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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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準,試試吧!”林晚榮不經意道。

老爹神一急:“那怎麼行?你又不是巴嘚,本就沒爬過刀山,要傷了你,我怎麼向聖姑代?!”林晚榮嘻嘻一笑:“我要説我也是半個法師,老爹,你信不信?!”你是法師?布依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見他嬉皮笑臉、輕浮之極,忍不住的搖頭嘆氣:要法師都是你這個樣子,我們苗鄉的咪猜們就遭殃了!

老高也有些緊張,偷偷拉了拉他袖子:“兄弟,你真的行嗎?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試試吧!如果扎果行,我應該也可以!”林晚榮嘿了聲,拍拍他肩膀道:“再説了,不是還有高大哥你嘛!”見他神輕鬆,高酋也摸不透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只是林兄弟既然這麼説,那就一定是有算計了,看看再説吧。

黑苗武士匆匆返回,在扎果耳邊輕輕説了幾句,大頭領神一怒,轉過身來,狠狠瞪着他。林晚榮笑道:“這小子,眼睛倒大,跟牛似的!”見那紅苗的阿林哥賊眉鼠、笑嘻嘻向着自己招手,大頭領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映月塢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怪胎,我怎麼不知道?他被林晚榮脅迫,心裏恨得癢癢,卻又頗為無奈,只得咬牙走過來,對着布依老爹微一彎:“扎果見過布依阿叔!”華家小阿哥的話還真靈,扎果真的來了。布依老爹心裏舒坦,點頭道:“是扎果頭人啊,聽説你要在花山節上折桂?那布依先恭喜你了!”説什麼折桂,第一陣就輸了,扎果氣得渾身直顫,卻發作不得,望着林晚榮冷冷道:“阿林哥,現在你敢和我去踩刀山了麼?”布依在他耳邊翻譯了幾句,林晚榮哦了聲,扶住柴刀笑道:“聽説大頭人拜了巴嘚為師,習了一身上刀山的絕技,今天竟然主動邀一個無名小卒競技,阿林哥我實在受寵若驚啊!”布依老爹看的好笑,這個華家人天生就是演戲的材料,學什麼像什麼,除了不會説苗語,那神態動作,簡直就是一個油腔滑調的紅苗小阿哥!

他語中的諷刺,扎果如何聽不出來,大頭人哼了聲,冷冷道:“既然參加花山節,那就有什麼比什麼,要不敢來就直説!我要所有的苗家人都知道,不是扎果欺負你,是你這鼠輩自己膽怯!”

“這樣説,我還非去不可了?!”林晚榮放聲大笑:“那好吧,既然大頭人如此盛情,我就去這刀山逛逛吧!”

“這可是你自己説的!”扎果聽得大喜,急忙揮手,喝過一個黑苗的侍衞,大聲道:“去請聖姑、聶大人和所有的長老來,就説我扎果要和紅苗的阿林哥,比賽上刀山!”那侍衞即刻去了,才過一會兒,消息飛速傳開,漫山遍野的鄉親們頓時沸騰了起來。

往年的上刀山,都是由一位法師親自表演,諸人看的心驚膽顫,無不敬服。今年卻是大變樣,不僅扎果頭人要親自上陣。更令人驚訝的是,第一場中展現了絕世馬技的紅苗阿林哥,在從沒嘗試的情況下,竟然要和大頭人比賽上刀山!還有什麼比這更熱鬧、更刺的?!

這橫空出世的紅苗小阿哥,打馬騮的時候就已帶給大家無數的驚喜,上刀山又會如何,還會那樣神奇嗎?

人羣從四面八方向湧來,不一會兒,便將那刀山擠得水不通,他們興奮的踮起腳,爭相目睹阿林哥的風采。

裏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全是人頭,無數道目光打量在他身上,敬佩的、仰慕的,林林總總,不一而足。老高跟在林晚榮身邊,忍不住倒了口涼氣:乖乖,在這麼多人面前表演,壓力太大了!萬一失手,那就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了。

林晚榮倒是無所謂,這樣的場面見得多了,再難也比不過克孜爾城下的生死血戰吧。

聖姑早已坐上了高台,見他目光打量過來,忽然對他輕輕吹了吹小嘴,神嫵媚之極,林晚榮心裏頓時一酥。

安碧如的旁邊,坐着敍州府台聶遠清,正雙目炯炯望着他,臉上神閃爍,陰晴不定。

林晚榮冷哼了聲,眯起雙眼對着他陰陰一笑,高深莫測。

踩刀山是歷屆花山節上最神秘最刺的項目,也是公認的勇敢者遊戲,只有勤學苦練的巴嘚才能翻越刀山,扎果想借此取勝,用心可謂良苦。

按照秘傳的規矩,苗家的巴嘚每次上刀山之前,都需要祭祀、唸咒,請祖師來防身、封刀,以免自己受傷。咒語也是一代代相傳,是不可透的最高機密。

站在中間的紅衣法師,早已點燃了三炷香,香煙嫋嫋中,一刀斬斷雞頭,扎果跟在他身後,急忙閉上眼睛,口裏唸唸有詞,現場一時肅穆的緊。

林晚榮聽不懂他們在説什麼,正百無聊賴,忽覺衣裳一緊,有人在背後拉住了他。急忙轉過頭來,卻是映月塢裏早已與他決裂的幾個姑娘,為首的正是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的紫桐。

他眨了眨眼,欣喜道:“你們怎麼在這兒?!”

“你當我們想來麼?”紫桐憤憤瞪着他:“要不是有人百般懇求,我們才不會和你説話呢!”林晚榮聽得不解:“什麼意思?誰懇求你?!”

