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惡人終授首雙劍比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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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丁八呵呵笑道:“三位佛爺休要生氣,這丫頭現在給你們,但憑你們如何處置,只有一點,就是不要傷了她的
命,因為我留着她將來還有點用處!”他説着話,朝着冷雪竹走過來,彎下
去,伸出兩指,笑着説道:“她只有一隻右臂,還有這樣厲害,不如索
折斷它,免得
後麻煩。”那兩個指頭便朝着冷雪竹姑娘的右肩骨椎處,截將下來。
他這手指將落之際,突然遠遠聽到有人叱喝,他心裏一動,趕緊飛快地朝冷雪竹姑娘肩頭點下去,如此千鈞一髮,間不容瞬,忽然灰狼丁八覺得眼前青芒一閃,隨着手上一涼,低頭看時,兩個指頭斷在地上,鮮血直。
灰狼丁八已經顧不得去傷冷姑娘,左手一把按住右手,轉身厲叱:“什麼人?
…
”他抬頭一看,站在面前一老一少,那年少的十分面,而且接聲説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隻漏網的惡狼!你還記得我否?”灰狼丁八顯然是被這眼前的情形震懾了!他睜着眼睛,怔了一會,隨着他就淒厲地笑道:“原來你沒有死?三
狼頭鋼針居然沒有要了你的命?姓秦的小子!今天咱們正好結算一下老帳!”來的這一老一少,正是於家莊的莊主於凡和秦凌筠兩人。
秦凌筠冷笑了一下説道:“對了!要算一算老帳!當初你在茅山無恥偷襲,今天我要看看你除了偷襲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能耐!”他説着話,手裏握着那柄魚腸短劍,慢慢地向前將過去。
於老莊主突然伸手攔住他,説道:“秦賢侄!你且稍住,我要問問他,這隻惡狼為何糾眾到於家莊來生事?只要他説出理由來,今天就饒了他一命,如果説不出理由來時,這隻漏網的惡狼,今天就是他落網之時。”灰狼丁八這時放開了左手,從身上摸出一塊藥餅,在口中嚼了幾下,按在斷指之上,撕一塊衣襟纏住,再從地上拾起七星奪命狼牙刺,臉上含着一分不屑的冷笑,望着於凡説道:“你就是於凡?你既然是於凡,你還裝什麼佯?毒八狼傷在何人之手,難道你還不知道麼?龍玉泉既然死掉了,這一,筆血債我不找你於凡,我去找誰?”秦凌筠一時還不清這中間的關係,立即厲聲喝道:“你們這些惡狼,早就死有餘辜,當年龍老前輩劍下讓你逃生,你還不知悔改,如今還亂生是非;這種人還留着你作甚?”灰狼丁八突然大聲喝道:“去你的!臭小子!”手中七星奪命狼牙刺向前一伸,只見那前面第一個孔
出一股青煙,就像一條發亮的細線,飛快地
向秦凌筠。
秦凌筠凝神揮劍,青芒大作,立即在自己面前形成一道劍幕,冷風颯颯,只見那一縷青煙,就像萎縮了一樣,倒轉回去!
