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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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的答案當然是鄒忌更好看一些。
鄒忌很有自知之明,認為“吾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
有求於我也。”所以這樣的問題,最重要的是自知,而不是去找別人尋求答案……男人有自知之明很重要,看得清楚對方話語的緣由很重要,才不會飄飄然不知輕重,不知身在何方。
女人往往不怎麼在意自知之明,只要男人甜言語説的好,她就很開心,並不怎麼在意事實真相如何。
在這樣的前提下,女人要的答案往往都不是客觀事實,而正確答案只有一個:你美,你美,全世界你最美。
你開心就好。
客從遠方來,遺我一書札。
上言長相思,下言久離別。
劉長安想起了這段詩,儘管沒有書信,只是秦雅南提起了蘇眉的名字,蘇眉也沒有説長相思,久離別倒是真的很久了。
久到劉長安記起這個問題很多年前蘇眉不停地重複詢問,卻忘記了他給的答案是什麼了。
蘇眉是個醋罈子,佔有慾和控制慾都極強,和葉巳瑾的個截然不同,然而美麗的女子猶如大觀園裏的奼紫嫣紅,朵朵嬌羞美豔,卻無一相同,個
自有嬌憨蠻柔種種不同的可愛之處。
“喂。”秦雅南推了推默默地啃着雞腿的劉長安一下,他的反應太奇怪了,“我又不是在問我和安暖哪個更好看……哦,不對,我要是這麼問,你本就不會為難,你剛才都説了安暖世界第一好看,我是挪後邊去的那位。”説完,秦雅南輕笑了一聲,門外雨絲細細,在微風中飄逸如線,尚未着地,便化作更細微的水汽,不知所蹤,唯有不知道如何發散出來的情緒,纏纏繞繞的猶如嫵媚。
秦雅南也真好看啊,劉長安慨着。
“你怎麼知道蘇眉?”秦蓬不可能和後輩八卦劉長安當年的一些事,更何況事涉蘇眉。
蘇眉是秦蓬的表姐,更早些年的時候,秦蓬祖父秦釗曾任江洲織造,捲入清末一著名大案,蘇眉祖父以項上人頭擔保,才求得時間還秦釗清白,秦家得以繼續繁衍生息至今,而沒有在那時候被誅九族。
若沒有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平反,蘇家和秦家只怕都完了。
秦蓬對蘇眉自然也是禮敬有家……儘管秦蓬少年時就因為理念和家族格格不入,孑然一身離家造反去了。
“我為什麼不知道蘇眉?”秦雅南看劉長安的回答,便知道劉長安也知道蘇眉這個人,説不定也還知道從他曾祖父這邊得來的八卦,“蘇老夫人還好好的活着呢,我每次去台島的時候,都會去看望她老人家。”劉長安放下了啃得乾乾淨淨的雞腿骨,擦了擦手。
“我記得蘇眉早就去世了啊。”劉長安搖了搖頭,“你和我説的蘇眉肯定不是一個人。”
“我説的蘇眉,是我曾祖父的表姐蘇眉,嫁給了竹家大少爺的蘇眉。”秦雅南也不是很肯定自己説的和劉長安説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是同一個人啊。”劉長安點了點頭,可是這和自己知道的本不對啊。
這是怎麼一回事?劉長安記得當年蘇眉因故去世時他並不在場,只留下一封書信轉給他,而劉長安也去蘇家打聽過,蘇家只是秘不發喪,但是人確實是沒了。
“我聽説當年你曾祖父和蘇老夫人,曾經關係不錯?”
“關係不錯?”
“哦……看來不能用關係不錯來形容,應該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蘇眉暗算過他。”劉長安端起一杯雄黃酒,淺淺地抿了一口,“算了,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説也罷。”
“怎麼暗算的?”秦雅南卻不甘心,這故事講到一半,就跟看小説劇情到了關鍵處突然提示“暫無更多章節”一樣難受。
“我不想説,小孩子家家的,老打聽長輩的私事幹什麼?”劉長安擺了擺手。
“不説就不説。”秦雅南無趣地夾着碗裏的百合,一片片的倒是像粉潤潔白的手指甲一樣,“對了,我要給你介紹的女孩子,就是蘇眉的曾孫女竹君棠。”劉長安緩緩轉頭,極少極少的出現了沒有控制住臉部肌的情況,眼瞼下臉頰的
塊跳動了幾下,抬起雙手拍了拍臉,
覺手心還有些剛才啃雞腿的油膩,去洗了把臉,這才走出來問道,“你説竹君棠是蘇眉的曾孫女?”
