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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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瘸子兼太監也敢在我面前這麼兇?看來還是揍的不夠狠!右王被兩個侍衞扶着去了,林晚榮狠狠的噴了口吐沫,憤憤不平的想道。

“啞巴,你會為了喜歡的女人而哭泣麼?”大可汗忽然拉住他的手,輕柔問道。

聽不懂!啞巴很乾脆的啊啊幾聲,彷彿鵝叫!

那舉辦宴會的大廳,離着玉伽的後宮,不過一里不到的路程。行到近處時,人未進殿,便已有喧譁吵鬧、酒香味隨風飄了過來。

突厥人所謂的筵席,雖遠遠説不上緻,卻實惠的很。桌上堆滿大塊大塊的煮牛、三十餘個架子上掛滿油光閃閃的烤全羊,每隻烤羊身上都着兩隻突厥彎刀,供人宰割,滴滴黃油不斷落入火盆中,掀起噼裏啪啦的輕響。馬子酒潑灑的到處都是,帶着腥味的幽香飄入鼻孔,倒是勾起了人的饞蟲。

即便是大可汗舉辦的盛宴,卻也沒能改變胡人的習慣,看哪隻肥羊烤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油淋淋的雙手上去便抓。遍數殿裏的胡人,個個都是臉上放光、手裏放亮。唯一幾個斯文點的、拿刀子割碎了再啃的,細瞄一眼,卻是老胡那廝。

大殿中蒙面的勇士不多了,老胡他們是得勝的月氏,金刀可汗沒來,誰也不敢給他們揭開面紗。

“參見大可汗!”瞥見玉伽進來,殿裏的胡人急忙放下羊爪子羊腿,濕漉漉的雙手往前一抱,恭敬的行禮。

月牙兒笑着點頭:“各位勇士快請繼續吧!”瞅見林將軍跟在玉伽身後進殿,胡不歸等人大喜過望,急忙湧了上來。

這殿裏的胡人明顯的分為了兩派,一邊是靠近汗庭寶座的突厥王公們,約有二三十來人,越靠近王座的,身份越尊貴。瘸腿的圖索佐坐在眾人之首,目寒光,冷冷盯住月氏。另一派則是叼羊大會上取勝三場以上的勇士們,約有百來人,他們坐在大殿正中,許多都已經取下了面罩,呼朋喚友的好不熱鬧。

“姐姐,你來了!”小可汗薩爾木從王座上飛一般的奔過來,緊緊的拉住了玉伽的手。他看了一下玉伽身後的啞巴,奇怪道:“勇士,你是和大可汗一起來的嗎?!”

“他當然是和我一起來的。”月牙兒臉上有些淡淡的紅暈。

“我知道了。”薩爾木點點頭,從懷裏取出金刀:“姐姐,給你!”玉伽微微嗯了聲,接過金刀握在手中,看了啞巴幾眼,微微垂下頭去:“薩爾木,這廳裏的勇士們,你都認全了麼?”

“那是當然,”小可汗像模像樣地點點頭,指着正中的各個部落道:“凡是勝了三場以上的勇士,面罩都是我親自揭開的,我還和他們每個人都喝了酒,名字我都能叫的上來,是不是啊,勇士們?!”

“我們永遠銘記小可汗的恩情!”數十個部落一起大喊,被可汗揭開象徵榮譽的面紗,這是他們足以驕傲的資本!

“很好,薩爾木!”玉伽欣的拍拍小可汗的肩膀,指着王座以下道:“還有這些王公叔伯兄弟,他們更是我突厥的中砥柱,你也應該去和他們喝酒,向他們請教!”小可汗驕傲地答道:“姐姐,這些叔伯兄弟,我也都喝過了!”

