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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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許平身上的氣息不減反增,已達到聖品的邊緣,看起來已經有剋制不住的跡象。如果再不制止的話,憑他初破天品的境界,強行使用如此可怕的力量,到時恐怕會身爆而亡。
兩次功硬拼,兩人的實力差距已是不爭的事實。許平虎口出血,嘴角也滲着不少血絲,但卻
覺他毫不在意。僵硬的身體透出的真氣更加強勁,戰龍訣暴走的跡象已開始顯現,越戰越強。身上的小傷不但沒有減緩行動速度,反而以痛苦刺
出更大的力量,這種可怕的事情是武林中前所未聞的。
“怎麼回事?”這時林遠現身,用柔和的青真氣驅散空氣中瀰漫的陰霾。
他看了看眼前的詭異跡象和許平的猙獰模樣,不由得驚訝地説:“魔君,聖上怎麼走火入魔了?”
“老傢伙!”呂鎮豐很是無奈地把事情經過簡單説了一遍,再加上張叢甲和仇五作證,才打消林遠的疑慮。
“陳道子,鬼谷所傳!”林遠眉頭一皺,嘆息了一聲説:“難怪我心神一直不寧,所讀之書詭異撕裂,連先皇所賜筆都莫名破碎,看來也是他在招我前來。”
“殺呀!殺呀!殺……”許平此時本毫無意識,哪會知道眼前是什麼聖品高手。怒喝一聲後,幾乎沒有保留地直衝兩位聖品高手而去,在外人看來,已經和自殺沒有區別。
“先制服他吧!”呂鎮豐滿面嚴肅地説:“再任由他這麼暴走的話,恐怕到時候又得舉國大殯了。”
“哎,只能如此……”林遠無奈嘆息一聲,渾身青真氣環繞,臉
立刻就變得十分凝重。
“陰殺,血殺千重!”許平右手一起,再次發出血手魔君的強悍殺招。
呂鎮豐眉頭一皺,緩緩做了個起手勢後便上去,立刻架開許平右手,將許平的右手緊緊抓住,剋制住這個他最為
悉的殺招。
“魔君,你擋住,老朽來制住他!”林遠默默抬起一手,手指綿柔而去,輕輕地攻向許平左邊,意在制住許平的暴走真氣。
“天陽……”許平右手被制住而動彈不得,眼見林遠手指已經快指到封鎖內力的道,突然咬牙一吼,整個左臂纏繞上青
真氣,左手猛然成掌,打向林遠
口,口中無意識地吼道:“青蓮碎瓣……”
“怎麼回事!”林遠大吃一驚,慌忙起手,略為狼狽地擋住這一招,眼裏盡是不可思議的震驚。
天陽功是青衣教的至高武學,只有掌門和少數的長老清修多年後才有資格修煉,而青蓮碎瓣這些融合道家所長的功夫更是高深莫測,即使是天品高手都難以貫通。他只在對戰李央時用過一次而已,為什麼眼前的少年天子卻如輕車路一般,用得如此隨心所
。
“天陽,青蓮碎瓣!”林遠不敢大意,同樣一招,借用強大的真氣制住許平。
畢竟修為上的差距巨大,沒多久林遠的真氣就徹底壓制住許平。
“放開我……”許平頓時劇烈掙扎起來,瘋狂咆哮着。右手的血腥真氣被呂鎮豐鎮壓着,左手的青真氣也被林遠壓制住,此時一黑一青真氣纏繞雙臂,看起來更是詭異。
“兩種武功同時使用,怎麼可能……”林遠不解地嘀咕一聲,不過現在不是追究許平為什麼會天陽功的時候,但眼前的情形實在詭異。畢竟這走火入魔的強焊,已經超出一般武林高手的範疇了。
“壓制吧!”呂鎮豐面一肅,手上戰龍訣的黑
真氣開始灌進許平體內。
“嗯,小心點!”林遠不敢大意,天陽功的青真氣也如
水般進入許平體內,探索着許平身上讓他大惑不解的一切。
“還好!”仇五看到許平漸漸安定下來時,頓時鬆了一口大氣,畢竟剛才的場景實在太嚇人了。
九五之尊竟然在抬手間同時使用兩種武功,而實力更是到達聖品之境,這種可怕的現象,在他們的認知裏從未發生過。
“皇上是怎麼做到的……”張叢甲説話時一臉沉重,如果不是陳道子不知何時作法通知血手魔君和林遠,以許平剛才走火入魔時詭異得讓人恐懼的狀態,恐怕他和仇五聯手都難以取勝。
“魔君,你們的武功真玄妙!”林遠知道許平和呂鎮豐師出同門,當真氣在許平身體裏迴盪時,不慨了一句。
雖説知道這個小皇帝的天賦極高,但體內力超越實際修為的澎湃真氣還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老東西,你的天陽功也滿不錯的。”呂鎮豐真誠地恭維一句,天陽功確實是道家的髓所在。兩個聖品的真氣同時壓制之下,許平
本反抗不了,
覺越來越無力。
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當真氣被強行梳理好時,許平已經軟軟地暈了過去。
呂鎮豐趕忙將許平一把扶住,搖了搖頭説:“這師弟呀……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聖上天賦奇高。”林遠差不多明白,許平只是看過自己和李央動手就學會天陽功,不由得讚許地點了點頭説:“如非君臨天下,一旦安心參道,他必成大境。若我門下有此一徒,此生亦無憾了。”剛才三股真氣在許平體內糾纏着,兩人也大概明白許平為什麼會突然走火入魔。
一是因為當年強行得到宋遠山的內力療傷,導致真氣不穩,雖然修煉一千里,但早埋有病
,但也因為間接得到宋遠山天陽功的功力,所以學林遠的武功才會學得那麼快。——是因為前段時間的津門之戰,在他心裏留下不少陰影,或許那種壓力已強得幾乎讓人崩潰,而先皇龍御歸天又帶來一連串打擊。長久的壓抑在此時暴發,或許這也算是一種瘋狂的釋放吧。
張叢甲和仇五一看許平沒事了,才舒了口大氣,撤去一直不敢有絲毫鬆懈的真氣,一邊走上前一邊擦着冷汗問:“兩位前輩,聖上沒事了吧?”
