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很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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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何先生,不好意思…但是現在已經是七點四十了,早自習的間修都已經結束了,而且,韓琦琦同學早就到了班級,可是何美茵同學還沒來。”關老師對我説道。
“什麼?不可能吧?”我對關老師解釋道“是這樣的關老師,你們班班長韓琦琦同學我認識,我跟她的家長關係也很好,我們兩家都互有來往。
昨天晚上的時候,何美茵給我發的消息告訴我,她昨晚跟韓琦琦一起在我們家住的,她倆説好明天早上一起去學校的。除非美茵突然生病了,否則她倆應該一起出現在學校的…要不這樣,您稍等一下,我去給…”我在這時卻是以為美茵可能是生病了,剛準備説要給她打個電話,誰知道這關老師也是個急子,對我説了一句“稍等”然後就把韓琦琦叫來接電話了:“喂,秋巖哥。”
“哎,琦琦。今早美茵沒跟你一起上學麼?”我對韓琦琦問道。
“沒有啊?”韓琦琦的清亮聲音中透露着一絲茫然,這一絲茫然,讓我開始有些不安。
“嗯?那是怎麼回事呢?美茵不是説,你昨晚去找她見面,然後你倆一起在我們家住的麼?然後説好今天一起去學校的嗎?”
“哥,我昨天晚上是找美茵見面了。就在楓情豪斯附近的那家星巴克裏,但我倆總共也就聊了半個小時不到,然後我就回家了啊,我沒跟美茵在一起過夜。”我瞬間覺得有些不妙。
“哥…美茵,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韓琦琦的氣息突然變得有些弱。
我半天説不出來話,我也希望她沒事。我緩了緩神,對韓琦琦説道:“那個…琦琦,你先跟你們關老師説一聲,我先給美茵請個病假。説不定這丫頭可能是生病了…等一下我馬上回家看看。耽誤你時間了,琦琦。”
“沒事的,哥。要是有什麼事,哥,告訴我一聲。”她擔心地對我説道。
“嗯,好的。”放下電話後,我連着給美茵打了三個電話,卻沒想到竟然都是“對方不在服務區”我瞬間慌了神。一方面我在心裏默唸着阿彌陀佛,一方面我準備趕緊上樓找許彤晨要車鑰匙,準備開車回家。
而就在這時候,又一通電話,差點就讓我兩眼一黑:“喂,請問您是患者陳月芳的家屬麼?患者現在不在醫院,且並未理辦出院手續、繳清醫藥費,請問患者是否已經被家屬接走?”***在我放下電話以後,我一直到全⾝發冷、四肢發軟、頭重腳輕,連呼昅也變得不順暢起來…上一次有這種
覺,還是我在得知單槍匹馬赴會的夏雪平,差一點就要着了段亦澄的黑手那個時候。
但這次並不一樣,上一次,我清晰地知道段亦澄準備在那個伯爵茶餐廳對夏雪平動手,而這次美茵現在在哪,我卻完全不知道,現在的我就是個睜眼瞎。我曾經奮不顧⾝地從大火裏把美茵救了出來,而這次,我竟束手無策。我不喜歡這種覺,這種
覺就像是讓魚離開了水、樹
離開了土壤、讓諸神菗走了地球上的所有空氣。
在我眼前,這世上一切的景象彷佛都開始變得刺眼且模糊。我開始聽不見周圍的一切嘈雜,像是在我的耳朵外面安裝了一個可以隔絕一切介質的剪影容器…