“小可汗海量!大可汗教導有方!”王座以下,所有王公都躬身施禮,連圖索佐都搖晃着站了起來。除了祿東贊和巴德魯,所有的突厥英都在這裏了。

月牙兒眼眶微紅,傲然道:“薩爾木,你是好樣的,姐姐為你自豪。”胡不歸有些駭然,這小傢伙這邊也喝,那邊也喝,難道他是酒仙不成?林晚榮心裏倒是雪亮,能耐大的不是小可汗,而是玉伽。以她的妙手,點解酒藥,還不容易的跟喝水似的。她這是在處處培養薩爾木的威望,其用心良苦可見一斑。

大可汗扶着小可汗的手,姐弟倆緩緩坐上那象徵着最高權勢的突厥王座,大殿中立刻肅穆下來。

“啓稟大可汗,還有最後一個部落,正在等待您尊貴的雙手,親自揭開他們的面罩!”突厥祭司的聲音緩緩傳來,場中頓時歡騰無限,誰都知道最後一個部落是誰,這已經是叼羊大會最動人心的時刻了。

幾縷耀眼的煙火,照亮克孜爾城外的天空。胡不歸翹首顧盼,欣喜之餘,急忙朝眾人遞眼。月氏部落十幾號人已經不知不覺的站了起來,靠近那掛羊的架子,手中不知不覺握緊了那滿是油漬的彎刀。突厥人看他們聲勢雄壯,卻以為他們是要列隊接受大可汗的祝福,歡聲更加熱烈。

玉伽緩緩站起身來,用力握緊手中的金刀,正要説話,卻見突厥右王奮力站起身來,大聲道:“慢着!”圖索佐身子一轉,單手抱,面對玉伽,恭敬道:“啓稟大可汗,以草原之神的名義,圖索佐要和啞巴勇士決鬥,不死不休!”

“你——”玉伽氣的臉煞白,握住金刀的手不住顫抖。

大殿中哄的鬧騰起來,雖説圖索佐的要求太過分了些,但能看見啞巴勇士一展身手,這幾乎是所有人的心願。

“將軍,怎麼辦?!”胡不歸忙壓低聲音道。

“準備動手!”林晚榮面無表情的哼出四個字,一提手中鈍刀,大踏步向前走去。

啞巴勇士這是怎麼了,所有人都呆住了,吃驚望着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啞巴一步一步向前,緩緩行到圖索佐身邊,眼神冰冷的盯住他。

“你要幹什麼?!”突厥右王單腿起跳,駭的急退兩步,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便覺一記重拳轟的砸在了自己腦門上:“幹你孃!”這一連串動作石光火電之間,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圖索佐的身體已經轟的倒了下去。坐在他身邊的趙康寧嚇得連滾帶爬的鑽下台階,這種暴力手段他再悉不過了,驚詫之下手指疾點,話都説不攏了:“你,你是——”

“啞巴——”玉伽睜大了眼睛,脯急劇起伏,呆呆地望着他。

勇士眼中浮過淡淡的水光,温柔道:“對不起,小妹妹。下輩子做你的啞巴!!”第六百零七章破城克孜爾城外。

夜,漆黑而又寂寥。沒有火光,沒有蹄聲,遠遠的天際,似有一片飄浮的烏雲,無聲無息的遊蕩過來。

城頭熊熊燃燒的火炬,在冰冷的草原夜風中,火焰不斷的飄浮擺動,直至緩緩熄滅。殘存的燈火也不過二三成。昏黃的燈光照耀着城牆,凝立城頭,目視所見的距離,也不過百丈而已。

隨着勇士們的進宮,克孜爾城內的狂歡的氣氛減弱了許多,雖仍是歌舞不絕,姑娘們卻已漸漸散去,原本擁擠的大街,也逐漸變得稀鬆起來。倒是守城的突厥士兵,藉着這一年才有一次的狂歡機會,一手提着烤的羊腿,一手提着馬酒,興奮的手舞足蹈、放聲歌唱。在叼羊大會這樣普天同慶的子裏,人人歡聲沸騰,是沒有人會去責怪他們麻痹大意的。

