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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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想了想,答道:“酒樓!”林晚榮吐血,你這個老狐狸,莫不是想打我酒樓的主意?他訕訕笑了笑道:“洛大人,莫要開玩笑了。這金陵城中,最賺錢的行當,便是那青樓了。秦淮河邊,青樓林立,少説也有百來家吧,那可是銷金窟啊。當然,青樓裏的姑娘們,他們賣的是笑臉,做的是皮
生意,掙點小錢是應該的。可是大部分銀子,卻沒有落到這些姐們身上,大人難道不會從這裏想想辦法?”洛
眼中亮光一閃道:“你的意思是,加税?”
“不一定要加税,可以開新税種。大人,那秦淮河邊,寸土寸金,這立税的名頭可以很多的,房屋保有税,土地增值税,行業附加税,名目之多,我都數不過來啊。”林晚榮笑着説道。
對青樓這些行業,新增税種,這倒的確很有引力,但也正如林晚榮所説,雖只是觸動了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但會遭到多大的罵名是可以想象的。
林晚榮見他猶豫,暗自罵道,你這老狐狸,又想不得罪人,又要做百姓稱頌的好官,天下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嗎?
洛點點頭道:“林老弟此話大有道理。我看不止是青樓,凡是暴利類的行業都可以課以重税,這樣涉及的範圍不大,又能得到百姓擁護,老弟以為如何?”他説着,眯眼看了林晚榮一眼,臉上卻是大有深意。
林晚榮心裏跳了一下,媽的,這老狐狸不會要對我的香水香皂重税吧?靠,這下可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洛卻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狡猾笑道:“林老弟,你那酒樓的利潤十分微薄,蕭家的諸事也才是剛剛起步,這税暫時不會
到你們頭上的。”這老狐狸得了我的便宜,偏還來賣我的乖,林晚榮又好氣又好笑,正要説話,卻見那邊洛凝親自端了兩盞香茗過來,嬌笑着道:“爹,林大哥,你們都累了吧,快喝口茶吧。”得了林晚榮的指點,洛
的心情十分之好,接過茶水品了一口道:“凝兒,林公子可是幫了大忙呢。”洛凝方才見他們相談甚歡,特意過來打探消息的,聞言欣喜道:“真的嗎,林大哥?”林晚榮微微一笑,還未説話,卻聽見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和怒罵聲。
三人急忙抬頭望去。卻原來是一個四五十歲的民夫扛泥袋經過的時候,見着才子們繪畫,看出了神,那泥沙一下摔了下來,正落在侯躍白的桌上,將那副江山鳥瞰圖髒了。
那民夫一介草民,何曾闖過這等禍事,嚇得臉蒼白,雙腿打着哆嗦,顫顫巍巍的舉起袖子去擦那痕跡,卻是越擦越髒。
“公子,小老兒不是有意的。”那老頭嚇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不斷的磕頭哭道。
武士愛刀,文人愛畫,這江山圖乃是侯躍白特意為討好洛凝所作,見被一個賤之人毀了,哪能不怒火中燒,他狠狠一腳踢在那老者臉上,怒道:“你這泥腿子賤民,這畫是你看得的麼?”啪,林晚榮心火大盛,將那茶杯扔在了地上,衝上幾步,拉住一個扛着泥沙的小夥子道:“兄弟,你想賺銀子麼?”
“想。”林晚榮自懷裏掏出十兩銀子,又揀起一塊石頭,一起遞給他,道:“我出十兩銀子,你跟我過去。”那人問道:“大哥,你要做什麼?”林晚榮望着侯躍白,咬牙道:“揍他丫的。”第一百三十八章才子兼氓那小夥子年輕氣盛,見有長者受欺負,早已義憤填膺,現在有人出頭,他立即答道:“好,大哥我聽你的。這銀子我不要。”林晚榮樹了樹大拇指:“兄弟,沒説的,純爺們!”他説着,卻還是將那銀子
入了小夥子身上。
那老者正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眼淚鼻涕一起了下來,侯躍白卻是不依不饒,眼看一腳又要踢在老頭臉上,卻聽啪的一聲,桌上傳來一陣脆響,一人大喝道:“我
你八輩祖宗。”轉頭看去,原來是林晚榮將一塊石頭重重地砸在了桌上,將那江山鳥瞰圖砸出了個破
。
“你,你要幹什麼?”侯躍白大驚道,這個家丁林三氣勢洶洶的,他的察覺到,大事不好了。
林晚榮罵完,也不説話,刷的衝上去,照準侯躍白麪門,就是一老拳揍了下去。
他乃是打架高手,深知打架專打臉的要訣,這一拳並未用上內力,卻哪是侯躍白這種嬌貴的公子哥能承受得住的。
侯公子猝不及防之下,還未覺疼痛,那林三又是一拳砸了過來,他腦中嗡的一聲,七葷八素一起湧了上來,摔倒在地上,哎喲哎喲翻滾了幾下,才停了下來,眼睛腫的像熊貓,臉上刮破了幾塊,鼻孔中已是
出血來。
那小夥子見林晚榮動了手,他也不猶豫了,抓住石頭,便狠狠往侯躍白腿上砸去,侯公子頓時哎呀的一聲慘叫。
“痛快,真他娘痛快!”林晚榮大聲道,當眾毆打這狗才子,真是他媽
啊。
書院裏的才女才子們,見昨還是斯文講學的林三,今
卻又變得如此
魯暴力,心中皆是吃驚?這人到底是才子還是
氓?