秦凌筠朗聲説道:“姓丁的!在茅山你是偷襲得手,今天可沒有這樣容易。你如果沒有能力衝破我這股劍氣,我就要取你的命了!”話音一落,那一堵青芒突然轉化為一抹青光,挾着砭人膚肌的冷氣,朝那灰狼丁八飛去。
灰狼丁八一見人都傻了,張口結舌,只叫得一聲:“飛劍…”他做夢也沒想到秦凌筠這樣小小的年紀,居然會使這等高深的劍術,他一時手足無措,只有站在那裏束手待斃。
但是,那股青光從他身旁一掠而過,冷氣使他股慄墜,只如此一閃之間,青光又隱而不見。
只聽得秦凌筠説道:“於伯伯!晚輩不敢擅專,還要請老伯來作處理!”於莊主點點頭説道:“丁八!你來長白山麓尋仇,我不怪你,反而要佩服你消息靈通,居然能找到我頭上來。不過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龍玉泉尚在人間,你應該找他報仇,才是名正言順;在我而言,你這隻漏網的狼,應該死在龍玉泉的劍下,使他此生了無憾事。所以今天儘管你在於家莊,胡亂傷人,我還是要饒你一命。”灰狼丁八臉上的顏變得鐵青,指着於莊主説道:“於凡!你休要誇口,憑你這樣的貨
,還不配在丁八爺面前説這種話。”於莊主呵呵地笑道:“秦賢侄!你與這隻惡狼之間,就算彼此扯平,沒有積怨,他打你三
狼頭鋼針,你削斷他兩
手指,各有虧損,一了百了,你站在一旁袖手旁觀,讓我來會會這位毒八狼的老麼,能有多少能耐!”灰狼丁八聞言大喝而起,叫道:“如此甚好!於凡老兒!你看這個!”他舉起七星奪命狼牙刺,旋身拔起三丈多高,狼牙刺在空中舞開一圈大花,向於凡揮將下去。
於莊主知道這隻惡狼不比尋常,他這樣凌空撲來,勁道猛烈尚在其次,還不知道他這七星狼牙刺裏面會有多少鬼東西。
好個老於凡是藝高人膽大,站在原地沉樁不動,突然一掀長袍,嘶啦一聲,整個長袍的大襟,撕在手中,猛地抖手一旋,呼啦一陣破空作響,這一大片衣襟就彷彿是一朵烏雲,又像是一件巨大的鐵甲旋着鋒利的刀刃將過去。
灰狼丁八的七星狼牙刺剛一點中這塊旋動的衣襟,立即覺到手心一熱,幾乎把握不住,他哪裏還敢再怠慢?手下一緊,人的身體隨着那般旋轉的力量,滴溜溜,沖天而起,直拔三丈七八,才卸清那般旋力,倒
一口氣,斜地裏飄落到對面。
於莊主一撤右手,呼啦一陣響,那塊衣襟收落到身旁,頭上汗珠滾滾,熱氣騰騰,心頭起伏不定,可見得方才那一招抖衣卻敵,是如何使出他那深厚的內力。
灰狼丁八站在對面,默默地望着這邊,半晌,他點點頭説道:“你能將這塊衣襟,使出這樣凌厲的勁道,幾乎是堅如鋼鐵,倒是很不平常,算了!既然龍王泉還在,我們也就不必死拼到底,有機會再見。”他掉轉頭抱拳叫道:“三位佛爺!咱們這趟東北邊,算是白跑了。”那三個喇嘛怪叫不絕,指手劃腳,暴跳如雷。
灰狼丁八苦笑説道:“三位佛爺!咱丁八生平就服膺一句話,大丈夫能提得起,能放得下,沒有關係,來方長,只要咱們這口氣不斷,等着往後瞧吧!”他又向於凡點點頭説道:“咱們再見了!”那三個喇嘛倒也很聽話,嘴裏咕咕嚕嚕地説着,從那木雲喇嘛
口掏出那兩隻金環,藏在身上,隨着灰狼丁八走去。
突然,秦凌筠喝聲:“你們稍等一下再走!”灰狼丁八停下身,轉面過來,淡淡地問道:“你還非要見個生死不可麼?”秦凌筠説道:“有兩件事情相告,第一,冷雪竹姑娘中了你的毒,解藥留下來。”灰狼丁八打着哈哈説道:“再大的悶氣都忍下了,還在乎這件事麼?”他從身上取出一細細的管子,從管子後面用力一撳,立即擠出一小截紛紅
的軟膏,他在地上拾起一塊碎瓦礫,刮下那一小截軟膏,遞給秦凌筠,説道:“擦上創口,立即見效!怎麼樣?夠意思吧?還有什麼指教?”秦凌筠説道:“你當初那三
狼頭鋼針,幾乎使我喪命,按理我應該在你身上取得報復才對,但是,有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灰狼丁八雖然惡毒無比,只要你一念回頭,未嘗不可以揚名於世,所以,我捐棄了報復的心意!”灰狼丁八呵呵大笑説道:“秦凌筠小朋友!你就是要向我説這些麼?”秦凌筠正
