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互相都誤認彼此墜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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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凌筠當時不覺為之一怔,剛剛説得一聲:“你是誰?”冷雪竹立即叫道:“秦大哥!你忘了瞽目老人他臨去之言,要我們留心那隻老狐狸千變萬化麼?”秦凌筠心裏一動,一股怒火霎時上衝頂門,雙眼俱赤,厲聲説道:“説得是,這‘金蛇飛矢’就是最好的證明!惡賊!今天如果不和你拚個高下,誓不為人!”那半老的乞丐突然縱聲狂笑説道:“對了!你裝得很像,也説得很對!今天如果不和你拚個高下,誓不為人!不過此地是市集之上,不比你那勢力範圍之內,如果刀劍並舉,驚世駭俗,不是妥事,要拚個死活,就要找個無人之處。”秦凌筠説道:“走!既然你膽敢亮相面,諒你也不會跑去。”他伸手一挽冷雪竹,説聲:“冷賢弟!我們走!”秦凌筠和易釵為弁的冷雪竹,雙雙跨上馬背,揚鞭催馬,潑刺刺就向市郊跑去。

那半老的乞丐,不知何處找到一匹健騾,隨後緊跟而來,一時蹄聲大震,行人為之側目!

他們這一行三人,一直跑去,約莫跑了將近一盞熱茶光景,前面來到一座山的腳前,一叢小樹林,黑葱葱地一片,長得十分茂密!

秦凌筠剛剛一帶住馬頭,只聽冷雪竹一聲嬌叱説道:“秦大哥!待小弟先去會他!”秦凌筠還沒有來得及答話,只見冷雪竹人從馬背上一彈而起,平空拔起三丈多高,復又滴溜溜地在空中一轉“嘶”地一聲,手中多了一柄三尺多長的奇形怪劍,亮閃閃就如同是一道銀虹,從半空中閃電而落。

這情景,人似“蒼鷹搏兔”劍如“天外飛虹”勢如雷霆萬鈞,恰似星閃電!撲向那匹疾馳而來的大青騾!

青騾上面那個半老乞丐果然是個會家,一見來勢如此兇猛,他從騾背一個滾鞍落地,借勢單掌停身,使力一送,就如同一條水底游魚,緊挨着地面,滑開八九尺。

冷雪竹凌空一劍落空,她力收勁道,救了那匹大青騾的命,單腳剛一拄地,長劍尚未卸勢回身,她已經覺到後身一絲冷風急襲而至,她心頭暗暗一震,由衷地從心裏讚道:“果然不弱!這一招攻得好快呀!”她沒有稍停,一折,一個倒栽轉折,人是硬翻回身,手中長劍從地面上一挑而起,就像是一股清泉從地心冒出,直而上,説她靈巧真是靈巧,説她準確也真是準確,這樣倒翻轉擊,那一點劍尖刺來之準,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劍尖正是指向那半老乞丐的眉心。

那半老乞丐怪叫一聲,右手抖手向前一指,竟硬攻冷雪竹的左玄機大,左手不知怎地,向上一掠,彷彿是使的一招“貓兒洗臉”硬截長劍。

人站在那裏,腳下是寸步不移,右攻必救,左護本身,不僅是拿得穩,而且還攻得狠,如果功力不老到,經驗不豐富,誰也不敢冒這樣直透眉心的大險!

冷雪竹鬥得心頭火起,腳下也不向後移動,上身微微向後一仰,右手一抖,那柄三尺多長的奇形怪劍,突然倒卷幣回,下落如鈎,直擊而下。

説時遲,那時快,只聽得“叮噹”一聲響,火星四濺,雙方這才各向後撤了一步,各自低頭向手中兵刃看去,冷雪竹的長劍固然是絲毫未損,可是那半老乞丐右手那一條“金蛇飛矢”居然也是毫無傷痕。

這一瞬間的停頓,就聽得那半老乞丐冷笑道:“嗬!你這個幫手倒也不凡!再試試這一招看看!”他言出人起,靈巧無比地跟進一步,右手揮起金光一閃左手不知如何一抖,嘶,嘶,嘶,一連三招,呵成一氣,向冷雪竹的當頭攻來。

