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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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榮落寞一笑道:“不是的,是我自己的錯。也許我和你們,本就不是一路的人。”這句話讓洛凝徹底的傷心,她哭的更厲害了:“林大哥,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只會空想,什麼都不會做,叫什麼才女,其實
本就是一個虛名,除了給人添麻煩,我什麼也做不了。”林晚榮
慨道:“洛小姐,千萬不要妄自菲薄。每個人都有夢想,只是追求的方式不同而已。你是對的,最起碼還有夢想,我卻連做夢的資格都失去了。”洛凝含淚凝望着他道:“林大哥,你説的話,我不懂。”林晚榮笑着搖搖頭道:“你不需要懂。唉,今天真的好累,心裏有點受傷。洛小姐,我們抱一抱吧,很純潔的,算是安
一下。”洛凝嚇了一跳,心臟撲通撲通亂蹦,這位林大哥的思維方式太特別了。不知道他是怎麼跳躍的。
林晚榮調戲了洛凝兩句,也不知道怎的,心裏憋得難受,他今悲憤的過了頭,想起自己從前那種生活,忽然輕輕一嘆道:“當年頂風
十丈,如今順風盡濕鞋,世事皆是如此啊——”他突然來了這麼無頭無尾、
魯無比的兩句,眾人皆是嚇了一跳,更難解他話中的意思,再看他的神態,竟是無比的落寞蕭條,誰也看不懂,洛凝看在眼裏,覺得自己與他的距離不知道又拉遠了多少。
洛凝拉住他衣袖輕輕道:“林大哥,你説的這些話雖然獷,可是我總覺得,與我們寫的那些詩詞比起來,你心裏裝的東西才是陽
白雪。”知己啊,這才叫他媽的知己,老子這麼
獷,在這小妞眼裏竟然是陽
白雪,林晚榮
動的要哭了。
“不要搞個人崇拜,我這人十分反這一套。奉獻點真金白銀更實在。”他嘻嘻笑着説道。他的心思放的快,收的也快,眨眼之間再也看不見臉上的落寞了。
見林三如此言
語,放蕩不羈,梅硯秋再也忍不住了,厲聲道:“林三,你想走便能走麼?難道你以為會對上兩句楹聯就是天下無敵了麼?你辱及我,便是辱及天下才學,他
你若到了京城,定然寸步難行。”
“辱及你便是辱及天下才學?你能代表的了天下才學?”林晚榮不屑地道:“梅先生,你太高估了你自己了。”見周圍才子都舉目望着自己,林晚榮冷笑着道:“代表天下才學,那就要有會盡天下才學的本事。我與文長先生結識久,文長先生那樣的第一學士,都不敢説自己代表天下才學,梅先生,你口氣雖大,但是學識就差的太遠了。”金陵書社中人都聽説過杭州晴雨樓之事,知道林三確實和徐文長相識,他所説應該不假。徐文長是何等人物?那是當朝第一人,天下讀書人的榜樣,是所有讀書人心中的偶像,梅硯秋雖也號稱才學,可比起徐文長
本就不是一個檔次。
見梅硯秋臉煞白,林晚榮哼哼道:“你若不信,我今
便出一聯,若梅先生能對上來,那便算我輸。我親自上門向梅先生負荊賠罪。”表少爺很識趣的接道:“若梅先生對不上來呢?”林晚榮笑着道:“梅先生若是對不上來,我的要求也很簡單,便請她老人家親自下地扮一回老牛,犁上幾畝良田,看看我們這些她眼裏的低下之人,是如何的
勞過
子的。若是三年仍答不上來,那便請她老人家不要侮辱國學這個詞了。”他這話説的狂妄之極,卻沒有人懷疑。這幾輪
鋒下來,眾人都明白,這林三的確有些才華,當
力挫沈半山絕對是真本事,以前都是他接別人的聯,今
他要出聯,不必説,自然是難到極點了。
梅硯秋知道今碰到了硬磚頭,偏在如此眾多的學生面前,又退縮不得,只得咬牙道:“既如此,就請你賜教吧。”洛凝方才與林晚榮説了幾句話,心裏本已是忐忑不安,眼見自己恩師與林晚榮之間越鬧越僵,更是害怕,急忙站在二人中間道:“林大哥,你出對,我代恩師來答吧,若是我答不上來,那便我代替恩師下去種地耕田。”林晚榮雖
她方才知心之舉,但涉及到原則問題是絕不讓步的,他放聲笑道:“洛小姐,你莫搞錯了,我請令師下去耕田可不是害她也不是羞辱她,只是想讓她體驗一下我們這些平凡小民的生活。老實説,這其實是抬舉她,若是她像平
那般趾高氣揚,到田裏給方才那位大嫂提鞋都不配。”洛凝還待再説,林晚榮一嘆道:“洛小姐,人都有逆鱗,我也不例外。你對令師的尊敬是一回事情,但令師的人品是另一回事情。請你不要再多言了。”梅硯秋也有些硬氣,大聲道:“凝兒,你回來,不要求他。”場中諸人,最為難的就是洛凝了,既不希望恩師輸了下地犁田,更不希望林大哥輸了負荊請罪,兩難之中,甚難抉擇。
