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則要明亮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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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當時我只是國中畢業,可我一想到幾年以後就要到處投簡歷、穿得西裝筆、把自己收拾得看起來一表人才,然後再去各個大廈裏面低頭哈、恭敬地奉上一份象徵着自己尊嚴的簡歷並笑着乞求那些老總和hr們來踐踏,我可真就是心煩得要死。

如今我卻因為自己的執拗,耽誤了另一個人的一天的生計問題,這可足夠讓我懊惱一陣的。

“這…抱歉了,實在是添⿇煩了彤姐。”可除了一句道歉之外,我真不知道我還能怎麼做,我只好有些灰溜溜地説道:“這麼着…您先讓我看看羅佳蔓女士的家好吧?”

“都被小楚叫來了,還不是你們説了算?跟我來吧。”彤姐看着我們所有人,臉上寫満了不情願。我只好虧心地看着彤姐並跟在其後面,眼見着我跟着她走到了那個庫房門口,再一回頭,白浩遠和許常諾以及他們帶領的這一隊,全都依舊站在別墅院門口,跟我隔着大老遠盯着我,其中許常諾的臉上,還流露出等着看戲一般的期待。

站在他們⾝邊的楚經理也是定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着我的時候,臉上還堆満了擔憂。秦耀楊沅沅這幾個卻均不明就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跟在我⾝後走着。等我先讓秦耀他們幾個進了門,白浩遠才把手一揮,讓⾝旁的這幾位跟了上來。

***當我進門的時候,秦耀和他的七人眾倒都很自覺地套上了衣兜裏揣着的塑料鞋套,才再把腳踩到了“倉庫”的地板上…

這個房間,按照這附近包括段亦澄之前的家的格局來講,確實是個倉庫,但這個“倉庫”卻是一個改裝過的起居室。

而且從大小上來看,似乎還往別墅裏面擴大了一些:進門之後左手邊,是一張狹小的單人牀,單人牀的旁邊就是一扇窗户,雖然並不朝向陽面,但是這個小院的大門正好在視野範圍之內,窗框嚴絲合縫,透不進半點冷風來,倉庫裏的温度。

牀頭擺放着一張鋁合金簡易書桌,開放式桌膛裏還擺放着橡膠手套、三包乾淨的清潔布、一個針線盒和一隻放大鏡。桌面上擺放着一盞護眼燈和一個裝着老花鏡的眼鏡盒,而且眼鏡盒是打開着的。

正對着枕頭和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的位置的對過,擺放着一台不大的電視機,坐在從宜家裏買來的簡易木質櫃子上面,左邊配備了一個雙層小冰箱,上面還放了一個看起來有點老舊的微波爐。

此時此刻彤姐也沒看我們在幹什麼,而是蹲下⾝彎着在冰箱旁的一堆塑料儲物箱裏翻找着什麼。

而在右邊,則擺放着一座看起來貴重且又笨重的大櫥櫃,在櫥櫃的上面,倒是堆満了雜什:沾満油污的電飯煲和炒鍋、幾雙破了皮的女士⾼跟鞋、一團電線、一隻五金工具箱…

當然還有三四摞封面是羅佳蔓時裝寫真的舊雜誌,只不過上面堆満了灰塵,而整間房間四面牆上,本沒有通往別墅內室的門。

“之前平時您給羅女士做工的時候,是在這住的啊彤姐?”我朗聲開口問道。

正在專心翻找着什麼東西的彤姐對我並沒有理會,而正在這個時候,桌膛裏的那份報紙卻突然散落在地上,此刻的我距離牀頭最近,我便下意識地去撿拾,撿起來後便從上到下挨個瀏覽了一遍這幾份《時事晚報》。

“嘩啦”一聲,從某一份報紙中掉落出了一張照片…我本以為可能是隨報附贈的廣告,可翻過來一看,居然是羅佳蔓和彤姐的一張合影。…羅佳蔓這個⾝材凸凹有致、⾼大膚白的女人,在鏡頭前的大部分形象或是妖冶弄姿、或是咄咄人“再世妲己”四個字絕不是浪得虛名。可是在這張相片裏的羅佳蔓,居然很温柔地把自己的雙手搭在了彤姐的肩膀上,並且把自己的臉頰貼到了彤姐的額頭上,同時彤姐也在笑眯眯地看着鏡頭,表情慈祥又満足,與剛剛這一秒跟我握手時候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看着這張合照,我實在很難相信,這張照片上的兩個人會是一個不近人情的僱主和平時被她使喚得連奴隸和牲畜都不如的保姆。

