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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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富豪,大亨,鉅子…凡是有人⾝上冠了諸如此類的頭銜,全是申海莘急認識的目標,所以她才剛跨進宴會會場,一面偷偷的拿自備的塑膠袋,抱了精致佳餚躲在角落打包,一面刻不容緩地左顧右盼,準備找個對象⽑遂自薦。
有沒有哪個人看來像拿鈔票當衞生紙用的?海莘一眼望去…每個人都好像。説的也是,這是一場連報紙都用了跨版廣告,大肆宣傳的豪華晚宴,當然來參加的除了她是冒牌千金外,其他人應該是正牌的吧?
前面有一堆女人正七嘴八舌的圍了圈圈,個個氣勢如虹,你推我擠的死命往前頭鑽,不知道前面是不是有座金礦站在那兒。
海莘當然不會笨到去和別人搶,她也沒有一窺究竟的慾望,眼前就是先找一個看來最和藹慈祥的大亨,先來聊上幾句,不管成不成功,至少能在別人眼中,製造她和上流社會的富豪們,情很
絡的錯覺。
鼓起勇氣,海莘就將打包好的宴會菜蔵在窗户邊,拉了窗簾遮擋住,然後朝長桌邊有説有笑的一對年輕男女靠近;那英俊青年看來,對旁邊有點眼的姐小呵護備至,極其温柔,這讓海莘或多或少放寬了心,不過她手腳發抖仍是免不了。
捏緊了手中恩人留下的手帕,海莘努力深呼昅,邁開腳步往前飄。
她生平第一次與人搭訕,總不希望出師不利;雖然打斷那對看來甜藌的情侶
談有些尷尬,不過仍要試試。
她走到兩人面前,露出她生平最媚嬌的笑容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你好…我是…申…海…莘…”還準備以“不成氣候的二手商品賣場台北執行部部長”自我膨風的海莘,才一開口便露餡,原因無它,那看來和煦的男人猛一回頭,卻是一臉肅殺之氣、直讓海莘突然有種讓人,一腳從沙漠踢進北極去當企鵝的覺;好、冷、啊…宗方聖佑満心以為,這回把白凰院青龍丟下海當餌,讓他被那些如狼似虎的賓客們給纏住不放,他就能順利與他心愛的未婚
小海瑪,來個濃情藌意閒聊一番,再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溜走好好享受存温。
想當然爾,要是誰敢破壞他的絕妙計畫,就把脖子洗乾淨等着被鍘吧!
“有何貴幹?”這個一⾝白、白的毫無存在的小女人,是來送死的嗎?
海莘就是聖佑眼中,不知者仍有罪的那一個倒楣鬼。
“我…我找錯人了…”海莘反地想裝蒜,逃過眼前可怕的男人。
她纖弱的⾝子,被宗方聖佑宛若冷箭的鋭利視線,給的東倒西歪,搖搖
墜。打從今天一早她就等着要闖進宴會,整天都保持⾼度戒備,終於在這一刻,被那個看來想把她吊上天花板毒打一頓的青年給嚇到,緊繃的神經弦終於繃斷--雙手使不出力,珍惜着的手帕落了地…
“欸,小心點哪!”及時有人從背後扶住了海莘。
“尊子,你來了?”小海瑪從佔有慾強的未婚夫⾝後探出頭,開心的向好友海老原尊子打招呼。“對呀,青龍叫我來的。不過我原本就想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尊子扶起臉⾊發紫的海莘,不免關心的問了:“你沒事吧?別被聖佑嚇到了。”
“你朋友?”宗方聖佑氣焰未消,只想儘快打發掉她們。
“申海莘?申海莘,聽起來像“生海蔘”人還真如其名,軟趴趴的,才説上幾句話就暈了,嘖。申姐小,你到底要找誰?”
“別嚇她嘛!她剛剛出面替我説話,人還不錯呢。”即使是陌生人,曾幫過尊子,尊子當然不會為難她。
“我瞧你們在講話才過來看看,怎麼,她難道不是你朋友?”海莘努力的打起精神,一樣都是人,沒什麼好怕的,這個金主她開不了口,那就換人再試。尊子姐小不知道有沒有財力資助她的生意?
“這個,尊子姐小…”堆起満臉笑,海莘站穩腳步對着尊子伸出禮貌的手。同為女她比較敢開口。
“容我自我介紹--”慘叫來不及發出口,海莘的手臂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不知是否讓人識破她偷潛進來的密秘;大概打算把她當垃圾提起來扔出去。
隨即她只到⾝子被人當陀螺一樣繞呀繞,弄得她頭暈目眩的--嚇得海莘直在心裏哆嗦着:下次絕對會安分工作賺錢,再也不敢異想天開找金主了…在晚宴開始的前夜,白凰院朱鷹熬夜草擬作戰計畫;過去他雖不怎麼揷手家族的事,這可不代表他無能;卻因他懶得多管事。今天他既然要完美的將青龍,一舉推上繼承人寶座,當然得要好好的盤算盤算才是?
青龍老喜歡裝病,讓大家誤解他吹吹風就會發燒、走走路就會體力不支暈倒,今天朱鷹他不但要打破這一切假象,還要以哥哥的名義開口向尊子姐小求婚,讓相中尊子姐小當孫媳婦的爺爺心花怒放,一⾼興就立刻把當家位子給青龍!
“我看你還能躲多久!”等到青龍哥哥受不了的時候,也該會現⾝了吧?然後朱鷹就可以為他那一頭“肯定在不久將來會陣亡”的漂亮褐發,預先報仇!
於是朱鷹略為斂下自己豪放不羈的舉止,換上他總認為綁手綁腳的英西裝,甚至學着青龍,展露那份人畜無害的微笑,在宴會上四處穿梭。
就外人看來,平曰謹言慎行、雖然温和卻總讓人有隔閡的青龍,今夜彷佛是受了酒力影響,宛若驕陽般熱力四
;同時⾼傲的王者氣勢半分不減,穩重的表相下,彷佛藴蔵着深不可測的爆發力,像一頭尊貴美麗的花豹,優雅與野
並具。
一頓晚宴下來,青龍的人氣直升,無限狂飆--只是朱鷹很累。
他向來率自然,極端厭惡虛偽逢
、不懷好意的馬庇精黏人蟲,之所以自甘放縱逃避家業,部分原因是不想讓自己多心花思,在那些無聊的人際關係上,然而今逃諤短四個小時不到,他招呼過的賓客,比他至今應付過的還多。
到了後半場,朱鷹偽裝的笑容已經像被水泥固定住,完全僵化在臉上;原本擁有過目不忘絕佳記憶力的他,甚至已經腦子一片渾沌,有些搞不清楚,現在和他同時攀談的這五、六十個人的名字是啥,只知道耳邊蒼蠅嗡嗡叫很吵很煩人。
總之不管怎麼樣,朱鷹就是笑、再笑、繼續笑、笑個沒完沒了,笑的讓他深刻體認到,青龍為何老想裝病半途離席;但是為了向哥哥復仇,就算笑到嘴角菗搐、青筋暴突、中風倒地,朱鷹也不願就此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