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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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聽到王部長三個字的時候,張陽的眉頭就微微顫動了幾下,臉上的神情開始凝重起來,開口問:“松林,你怎麼看?”周秘書長捕捉到了張陽表情中的細微變化,就更加確定了王思宇講過的話,紀委恐怕一直在查王部長,他於是下定決心,望着張陽書記的臉,沉聲道:“宣傳部裏有鬼!”
“啪!”張陽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整個人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走出辦公桌,轉身站在窗前,留給周松林一個偉岸的背影。
周秘書長的手心裏不有些冒汗,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表態是否有些過於
進,引發了張陽書記的不滿。
“松林,你説得太對了,宣傳部裏不但有鬼,而且還有隻大鬼。”張陽轉過身子,目光落在周松林的臉上,靜靜地觀察他的反應。
周松林一顆緊懸着的心終於落地,毫無疑問,這次,他猜對了,他坐直身子,臉上帶着微笑,神坦然地注視着張陽。
張陽微微點了點頭,坐在周松林旁邊的沙發上,接着説道:“松林同志,他玩的是一招敲山震虎啊,這是在公然向我們示威啊。”周松林知道張陽口中的他是誰,雖然礙於相關紀律,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張書記還要遵守保密制度,但這句話無疑已經坐實了外面的傳言。
“書記,紀委那邊?”周松林沒有把話説完,張陽拍拍他的肩膀,站起來,又回到辦公桌後,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才喝了一口,皺眉道:“魏明倫這個同志,不善於打攻堅戰。”周松林知道進展緩慢,張書記這是在委婉地批評紀委魏書記,就嘆口氣説:“時間緊迫啊。”張陽知道周松林這句話的意思,王秋生在中央黨校學習已經半年多了,最多再過半年就要回來,這個時候如果不抓住有利時機,到時恐怕更要困難重重。
“松林,你點子多,説來聽聽。”張陽微笑着眯起雙眼,坐在椅子上,似乎在閉目養神,又好像在側耳傾聽。
周松林早有準備,他相信自己設定的方案還是比較穩妥的,進可攻,退可守,周書記聽了應該會滿意。
周松林把身子坐直了些:“那邊有點急了,這樣不好,如果他不擇手段地亂出牌,會影響我市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我的建議是,外鬆內緊,調查組明面上要先解散了。”説完他停頓下來,張陽微微皺眉,輕聲説:“繼續説!”周松林忙道:“我們可以重新成立聯合調查組,人不要多,要,要可靠,三兩個就可以,從紀委
調一名幹部過來直接管理,辦公的地點就在委辦的綜合三科,前陣子三科科長病退,二科跟暫時三科合併,這次可以分出來,等調查結果有了重大進展,再重新將案件送回紀委監察室。”張陽聽完猶豫一下,就搖頭道:“調查組不能撤,裏面有省紀委的同志,撤了不好跟上面
代,再説也影響進度,你的建議很好,我看咱們兩條腿走路,秘書三科這就分出來,幫着打打外圍,但要注意做好保密工作,這件事你要親自過問,要抓緊辦。”隨後張陽又叫於秘書進來,吩咐他領着周秘書長去紀委調閲相關卷宗。
王思宇所在的辦公室是綜合二科,位置在三樓,是最大的一間,有八十多平方,但因為辦公室裏人太多,所以還是顯得有些擁擠,二十幾張老式辦公桌佔了大半的地方,還有很多辦公設備,電腦打印機複印件等設施都被亂七八糟地堆在角落裏,顯得屋裏很是凌亂。
原本二科沒有這麼多人,但自從三科科長辦了病退後,兩個科室就合併了,這個建議是鄭大鈞最先提議的,説是以前二科三科間總為雞蒜皮的事情扯皮,為了便於管理,乾脆直接合並,都在一起辦公,等以後確實有需要時再分開,周秘書長見他説得也有些道理,就點頭同意了。
王思宇正埋頭修改一份市建委送來的文件,這份文件顯然是新人做的,不但行文格式搞得不倫不類,就連市委領導的先後順序也給搞亂了,非常委的領導跑到常委前面去了,這不是胡鬧嘛,這類常識的錯誤,也只有剛剛參加工作的新科員才能犯,他正低頭忙着,鄭大鈞邁步走了進來,特意在他面前逗留了一會,然後“咳咳”咳嗽兩聲,王思宇以為他是在向自己發出和解信號,趕忙站起來,輕聲道:“鄭主任好。”誰知道鄭大鈞
本沒有接茬,只是在鼻子裏“哼”了一聲,就耀武揚威地揹着手走了出去。
王思宇正納悶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綜合二科科長王大偉邁步走了進來。
王大偉徑直走到王思宇面前,將手裏一個檔案袋放在桌子上,隨後輕輕敲了敲桌子,低聲道:“小王啊,你是怎麼得罪鄭主任了?怎麼被髮配了?去青山縣林業局沙崗子林場調研三個月,嘿!好傢伙,發配邊疆啊。”聽了王大偉的話,王思宇不一愣,上週相安無事,他原本以為事情早已過去了,沒想到鄭大鈞的報復還是來了,只是比預料中要遲上幾天罷了。
“也沒什麼,就是幾天前在省城吵了兩句,我都快忘了,沒想到他還記着。”説完這句,王思宇不有些好笑,難怪他鄭大鈞馬
拍得震天響,卻始終得不到上面的重視,怕是上面也知道鄭大鈞的度量太小,沒有容人之量,幹不了啥大事。