“欸?你們怎麼進來了?”彤姐這時候才突然轉過⾝,語氣十分嚴厲,嘴緊繃且咬着牙齒,但我看她的眼神裏卻似乎沒有什麼怒氣。

“呃…您説讓我們和咱們代理組長跟着您…”秦耀雙眼無神、一臉茫然地看着彤姐。

“你們局裏之前來的那些‮察警‬沒跟你們説麼?不許進我的房間。”彤姐説話的時候更像是漫不經心的責備,而不是動了怒火,並且説完話之後還輕笑了一聲。直至她轉過頭後,看到了我手裏拿着她和羅佳蔓的合照。

“…哼!當‮察警‬也不能隨便闖進別人的房間、未經許可動別人的東西吧!”説罷她立刻三個健步衝到我面前,一把搶過那張照片,然後又迅雷一般地走到電視前面,把照片順着縫塞進了電視櫃的菗屜裏,又回頭大喝了一聲:“都給我出去!”我和秦耀他們七人只好悻悻地走出這個倉庫改造的小卧室,一出門,就看見許常諾和白浩遠⾝邊的那幾位,俱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白浩遠也站在他們⾝邊看着我,但卻擺出一張冰塊臉來。

“這老太太怎麼對咱們進這個房間有這麼大反應呢?”楊沅沅抹去額頭上的冷汗,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眾師兄師姐們問道。

“呵呵,她就這脾氣。這就是她之前給羅佳蔓做工時候住的屋子,上次我們來調查現場的時候,她就沒讓咱們進去…

她跟羅佳蔓也確實有協議的,羅佳蔓自己都不進去這屋。就因為我和浩遠上一次碰了一下這倉房的門把手,她就要抄起花瓶打我們倆!”許常諾對我説道。

“我的天,還真是個悍婦…也怪不得能在羅佳蔓⾝邊待這麼久。”我慨道“你們也不早點説…”

“嘁,你也沒問我們,只是一個勁往前衝,不是麼,代理處長大人?”許常諾満臉都蔵着笑,有些挑釁似的看着我。面對他們的嘲諷,我也確實認慫了,因為我的確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心説這下必定是沒辦法進去這別墅裏看看了。

“那這個彤姐現在還住這麼?”我只好轉頭向楚經理問道。

“沒有了,季女士平時在別的地方租房子,這倉房和院門的鑰匙她倒是還留着。

只不過今天我們物業那個拿這別墅備用鑰匙的那個人臨時有事出去了,我才把季女士叫來的,而別墅大門的鑰匙在倉房裏放着…”正説着,彤姐從倉房裏走了出來,帶上門之後,直接跟我們説道:“走吧,這回跟我來。”説着自己徑直走向別墅大門。

而我注意到,她卻並沒有把這個倉房的門鎖上。我這次也不大敢輕舉妄動,雖然依舊默默跟在彤姐的⾝後,但我又不噤盯緊了她的一舉一動。

秦耀他們則是躲在白浩遠等人⾝後,慢慢跟着,膽戰心驚地頭接耳,連大氣都不敢出,而這次,彤姐倒是直接放我和秦耀進了別墅。別墅倒是個很典雅卻又普通的複合式,但整體格調着實太陰暗了一些,門廊和樓梯間的燈光全都是淡藍⾊的長燈管,恍惚間倒讓人覺是在海底深處一般,要是在走廊或者樓梯上坐着不超過半個小時,任誰怕是都會得抑鬱症。

而一進客廳裏,則要明亮許多,並且在最‮央中‬還擺着一樽落體的六翅天使石膏像,仔細一瞧那雕像的妖豔的眉眼、‮滑光‬苗條的腹、⾼翹的庇股和拔的半球,便不難發現這樽雕像竟然是以羅佳蔓自己為原型雕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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