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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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青青有些急躁的問道:“雅妍,你知道我表弟這是什麼情況麼?”
“可能是入靜?”張雅妍雖説這麼講,可是卻不肯定。入靜的人,張雅妍不是沒見過。入靜雖然玄妙,但是絕不會給別人一種他正在石化的視覺。
“不對,應該是某種法術!”張雅妍皺起了眉頭説道。
僅僅幾秒種之後,唐進野就不耐煩了:“陳玄鶴,你怎麼還不動?你想做什麼?”張雅妍轉頭看向唐進野,厲聲喝道:“你不説話,沒人拿你當啞巴!”唐進野哪裏能夠接受被一個小丫頭訓斥,他眉頓時豎了起來,不過他還沒臉皮厚到親自下手去對付一個不會法術的小丫頭片子,於是把怒意灑向了遠處的陳玄鶴:“陳玄鶴,我數到三,你如果還不行動,所有後果全部由你負責!”或許是為了嘲諷唐進野,他還沒來得及説完,人羣當中卻慘叫乍起。唐進野轉頭之間,已經有人捂着腦袋慘叫着倒地。附近的人還來不及救援,那人頭上已經鮮血狂噴。一道鬼影在血光當中撕開了那人的頭顱,腳踩血珠飛上半空,連連跳躍着奔向凶宅。
首當其衝的唐進野當即閃身而退,給鬼影讓開了一條路來,防止被禍及。飛躍的鬼影掠過鋭金門弟子,然後落在了陳玄鶴的肩頭,借力再次往前躍起。這一回,鬼影的腳步剛起,原本靜止不動的狼道士卻忽然抬起手來,並着指尖點向鬼影。一道紅
絲線瞬時從他的指縫當中飛
而出,形同軟鞭似的在鬼影
間連繞了三圈。
鬼影像是毫無知覺一樣,拉着紅線繼續往凶宅的方向飛前行。兩息之後,陳玄鶴的魂魄就在紅線的拉扯之下倏然離體,像是遊魂一樣漂浮在空中。失去魂魄的軀殼直接盤坐在地。唐進野微微一愣,他終於發現了凶宅僅僅是一個類似於魂體的存在,活人不可能衝進鬼門。所以陳玄鶴才會站在進入凶宅必經的路線上面,然後隱匿自身氣息,靜靜等待着鬼影入宅。直到鬼影出現,他再魂魄離體,跟在鬼影背後再次衝擊鬼門。
僅僅眨眼之間,陳玄鶴的魂魄就忽然加速,在空中劃出一串虛影,越過想要搶入凶宅的小鬼,側身擠進了門縫當中。
下一刻,兩扇大門緊隨其後砰然關閉,就連跳躍過去的小鬼也被擋在了外面。凶宅當中立刻殺聲四起、鬼哭肆,聽聲音的方向好像是
狼道士陷入了鬼魂的圍攻。不多時,堵在路上的凶宅砰然炸成騰騰黑霧,連帶着裏面的陳玄鶴一塊兒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唐進野的視線頓時看向了陳玄鶴的身,他的五指微微屈伸,似乎在想着要不要趁機偷襲。而張雅妍立刻跳了出來,冷冷的説道:“別指望陳玄鶴元神出竅,你們就可以放肆!別忘了他可是鬼帥的徒弟!”鬼帥的名頭實在在術道如雷貫耳,即使囂張如唐進野都忍不住
出一絲冷汗,不過他眼珠一轉,冷笑道:“我如果在這鬼境裏殺了他,鬼帥又如何知曉?這鬼境可以連命數師都無法看破的……”張雅妍學着他的模樣冷笑一聲道:“別忘了還有我!”
“你?你們幾個到時候一併殺掉,到時候死無對證!鬼帥又能奈我何?”唐進野先是一愣,然後嘲諷的説道。他以前殺人奪寶的事情也幹了不少,湮滅證據的事情自然是得很!
