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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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西是海上強國,塔沃尼縱船行走的地方已不知凡幾,聞聽他言語,卻也驚得嘴都合不攏了:“林,你説,我們這個世界有五大洲七大洋?上帝啊,我頂多才去過三大洲。林,你一定要教教我,剩下的大洲大洋都在哪裏。”林晚榮無語搖頭,望着那些震撼不已的少年,沉聲道:“這個世界很大,你們這一趟出去,將會發現一個完全不同的新天地,那會是一個無與倫比的世界。我希望大家都能有開闊的襟、遼闊的視野,多學多做、敢想敢做,不要為自己的眼光所侷限。要取長補短,用心學習,勿要嘲笑別人的鄙,也不要因自己的不足而妄自菲薄,尊重別人,也尊重我們自己。”

“最重要的一點,無論身在何地,我希望大家都別忘了自己肌膚的顏,別忘了我們的在哪裏。五年後,我還站在這裏,靜候大家學成歸來!完畢!”他雙眸微濕,對着這些孩子,深深一躬鞠了下去。在這個世界,大概沒有人能夠理解他這突如其來的動,更不明白他這一鞠躬的深刻含義。就算是肖青璇、月牙兒、寧仙子抑或安狐狸在此,她們也絕不會明白。

“元帥——”少年們大駭,爭先恐後的跪倒下去。

望着這些懵懂少年,五年後的他們,會是個什麼樣子,誰也不清楚。那一切,就只能靠他們的自覺了。他搖了搖頭,無聲一嘆。

大小姐受到他心裏的顫動,急忙挽住他胳膊,温柔一笑。

李香君望見他晶晶閃亮的雙眸,忍不住一呆,喃喃道:“姐夫,你,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海風大,閃了眼睛。”他嘻嘻笑着,無聲無息將蕭玉若的手抓得緊緊。

塔沃尼深深一嘆:“林,你今天這番話,不僅是對這些年輕人説的,也是對我説的,請允許我對閣下表示深深的敬意。五大洲七大洋,我第一次聽説,但我絕不認為你會有錯!你是個很奇怪的人,但這並不妨礙你成為一個偉大的人!”

“謝謝你,塔沃尼。”林晚榮聳了聳肩:“你的馬拍的很好,但同樣的,這也並不妨礙我用十兩銀子繼續買你的戰艦!”法蘭西人愣了愣,旋即大笑起來,在一個東方人身上見到這種典型的西式幽默,卻讓人更加嘆他們的聰明與智慧。

眼見時辰已不早了,四艘鐵甲船已調整了帆位,準備着起錨遠航。李香君突然拉住他的手道:“姐夫,我們這艘船要留學西洋,你還沒給它取個名字呢!要好聽點的,差了我可不饒你。”塔沃尼也如夢初醒,忙道:“對啊,林,這艘船就當作我送給你們大華的,請你起個名字吧!”林晚榮撓了撓頭,無奈道:“起名字?我很外行啊!”

“外行也不行,”李香君嘟起小嘴:“你把大家的胃口吊上來了,就想扔下不管了嗎?”放眼望去,三十餘名少年正以殷切的目光熱情期盼着他,顯是推辭不過了。

他沉眉想了想,笑道:“既是駛往西洋的第一船,不妨就叫做先鋒號吧,也是一種紀念!”

“先鋒號?”小師妹唸叨了幾句,展顏一笑:“算你盡心了,勉勉強強有點好聽!”先鋒號的名字就此取定,眾少年奔走相告,歡呼雀躍。

大小姐笑着道:“一事不煩二主,咱們馳往高麗的這艘,也麻煩你一併想個名字吧!可別叫先鋒二號,咱們這個跟先鋒可扯不上關係。”要給自己的遊輪取個名字,這事倒是為難住他了!

泰坦尼克號?名字好聽,但是彩頭不好。愛號?大小姐鐵定喜歡,但是青璇她們也鐵定會吃醋。

思來想去,實在沒轍,只得拉住玉若的手道:“暄兒的名字就是你起的,好聽之極。這次還是麻煩你來吧,我沒什麼要求,聽着順耳就行!”他一記無聲的馬,聽得大小姐欣喜,只是給船起名字,與給人起名字,完全是兩碼事情。她躊躇一會兒,竟也無良策。

李香君見他二人推來推去,卻沒好主意,忍不住一揚眉,不屑道:“不就是一艘遊玩的花船麼,起個名字就這麼難?依我看,就叫思念號好了!反正姐夫你紅顏知己滿天下,走到哪裏都會惹別人思念,你也要思念別人。這兩個字最好了。”林晚榮急忙乾咳兩聲:“別胡説,我是那樣的人麼?大小姐,還是你來想想吧?”蕭玉若無奈白了他幾眼:“我倒覺得思念號這名字極為貼切,我也喜歡!你要有本事,你就想個新的!”他林某人心裏裝的人多了,這思念二字倒也貼合他的心思,只是在大小姐面前怎好承認,只得扭捏一番道:“既然想不出更好的,那就先湊合着吧,就叫思念號,代表我天天都想念我的大小姐!”他麻攻勢一上來,蕭玉若便無能為力了,只得偎在他懷中,紅着臉應下。

