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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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什麼,要求還是威脅?當我不敢綁你嗎?!林晚榮心裏惱火,往外一伸手,高酋偷笑着將繩索遞了過來。
林晚榮哼了聲,把玉伽柔軟的雙臂縛在背後,將繩索纏了一道又一道,將她身子綁的跟粽子似的。臨到末了,還意猶未盡的拉拉繩索,惱怒之情溢於言表。老高看得暗自吐舌,林兄弟今天是真的惱火了,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啊。
突厥少女銀牙緊咬,倔強的偏過頭,看都不看他一眼,幽邃的雙眸隱隱有些濕潤。
“咦,這是什麼?!”高酋叫了一聲,目光落在月牙兒修長的玉手上。突厥少女被綁的絲毫不能動彈,纖手中緊緊握住一簇青草,寧死不肯放手。
又有陰謀詭計?!林晚榮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去掰她手腕。突厥少女卻不知道哪裏來的勁頭,雙臂不能動,那纖細的玉手卻似鐵鉗一般,握的緊緊。林晚榮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忙的滿頭大汗,卻也沒將她手掌撬開。
徹底的着惱了,林晚榮刷的拔出金刀,嘿的一聲,便要將那簇青草截斷。
“不要!”玉伽急急的悽喚了聲,被綁的緊緊的身體軟軟的癱倒在草地上,她臉頰埋在青草中,柔弱的香肩微微顫抖,纖巧的玉手終是緩緩鬆開了。
終於消除了一次危險,林晚榮長長的吁了口氣,急忙將那草簇取了過來。掃了一眼,卻是有些發呆。
預想中的危險品,卻是個青草紮成的草人。雖然是青草編織而成,但玉伽的手藝也是非同凡響,這草人做的有鼻子有眼,有頭髮有衣裳,看得甚是分明。
“咦,好像有點眼。”林晚榮疑惑地摸了摸鼻子。
這草人的臉上,用眉筆畫上了眼睛鼻子,寥寥幾筆,卻是生動鮮明。雖已經扯的有些鬆散了,依然能看得出那賊眉鼠眼的模樣。青草編成的頭髮長不長短不短,做成了胡人樣式,那身上穿着的也是突厥長袍,乍一看上去,模樣極為怪異。
“好像是個胡人!”高酋盯住緊瞅了陣,接着又搖頭:“可是看這表情模樣,又好像是林兄弟你!你怎麼變成胡人了?!奇哉怪也!”老高一語點醒夢中人,林晚榮恍然大悟,這分明就是做了胡人髮型、穿了突厥長袍的林三嘛,難怪那臉盤看得如此順眼、如此的帥。
高酋也瞧出了些端倪,湊到林晚榮身邊,神秘兮兮道:“林兄弟,怎麼辦,要不要給她鬆綁?!”
“松什麼綁?!”林晚榮惱火地看他一眼:“這分明就是故意誘我的,還想把我變成突厥人,當我是這麼容易上當受騙的人?!突厥人有我這麼帥的嗎?!”
“有道理,有道理。”老高忙不迭點頭。
把那草人胡亂的進衣中,林晚榮嘿了幾聲,將那濕淋淋的花草撿起,緩緩湊到月牙兒小巧的鼻子邊上。突厥少女急忙閉緊了呼
,忍不了片刻,便咳嗽了起來。
“玉伽小姐,還在説我欺負你麼?這味道,我可是聞了一個時辰——”林晚榮神情漸冷:“你自己調配的藥物,自己都受不住了?!”月牙兒哼了一聲,終於不再反駁。林晚榮嘆了口氣:“以多種藥草搭配,溶於水中,散發出特殊的氣味。沒準,再過上幾個時辰,水質還會變變味,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玉伽終於開口了,在事實面前,她再無隱瞞的必要。
林晚榮嘻嘻一笑:“其實這也不難猜。烏湖是克孜爾飲用水的源頭。要引起你族人的注意,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烏湖變味變,而你
通醫術,恰好就有這個本事。只要有你的族人在湖邊發現異狀,他們必會將這異象向上稟報,也定會有人來此查看——我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很聰明,想出這麼個絕妙的主意通知你的族人,而且,差一點就成功了。我和我的兄弟,臨走之前,不得不撈了一個時辰的水草!”望着他濕漉漉的頭髮,玉伽哼了聲:“你也不笨。只可惜,我還是沒有成功!”林晚榮哈哈笑道:“怎麼説呢?!其實你該做的都已經做了。説你運氣差吧——藥草才放入水中,還真就有人來了。説你運氣好吧,偏偏來的這人,是你的青梅竹馬,他
悉這味道、更
悉你的個
,竟把這求救信號,當作了你玩鬧的惡作劇——越是相
,就越容易誤事啊!”
“什麼青梅竹馬?”月牙兒滿臉的疑惑:“你到底在説誰?!”
“還能説誰?”林晚榮嘿了聲:“不就是你的老相好、你的親親,突厥右王大人!”玉伽驚喜地睜大了眼睛:“你是説,圖索佐?!他怎麼會在這裏?!——呸,你胡説什麼,他怎麼會是我的親親?!”
“原來你也知道親親這個詞啊。”林晚榮嬉笑道:“你否認也不要緊,反正圖索佐和你關係密切,這是假不了的。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個位高權重的老相好,真是意外驚喜!”
“我再説一遍,圖索佐不是我的情郎——”玉伽看了他一眼,忽地冷笑道:“明白了,原來你在醋吃——”
“什麼醋吃?”林晚榮愣了愣,旋即大笑道:“哦,那叫吃醋!玉伽小姐,你的大華語還要多加練習啊!——喂,呸,呸,誰吃醋了?”