“應無大礙!”林遠沉了一下,一邊為許平把脈,一邊搖着頭説:“不過真氣太亂,或許該為他再梳理一次。”
“還是不太穩呀?”呂鎮豐用同脈同宗的戰龍訣真氣查探許平的經脈,不搖了搖頭説:“剛才那樣走火入魔,幾乎強行把他催動到聖品之境的邊緣。如果不是我們的武學比較
深,一般人恐怕早就武功盡失了。”
“鬼谷所傳確實玄妙呀!”林遠不慨一聲,頗多惆悵地説:“鬼谷門下能人輩出,魔君傲視天下,妙音師太也是人傑,陳道子更是通陽曉陰。現在且不説聖上貴為九五之尊,即便他只是個凡夫俗子,恐怕以這等可怕的天賦再潛心靜修,不出十年就可立聖品之境。”
“你們看着吧,我們先為師弟療傷!”呂鎮豐的話雖然説得輕鬆,但從兩人額頭上的汗水卻不難看出,壓制住走火入魔的許平,對於他們來説也不是容易的事。
兩位聖品高手帶許平去療傷,仇五和張叢甲則趕緊喚人將被摧毀的花園收拾一下,抬走不慎被許平外放真氣所殺的宮女和太監們。
稍稍處理一下後,兩人又一臉肅,盤腿坐在坤寧宮之前。緊閉的大門透出陣陣陰氣,讓人不寒而慄,雖然不明白宮內到底發生什麼事,不過本能卻告訴他們,那是凡人不該窺視的極端恐怖。
此時兩人都有一種錯覺,坤寧宮與外面的世界彷彿陰陽相隔一樣,明明近在咫尺,但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宮內透出的陰寒氣息也不屬於這個俗世,那種深入靈魂的寒意,覺更像是地獄吹來的一陣陣陰風。
坤寧宮內,原本躺着紀欣月的鳳榻,此時詭異地包圍着一團濃郁的白霧氣。
即使不足一步之遙,卻也看不清裏面的任何景象。不説她的婀娜身姿和往母儀天下的高貴,就連鳳榻是否還在原地都無法確認。白
霧氣似乎是受到什麼神奇力量牽引一般,緊緊地護在原地。即使陰風吹來也不挪動分毫,就像是一面堅固的盾,守護着被它所籠罩的一切,堅定而不會有半分退卻。
坤寧宮主殿,一個充滿古樸彩的古案台端莊地立於正中央,案上擺滿各式各樣的法器,整張案台密密麻麻地貼滿令人看不懂的符紙。兩個燭台燃燒着一股帶着腥臭的火焰,仔細一看,所燃之物竟然是動物的脂肪。
“滋滋”作響的腥臭中,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恐懼。伴隨着燃燒的聲音,隱隱能聽見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覺很是恐怖。
陳道子此時一身道袍,滿面肅,眉頭幾乎皺成川字。左手握着一個造型沉穩的小鐘,鐘面上刻滿各種説不出名字的上古異獸,每一隻都栩栩如生、像是活物一般,似乎就要在下一刻
出獠牙,咬碎一切。右手舉着一面黑
的旗子,畫着妖像的旗子在陣陣陰風中卻是紋絲不動,詭異得讓人不敢直視。
四方鬼帝像依東、南、西、北方位端正擺好,以往震天一怒就生靈塗炭的祂們,此時卻是黯淡無光,充滿威嚴的眼神已不存在,給人覺只是四具普通的木雕,完全沒有昔
從地府裏透出的沉重。
他們看起來本和這充滿寒意的場景沒有關係,甚至完全
覺不到他們的半點威嚴,哪怕是一絲以往讓人恐懼的陰
。
“弟子請命……”陳道子紅着眼,咬了咬牙,點燃桌上的紙符。手一揮,手上的黑旗瞬間化為灰燼,變幻成四道硝煙,融入四方鬼帝的木像之內。
以往在此時,應該是陰風大作、鬼帝泣血。但是讓人料想不到的是,鬼帝像竟然猛地發出一陣黑光,驅散所有即將環繞的硝煙,似乎是在排斥陳道子的請求。
陳道子一看,心裏頓時一苦,見鬼帝像依舊黯淡無光,就連以往怒視的眼裏也沒半分生氣,不由得苦笑道:“原來如此,你們是怪弟子干預大道輪迴嗎?”
“陳道子……”飄渺陰寒的聲音,似乎從四面八方傳來,但又不屬於這個世界,帶着幾分惋惜,又有幾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