冷雪竹用手中長劍將自己門户封得嚴密不透,腳下硬是寸步不移,她硬是在鬥着一口氣,不肯在這樣一輪狠攻的作形之下,有任何退讓的行動。

但是,這個半老乞丐這樣一連三招,真正是詭譎莫測,招式之奇怪,簡直是使人防不勝防,看得一旁的秦凌筠,大為緊張,他緊捏着一雙手,瞪大着眼睛,心裏砰砰直跳,暗自忖道:“冷姑娘得了瓊林夫人真傳之後,武功之進,何止一千里,想不到這個老乞兒居然還有這等功力,能得冷姑娘危機重重…”他這裏還沒有想完,那邊三招已經過去,這時候突然聽到冷雪竹一聲叱喝:“照打!”唰地一下,尖鋭劍風劈開了那半老乞丐攻來的擦一掠剛剛擋開一點空隙,冷姑娘左掌搶着這一瞬即逝的時機,當平推而出!

撤招推掌,這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但是,冷雪竹左掌推出未及中途,只見眼前金光一斂,那半老乞丐左手收回前,人隨着向後倒退了七八步遠,眼睛裏出驚奇的光芒。

還沒有等到他説話,冷雪竹如影之附形,左臂曲肘護,右手引劍前探,斷喝一聲説道:“你往哪裏走?”那半老乞丐向後面又閃退幾步,而且這時候秦凌筠也及時來到冷雪竹的身旁,攔住冷雪竹不再向前追過去,他沉重地説道:“冷賢弟!且慢!待我問問他。”他指着那半老乞丐的左臂,正説道:“你到底是誰?你是金臂丐的什麼人?”他本來想問“你是金臂丐的門人麼?”但是,他臨時心裏一動“金臂丐一生沒有門人,只有這千面狐可能是他唯一的傳人,我豈不是明知故問?”所以,他話到口邊,又改作“你是金臂丐的什麼人?”那半老乞丐晃了一晃自己那支金光閃亮的左臂,帶着一份不屑的笑容,冷冷地説道:“你裝得很像,但是,你忘記你剛才自己出狐狸尾巴?你要是真的連我也不認得,恐怕再過一個時期,你連金臂丐他老人家是誰,也不知道了。”冷雪竹搶着説道;“你才真的出了狐狸尾巴呢!你這隻老狐狸…”那半老乞丐突然呵呵地笑道:“你也用不着神氣,就憑你剛才那一掌,我不會挖不出你的老,今天你們人多,咱們改天再見!反正我這一口氣不斷,我們之間的事,總要好好地算一算帳!”他説着話,人立即一個擰身,斜地衝上一枝樹椏,單手一抓,隨着一彈一送,就如同是一顆離弩的彈丸一樣,勁而出,穿過五六棵大樹,落到那匹大青騾的背上,隨着一聲叱喝,那大青騾四蹄一放,就朝着樹林裏跑去!

冷雪竹哪裏肯這樣甘心讓他走?提劍就追,秦凌筠伸手攔住,説道:“冷賢弟!讓他去吧!”冷雪竹腳下一停,人也為之一愕,她帶着幾分奇怪的口吻説道:“他不是你的不共戴天的仇人麼?”秦凌筠搖搖頭,臉十分沉重地説道:“這中間撲朔離,已經使人難以分辨了!如果看他那條‘金蛇飛矢’,他應該就是千面狐卞玉所易裝,似乎毫無問題,不過,他後來亮出左臂,亮出他那柄鑲在手肘上的撓鈎,千面狐卞玉又何致如此!”冷雪竹説道:“既然不是千面狐,則與我們毫無仇恨,為什麼又這樣無端找釁呢?”秦凌筠搖頭不解,他也説不出一點道理來,半晌他苦笑着説道:“本來我們是前往岳陽樓去飽覽庭湖風光,沒有想到半途中殺出一個程咬金,把我的興致全打消了!冷賢弟!我看此事不必放在心上,無論他是千面狐也罷,是另外一個人也罷,後一定可以有一個水落石出的結果。”冷雪竹點點頭,但是,她的臉十分沉重地説道:“當我得到恩師的真傳之後,自以為武功一項,可以傲視羣倫,沒有想到剛剛到巫山,就遇到你,在十二峯再又遇到千面狐卞玉,這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秦凌筠説道:“冷賢弟!你的武功確是冠絕一時,愚兄雖然僥倖獲得龍門居士他老人家的三粒劍丸,但是真正武功之上,未見得就勝得過賢弟!你又何必將這些小事放在心上?”冷雪竹沒有理會他,仍然繼續接下去説道:“今天又遇到這樣一個長相猥瑣的乞丐,我依然鬥不贏他,可見得我的武功還是差得很遠,像這種情形,我還談什麼將來要去報仇雪恨?”秦凌筠極力安着冷雪竹説道:“冷賢弟你千萬不可以這麼妄自菲薄,要知令師是當年三個半高人之一,能得到她老人家的真傳,還有什麼可憾之事?”他説到這裏,又陪着笑容,接着説道:“愚兄心直口快,言語有不中聽的地方,賢弟千萬不要見怪。”冷雪竹紅着臉説道:“秦大哥要這樣説話,就顯得見外了!