林晚榮大聲道:“今梅先生出聯,未曾用過什麼迴文手法,我出文亦是一樣,公平不公平,大家看了就知道。”話完再也不多言,自懷中取出鉛筆,在白紙上刷刷刷刷寫下幾個字,眾人接過手裏一看,卻見上面寫着狂放不羈的幾個大字:“雞犬過霜橋,一路梅花竹葉。”洛凝看了一眼,眉頭便皺了起來,這是一個雙喻聯,梅花竹葉既是風景,又是雞犬在霜上落的爪印,雖不是什麼迴文之類的千古絕對,卻也奇妙的緊,哪是那麼容易對出。不過也正如林晚榮所説,這聯子並未刻意
些手法為難梅硯秋,稱得上是公平。
眾人見林三信手拈來已是如此功力,再加上方才那番表演,心中頓時雪亮,這一場,梅先生怕是要輸了。
梅硯秋望着那上聯發呆良久,臉上時紅時白,這雙喻聯,就算徐渭來了,也未必能對的上來,何況是她呢。她咬牙不語,臉一片黯然。
眾人看她的神已知道結果,不用説,自然是梅先生輸了。這一番鬧將下來,從此金陵再無人敢在林三面前提楹聯。
表少爺偷偷拉了拉林三的衣裳,以崇拜的眼光看着他道:“林三,這楹聯功夫你從哪裏學的,能不能教教我?”林晚榮淡淡一笑,嘆口氣道:“表少爺要學?當然可以啊。從明天早上晨時起,每看經史子集八百部,十年可成。”表少爺吐了吐舌頭,輕道:“這麼難啊,幸好我蕭家擁有林三,才用不了十年。”梅硯秋忽然大聲道:“林三,你這上聯我答不上來,莫非你是從哪裏抄來的千古絕對?讓我一時片刻對上來,實在有失公允。”林晚榮冷笑道:“你説是千古絕對,那自然是現在也沒人對的上來,是也不是?”梅硯秋見他目光凌厲,心裏有些懼怕,卻強道:“自然無人對的上來。”林晚榮哈哈一笑,提筆刷刷寫道:“燕鶯穿繡幕,半窗玉剪金梭。”他冷冷一笑道:“梅先生,你説的這千古絕對,我卻對上來了。你怎麼説?”第二百零六章墜馬了場上鴉雀無聲。按照約定,如果梅硯秋輸了,就要下田耕種。梅硯秋代表的是讀書人,他們自認為身份尊貴,
本就看不起這些種地的農人,梅硯秋這一輸,無異於給了這些自視清高、空讀詩書的才子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久未出聲的趙康寧突然哼道:“林三,這場就算你贏了又如何?你的楹聯功夫是不錯,但你以己所長攻擊恩師所短,你不覺得有欠公平麼?”林晚榮淡淡一笑:“公平?小王爺説的好。這世界上真有過公平麼?諸位方才侃侃而談,嘲笑那辛勤勞作的大嫂,憑的是什麼?還不是自以為身份高人一等!這一刻你們可曾想過公平二字?現在於己不利,便想要公平,這世界上的好事,都讓人佔盡了。”
“好一張靈舌利嘴。”趙康寧哼道:“你善楹聯,便在這對聯子上攻訐老師。那本王今天就要代師出頭,林三,本王也要與你鬥上一鬥,你可不要説本王欺負你。”媽的,鬥不過我就抬出什麼狗小王爺身份了,林晚榮哼了一聲,卻聽小王爺道:“方才你與恩師鬥文,本王便要與你鬥武——”話音剛落,就聽洛凝驚道:“不可——”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洛凝臉上一紅道:“林三與恩師比鬥,並無不公之處。比武之試,難免有些擦傷,我們今
乃是遊覽而來,不可因此壞了興致。”她知道林晚榮有些才學,但要説起比武,定然不是小王爺的對手,自然要阻止。
趙康寧長笑道:“洛小姐誤會小王的意思了。我説的這武鬥,非是二人下場格鬥,而是另外一種比試。”趙康寧一揮手,大聲道:“箭來——”他身邊跟隨的幾個手下立即屈膝送上一張金長弓,趙康寧取在手裏一繃箭弦,指着前方的樹林道:“大家可都看好了,前方百步處有大樹一棵。我今
就要與林三比試武藝。我二人騎馬
箭,於百步之外,
中那大樹者為勝,反之則敗。”眾人恍然大悟,原來他是要與林晚榮比試馬上箭術。寧小王爺文采武藝皆是超凡,場中人大多聽説過,他們都是些讀書人,這馬上
箭中大樹的場面何曾見過,當下便大聲叫好起來,都想看一看傳説中百步穿楊的箭術。
百步?古人步小,林晚榮看了一下距離,大概在五十米左右,媽的,知道老子沒過箭,就偏偏想出這損招,林晚榮心裏暗哼一聲。
趙康寧見他面難
,便朗聲笑道:“林三,你以你所長略勝我恩師,我身為恩師弟子,也要用我所長擊敗你,你可敢應戰?”林晚榮搖頭道:“小王爺,在下一介家丁,連馬都騎的少,何況是馬上
箭,你這比試果然公平的很。”趙康寧笑道:“你沒有
過箭,那也好説。你不必用箭,只要騎在馬上,百步之外,不管是用什麼招數,哪怕是扔上一塊石頭砸到那樹,也算我輸,你看如何?”人羣中頓時嗡嗡起來,扔一塊石頭砸上都算小王爺輸,這小王爺果然宅心仁厚,他們父子賢王的美譽名不虛傳。這些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裏明白其中訣竅,百步之外扔石頭砸大樹,這比百步穿楊要難得多了。
詐,林晚榮心裏暗罵一聲,這個小王爺打了個為師出頭的牌子,不僅表了孝道,就連這比試的方法,在外人看來也是對林三優惠之極,再次表明了他的仁厚。媽媽的,比老子虛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