“是啊。”秦雅南迴頭,抬手指了指寶隆中心的方向,“她就住在那邊的寶隆中心,昨天晚上回的郡沙,你要是願意,下午就可以見面。”茫茫細雨如煙,籠罩了整個郡沙的天空,寶隆中心頂樓的大燈散的光芒才穿透了雨霧,整棟樓倒是幾不可見,只是雲霧之中自然有某個小仙女居住於此。
“不了。”劉長安搖了搖頭,這種際遇在他的生命歷程中並非頭一次出現,許多故友至的後代,看到他們總是會讓人想起曾經的種種韻事。
劉長安並不會因此就動難以自已,非得去看看竹君棠,然後淚
滿面地唏噓逝去的青
,懷念着少年
盪的歲月,敍一敍模糊或者清晰的瑣碎雜事。
他只是覺得,竹君棠總會再來找他的,他對她的態度可以好一點,不會再給她來一招平沙落雁式了。
“吃完了嗎,我有點事。”劉長安起身説道。
“你都這麼説了,我能賴着坐在這裏繼續吃?”秦雅南也只好起身,白了劉長安一眼。
“下次我請。”劉長安也是講究人。
“你的廚藝?還是我來吧。”秦雅南有些懷疑,單身獨居的男孩子,能夠把房間收拾的利索就不錯了,至於做飯估計也就是勉強能夠下嚥吧,口味肯定是沒有的。
劉長安也不和秦雅南爭這個,看着秦雅南舉着傘的身影消失在濛濛煙雨中,拿了一身衣服裝在塑料袋裏,然後買了一張火車票,就往火車站趕去。
今天下雨,兼且車票上的開車時間太近,即使離火車站不遠,劉長安也沒有用跑的了,坐了一回地鐵。
陰雨綿綿,讓地鐵裏的空氣也顯得濕潤,大部分人依然無打采,各自拿着手機看着小説,玩着遊戲。
劉長安查着竹家的資料,畢竟竹家已經是台島上紮的豪門了,能夠查找到的資料基本就是解放前一些人所共知的東西,解放後幾十年的斷絕來往,讓這段時間裏台島發生的許多事情,都難以在大陸網絡上查找得到,更不用説一個家族的興衰繁衍,成員的個人資料。
竹家在網絡上資料眾多的諸人中,本就沒有蘇眉,彷彿在竹家
本沒有任何存在於枱面上的必要。
倒是竹君棠可真是大名鼎鼎,劉長安才知道竹君棠在台島網絡上被好事者排名為“第一千金大小姐”。
這個稱號真是鱉的很,劉長安嘴角微笑,走下了地鐵。
第六十章跨過山,跨過海,去見你走出地鐵便是郡沙火車站售票廳。
解放後郡沙火車站新建了一些配套設備,但是到1975年才真正開始大擴建,因為是偉人家鄉的城市,也是偉人最早開始從事革命活動的地方,郡沙火車站的重建在當時是一個國家級的政治任務,謝全國人民的支持,京津滬鄂粵等省份喊出了要啥給啥的口號,全力支持郡沙火車站的建設。
劉長安記得,之前火車站旁邊還有個大沼澤,泥深達七八米,是很難解決的問題,當時自己所在的學校也參與了科研攻關,最後還獲得國家表彰,那時候的人們工作神真是熱火朝天,儘管工地上的現代化機械很少,但是那熱烈的場面,此起彼伏的號子聲,文藝團體的歌舞助力,想想都充滿了勞動的快樂。
勞動使人健康,勞動使人自信,勞動使人快樂,現在的人亂七八糟的心理疾病,其實都可以嘗試下多多體力勞動來治癒。
郡沙火車站的設計主題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重建的郡沙幾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建築標誌,火車站建成後,鐘樓之上的大火炬便成了郡沙的城市地標。
劉長安看了看時間,走到檢票口,把身份證和車票放進驗票閘機口,朝着攝像頭出兩排牙齒的微笑過檢。
劉長安要去的城市已經通了高鐵,但終究也有很多人和劉長安是同樣的選擇,綠皮火車在短時間內依然承擔着重要的通任務。
火車站裏混合着各種氣味濕的空氣裏發酵的氣息,不是很難聞,但也不是讓人
覺舒暢的地方,劉長安找個地方坐下,看着旁邊頭髮發黃的小男孩在吃泡麪,也找到小賣部買了一盒泡麪拿在手裏。
劉長安買的是坐票,即便是節假,長途的綠皮火車上硬座車廂上也不算太擠,大概每節車廂零零碎碎地空着幾個座位。
劉長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靠着窗,看了看即便沒有明顯污漬,依然被歲月模糊了的車窗玻璃,窗簾倒是顯得潔白乾淨,盛放雜物的鋁盆子放在桌面上,腳底下還有一個圓框垃圾簍,車裏開着空調,讓皮膚一下子舒服了下來。
儘管比不得高鐵,但是現在的綠皮火車也比以前舒服多了,曾經那滿車的擁擠,充斥着車廂的腳丫子味,汗味,口水味,泡麪,辣醬,豆豉的味道,似乎一去不復反了。
那時候要是不太擠,端着個鐵水杯捧着在車廂盡頭打來的熱水,看着車窗外的風景,都是美滋滋的旅行的覺,讓無數青年都想要
詩歌唱。
有一陣子沒有離開郡沙了,現在的世界已經和以前不同了,也許過不了多久,自己又要滿世界的兜兜轉轉一圈了,畢竟這個世界最近兩百年的變化之大,遠遠超過了過去的兩千年。
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例如人心和慾望的本能。
“仙侶同舟”是古人旅行的時候心中屢屢竊望的豔福,大概和今人想去麗江鳳凰香格里拉瀘沽湖和xc等地旅遊時遇到尋求心靈淨化的文藝女青年夜談人生身心一般無二。
坐在劉長安對面的也是兩個女學生,大概是假結束回校,劉長安沒有祈求豔遇,他只是想到了郁達夫的文,郁達夫去蘇州時遇到了幾個女學生坐在對面,“使我紅了臉,默默的站在她們身邊,不過暗暗的聞
聞
從她們發上身上口中蒸發出的香氣罷了,我把她們偷看幾眼,心裏長嘆了一聲:啊啊,容顏要美,年紀要輕,更要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