秦大哥有什麼話,儘管請説,小弟無不敬聆。”秦凌筠正着臉説道:“冷賢弟你自從離開令師之後,所遇到的對手,偏巧都是當年三個半高人的傳人,所以,一時手下難分高下,如果賢弟因此而生氣餒之心,豈不是有負令師真心傳授的苦心麼?”冷雪竹紅着臉點點頭,但是,她隨即又問道:“方才那個乞丐呢?難道他也是三個半高人的傳人麼?”秦凌筠説道:“照他的武功看來,不但自成一路,而且功力深厚,極有可能是金臂丐的傳人…”冷雪竹沒有等他説完就搶着説道:“你不是説,萬博老人認定住在紅柳湖的千面狐卞玉,極有可能是金臂丐的傳人麼?怎麼這時候又出來一個人呢?”秦凌筠説道:“這只是我的推測罷了,等到將來我們將這些情形告訴萬博老人,相信以他老人家見多識廣的經驗,一定可以研判出一個結果來!總而言之,賢弟千萬不能氣餒,而且報仇之事,也不能急,只要我們念念不忘,總有一天讓我們快意恩仇,天理昭彰的。”冷雪竹被秦凌筠這樣一講,倒也真的將心中的鬱郁之情,發散不少,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點點頭説道:“秦大哥!你説得對,我聽你的話!”冷雪竹的話,説得十分柔順,這種無心之中所的真情,使得秦凌筠心裏一陣盪,但是,他立即鎮斂住心神,接着説道:“冷賢弟!你不是曾經説,朱姨曾經對你囑咐過,説是要明白你的血海深仇究竟為何?先應該尋找一個人,從這個人的身上,才可以尋找得出底情,是麼?”冷雪竹點頭稱是。

秦凌筠接着説道:“這個人究竟是誰?冷賢弟不妨説出來,我也好幫你記住,將來有機會,我們共同留心,不也是多一個機會麼?”冷雪竹説道:“我也不曉得這個人究竟是誰,因為朱姨也沒有告訴我這個人姓甚名誰。”秦凌筠一聽,當時一怔,詫異地説道:“這…這怎麼能找得到呢?茫茫人海,這樣無名無姓,怎麼能知道誰是你要找的人?”冷雪竹説道:“朱姨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因為十幾年以前,這個人還是在襁褓之中,不過朱姨曾經説過,有一個標記為證,如果看到這個標記,那就是我所要找的人。”秦凌筠連忙問道:“是什麼標記?”冷雪竹還沒有回答,只聽得身後一陣風馳雨驟的馬蹄聲,就如同敲戰鼓一樣,直卷而來。

她縮住話頭,立即轉過身來,向身後看去,只見一匹白馬,飛馳而至。馬上坐着一位年輕人,頃刻來到面前滾鞍下馬,口中只是叫道:“人呢?人呢?”秦凌筠唯恐來人有詐,連忙搶到冷雪竹前面,凝神戒備,沉聲問道:“尊駕是找誰?”那人這才停下腳步,對秦凌筠和冷雪竹拱拱手説道:“抱歉得很!小弟卞璞,追趕一位仇人,名叫銅臂丐,因為他用毒器傷害了賤內,使我同他恨不共天。一路追來,都不曾有消息,不料追到桃花源,竟得知他在這裏又滋生事端,和兩位相公約着打架,這才一路追來,請問你們兩位,是不是與銅臂丐打架的?他人現在何處?”冷雪竹連忙説道:“什麼?銅臂丐?就是一支手臂配着銅撓鈎的那個老叫化是麼?”卞璞聞言狀至大喜,連忙説道:“正是!正是!兄台可知道他在何處?”秦凌筠冷冷地站在一旁,他仔細地觀察着這位年輕的朋友,只見他長得長眉修目,十分英俊,不過他覺得這位卞璞眼睛太過靈活,使人覺得他的話,有些不夠可靠。

