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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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抉擇我觀察到當應然和翩然確定了他們和聶風辰的關係後，對於復仇的事情，他們的態度似乎不再那麼進了。

其實雖然他們沒有説起，但我知道他們一直都是脆弱且善良的孩子，雖然這些年來他們一直表現的很堅強又好像很冷漠。

所以在他們知道自己真的是聶正寒的孩子時，他們報仇的心猶豫了，因為無論如何，親情是割捨不了的。

其實在剛知道真相時我也和他們一樣氣憤，不，應該説現在也一樣十分氣憤，我曾經無數次的想過要去報復聶正寒，想了很多很多種方法，甚至想過將聶風辰也從他⾝邊奪走，讓他變成孤家寡人，但後來我都放棄了，因為他是他們三個的父親，我不想他們的下半生都在痛苦中度過，我希望他們可以釋懷，如果能讓他們重新快樂起來，我寧願放棄報仇，一天，我試探的問:“你們現在還是想報仇嗎？”應然和翩然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都沈默了，我見他們的態度軟化，於是繼續勸道:“其實當初你們和他做易時，對於他會遵守承諾我也是有些懷疑的，以他和洪幫的關係為什麼會放過你們，原來你們也是他的孩子，我想這麼多年來，一直追查你們下落的人就是他，而他之所以想找到你們，並不是想傷害你們，而是想讓你們回到他⾝邊。”是啊，的確當時我是很懷疑的，奇怪他為什麼沒有對他們下手，我還以為是顧忌青幫的原因，原來他們是他的孩子，他本就沒想傷害他們，只是想找到他們而已。

應然和翩然聽了我的話雖然有些不屑，但沈默了一會兒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笑了，因為終於可以看見這件事結束的盡頭了，他們現在已經同意離開，那就意味着我們的簡單生活又可以重新開始了，並且他們很快也會忘了這裏的煩惱。

但同時卻也有些苦澀，心裏那種強烈的內疚在不停的叫囂着，就像聶風辰傷心絕的嘶吼一樣，要把我的五臟六腑震得支離破碎，我知道，這樣做最對不起的就是聶風辰，但我卻不得不這樣做。

然而當我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已經決定要離開的時候，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天，我正在給翩然他們收拾行李，突然，門鈴響了，我一開門，沒想到是聶正寒。

説實話，看到他那一瞬間我的心情有些複雜，因為我想他這個時候來找我們一定是有悔意了吧，是來道歉讓應然他們原諒他並且認他這個父親的，只是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們就要離開我了。

想到這裏，我有些擔憂，也有些傷，但同時也覺得欣，因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心裏那沈重的負擔就可以真的放下了吧，也許這樣對他們來説才是最好的。

於是我將聶正寒讓進門來，他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樣子，而我自然也沒有什麼熱絡的表情。

聶正寒走進門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就坐在了沙發上，⾝後兩個⾼大的保鏢立於兩側，我們兩個誰都懶得和誰説話，就這樣安靜的坐着。

不多時，應然和翩然從樓上下來了，見到了聶正寒，眼神立刻戒備起來。

“你來幹什麼？”翩然語氣不善的問，聶正寒沒有理會翩然的無理，而是依然用那冷漠且不屑的目光看向他們“這就是你們學到的待人禮節嗎？你們從小就是接受這種教育長大的？哼…所以我才會費了心思去找你們，在那兩個叛徒手裏，即使是我聶正寒的兒子也會被他們毀掉，不過現在還不晚，我可以給你們個機會重新回到我⾝邊。”果然，他真是來認他們的，只是他的話語依然讓人聽着卻十分不舒服，翩然被他的話怒了，剛要説什麼，應然卻攔住了他，而後應然看了我一眼，只説了一句話“您請回吧。”這句話説的是那樣淡然。

聶正寒聽了這句話眼神犀利了起來，他看向應然和翩然，危險的眯起眼睛“這是你們對我該有的態度嗎？徐天沒有告訴你們真相嗎？你們的⺟親背叛了我，本來你們應該隨着她一起去死的，但我卻留下了你們的命，而且現在還給你們機會讓你們認回聶家，你們該慶幸，你們該恩，而不是現在對我怒目而視！”我聽見了應然和翩然拳頭攥得喀喀直響的聲音，而聶正寒看到他們憤怒的目光，似乎也生氣了，又或許他又想起了那段讓所有人心痛的往事。

“你們現在這是想幹什麼？你們要清楚誰才是你們的父親，我現在真的懷疑你們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我聶正寒真的有你們這樣愚蠢的兒子嗎？早知道會這樣我當初就不該給你們機會讓你們留在這個世界上丟人現眼…”

“住口！”我打斷聶正寒，我再也聽不下去他那些讓人傷心的話了，我不能再讓他繼續這樣傷害應然和翩然本就傷痕累累的心。

但我的介入顯然讓聶正寒更憤怒，他將矛頭轉向了我“你以為你是誰？敢這麼和我説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些混亂的關係，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兩個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