張雅妍卻忽然擼起了袖子,出了右臂上半截的一朵牡丹的紋身,對着唐進野説道:“唐門主,你可知道我是誰家的人?”唐進野看到那紋身,頓時瞳孔一縮,眉頭皺起,喃喃道:“絕顏宗的人……哼!希望陳玄鶴能夠活着從凶宅裏出來吧!”眼看着
退了鋭金門的一夥人,聶青青卻低聲問道:“雅妍,你居然也是術道中人?”張雅妍卻含糊應付了過去,她的經歷還是頗為奇妙的,只是她並不想隨意吐
。她現在只希望陳玄鶴安全從凶宅裏回來,她也不知道唐進野會不會再生歹心。
又過了十幾分鍾,唐進野有些不耐煩,打算帶着人去其他地方尋找密藏線索時,盤坐在地的陳玄鶴忽然兩眼圓瞪,猛地從地面躍起,他抓着聶青青和張雅妍,然後便朝着村後頭跑去。唐進野也招呼着手下,緊隨其後。陳玄鶴一路向北,走了足足十幾裏地,穿過一片茂密的森林,然後才在一座小山前停了下來。
只見山壁上開着的兩個呈“呂”字型排列的山,下方的山
大概有七八米的高度,往上去就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岩石層,石層上面的山
稍小了一些,
口四周不見青苔,看上去極為整潔。陳玄鶴小心翼翼地走到山
附近,用手電往裏照了一下。裏面果然蓋着一座古式的小樓,樓蓋緊貼着
頂,看上去像是與山
連成了一體。
凶宅!
那座小樓就是凶宅的本體,樓身從上到下遍佈符籙。從符籙被風化的程度上看,應該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加固小樓外面的制。
“山蓋房子是什麼講究?”陳玄鶴的注意力並沒在符籙上。按照鬼帥教他的東西,有人在山
裏蓋山神廟,也有人乾脆就把神位給供奉在
裏,卻從來沒聽説過誰在
裏蓋房子。
張雅妍卻凝重的説道:“屋是雲貴一帶的風俗。但是北方的山
並不適合建造
屋。我在很早以前拜訪一位巫門前輩時,曾經看過他把房子修在山
裏。那座山
一共有三層,他住在中間。按照那個前輩的説法,三層
代表着天地人,頂層住神,中層住人,下層住鬼。住在中間的人,可以上連天神,下通鬼神。”陳玄鶴其實也發現了張雅妍其實也是術道中人的身份,只是一直沒有揭穿。
第五十八章影咒惡鬼陳玄鶴聽完之後下意識地用手電往地面上照了過去。從口到宅門確實看不出任何不妥,至少在這段距離上,看不出來
下有
。他和張雅妍對視了一眼,後者知道自己術士身份無法掩飾了,於是乾脆和
狼道士相互掩護着,帶着聶青青摸到了凶宅的門口。現在隊伍的累贅就只剩下了表姐聶青青一人了……
凶宅大門仍然緊閉,門板上還留着手指的抓痕。陳玄鶴用血木劍在抓痕上輕輕挑了一下,木屑上仍然留着人血浸泡過的痕跡。看來,確實有人曾經試圖破門而出。他用血木劍順着門縫自上而下劃了一遍,確定裏面沒有門栓之後,才把手按在門上緩緩力,推向了大門。
大門剛開了巴掌大的一條縫隙,狼道士就聽見地上傳來嘩啦一陣亂響,低頭看時,卻見地上伏着一堆白骨。人骨的手臂雖然已經被門推到了一邊,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那人生前搶到門口,用雙手抓着門板的姿勢緊貼着大門滑了下來。那人斷開的手指還留在門板上。那具白骨身後還有一具屍骸,緊緊地抱着他的雙腿,頭部貼着他的腳腕,嘴巴正好卡在他腳跟的位置上。看上去就像是為了阻止對方逃
,生生咬斷了對方的腳筋,最後抱着他的雙腿跟他死在了一起。