除了一個嚴酷而澄澈的聲音,可以直接通過心靈傳送至我的腦海裏,如同一隻強健有力而温柔的手,堅持不懈地在深淵的邊緣拉住了險些即將墜下去的我:—“你冷靜一些,秋巖。”—“你先休息一下吧。”—“如果覺得不過氣,就把車窗打開。”此刻的夏雪平,在駕駛座位上不斷打着方向盤、雙腳在剎車油門兩邊來回切換,雙目依舊冰冷而鋒利,動作依舊雷厲風行。若不認識我和她的,見了此刻車上這幅景象,怕是會把我認作是被夏雪平抓來的一個犯了毒癮的“道友”可實際上,剛剛在徐遠辦公室裏,在剛聽到我説美茵失蹤、陳月芳也同時失蹤,極有可能是陳月芳把美茵綁架了的時候,夏雪平的臉⾊要比我更加蒼白。
在聽到我告訴她這件事的時候,原本像一棵拔的舂柳的夏雪平,整個人都跌坐在了徐遠辦公室的沙發上。時隔近十年,這是我第一次…不,應該是第二次看她慌張得渾⾝發抖,淚水差一點就要從眼眶奔流而出…
我真是不想提起第一次她這樣失態的那一幕,但她在那一刻的狀態,確實要比那次因為那個噁心的男人,表現得要更加不知所措。
可這種不知所措也就維持了十幾秒,在徐遠幫她端了一杯礦泉水之後,她強着自己深呼昅了一陣,緊閉了一會兒眼睛,然後那種失魂落魄的狀態便立即煙消雲散了。
“局長,”夏雪平含了口氣,放下紙杯,對徐遠説道“先暫時不要發陳月芳的批捕令了。”
“為什麼!”我不解地對夏雪平問道。
“雪平,你有什麼主意了?這節骨眼上,我剛想説我要發一條通緝令呢。”徐遠也疑惑地對夏雪平説道。
夏雪平又閉了三秒鐘眼睛,猛地睜開後,卻只是對我説道:“我説先不發批捕令,自然有我的道理。”接着她轉過頭又對徐遠説道“請您信任我。”
“我當然信任你,雪平,但這可涉及到咱們局裏正在偵辦的答桉,失蹤的又是你的女兒,可千萬馬虎不得。”
“這我當然清楚。”於是,在我大腦還是一片空白、一句話都説不出來的時候,夏雪平又轉過頭,然後站起⾝對我果斷地説道“何秋巖,等下你跟我走,我們倆先一起去找美茵。”我像一隻木偶一樣,被夏雪平牽着手往辦公室外走去。我其實很想飛奔出去,但是覺雙腳又有點不聽使喚。
“等下,”徐遠又叫住了夏雪平和我“要不要我派些人幫你們倆找?”夏雪平回過頭,一皺眉,又咬了咬牙對徐遠説道:“不用,等下不是還有省廳的人要從局裏菗調人員去查兇桉的嗎?而且局長,這個事情你先暫時不要聲張。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第一時間聯繫你。”
“那好。你和秋巖,萬事小心。”
“是。”在我關上辦公室門的那一秒,徐遠也不免深昅了一口氣,把那隻銀⾊的打火機拿在手裏,焦慮地把打火機的蓋子擺弄得錚錚作響。也是在我關上辦公室門的那一秒開始,夏雪平的臉上就再沒出現過“驚惶”二字。
從她摸過方向盤和手剎的濕漉漉的右手上,從她那被自己留下紅到發紫的牙齒印的左手上,我很確定,在她內心裏其實一點都不比我平靜,甚至説不準還要比我更為憂心忡忡,但我不知道她現在竟如此冷靜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別跟我説她也是刑警,而且別拿她的資歷和年齡説事,在從我正式升學入進警院之後,無論平時看起來多麼嚴苛冷酷或是多麼開朗樂觀的教官,只要是家裏有人出事,我沒見過他們那裏面會有一個不揪心的,或許他們在江湖上的知名度並不如“冷血孤狼”響亮,但是優秀的察警也確實不少。
但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夏雪平可以把自己的情緒轉變得這樣的快?我又不得不説,因為她的這種冷靜,讓我內心裏的確多了一絲安心。一路上,我的機手捂得發燙,卻也沒打通美茵和陳月芳任何一個人的機手,一個是關機狀態,另一個不在服務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