“你管是誰!”紫桐狠狠道:“你這個人是不是傻了?爬刀山你也去,嫌活的長了?!這是扎果故意整人的!你沒了命不要緊,可我們依——”旁邊一個咪猜急忙輕咳,紫桐哼了聲,改口道:“——我們一起來的,你要死也別在我們面前死,看着討厭!”她嘴上硬邦邦的,絲絲的關懷卻不經意出來,林晚榮心裏一動:“依蓮?是不是依蓮叫你們來的?!”幾個咪猜齊齊從鼻子裏哼出聲,不答他的話,卻偷偷往邊上打量。林晚榮順着她們眼光望去,一個嬌俏的身影躲在人羣之後,離他只有數丈之遙,晶晶閃亮的雙眸,正痴痴望着他。

“依蓮!”林晚榮驚喜失聲,便要往人羣中鑽去,幾個咪猜急忙攔在了他面前,冷冷道:“什麼依蓮,你現在跟映月塢沒有任何的關係,警告你,再也不許糾纏我們依蓮!”她們這一阻擋,苗家少女早如受驚的小鹿,鑽入人海中不見了蹤影,林晚榮默然良久,忽然搖了搖頭,苦笑無語。

幾個姑娘看的大怒,齊齊伸腳,狠狠跺在他腳掌上:“叫你不追,你就不追?!無情無義的華家郎!”苗家女孩的心思,果然是難以琢磨,林晚榮自認為聰明,卻被這一羣咪猜整的暈頭轉向,全沒了一點脾氣。

“阿林哥,你可準備好了?!”那邊早已祭祀完畢,扎果盯着他,嘿嘿冷笑道。

阿林哥這三個字,本是依蓮的專用,現在卻成了全苗鄉都知道的外號,林三的大名倒無人問津了。他心下慨着,不緊不慢道:“準備,有什麼準備的?”這小子竟然不念咒?!不僅是扎果驚奇,苗鄉所有人都是大眼瞪小眼,不清這個阿林哥到底有什麼本事。

雙方掉了鞋襪,由寒儂大長老親自檢查一番,那扎果的腳掌上乾乾淨淨,並未有傳説中的層層老繭,林晚榮看的心中大定。

紅衣法師取過一塊布條,在那刀鋒上輕拉了下,布條應聲而斷,刀鋒鋒利自不待言,眾人看得暗自吐舌。

“比試之前,咱們可把醜話説在前頭!”扎果陰陰道:“這上刀比試,全憑的真功夫,誰要是學藝不,是傷是死,與別人沒有干係!本頭人跟隨巴嘚學藝一年,至今已可爬二十刀——”對於苗家法師來説,爬滿三十六刀,就可出師修成正果,成為新一代的巴嘚。而扎果學藝僅一年,就可爬到二十刀,委實是了不起!眾人聽得大讚。

大頭領得意洋洋的看着他,不屑一笑:“阿林哥,你可以上多少刀?”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想知道,連聖姑也忍不住的美目微動,笑着打量他。

林晚榮撓了撓頭,嘿嘿道:“以前我是一刀沒爬過,不過今天大頭領如此盛情,我想,勉勉強強爬個二十一刀吧——咦,你瞪着我幹嘛?騎馬騎不過,想在刀山上贏我?門都沒有!”這小子太卑鄙了,竟然在這個時候提起打馬騮的事,分明就是要藉故羞辱我!扎果恨得咬牙,心氣頓時浮動,那法師急忙拍着他的肩膀,將他勸下來。

“時辰也差不多了,就請聖姑發令開始吧!”這次卻是林晚榮説話,對着聖姑擠眉眼。

諸人誰也沒想到,竟是處於明顯弱勢的阿林哥率先提出開始,這一下大大出乎眾人意料,扎果猛然一驚,還未平靜的心神,頓時又緊張起來。

安姐姐對小弟弟的手腕可是知之甚深,刷地站起來:“爬刀山,開始!”他們兩個人一唱一和,都是反應極快,配合的親密無間,本就不給別人反應的機會。

聽聖姑一聲喊出,扎果心裏大慌,急忙秉住呼,兩手虛握上面刀刃,雙腳輕輕地站了上去。才上了兩刀,便覺下面安靜的有些古怪,平常的歡呼跳躍竟是一聲也聽不到。

他心中奇怪,偏頭望去,只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阿林哥身上。林晚榮站在樁下一動不動,望着他嘻嘻笑道:“扎果頭人,你很怕我麼?聖姑才喊開始,就見你股冒了煙!平時在苗鄉,你也是跑得這麼快嗎?”眾人譁然大笑,敢這樣揶揄大頭領的,也就只有這個紅苗小阿哥了。

“你——”扎果氣暈了頭,雙腿直顫,法師急忙喝道:“靜氣!”靜氣兩個字,説着容易做來難,扎果急忙抑了心神,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抬頭望青天。師父在身邊!”阿林哥嘻嘻一笑,喊出一句不知從哪裏學來的咒語,雙手輕握刀刃,嗖的一聲就竄了上來。他兩腳落在鋒利的刀鋒上,卻是穩穩當當,絲毫傷口都沒有。

“好!”扎果是受過專門訓練的,自不用説,只是沒想到阿林哥竟也有如此本事。諸位鄉親大聲叫好,齊齊鼓掌起來。

安碧如咯咯嬌笑,欣喜連連,小弟弟真是個天才,竟連咒語都念的有模有樣!

扎果心中大驚,急忙調頭往上爬,只是他節奏被林晚榮打亂,上起來也沉重了許多。

阿林哥微微一笑,平心靜氣中手臂舒展,刀鋒虛握,身子蹬直,看似不疾,實則速度均勻,輕似狸貓般層層躍上刀鋒,一步一步攆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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