李香君看着嬌軟無力的大小姐,無奈搖頭:“蕭姐姐,這麼蹩腳的謊言,你也能信?要姐夫靠的住,母豬都會上樹!”大小姐撲哧一笑,姐夫瞬間暴跳如雷:“小丫頭,反天了你!”追鬧嬉戲中,先鋒號與思念號,連帶着塔沃尼的兩艘大船便同時起錨,眾水手合力划動兩側排槳,尾舵水衝擊而出,調整了方向,經由車牛山、達山二島,直往黃海中駛去。

先鋒號上的大華少年們,在連雲港和照港間訓練多,對海上行船已頗有心得,除了在航海圖上間或還需要法蘭西人指導外,其餘方面已大致都可獨立完成。

思念號原本是法蘭西船隊的旗艦,體格龐大,裝飾豪華,水手和駐軍都是徐芷晴一手選拔的,早已心訓練過,對於船上的火器,也都極為悉。

不僅如此,在行船的途中,塔沃尼還親自上到思念號,為林大人講解各式火器的用途。

法蘭西人隨船贈與他的十餘枝火器,都是單發的長銃火槍,雖比不上青璇贈給他的短銃緻,程卻要更遠些。

林晚榮端直那長銃,眯着眼朝海面瞄準了一陣,猛地勾動扳機,怦的巨響,在海面盤旋的海鷗們嚇得啾的驚叫,急忙振翅高飛,散下一堆的羽

“好槍法,好槍法,林大人果然用槍如神!”塔沃尼拍掌笑道。

打到鳥也能算好槍法?!這老小子的馬功夫,倒是與他的大華語一樣,進步神速啊!林晚榮哈哈大笑着拍拍發熱的槍管:“塔沃尼,你們這火器,在瞄準的度和抗後坐力上,還要多下些功夫啊!”他雖不會造槍,但論起見識與眼光,哪是這鑽石販子能比?塔沃尼聽得心悦誠服:“林,你真是高手中的高手。這火器我們也才用上幾年,還需要時間啊。你説的這兩樣,正是整個歐洲的槍匠藝人們都想解決的問題,只是目前還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姐夫,快來!”那邊甲板上,正與蕭大小姐用心研究海圖的李香君,忽然用力朝他招手。

林晚榮嗯了聲,將火槍丟給身後的親兵,笑着走過去:“小師妹,你不到先鋒號上去,整天跑我這遊輪上幹什麼?難道你不想去留洋了?”

“要不是你這船上每能沐浴更衣,鬼才願意過來呢!你説是不是,蕭姐姐?”李香君抱住大小姐的胳膊,憤憤不平的哼了聲。

思念號的豪華,便在這處體現出來了。一來它體積龐大,貯存了許多的淡水,二來,法蘭西人在這旗艦上放置了許多淨化海水的藥劑,徐小姐也調配了些藥包,雖還不能直接飲用,但燒開後用來沐浴,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幾天,趁着尚未駛入黃海,兩隻船隊還沒分開,李香君便待在這思念號上,好好享受這海上沐浴的樂趣。

蕭玉若嘻嘻搖頭:“這藉口不用也罷。那先鋒號上也能沐浴,只要你喊一聲,那些心儀你的少年郎,定然把熱水燒好,送到你的閨房門口。”林晚榮哈哈大笑。大小姐説得不錯,似李香君這樣的絕世奇女子,雖年紀尚小,仰慕她的人卻絕不會少了。

想到這裏,他忽然奇怪道:“對了,小師妹,那位侯方域侯公子呢?”

“侯公子?他和我有什麼干係,你來問我做什麼?”李香君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哦,那可能是我錯了。”他急忙湊到桌前:“大小姐,你們在研究什麼?”蕭玉若嫣然一笑,指着那海圖道:“香君叫我問問你,這個是什麼地方?”林晚榮掃了幾眼,正道:“這裏是東沙羣島,在南海之上,也是我們大華的海境。”小師妹丈量了下黃海到南海的距離,喃喃道:“光我們大華的海境就是如此之長,那此地距離法蘭西,豈不是相隔幾千幾萬裏?”

“那當然了,”林晚榮笑道:“怎麼,你怕了?那就不用去了!”

“誰説不用去了?”李香君瞪了他幾眼,幽幽道:“我是擔心這路程太長,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不認得我了!”還有這種擔心?林晚榮無奈搖頭。

他緩緩站起身來,茫然四顧,圍繞身邊的都是洶湧的海水,天空便彷彿壓在頭頂,看不見陸地的影子,耳邊只有大海的咆哮和海鳥的嘯鳴。

思念號那龐大的軀體,渺如滄海之一粟,隨風飄搖,整個人頓化作大海上的一片樹葉,飄浮着,完全找不着自己。

短短几的行程,我都有些耐不住了,更何況香君他們這些孩子還要漂洋過海千萬裏,也不知要受多少罪。他深深嘆息了聲。

“大人,你快看,那是什麼?”站在他身邊的塔沃尼忽然驚叫了起來。

大小姐和小師妹急忙隨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茫茫的海面上,突然行來十餘艘掛滿風帆的大船。船上站滿全副武裝的兵士,兩側出數十門黝黑的火炮,桅杆上掛着的大旗風飄舞,上書一個大大的“林”字。

林晚榮笑道:“塔沃尼不必驚慌,這是大華山東的水師,是護送我們去高麗的!”法蘭西人這才恍然,我還道你怎麼只帶一艘船去高麗呢,原來護送的水師早已在黃海上候着了。

大華水師的數十艘大船緩緩靠近,那當先的船上立着一個威武的黑臉將軍,遠遠朝林晚榮抱拳,恭聲道:“山東水師統領石長生,拜見林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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