點頭説道:“話説到此處為止!希望將來我們再相遇的時候,是朋友而不是敵人!不過…”他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沉聲説道:“如果你素行不改,再見面時,我眼睛認識你灰狼是朋友,手中的魚腸短劍恐怕不會認你作朋友了!”灰狼丁八呵呵的拱着手説道:“承教!承教!將來見面的情形如何,將來再講吧!再見!再見!”他一路笑嘻嘻地帶着三個喇嘛走了。
於莊主心頭沉重地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皺着眉頭説道:“此人莫非有詐?毒八狼的作風,絕不如此輕易放手,他還有什麼詭計不成?”秦凌筠忖了一下説道:“如果這解藥是真,一切不談;如果這解藥有詐,一盞茶的工夫,我一定要追殺他們於長白山麓之下。”他大踏步向冷雪竹姑娘走過去,此時也顧不得嫌疑,彎下去扶起冷雪竹,正要察看傷勢,尋找創口,以便敷藥,可是就在他這樣伸手一扶之下,使他大吃一驚,嘆了一聲,雙手一陣顫抖,幾乎將冷姑娘失手摔倒地上,他抬起頭來,用徵詢的眼光望着於凡,微顫的聲音問道:“於伯伯!這是怎麼回事?冷姑娘她…她的左手…”於莊主黯然地嘆了一口氣,低聲説道:“秦賢侄!並非老朽有意相瞞,而是這件事情説來話長!唉!説來話長!”秦凌筠此時熱血沸騰,有如滾油澆心,他用手輕輕褪開冷雪竹的左手衣袖,
出那殘廢了的手臂,一陣心酸,忍不住大顆眼淚落將下來。
常言道得好:英雄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秦凌筠和冷雪竹的情,並非一
,雖然阻撓多端,未能常相廝守,但是,彼此靈犀早通,心心相印。
誰能想到秦凌筠在相別數月之後,再看到冷雪竹的時候,竟是落得這等模樣,就是鐵石人兒也會傷心落淚的!
秦凌筠含着淚,悲憤地問道:“於伯伯!請問這是何人下的毒手?”於莊主此時心裏的沉重,不亞於秦凌筠,因為他還有另外一件心事,他看到秦凌筠對冷姑娘如此深情義重,使他不能不預測着另一場更大的悲慟——當女兒小雁獲不得這分情的時候,會有怎樣的結果?
於莊主痴痴地想着!
秦凌筠擦乾了眼淚,接着問道:“於伯伯!是誰?是誰下的毒手?於伯伯!你有難言之隱麼?”於莊主心神一驚,連忙説道:“賢侄!這是冷姑娘她自己…”秦凌筠聞言幾乎要跳起來,叫道:“什麼?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正是他這樣驚叫張惶,難以置信的時候,忽然,他覺得他手臂上的冷姑娘,微微有了動之意!
秦凌筠連忙低下頭去,連聲叫道:“雪竹!雪竹!你清醒了麼?你清醒了麼?告訴我,你傷在什麼地方?我這裏有解藥!”果然,冷雪竹姑娘氣息漸漸恢復了正常,慢慢地一雙眼睛睜開了。
秦凌筠不覺心裏又是安,又是難過,連忙説道:“雪竹!是我!是我來了!不要緊,我已經獲得瞭解藥,把你身上的毒,除清之後,我們慢慢的再談。”冷雪竹姑娘的眼睛愈睜愈大,
着一種異樣的光芒,那光芒使人看到之後,有一種不安的
覺。
秦凌筠不安地叫道:“雪竹!是我!
…
”冷雪竹猛地一身坐起來,和秦凌筠面對相坐,瞪着眼睛問道:“是你?你是什麼人?”秦凌筠就像被蠍子刺了一下一樣,渾身一震,顫聲説道:“雪竹!你是怎樣啦?是我啊!你怎麼不認識我了?我是…”冷雪竹忽然一跳而起,一揚掌,摑了秦凌筠一個耳光,這一掌完全是出乎秦凌筠的意外,而且落掌之重,更是秦凌筠沒有想到的事情,只打得他眼冒金星,鼻孔
血!人晃了一晃,幾乎要栽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