“你説是誰吃醋?!”玉伽看他一眼,不緊不慢道。
“你説我吃醋?!玉伽小姐,做人可要摸着良心説話。”林晚榮睜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這丫頭的自戀,遠超我百倍啊!
“你真的不吃醋?!”玉伽雙目圓睜,狠狠望着他,眼中隱有淚珠旋轉。
不對啊,我明明是來收拾這丫頭的,怎麼又扯到吃醋上去了?林晚榮惱火的擺擺手,還未説話,玉伽卻已暴怒了:“窩老攻,你快回答我!!!”
“回答什麼?!”林晚榮沒好氣地答道。
玉伽呆呆望着他,寇卻是滿臉的嚴肅,眼珠子呼啦呼啦轉動。
少女雙眸微閉,兩行清淚奪眶而出,咬牙道:“好,你很有原則。窩老攻,你記好了,做出的決定,就永遠不要後悔!!!”這話説的,我做出了什麼決定?!我又後悔什麼?!林晚榮搖了搖頭,見玉伽閉上眼睛,似乎什麼都不願意説了,他也有些意興闌珊。
高酋小心道:“林兄弟,現在怎麼辦?這丫頭可是狡猾的很!”把她綁成了這樣,她再狡猾又能怎樣?要是還能叫她耍出手段來,我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林晚榮拍拍老高肩膀,嘆道:“高大哥,玉伽的危險,想來你也清楚了。從現在起,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解開她的繩索。後面,她還會有大用場的!”
“明白,叼郎大會嘛,突厥右王還等着她呢。”老高喜笑顏開道。
叼郎?這詞還用的真準!林晚榮看了看蜷縮在地上的玉伽,搖頭苦笑。
第五百八十六章誰騙誰?
鑑於玉伽的詭計險險得逞,差點就壞了大事,對這突厥少女的看守絕不能麻痹大意。沒收了她的金刀,又將她裏三層、外三層的重重綁緊,直到她軟弱無力的躺在草地上,再也無力動彈,林晚榮才徹底的放心下來。
回到簡陋的帥營,在雜亂的草堆上躺下來,想着此處離克孜爾不過三百里路程、而明的突厥右王就安扎在二十里外的烏湖邊,他便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了。
從離開京城,到深入克孜爾,已經幾個月的時間了,不知道巧巧、大小姐她們在家裏過的怎麼樣。仙兒有沒有和青璇鬧彆扭?凝兒和大小姐吵架了嗎?洛才女有沒有再畫些只能給我看見的情畫?這些大小美女,是不是經常想起老公我?
算算時,青璇的肚子應該已經高高的鼓起了,裏面的小傢伙,到底是兒子還是女兒呢?他知道他爹正在外面打仗嗎?
不想則已,這一懷,濃濃的思念便如烏湖的
水般滾滾而來。那一張張動人的臉頰,時而冷豔、時而嬌羞、時而嫵媚,一一在眼前浮過,叫他心裏又喜又酸,恨不得立即
上翅膀,急急飛回京中,與諸位夫人一訴衷腸。想到情深處,早已是淚珠浮起、蠢蠢
動了。
這覺沒法睡了!心急氣躁之下,他索從草堆爬起來,鞠了捧清水往臉頰灑去。冰涼的
覺透入心底,他長長的吁了口氣,只覺
口似有個軟軟的東西,正抵在了心窩,癢癢的。
在懷裏掏了兩把,取出來時,卻是啞然失笑。月牙兒扎的這草人還真有意思,飛眉瞪眼睛的,還給我穿上胡人的袍子,莫非她真想招我做女婿不成?不過這丫頭的手藝的確不賴,最起碼把我畫的還是比較帥的。
正洋洋自得的將那草人翻來覆去的看,身邊卻是撲哧一聲,輕笑響起。寧仙子的聲音悠悠傳來:“這是誰扎的草人,看起來和你很像呢——都跟個小賊似的!”
“姐姐説的對極了,”林晚榮嬉皮笑臉的轉過身來,緊緊拉住她雙手:“我就是個小賊——專門偷仙子芳心的小賊。”
“沒羞沒臊。”寧雨昔臉頰輕紅,從他手裏取過那小小的草人,細細打量了幾眼,無奈地搖頭:“這突厥女子,倒的確是心靈手巧。只可惜,她再聰明,卻已經鑽進了你的籠中。再怎麼掙扎,都已經逃不掉了。”她語調輕輕,頗有些惆悵,明裏説的是玉伽,卻又何嘗不是自己此刻心境的寫照?
寧雨昔肌膚勝雪、白衣如仙,俏立月下,便如畫中的人兒。只是那眉間的幾縷淡淡哀愁,才讓這絕麗的仙子,多了幾分人間的氣息。
林晚榮握着她的小手,微微搖頭:“神仙姐姐,你是住久了仙山、看慣了蓬萊,對這人世間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從未深刻體味過,所以才會有這般説法。這個玉伽年紀雖小,但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若説她鑽入了我的牢籠,那真是太小看她了。輕視別人,是要付出代價的。”仙子疑惑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她騙你?!這怎麼可能?!在死亡之海,她將所有的清水都留給你,天山雪崩,更是舍了命拯救你——若做戲都能做成這樣,那這女子,也實在太可怕了些。”寧雨昔所説句句屬實,月牙兒所做的一切,身為局中之人,林晚榮的
受最為真切。他深深的搖了搖頭:“是不是做戲,我現在無法分辨,我唯一能確認的是,玉伽所作所為,目的絕不是那麼單純。姐姐你想一下,我和她,一個是大華人,一個是突厥人,本就是生死仇敵,就算因為我長得英俊瀟灑、卓爾不羣,從而導致她對我產生了覬覦之心,但處在我們敵對的身份,她如此急切的表現,是否太過急
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