秦凌筠當時便接着説道:“方才由這條路逃走了,兄台如果兼程追趕,説不定還可以追趕得上。”卞璞連連説道:“正是!正是!我這就追去!我這就追去!”他雖然這樣説,但是,並沒有立即跨上馬鞍追過去,秦凌筠緩緩地説道:“我看兄台不要追了!這位銅臂丐武功十分了得,兄台追上去,未盡然就能報仇雪恨。”卞璞忽然慘然地説道:“我知道我的武功不行,但是,我也要追上去,哪怕是我死在銅臂丐的手裏,我也雖死無恨。因為,我跟他的仇恨,實在太深了!”冷雪竹此時倒是十分同情地説道:“尊夫人究竟為什麼會傷在這個老叫化的手裏?”卞璞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説道:“兩位兄台哪裏知情,我那賤內也是出身名門,因為這次她身遭意外,背井離鄉到小弟莊上,相處兩個多月,家嚴見她品貌武功均不俗,所以懇請她下嫁小弟為,不料婚後不到半個月,就突然被這個老叫化,用一種什麼金蛇毒器,傷了賤內,據説這種毒是無法可救的,我實不忍心看到她慘死的形狀,所以,單身來追這個老叫化,準備拚個死活,萬一不幸敗死,也正好追陪賤內於地下。”他説這話的時候,泫然淚,十分傷心的樣子。

冷雪竹畢竟是姑娘家的心腸,她一聽這些話,竟也忍不住無限的戚然,她十分同情地問道:“卞兄,你離開尊夫人多久了?”卞璞悽然説道:“已經是第二天了,現在情形如何?實在不敢想!”冷雪竹忽然向秦凌筠説道:“秦大哥!”秦凌筠正在低頭沉思,忽然一聽冷雪竹這樣一叫,不由地一驚,抬起頭來訝然地望着她。