就因為你這個微不足道的女人，差點毀了我三個兒子的前程，你以為你是什麼？要不是風辰我會留你到現在，而你不但不知道恩，居然還敢挑撥我和我另外兩個兒子的關係。

你真就和你媽媽一樣不知廉聇，當初要不是她死纏爛打非要和你爸爸結婚，我們幾個也不會那麼快就各奔東西，他們也就不會聯合起來背叛我，而你的父親，也是個窩囊廢！從小就只會跟在別人庇股後面…”

“聶正寒，你住口！”我真的被他怒了，為了應然他們，他怎麼説我我都可以忍受，但我無法忍受他‮辱侮‬我的父⺟，我的爸爸媽媽是這世上最寬容善良的人，不是他這種人渣可以任意污衊的！

我指向門口，因為氣憤⾝體微微顫抖，“滾出去！”

“放肆！”聶正寒⾝後的兩個保鏢見我對他們的老闆無禮就要向我襲來，而這時，應然和翩然也突然擋在了我的⾝前。

兩個保鏢見他們這樣護着我，也有些猶豫了，畢竟面前的還是他們老闆的兒子，於是他們兩個有些為難的回過頭去看聶正寒。

聶正寒目光一寒，眼神兇狠的像要吃人，但還是咬着牙擺了擺手，然後站起⾝，臨走時，他對應然他們説:“你們不會再有機會了。”本來以為聶正寒這次來可以消除應然他們對他的仇恨，然而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樣，而且在那之後，應然和翩然又臨時決定我們離開的曰期延後了，理由是他們要將這邊的事好好代一下。

我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好不容易勸他們放棄報仇會不會因為聶正寒的到來又讓他們改變決定，我又開始了每天的擔驚受怕。

而應然和翩然除了比較忙碌卻又表現的十分平靜，讓我看不出端倪，我追問他們在做什麼，他們也只是搪塞。

然而有一天，我卻無意中在報紙上看到了一則消息，聶氏集團遭到莫名經濟攻擊，股價大幅下滑，出現前所未有的危機。

我知道，一定是應然他們，我從不懷疑他們有這個能力，這些年他們都做了什麼，我多少是知道的，他們不斷壯大自己的實力，更何況又有青幫做後盾，他們完全有這個可能。

但這是我不希望看見的，即使搞垮了聶氏又如何，對他們來説毫無任何意義，只是讓他們在痛苦的漩渦中陷得更深罷了。

於是我放下報紙急忙趕去找他們兩個，應然和翩然看到我都很驚訝，我讓他們立刻住手，他們卻將我推了出來，把我推上車“姐，我們回家再説。”也好，我也不想在那麼多人面前讓他們為難，於是乖乖坐上車和他們回家，只是剛走出停車場，一輛銀⾊的跑車便突然停在了我們面前。

對於那輛車我再悉不過，那是聶風辰最喜愛的跑車之一，果然⾝穿白⾊風衣的聶風辰打開車門走下車，然後站在了我們的車前面。

應然和翩然瞪了他一眼也走下車，我也跟着下了車，聶風辰看到我有些驚訝，可能沒想到我會這個時候會在車裏吧。

他摘下墨鏡對他們説:“你們真的要這樣做嗎？”應然和翩然都沒有回答，然而他們的態度卻不置可否，聶風辰輕嘆了一口氣“收手吧，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別看現在你們佔了些便宜，他實際上的實力是你們遠遠想不到的，別以為你們有青幫幫忙，洪幫也從來就不是等閒之輩。”應然聽了聶風辰的話，輕笑了一聲，“聶風辰，你別告訴我們你是在害怕，你害怕我們把聶氏搞垮，將來你一分錢也繼承不到，所以才跑來威脅我們。”聶風辰聽了之後也不惱，只是平靜的反問應然“何應然，你覺得我像嗎？你不用在子顏面前故意這麼説，我可以告訴你，你想拿走聶氏，隨你的便，只要你有那能力，但是你不能傷害他的人，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他畢竟是我們共同的父親，至於子顏，你們不用再耍無用的把戲，我絕對不會放棄她，這一生，都不會放棄！”

“呵呵…不會放棄？由不得你，聶風辰，我們即將離開，離開你，還有你的父親，懂嗎？離開，我們三個！”翩然告訴了聶風辰我們的決定，並且將“我們三個”説得格外着重。

聶風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他不敢相信我們在經歷這麼多之後，我還是選擇了輕易的拋棄他。

他不相信翩然的話，瘋了一樣抓住我的肩膀問:“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何翩然他在騙我對不對？子顏，你説話啊！”我就這樣認聶風辰搖晃着，嘴動了又動，最終還是什麼也沒有説，聶風辰見狀急了，更加動“子顏，你現在就告訴我，你是選擇他們了嗎？你要拋下我一個人和他們離開，你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我！”聶風辰的樣子讓我的心如撕裂一般的疼痛，我想告訴他不是的，我想告訴他我有多不希望離開他，我想告訴他我有多麼的愛他，然而當我對上同樣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我應然和翩然的眼睛時，那些話語都被我艱難地嚥了下去。

我想如果真的可以，我寧願在這一刻失去記憶，讓我忘了所有的愛恨情仇，悲歡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