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媽媽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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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或許是從六年前的那埋在心底的倒刺，和三年前那句幼稚的：“你從來都不來關心我，只知道工作工作，我不要你這種媽媽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滾！”以及那緊接着而來清脆的巴掌聲和臉上那火辣辣的巴掌印開始的吧。

卧室裏並不冷，但我還是縮在了被褥裏，今天因為打架的事，被班主任訓了整整一箇中午，所以我並沒有時間吃午飯，我是很餓的，可是，看到媽媽那張似乎永遠都會對我冷若冰霜的臉，我沒有一點的胃口，甚至於，連一點冷靜的情緒都沒有，否則，最後我也不會耍脾氣摔門而出。

天已經漸黑了，月照耀着星空，讓整個黑夜都濛一片，我沒開燈，加上窗簾被我拉的死死的，沒有任何的月光能透進來，所以，卧室裏詭異的寂靜。

“咚咚咚…”門口突然傳來輕微的敲門聲，聲音很小，很輕。

我心裏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是媽媽在敲門，但這個下意識的反應在腦海出現的第一瞬間就被我否決了。

我掀開薄被往門口看了眼，這時我也才想起吃飯前跟馨姨説過今晚我要去她房裏，只是，被媽媽挑起了我心底的煩悶，也就把這事給忘記了，而現在的我，已是沒有了先前旎的心思了，我繼續躺在牀上，並沒有想起身。

我本以為我不去理睬門口的敲門聲，馨姨自然會做賊心虛的趕緊離開，畢竟，媽媽的主卧也在二樓，雖然我知道她心裏肯定會很委屈，但現在的我真的沒有任何好心情去面對馨姨，只能等明天再去跟她道個歉了。

“咚咚咚…”敲門聲在繼續，馨姨並沒有像我想的那般苦着小臉離開，而是依舊在門口敲門，而且，這次的敲門聲相比於剛剛的大了一些。

我有些搞不懂馨姨在想什麼了，但我怕時間過久到時候被媽媽聽見就不好了，只能強打起一絲神，讓自己不把糟糕的情緒表給馨姨。

我只穿了條四角內褲，就這麼赤着上身往門口走去，平時很注重鍛鍊，所以我的身材還算過得去，當然，並不像健身教練那般肌隆起的肌型男，只是看上去很勻稱。

小腹和背脊有着線條明理的肌線條，不顯肥胖，但也並不顯瘦弱，加上我現已經一米七五的個頭，早就從以前低馨姨大半個腦袋的小孩，變成了已經比她高半個頭的少年了。

同樣，現在的我也比媽媽高出了一點，只是我和她很久沒有並肩過了，所以具體高出多少，我並不知曉。

我擰開了反鎖上的房門，外面走廊上微弱的燈光投了進來，突然從黑暗的陰影裏觸碰刺眼的光亮，還有些不太適應，我眯着眼，張了張有些乾澀的嘴，剛想禮貌的喚一聲馨姨，就見到了門口站着的女人那一張絕美卻冷若寒霜的俏顏。

興許是剛洗過澡，此刻她身着黑吊帶裙，僅有兩縷細細的黑肩帶掛在凝脂般的玉肩上，出潔白的頸腕和的鎖骨，白膩的肌膚就如絲緞般華麗，領口處是鏤空花邊的緊帶，貼在高聳的酥上，遮掩的很嚴實。

只有那婀娜的身姿展無遺，睡裙往下蔓延，剛好齊膝，蓋住大腿與小腿連接的膝彎，讓修長的小腿兒的弧線更顯自然而曼妙，加上她萬年不變的西褲打扮，所以，小腿上的肌膚就如嬰兒般的白。

此刻還上面還有着一些水漬沒有擦乾，水漬順着腿部曲面的線條滑落，翻過皓白的腳踝，直至足底，消失不見，洗浴剛過，頭上的髮髻和背上箍着的細馬尾也已解了下來，漆黑如墨的秀髮披散在背後，弧度自然的起伏着。

兩頰兩畔貼着的濕發垂散着，顯得俏臉更為的美豔，有的搭在圓潤似珍珠般的肩頭，有的搔在前的高聳之上，令人百般想象輕摟纖，指尖輕撫那些青絲的觸。

她就像是山巔之上令人垂涎的天山雪蓮，但近在咫尺之時卻不敢生出任何的褻瀆之心，那絕美的嬌顏能讓她引萬千的花蝶起舞，但那清冷的歷芒也能讓她嚇走任何的覬覦窺伺。

或許是很久沒有見着她再有這幅打扮出現在自己面前，我竟覺她又美了幾分，只是依舊是那般的冷。

空氣中飄散着沐浴混合着香波的氣味，興許還有她身上特有馥郁體香，就像是茉莉花的那種淡雅清香，很好聞，在我鼻端環繞着久久不散。

我本以為門口的是馨姨，所以張嘴想喚之時，發現是媽媽後，叫聲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口裏，最後也沒能叫出一聲媽媽，而我右手還扶在門框上保持着開門動作，沉默不語，在我開門的那一瞬之時，也看到了她手上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麪條，是一碗長壽麪，裏面有着青菜葉，上面還攤了個雞蛋，澤鮮豔，淡淡的油湯讓麪條更加香氣誘人，我知道了她的來意，但剛剛還對她發過脾氣的我並不想先開口，我視線微微低垂，也沒去與她視線對視。

空氣彷彿就在這一刻安靜了，只有微弱的燈光搖曳着，照在我二人的臉上。

媽媽也沒有説話，我此刻低着頭，也不知道她臉上的表情又是如何，只是，我能想象到應該還是那般的冷。

沉默了十來秒，我一直盯着地面的視線裏突兀的出現了一隻白皙小手，白得能看清手上的指關節和那淡青的細血管，手背延伸出的五指修長纖細，圓潤光滑，像是被心雕琢的玉器般緻。

我愣了愣，但很快的，我那一愣瞬間因為口上傳來的觸電，讓我此刻的腦海裏一片空白，就連平穩的呼都短暫的窒住了，我就像是被扼住喉嚨般，本無法正常呼，氣。

我赤的膛上不知何時貼上了一隻温軟的手兒，我能清晰無比的受到那手兒帶來的温度和柔軟，那指尖剛觸碰在口時自己身體片刻的僵直，我甚至能受到以前佔馨姨便宜時，她那種連挪動一下的能力都沒有時的錯怪。

若不是口還有着心跳，而且越來越快，我此刻都會覺得這具身體都不是我的一樣，那般的不真實。

我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我此時的衣着，僅僅只是一個四角褲，然後全身上下都是赤的，堅毅的膛同樣是像耍氓般的在了媽媽眼前。

本來，即便是這種樣子出現在媽媽面前，我最多也只會有些面囧和臉紅，而不會有其他多餘的心思，但，媽媽整個手掌都貼在了我的右上，還輕輕的了兩下，這異常的舉動，就像是情人之間的挑逗愛撫一般，我心亂如麻間，已經連基本的後退躲避的動作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