛出一絲揶揄的笑容,向着秦凌筠和司馬藍説道:“試想你們二位,一位諳煉氣玄功,武功可以許之為武林獨步,另一位是知飛劍術,武林少見的少年奇才,像你們這種人,怎麼會在我卞玉的控制之下,聽命於紅柳湖?即使你們之間,沒有這一段仇隙,也不會願意同時留在紅柳湖的。如果連這一點我都不清楚,還能談到紅柳湖將來如何如何麼?”秦凌筠冷笑説道:“其實你還應該想到一點,你千面狐和秦凌筠之間,那些仇恨,絕不是方才那一杯酒可以冰釋於心的!”千面狐哈哈笑道:“想到了!我都想到了!但是雖然我都想到了,我還要鄭重地告訴你們二位,我沒有改變我的初衷,我仍要求你們二位,能夠為我紅柳湖效力。”那司馬藍大叫道:“什麼?為你紅柳湖效力?老狐狸!你忘記我老人家到紅柳湖來只是來遊玩觀光,隨時可來,隨時可走,如果不是你對我老人家執禮甚恭,你這紅柳湖我早就離開了,怎麼現在你居然敢説這種話?老狐狸!你瘋了!”秦凌筠冷冷地説道:“老狐狸倒沒有瘋,他敢説這種話,他一定有所恃!”那司馬藍説道:“老狐狸!你有什麼所恃?你休惹翻我!惹翻了我老人家,你可以想得到後果。”千面狐笑呵呵地説道:“自然!自然!翻了你老人家,我會得到極壞後果的,所以,我早在你老人家來到紅柳湖之初,就做好了這件事的準備工作,未雨綢繆,才不會臨渴掘井啦!嘿!嘿!”那司馬藍聞言一驚,皺着眉頭問道:“老狐狸!你説什麼?”

“像你老前輩這樣高的功力,我紅柳湖如果能得到這樣一位幫手,那真是如虎添翼,但是,我卞玉有自知之明,要請你長期留在此地,那是緣木求魚,絕不可得的事,所以你老前輩一來之初,我在飲食之中,下了‘歸心散’…”那司馬藍暗自行功搜查,一面問道:“什麼叫做歸心散?”千面狐笑道:“管它什麼名稱,總之是紅柳湖的毒藥而已,每隔一個對午,就會發作,發作時,萬蟻鑽心,生不得,死不能,就這樣痛苦七天,才能將心潰爛而死!”司馬藍已經搜查到腹內果然有異樣,當時他還是很沉着地問道:“為什麼我老人家從來沒有發作過!”千面狐笑道:“你老前輩每天早上喝那杯香茗,清香撲鼻,那裏面就有紅柳湖的解藥在內,每天一杯,正好可以維持一天不發作,老前輩如果不能接受我卞玉的要求,這一杯香茗,少不得也就從此停止供應了!”那司馬藍叱道:“你這個老狐狸!像你這樣,不分敵友,一概施以心計,不以真心相處,你還能獲得誰的相信?”千面狐笑道:“我不要人相信我,只要是我所需要的人,自然能使他信服於我,比如説你老前輩今天雖然不相信我了,但是,你老人家仍然要聽從我千面狐的話行事,這樣就夠了,又何必分什麼敵與友?”那司馬藍叱道:“你做夢!討死的東西!”他向前一撲,隔空就推過來一掌。

那千面狐早就料到有這一着,他順着司馬藍這一撲,向左側一掩身,正好藏身在一大柱子後面,那司馬藍此時想必恨千面狐入骨,形同瘋狂,一招不中,旋身邁步,右掌又起,勁風剛剛一出手,只聽得那大柱子,一陣嘶嘶之聲大作,噴出一股濃煙細雨。

那司馬藍立即收招挫步,閉氣停功,但是已經遲了一步,當時他覺得一陣頭暈,頓時天旋地轉,人隨着撲地倒了下去。

千面狐從大柱子後面走出來,一招手叫了一聲:“針灸!”這時候立即有一個人跑上來,手裏拿了一五寸長的銀針,當着那司馬藍的後腦海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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