但轉念一想,人家堂堂一個副處級幹部,被自己一個小科員當面頂撞,這口惡氣當然是要出了。
王大偉聽後嘿嘿一笑,豎起拇指,在王思宇面前晃了晃,低聲笑道:“你小子牛,有種!居然敢去惹他!這回可夠你喝一壺的了。”王大偉是跟鄭大鈞同年參加工作的,一直都被鄭大鈞壓得死死的,但他敢怒不敢言,在機關裏就是這樣,只要還想再進步,就不能跟頂頭上司對着幹,只能把自己的那點脾氣全都閹割點,把稜角磨沒了,然後靜靜等待時機。
他本來見鄭大鈞總找王思宇做事,還以為王思宇是鄭大鈞親近的人,所以平時也沒少給王思宇臉看,但這次見王思宇被鄭大鈞使絆子,就不由得有些憤憤不平,低頭湊到王思宇的耳邊,輕聲道:“把手頭的活
接一下,上午就出發,有意見可以向上面反映嘛,委辦上面還有秘書長呢,又不是他鄭大鈞一手遮天。”説完後,王大偉也如同鄭大鈞一般,揹着手在辦公室裏轉了一圈,跟幾個科員閒聊幾句,就轉身離開。
王思宇知道他在挑唆自己去給鄭大鈞找麻煩,在心底就有些瞧不起他,自己被人家吃得死死的,卻總還想拿別人當槍使,王思宇當然不會去做那種傻事,那樣做的結果除了給上級領導留下極壞的印象外,沒有任何益處,發配就發配,三個月而已,反正在這裏也一樣被穿小鞋,出去更清淨。
更何況,他現在很需要找個清靜的地方想清楚,以後該怎麼面對張倩影,又該怎麼去面對趙帆,這件事情現在對他來説才是頭等大事,假如三個人的關係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出現王思宇不願面對的局面,但王思宇已經發覺,無論自己之前再怎麼下定決心,只要單獨和張倩影在一起,他的思維就會失去控制,就會有衝撞那道德的底線的強烈衝動,而這一切,似乎並不是從那次公車上的一次意外開始的。
王思宇昨晚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為什麼以前趙帆夫婦為自己介紹女朋友,自己都會從心底發生牴觸,比如黃雅莉也算是很有魅力的女人了,但為什麼自己就是看不慣她呢?
王思宇昨晚閉着眼睛想了整整一夜,把這些年來所有與趙帆和張倩影有關的片段都翻了出來,重新做了梳理,直到凌晨兩三點鐘,他終於想通了,其實自己心裏其實早就有了張倩影的影子,否則,他不會容忍趙帆那麼久,事實上,上了大學以後,王思宇就對趙帆疏遠了很多,因為這個朋友總是讓他失望。
但似乎從見到張倩影的第一眼時開始,自己就已經對她產生了好,所以才會努力維繫與趙帆的
情,才會經常找着機會去趙帆家蹭飯,才會開玩笑説讓嫂子幫忙洗衣服,也才會經常給張倩影買些禮物,才會拿那些女人和張倩影比較,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順理成章。
最初種下的那粒種子,一直沒有得到適宜的温度和充足的養分,所以才長時間地保持在休眠狀態,然而,這些天突然發生的一連串的巧合,使得這粒種子終於甦醒了,開始在心中生發芽,如野草一般瘋狂地滋長。
王思宇現在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他很戀張倩影,而且和絕大多數男人一樣,對這個尤物有非分之想,夢想着有一天能接近她,征服她,擁有她。
第十六章實地調研有時候男女之間的關係就是那麼微妙,純粹的友誼很難把握,一步踩過界之後,或許就再也不能回頭了,王思宇知道自己就站在這條線上,但他不知道,是該邁出去,還是該收回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或許已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端着茶杯思慮了半晌,還是理不出頭緒,王思宇搖搖頭,索不再去想這個傷腦筋的問題,轉過身來,開始跟坐在後桌的同事開始
接工作。
離開市委大院後,王思宇先回家簡單收拾了下東西,在屋子裏翻騰了半天,總算把照相機,米尺,手電筒和幾件換洗的衣服湊齊,又在門上留了紙條,説要長期到外地出差,有事請撥打電話,他這陣子有意在躲避張倩影,既然自己控制力差,那就儘量保持距離吧。
之後他打車去了新華書店,花四十多元買了一整套圖文並茂的林業相關書籍放到包裏,又在門口的地攤上花了五十塊買了幾本情小説,以備不時之需,馬上要走時,突然就覺得心裏
覺空落落的,就要三個月看不到張倩影了,他就想偷偷再看看她,看了看時間,這時候張倩影應該在給舞蹈班的孩子們上課,於是他就打了輛出租,直接去了那家少兒拉丁舞學院。
車開了十幾分鍾,就在道邊停下,王思宇下車後,就進了一座掛滿牌子的紅樓,這裏的一樓是教少兒劍橋英語的,二樓則是教奧數作文的,現在都沒有到上課時間,所以教師的門都鎖着,王思宇直接上了五樓,只見走廊裏的長條椅上,七八個家長或坐着聊天,或躺着打盹,都沒有理會他。
幾米外的教學大廳中傳來歡快熱烈的拉丁舞曲,王思宇靜悄悄地走到教室門口,躲在門後,透過玻璃窗,偷偷地向裏張望,只見張倩影穿着一身暴的米黃
拉丁舞表演服,上身
出瑩白滑膩的
脯,
前那道深邃的
溝若隱若現,王思宇的心裏頓時“咯噔”一下,目光和心情彷彿就順着那道溝滑落下去,再也爬不上來,表演服的上身極窄又短,張倩影
部以下的那段白皙窈窕的誘人
身,就也全無遮擋地展現出來,渾圓的肚臍竟也能一覽無餘,目光稍作停留,就駐足在那掛滿金穗的開衩舞裙下,
肢扭動間,兩條極盡誘惑的纖長玉腿齊
出,王思宇的目光就陷落在這裏,再難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