一個小小的黑點,似釘般楔在城牆上,一動不動,遠遠望去,便彷彿一隻爬牆的壁虎。在幽暗的燈光裏,誰也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離着他頭頂不到半丈,便是城牆的垛口,一盞火把斜掛着,將熄未熄,馬酒的香味伴隨着突厥人的歌聲隨風傳來,整個克孜爾都陷入了歡樂之中。

突厥民族的個人戰鬥力確實很突出,但與戰力同樣突出的,是他們的鬆散的紀律,遊牧民族的散漫,在他們身上一覽無餘。突厥王庭地處阿拉善草原深處,毗鄰阿爾泰天險,可謂突厥汗國最穩定的大後方,自建國以來,突厥南征北張、一統草原,大小戰役不下千場,唯獨克孜爾,從未受過任何的侵擾。這讓他們的神經漸漸的麻木了。

“嗖”,燈光一暗,似有清風拂過,火炬熄滅了。那伏在牆上的壁虎,爬壁疾行,無聲無息的躍入了垛口,隱沒在黑暗中。

“媽的,怎麼又熄了!?”一個胡人守衞,打着酒嗝罵罵咧咧的走過來,火摺子還沒打亮,便聽脖子噼啪輕響,他壯碩的身軀緩緩癱軟了下去。

高酋深了口氣,將這胡人的屍體放倒在黑暗的角落裏,與此同時,又有幾隻壁虎悄無聲息的落在了他身旁。那相隔三丈外,四五個突厥守衞手抓着羊腿,正朝着大街上指指點點,肆無忌憚地大笑着,也不知是看中了哪個突厥女子。他們的身側,便是通往城樓的引牆了。

老高嘿了聲,手中閃亮的彎刀狠狠比劃了下,身後的幾個弟兄心領神會。數人同時出擊,如狸貓般疾竄了上去。

高酋身手最好,數丈距離眨眼就到,動作快如閃電,一左一右狠狠地捏住兩名胡人的脖子。那身側的兩名突厥人驚駭之下,正要放聲大叫,卻覺聲音沙啞,怎麼也喊不出聲了,低頭看去,冷冷的鋼刀架在脖子上,汩汩的鮮血自喉管出。

兩名大華將士強自將這幾人扶住靠在城牆巖壁,耷拉着腦袋,做出個醉了酒的模樣。另一個垛口的守衞朝這邊看了幾眼,頓時笑罵出聲。

“機關在那邊!”幾人蹲下身來,長吁了口氣,一個負責觀測的兄弟,指着引牆之上的一個巨大的輪盤,壓低聲音説道。那機關約在五六丈開外,被掩在圓形垛台中,四周都有護牆。有數十名突厥人守衞着。看那身板模樣,顯然是胡人中的佼佼者。克孜爾厚重的城門,全靠這機關引繩拉動。

數了數人頭,守衞機關的一共十個胡人,而自己身邊有七個鋭兄弟。高酋微微頷首,望望天,正要揮手疾上,忽聽一個突厥人大聲驚呼起來:“快看,那是什麼?!”那突厥人手指的方向乃是朝向城外,一大團烏黑的雲彩,無聲無息近克孜爾。看那距離,已只在數里開外。地面微微的有些顫動,卻淹沒在城中盡情的狂歡裏。

“是騎兵!”一個目力極佳、戰陣豐富的胡人首領眺望一會,忽然驚呼出聲。

他話音未落,克孜爾的大街上忽然響起幾聲驚恐的喊叫:“快,快跑啊,馬驚了!”兩三匹渾身躥着火苗的突厥大馬,痛苦的哀聲嘶鳴,不斷疾躍,沿着大街撒蹄飛奔。幾名胡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被那駿馬踩在腳下,火苗剎那竄上衣服頭髮,響起悽慘的哀嚎。

街邊的突厥人省悟過來,嗷嗷叫着轉身逃竄,他們雖然是草原最好的馴馬師,但面對這樣渾身着火的瘋狂大馬,誰敢掠其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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