陳玄鶴本來還想看看房間裏的情景,手電的燈光卻在一瞬間緩緩地熄滅了下去,凶宅再次變得伸手不見五指。張雅妍也不再表演那柔弱美少女的戲份了,她直接伸手推了幾下手電,卻發現沒啥反應,於是她低聲説道:“我先進去,你給我壓陣。”
“不用,一起進!”陳玄鶴抬腳踢開了地上的骨骸,邁步走進凶宅之後,屋裏忽然亮起了十幾盞燈火。尤其是正對大門的兩支白蠟燭竟然爆出幾寸高的碧綠火苗。整座凶宅立刻沉浸在了綠光當中。
那兩支白蠟燭附近的太師椅上,一左一右地端坐着兩具骸骨。其中一具身穿長袍馬褂,頭上的辮子一直垂到桌上;另外一具骨骼略顯纖細,身上披着一件白長裙,裙子的樣式也頗為復古,
覺像是民國的款式。兩具骨骸始終都盯在門口的位置上,就像是冷漠地看着那兩個人在門口亡命廝打。
張雅妍回頭看向了陳玄鶴,問道:“你進來的時候看見過那兩具骸骨沒有?”狼道士眉頭一皺,搖頭道:“沒有,我進來的時候,這裏只有一個空蕩蕩的屋子。鬼魂全是從地下冒出來的。”陳玄鶴剛想看看地板下面有沒有機關,凶宅大門卻在一瞬間轟然閉合。屋內的燭火陡然暴漲半尺,整個凶宅雖然變得燈火通明,卻顯得更為詭異。
狼道士的眼睛的餘光陡然間掃見,張雅妍的影子掙
了她的腳掌,像是蛇一樣扭動着身子游向牆邊,順着牆壁和地面的折角慢慢豎立起來,浮上了牆面。
此時,原本空空蕩蕩的白牆上,忽然間浮現出了兩道人影,抓住張雅妍的影子,把它壓跪在了地上。短短几秒鐘後,張雅妍的人影面前又出現了一座斷頭台。陳玄鶴眼看着斷頭台上的閘刀緩緩升起,張雅妍的人影也被鬼影按在了斷頭台上。
陳玄鶴剛想説話,張雅妍就指向了他身後:“你看牆上!”此時狼道士背後的牆面上也浮現了他的影子,也一樣是被兩隻鬼影給送上了斷頭台。緊接着,聶青青的影子接二連三地出現在了牆上。
“影咒!”陳玄鶴眉頭一皺,雙手忽然背在了身後。
術道里有一種説法叫做“斬影如斬人”。術士用特製的長刀砍向人的影子之後,影子身異處,影子的本體也會人頭落地。
張雅妍暗中給陳玄鶴使了一個眼,意思是讓陳玄鶴拖住下咒的人,她好想辦法破咒。陳玄鶴微微蹙額,反問道:“你是咒術師?”美少女護士只能再度
出了那個牡丹的紋身,
狼道士這才注意到了,喃喃道:“原來是絕顏宗的人,好……”於是陳玄鶴心領神會地轉過身道:“朋友,既然出手下咒,何必還要藏頭
尾?出來聊聊如何?”陳玄鶴的話還沒説完,牆上的鬼影就把張雅妍的影子給拉到了斷頭台上。張雅妍卻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訣,雙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上半身卻筆直地彎下
來,脖子也跟着伸長了幾分,就像是在等着頭上的那一刀。忽然,牆上的一個鬼影退後兩步,雙手舉起鬼頭刀,手起刀落,砍向閘刀背後的繩索。那一瞬之間,陳玄鶴分明聽見刀刃衝過斷頭台滑道的劇烈聲響,一股利刃帶起的勁風也向陳玄鶴撲面而來。電光火石之間,陳玄鶴
身錯步衝到張雅妍身邊,把一條胳膊搭在了她的脖子上
狼道士只覺得手臂上被人狠狠砍了一下,道袍的袖管上也憑空冒出了一道刀痕。那一刀雖然沒有砍斷陳玄鶴的胳膊,他的手臂卻在一股無形巨力的衝擊下猛然一沉,把張雅妍給壓倒在了地上。陳玄鶴自己也跟着身體前傾,撲倒在了張雅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