冷雪竹接着説道:“秦大哥!你身上那四枚香果在麼?”秦凌筠驚道:“冷賢弟,你問這個做什麼?那是瞽目老前輩叫我們再三小心,留在身畔以備不時之需…”冷雪竹沒有等到他説完便説道:“秦大哥!我們真的還有用得着香果的一天麼?如果真的還有那一天,那倒是值得我們悲哀的!我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將這四枚香果轉送給卞兄,去救他的夫人。”秦凌筠點點頭,從身上摸出四枚香氣襲人的香果,説道:“冷賢弟,救人是好事,也是我們本份,不過,我們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女口何,我看…”卞璞立即在一旁推辭説道:“兩位兄台的好意,小弟和賤內都心領了!老實説,小弟離開賤內之時,已經是氣息奄奄,如今隔了兩,情形自然是凶多吉少。方才這位兄台的好意,我們心領,不過,對於你們這番好意,不但是小弟,就是賤內不幸去世,她虞慕琴在九泉之下的英靈,也要不盡的!”秦凌筠突然間就像被馬蜂刺了一下,幾乎要跳將起來,他睜大着眼睛問道:“你説什麼?你説你的夫人叫什麼名字?”卞璞愕然地望着他,説不出話來,冷雪竹也為秦凌筠這個突然的行動,到十分詫異,她不知道秦凌筠為什麼會這樣失態?她連忙説道:“秦大哥!你是怎麼啦!”秦凌筠沒有理會這些,他仍然緊盯着卞璞問遣:“尊夫人叫什麼名字?她是不是叫虞慕琴?”卞璞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地點點頭,秦凌筠又追着問道:“你可知道尊夫人她爺爺是誰?”冷雪竹連忙過來問道:“秦大哥!你要做什麼?”秦凌筠沉重地説道:“冷賢弟,你知道這虞慕琴是什麼人?她就是天台銀龍堡飛叉銀龍虞老前輩的孫女兒。”冷雪竹驚道:“飛叉銀龍就是中原四傑中很負盛名的銀叉令的主人!那應該是你的師伯呀!”秦凌筠這才嘆氣説道:“這就應該明白我為什麼要追問了,我虞師伯一生就只有這個掌上明珠,如何會在外面?不管這事是真是假,我怎麼能夠不着急呢?”卞璞忽然從旁邊話説道:“原來你就是秦凌筠秦兄,內人常提起你的大名!”秦凌筠忍不住向後一退,黯然説道:“如此説來,這件事竟是真的了!卞兄!你居住在何處?我們立刻前去。”卞璞頓時又慘然地説道:“請兩位兄台原諒,小弟的地址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們!”冷雪竹訝然説道:“那是為什麼?”卞璞黯然地説道:“賤內她與小弟成婚之,曾有一項要求,就是不要將她的姓名到外面,今天我無意之中,説出她的姓名,已經違背了她的意志,所以,此刻我斷不能再將小弟的住址告訴二位。”秦凌筠急急地問道:“那又為什麼呢?”卞璞説道:“因為賤內在不久以前,遭受一次痛苦的打擊,心靈受創很深,她要讓時間慢慢地來療養她受傷的心,所以,她堅決不在短期內,看到任何人。”秦凌筠忽然懇聲説道:“卞兄!我與虞姑娘是同門世,她有任何不幸的悲慟,我不知道則已,知道了就應該去探視,否則這同門世誼有何意義?”卞璞表現出十分為難的模樣,他接着點頭説道:“秦兄!你的話是很有道理,但是,我對賤內十分敬愛,她的任何言語,我從來不作絲毫違拗之處,秦兄!君子愛人以德,你不會因此而強小弟作違背愛的舉動吧?”秦凌筠瞪着眼睛,良久説不上話來,他覺得卞璞的話,也是有理,怎麼能夠強人所難?但是,虞姑娘有了這樣大的變化,秦凌筠不去看看,將來會見飛叉銀龍之時,將以何言相對?

冷雪竹過來説道:“卞兄!既然如此,難道就沒有辦法能使我們見一面麼?”卞璞想了一想説道:“但不知道你們二位何往?”秦凌筠説道:“嵩山少林寺。”卞璞忽然喜形於説道:“那就好了!等賤內病癒之後,我陪她前往少林寺本院觀光,如此無意之中,與兩位相逢,兩方面都顧到了,二位你看這樣可好?”秦凌筠也覺得這樣甚好,何況飛叉銀龍虞鑑也很可能會來到少林寺本院去參加授杖大典,這樣一來,他們爺孫也好見面,豈不是更好?

卞璞這時候興高彩烈地説道:“碰到二位,真是賤內之福!這趟回去,賤內如能藥到病除,都是二位兄台所賜,小弟將永遠不忘,現在事不宜遲,小弟就此告辭,後會有期!再見!再見!”他説着話,跳上馬背,很快地跑得不見了。

秦凌筠望着卞璞去得遠了,心裏覺得很是茫然!他真不相信這是真的!但是,他又説不出它假在何處?

他終於搖頭嘆氣自語説道:“等到少林寺,見到了飛叉銀龍虞師伯,就有分曉了!”中嶽嵩山少室峯下少林本院,是當今有數的大禪林,尤其達摩祖師渡江東來,凡七十一傳,到現在在武林中的聲譽,一直維持不墜。

一則是少林本院七十二種秘技,確有獨到之處,再則少林僧人多能清規自律,不妄語,不妄行,因此,少林一派被奉為武林各大門派之泰山北斗,是不無原因的。

然而,近幾十年來,武林之中,能人輩出,武功一項,更是趨玄奧,使少林一派有漸式微的跡象,但是,少林寺掌門歷代以來,越發地嚴於約束門下僧眾,少在江湖上走動,同時,暗中苦練本門七十二種秘技,所以,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地位,仍然舉足輕重,不同於一般。

這次少林本院一破往例,遍請天下武林高人,隆重舉行七十二代新掌門人接杖大典,消息傳來,南七北六,黑白兩道,三山五嶽,各門各派,只要是稍有頭臉的人物,都接到了請柬,邀請至少室峯下少林本院,參觀這項接杖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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