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又覺得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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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頭髮必須染回來,不染回來,我當然也不會給你把頭髮真的全部剃掉,但是你也真的不適合繼續在重案一組待着了。這是為了大家、為了集體,也是為了你自己,明白麼?”我並不是很清楚在我面前這個張揚得令人厭煩的女孩,到底對我剛才這段聽起來道貌岸然實則發自肺腑的話聽懂了多少。

但是卻見她咬了咬牙,對我十分恭敬地説道:“學長,今天下了班,我就去找個理髮店把頭髮染黑。我去上培訓課了。”

“嗯。你去吧。”目送楊沅沅離開,我又拿起了那張簡報…這是一份匪夷所思的簡報。

王楚慧手頭這件徐遠所説的棘手的案子,居然是一起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車禍:在11月21曰這天晚上7:03,在景玉宮所舉辦的“愛的奇幻境”嘉年華上,一輛疾馳而過的大眾polo,將一個三口之家同時撞傷。

其中被撞的三歲小女孩當場⾝亡,當時站在孩子⾝後的三十三歲父親,也在送往醫院搶救的路上因為失血過多不治而逝,活下來的只有一個現在還坐着輪椅的孩子⺟親。

據景玉宮分局和市檢察院的調查,那輛大眾polo之所以會撞到人,是因為剎車系統失靈。

本來當天路面上就因為白天的時候下過凍雨所以打滑,並使得車子偏離了車道騎上了人行道,爾後又導致在汽車衝向購買鯛魚燒的人羣的時候。

原本保持60k/h的車子無法及時減速,才會導致這一悲劇。看完一遍這份簡報,我心説這個案子有什麼好查的呢。但我剛把簡報放下,我又突然覺得似乎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是了,景玉宮恩節嘉年華上的鯛魚燒。

此時我一下子想起,在幾年前還在警專上學時候的我,跟隔壁護士學校的一個女孩談戀愛的時候,一起去過一次這個嘉年華。那段所謂的戀情,其實也就是在警專附近的火鍋店與鄰桌女生看對了眼,那是一個狗血的故事,因為後來那個女生跟她的一個任課老師劈了腿,我後來也就在沒去過景玉宮恩節的嘉年華。

而那次被綠,跟我那一年在警專的經歷比起來,既不光彩、也沒什麼曲折的情節,所以這個事情便被我儘量忘記了,多年過去已經埋沒在了我經歷過的其他好多事情裏。

可現在一想起來,我仍然記得,景玉宮嘉年華上的鯛魚燒,因為特別受到小朋友和女孩子們的喜歡,購買的時候是要排一個很長很長的大隊的。…60k/h的車速,一個猛子扎進人堆兒裏,只撞到了三個人,這個幾率不是沒有,但是若説受害者居然正正好好是一家三口,這事情怎麼聽怎麼讓人覺得有些琊乎。只是看這個簡報似乎本沒用,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主要負責這個案子的王大姐聊聊。沒想到一抬頭,我卻看見王大姐正拎着自己的手提包準備離開辦公室…她什麼時候進來的我竟完全沒有察覺,而且重案一組的辦公桌雖然位置都新挪開排列過。

但是她的辦公桌的位置依然距離我的很近,從我面前或者背後經過,明明是離開辦公室的最短距離,但此時的她卻非要繞道原來屬於艾立威、現在被安排給秦耀的那個位置旁邊的過道去,這讓我不免覺得她的行為頗為怪異。

“大姐,着急去哪啊這是?大姐?”我喚了王楚慧兩聲,起初她還沒聽見,但就辦公室這麼個巴掌大的地方,以我的分貝她若真的沒聽見也算是出了鬼。

於是我不得不站起⾝,準備走向她⾝後,而當她發覺我站了起來之後,這才轉過⾝很不自然地朝我笑了笑:“哦?秋巖你叫我?

呵呵,合計事情來着,走神了。”

“姐,着急去哪啊?”

“跑外勤啊,呵呵。”

“什麼外勤啊,這大下雪天的?”!

“案子的外勤唄。”王楚慧眯縫着她的那雙細小的眼睛看着我,一笑起來,她的法令紋也被嘴角扯出一個機械的弧度。

“着急麼?”見我也不跟她直接聊正題而一味地試探她,王楚慧也顯得有些不自在“秋巖,你有什麼事就説吧。”

“想跟您聊聊這個案子。”我説着把楊沅沅寫的那份簡報遞到了王楚慧手上“我着急看,所以就從這⻩⽑丫頭的桌上拿起來了…就這筆法,看得我雲裏霧裏的,咱們‘警專幫’前途着實堪憂。”王楚慧屏息凝神地看着手中的那份簡報,便鬆了口氣笑了笑,對我説道:“都需要摔打麼。你是警專生升學警院的拔尖生,在你看起來這幫孩子肯定跟你差的遠着呢。想我當年剛從警校畢業的時候,還沒這小楊有水平,那時候連打印和複印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呢,呵呵。”嘻嘻哈哈一陣,王楚慧才對我問道:“秋巖想了解點關於這個案子的什麼?”

“基本上來説,一切。”

“你看看,我還告訴這丫頭等下午三點鐘以後再把報告給你,這裏面可以説道的東西不少呢!”於是王楚慧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從手提包裏拿了出來,並且給我講了一個更“細緻”的案件描述,一個跟簡報上大部分內容都不太一樣的案件描述,一個以倖存下來的那個一家三口的⺟親為敍述角度的案件描述:活下來的這位孩子⺟親叫鄭玥施,三十三歲,是一個咖啡廳的普通服務員,她的丈夫林攸是個貨車司機,夫二人的收入不⾼,生活也比較拮据,偶爾能靠丈夫幫別人拉一些私活、或者是在f市郊區的半夜裏跑幾次違法的城市拉力賽,以及子往一些女雜誌或者成人雜誌投稿一些文章、小説賺上幾筆外快。

以往這個家庭的生活還能維持,可是今年八月末的時候,林攸所工作的物流公司倒閉,老闆全家跑路,當月的工資都沒有開出。

這讓這個家庭開始漸漸連房租都不起,更別説原本已經為女兒預定好名額的幼兒園的學費。在十月五號‮慶國‬節之後,一直幫着林攸找賺外快夥計的朋友“肥膽鼠”給丈夫找了一個一次就能賺得五百萬的機會,至於這個機會是什麼“肥膽鼠”和丈夫都並未告訴鄭玥施,只是信誓旦旦地説,家裏很快就會有所改善。

但是做完這一單,全家必須搬離f市。丈夫那邊搞得神神秘秘,每天早出晚歸,子這邊雖然異常擔憂。

但是出於多年的愛與信任,鄭玥施也並未起疑,只是丈夫和那個叫“肥膽鼠”的社會混混每天密謀的“大業”卻一拖再拖。

終於,丈夫在11月15號這一天把那整整齊齊的鈔票帶回了家裏,看着那五百萬現鈔,鄭玥施既覺得欣,又覺得恐懼,她大致猜到了丈夫所去做的事情是什麼。

但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就再沒有回頭路。於是全家都準備好搬到外地,去南方的s市打工謀生。

臨走前,女兒非要去一次景玉宮恩節的嘉年華,夫二人想着在外忙碌這麼多年都沒時間陪伴女兒,心中對女兒飽含虧欠的夫二人便都答應了這個小小的要求。

據案件詳細報告上鄭玥施的描述,在他們一家三口剛到嘉年華現場的時候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

等到女兒在旋轉木馬和碰碰車玩了一圈之後,她就發現在整個嘉年華現場,有差不多七八個人在緊盯着自己全家,只是當時她和丈夫並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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