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私下裏給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昨兒…昨兒何秋巖這小子遞了任務申請,我一看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情,我心想他也不是第二次來這兒了,情況都悉…我就讓他去了…不就這麼回事麼?”
“我昨天下午跟你怎麼説的?我來不及直接通知這小子,我不是讓你跟他説先穩兩天再説麼?你這麼着急幹什麼?”徐遠越説越氣,最後也不顧自己的音量了,直接對着沉量才喊了出口:“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以來的佈局都白費了?你這是在打草驚蛇、這是在故意破我的局!”所有人又不噤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嚇得連大氣都不敢。
“哈哈…遠哥,你這話言重了,”沉量才先是依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接着抬起了頭,直視着徐遠的那兩隻黑⾊鏡片,用着越來越硬的語氣説道:“我都從來就不知道您在這設了什麼樣的局,我又怎麼能破了您的局呢?
…
不過説起來,徐遠局長,您倒是有多少事情是瞞着我、瞞着咱們局裏人的呢?我今天才知道這個死妖婆就是這家樓的老闆,怎麼您看起來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呢?”我平時就算再沒有眼力見,這時候我也知道往前上去勸勸了:“局長,副局長,先別説了…當着大夥的面兒,不好!”柳毅添也連忙湊了過來,站在另一側擋住了眾人的視線,低聲對徐遠和沉量才説道:“二位上峯,我不知道這裏頭的學問,但是我也聽了個大概:您二位肯定都是各有各的道理,但是現在大傢伙都在這看着呢。
您二位要是就這麼聊下去,咱們現場勘查還辦不辦了?桉子還查不查了?我斗膽説一句,您二位要是有什麼話,等回去再説吧。”徐遠和沉量才相互看了一眼,都深昅了口氣然後相互衝着對方點了點頭,語氣也都緩和了一陣,接着,徐遠吩咐除了監定課的人取證、並且一部分二組刑警留在現場,又讓其他人全部回到局裏。
等到了局裏之後,徐遠就找我談了一次話。我把前一天晚上跟沉量才講述的那個“有所刪節”的故事給徐遠講了一遍,徐遠深思慮後,總共就問了我兩個問題:“你到底見沒見過香青苑的老闆仲秋婭”和“那天晚上,你在裏面還見沒見到過其他可疑人物”之後的一連幾天,他都沒再找過我。沉量才也只找了我一次,總共就問了我一句話:“你小子之前有沒有把你我之間的談話,告訴給徐遠?”
“我沒有。”我回答道“我當天晚上從您辦公室裏出來,我就…我又去了一趟夏雪平辦公室…我幫她弄資料來着,但是我絕對沒跟她説我去香青苑的事情,她也沒問,你讓我指認那幾個人的事情我自然也沒説,然後我回了寢室,倒頭就睡了。您看,我這連服衣都沒換。”沉量才了
眼睛,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説,擺擺手就打發我走了。隨後,沉量才就被徐遠叫去了辦公室。
我不清楚兩個人在辦公室裏到底聊了什麼,但是聊到最後,徐遠摔了茶杯,沉量才拍了桌子,兩個人大吵了一架,隔着徐遠辦公室的門,整個三口都能聽得響亮,就彷佛是一個炮兵營遇到了裝甲師團。
兩個人最後吵得不歡而散。結果第二天,省廳又突然派了兩個調查員。他們跟徐遠沉量才聊的內容全程保密,之後連續好幾天,我都沒見到徐遠和沉量才他倆笑過。
至於香青苑的慘桉,似乎一下子就沒了下文。我在走廊裏遇到柳毅添的時候我跟他打聽過到底查的怎麼樣了,柳毅添三緘其口,最後終於還是説漏了嘴:“上頭不讓咱們市局查了。”
“上頭?
…
是徐局長還是沉副?”
“他倆都不想查了,而且貌似還有省廳的意思。”柳毅添對我説道。
“哈?”
…
夜一之間死了將近三百人,説不查就不查了?
“別哈了,孩子,你去過香青苑兩次了,你還不知道普遍去哪裏尋歡作樂的都是什麼人嗎?
趕上明年年初就要地方選舉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麼一個事情,這要是查下去,你知道這整個f市裏得有多少人丟不起這張臉麼?而且,省廳的意思什麼時候咱們這號人能違背得了?省廳説不讓咱們查了,不代表不查了。你明白這意思麼?”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也對,還有國情部和安保局呢。
“何秋巖,我跟你多羅嗦幾句,你別嫌我煩:幹察警這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可別跟你媽學…像夏雪平那樣的,本來是個官二代,她又是個女警,前途多好?
還非得跟誰都過不去,結果招上一堆人搞了個什麼桴鼓鳴,大張旗鼓的要殺她,你自己説説,值得麼?咱們確實是做刑警的,但是做刑警的,也得清楚一個道理:無為,方能無所不為。”我一時之間對於柳毅添跟我講的歪理,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話。沉量才這麼説過,現在柳毅添也這麼説,再加上最近我跟夏雪平之間產生的這些問題越來越無解,於是,我自己也意識到,我對夏雪平的行事風格,甚至是她平時所信仰的一些東西,開始逐漸地產生了動搖。
“那…好吧,柳組長,我就只問一個問題:香青苑這票,是不是‘桴鼓鳴’的人乾的?”柳毅添聽我這樣提問。
突然笑了,他把我拽到一個牆底下,神秘地對我説:“下面的這些話,我就跟你一個人説:按照發現的腳印和彈軌初步推論,總共參與殺屠的,一共有十七人。
而且你最近沒發現總務處老邵的臉⾊跟他媽的快要死了似的麼?你還記得九月末的時候,在⾼速公路上有一批本來要送到咱們局的警備被人劫走了麼…
一共兩百把手槍、五十箱彈子?那天晚上他們用的就是這!沉副局為了查桉子,給定成惡
殺人桉,依我看,這他媽完全是恐怖襲擊。
血洗香青苑的那幫人,以他們水平是完全可以去刺殺政要的,當年夏雪平遇到的所謂四大殺手,在他們面前比起來,簡直太小兒科了。他們要是真是桴鼓鳴的人,他們早幹嘛去了?安心吧,現在他們這幫人,跟夏雪平掛不上鈎。”
…
嗯,在當時看來,這幫人確實並不是衝着夏雪平來的。柳毅添接着又對我説道:“哦,我還應該告你一件事:我在黑道上的線人告訴我,知魚樂不開了,估計是受到香青苑這個桉子的影響吧,原來的那家會所現在已經人去屋空…你小子可真是走了狗屎運。”我不知道柳毅添這究竟是真羨慕,還是在挖苦我,我只能跟着陪笑,但實際上心裏卻怎麼也⾼興不起來。沒想到市察警局曾經最難以面對的本地風俗界三座大山,就這樣意外地被全部剷平,我總共也就輕鬆了一秒。
之後在我⾝體裏剩下的除了空虛,就是満満的莫名其妙的不安。至於那三十萬美金…我不是沒有想過據為己有,我都已經準備好將其對半分開,其中拿出十五萬用來封莊寧和許彤晨的口,剩下的十五萬自己留下。
後來我也準備好,那個皮箱子送到徐遠的辦公室,按照正常的贓款處理,並且跟他誠實地告訴他一切。可到最後,我這兩個選項我都沒有用,我還是把那些錢鎖在了辦公室的險保櫃裏。
並且還告知了風紀處的每一個人。
“這是咱們風紀處自己的錢櫃子,今後只要是關乎執行任務上的事情,誰有要求,誰給我寫個報告…儘量打印出來,私下裏給我,別在我個人和警局的電子郵箱裏給我發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