林晚榮才不去管他們怎麼想呢,如果看不過眼的事情不能出手,那豈不是和前世一個德?老子到這裏來還有什麼意義?
“侯公子——”方才那婉盈小姐離的遠,救助不及,見這侯公子捱打,急忙衝了前去,攔住林晚榮道:“林三,你要幹什麼?”林晚榮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冷道:“婉盈小姐,難道你沒有看到麼,我在揍豬頭呢。”婉盈怒衝衝的道:“你當眾毆打侯公子,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要拿你回衙門。”
“王法?婉盈小姐,你知道為什麼要制定王法麼?”林晚榮輕笑道。
“為什麼?”
“因為制定了王法,才能讓人有法可違啊。”林晚榮長笑道。
“你放肆。”婉盈怒道。
林晚榮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婉盈小姐,方才這姓侯的毆打別人之時,你為何不來宣講王法?現在卻來跟我講王法,真他孃的好笑。”他語出言,又當眾打人,與昨
在書院的表現截然相反,婉盈小姐
然大怒:“林三,你藐視王法,毆打侯公子,我定要拿你——”林晚榮一瞪眼,怒道:“你滾開。”他盛怒之下,極有氣勢,那個婉盈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旋即省悟了過來,嬌吼道:“林三,我是衙門的捕快,你敢把我怎的?”林晚榮
本就不去理她,快速的繞開她,便往那侯躍白而去。
侯公子急忙飛速的爬了起來,站在書幾之後,連鼻血也顧不上擦,驚恐地道:“林三,你要做什麼?不要當我怕了你,我乃是讀書之人,不屑與你動手,辱沒了斯文。”
“斯文你個老母。”林晚榮蹬上一步,將那書桌一腳踢翻,侯躍白驚恐之下,急忙往後跳去,卻是被腳下石頭一絆,自己摔倒在了地上。
林晚榮過去一腳踢在他股上,道:“侯公子,踩人很舒服,是麼?”背後一陣拳風傳來,卻是婉盈那個小妞見林晚榮如此的囂張,已擺出勢子,上來拿人了。
林晚榮對這個婉盈從來就欠缺好,此時又是怒極之下,反手抓住她手腕,輕輕一扭,婉盈便啊的一聲痛叫出來。
“不要以為人都是好欺負的。”林晚榮冷冷道,雙手一推,那個婉盈便噔噔噔連退了幾步。林晚榮不去看婉盈,轉頭對那莫名生禍的老者道:“這位大叔,他方才是哪隻腳踩你的?”那老頭見他比侯公子還兇,嚇的一哆嗦,急忙道:“公子,小老兒不敢。”林晚榮知道他心理,也不他,轉向圍觀的眾人道:“大家聽着,誰上來踢這姓侯的一腳,我便出他一兩銀子。”一兩銀子,這可是個巨大的誘惑,那個侯躍白
厲內荏地怒道:“林三,你敢?”
“這個天下,還他媽沒有我不敢做的事。”林晚榮嘿嘿道。
旁邊那小夥子知道林晚榮的風格,便第一個走上前去,朝那侯躍白身上狠狠踢了一腳,林晚榮哈哈一笑,掏出一兩銀子給了他。
有一個人帶頭,大家便都有了榜樣,當下又有二人衝了上去,侯躍白驚叫道:“林三,你這惡賊,啊——”林晚榮正賞銀子賞的高興,卻見那個婉盈不死心的衝了上來,望着他狠狠道:“林三,你今作惡多端,我不捉你回衙門,我便不是陶婉盈。”林晚榮不屑的笑笑道:“那你現在來捉我啊?不過我順便提醒一下,要捉我,你首先要捉你那侯公子,嘿嘿。”這話不假,侯公子毆人在先,眾人親見,怎麼着也得先抓他。
見那個婉盈失神,林晚榮嘿嘿道:“民心不可欺,民心不可侮。你要來抓我便徑自來,只要你有那本事。”那侯公子被人踢了幾腳,驚得又急又跳,不斷地躲閃着,偏就附近之人無一人敢來阻攔。那邊的洛凝見了林晚榮上演的這一幕,又是好笑,又是敬佩,在這個民不與官斗的時代,林晚榮所作的這一切需要莫大的勇氣。
洛凝身在官宦之家,內心裏卻極是寬厚善良,從她資助孤兒之事,可見一斑。方才一切都落在她眼裏,那個侯躍白確實是欺人太甚,她故意躲在這邊,也好看着林晚榮收拾那富貴公子。
“爹,這次你可要幫着林大哥。”洛凝知道侯躍白的身世,他爹是金陵府尹,乃是這金陵的城首,勢力自然非同小可。
洛苦着臉笑道:“你沒見那個小林那麼囂張,有恃無恐,他恐怕是早就吃定我要幫他了,還用得着你來求情?這個小林,狡猾的像個狐狸。”洛凝想起林晚榮那半才子半
氓的樣子,也是忍不住的咯咯嬌笑,這個
商定然是早就有了把握,這才大打出手的。而那把握自然不用説了,就是落在自己老爹洛
身上了,林晚榮給他出的兩個主意,可是萬金不換啊。
洛見洛凝嬌笑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問道:“凝兒,你對這林晚榮是不是有些好
?”洛凝臉上一紅,卻是搖頭笑道:“爹爹,你
錯了。我只是佩服林大哥的學識和膽
,也覺得他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但這男女之事,暫且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