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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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信你的了!”李大能耐笑着回道。

“我們相信你!”前處理工段那幾個哥們也跟着嚷嚷道。

“我們老哥倆也信你的!”鍋爐房的老李頭和製冷間的老張頭對視一眼,大聲道。

“小王,就算他們都不信你,我都信你!”化驗室的小胖姑娘在人羣裏擠不出來,只好拼命地扯着嗓子喊道,其他人也跟着連聲附和。

“那好,既然你們相信我,那我就跟大夥承諾,只要有我王思宇在這青羊縣一天,青羊品廠就絕對不會倒閉,而且,還會變得越來越好!”王思宇的聲音變得高亢起來。

人羣變得異常安靜,但每個人眼中都閃爍着異樣的光芒,王思宇的形象在他們眼中變得異常高大起來,老李頭眯着眼睛仔細望去,似乎能從王思宇的身上看出一道光環,鋥亮鋥亮的,他使勁地眼睛,才發現光環不見了,卻見王思宇揮動着右臂大聲吼道。

“現在我宣佈,免去原青羊縣品廠廠長夏鐘聲的職務,從即接工作,限期離廠。”

“免去原青羊縣品廠副廠長李成德的職務,從即接工作,限期離廠。”

“免去化驗室主任林希的職務,從即接工作,限期離廠。”

“免去廠長秘書劉成的職務,從即接工作,限期離廠。”

“免去……”隨着王思宇的每一句“免去”,人羣中都會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畢竟這些人中飽私囊,平時仗勢欺人,作威作福,早已被眾人所痛恨,現在看到王思宇將他們一一免職,心中痛快到了極點,不知是誰最先鼓動,眾人發一聲大喊,猛地衝了過來,將王思宇抬起,高高地拋在空中,接住之後又再次拋起……

“草!草!等會,馬勒戈壁的,還沒説完呢!”王思宇被這些傢伙搞得頭暈目眩,一時間竟然口不擇言,把髒話罵了出來,站在旁邊的李青梅本來已經被這場面動得一塌糊塗,此時聽到王思宇滿嘴髒話,忍不住羞紅了俏臉,轉過頭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葉華生揪着小鬍子在那怔怔地發呆,隨着王思宇在半空中一上一下地,不住地抬頭低頭,心裏暗自讚歎道:“這次終於是跟對人了,得民心者得天下,看來這青羊縣的將來,必定要寄託在這位小王縣長的身上,自己以後一定要專心輔佐他……”大家鬧了足足五分鐘,才把王思宇重新放到地下,王思宇雙腳落了地,這懸着的心總算沉了下來,趕緊在眾人的鬨笑聲中,手忙腳亂地把帶重新紮上,這時葉華生忙從旁邊遞過剛才落的一隻皮鞋,王思宇見那鞋已經被踩得變了形,就心疼得不得了,趕忙湊合着蹬上,轉身後退了三大步,才站穩身子,他是被眾人的熱情給嚇壞了,就做出一副隨時準備倉皇逃竄的姿勢,對着人羣接着喊道:“李大能耐!”

“到!”李大能耐大吼一聲,向前邁出一大步,雙腿併攏,打了個立正。

“我任命你為青羊縣品廠生產廠長,負責管理粉和車間的全部生產事宜,從即起上任。”王思宇大聲吼道。

“是!”李大能耐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心想這小王縣長夠意思,我當初沒把他提成副班長,人家這次把我提成生產廠長了。

“王香!”

“到!”

“我任命你為青羊縣品廠化驗室主任,負責化驗室的成品、半成品的檢驗工作,尤其是原料的驗收,哪個敢再內外勾結,你就給我開除她!”王思宇繼續吼道。

“是!”小胖姑娘漲紅了臉,握着小拳頭退回人羣中。

“李嚴!”

“到!”

“我任命你為……”當幾項任命都已落實後,王思宇終於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拿眼睛在人羣裏找來找去,大聲問道:“二傻子來了沒有?”

“到!”二傻子滿臉通紅地大喊一聲,邁着堅定有力的步伐,“咔”地在原地打了個立正,心説小王真夠意思,沒想到我也能當官,眾人也是面面相覷,心想這二傻子咋也能當官呢?

“馬勒戈壁的,你欠我的三十塊錢不用還了!”王思宇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吐了口唾沫道。

二傻子那顆驛動的心在瞬間平靜下來,耷拉着腦袋“哦”了一聲,在眾人的鬨笑中退了回去。

“都給我回去幹活去,哪個也不許偷懶!”王思宇最後吼了一聲,從地上摸起一塊磚頭,這一大羣人就轟的一聲散掉了,轉瞬間就跑出老遠,只有李大能耐在十幾米外回過頭來大聲喊:“小王,改天我請你喝酒!”王思宇把磚頭扔在一邊,拍拍手,望着身邊目瞪口呆的一眾工作人員,皺眉道:“怎麼了?”眾人集體搖頭,齊聲道:“沒怎麼!”王思宇就跟着李青梅往大院裏面走,剛剛走了幾步,卻見樓上的窗口處傳來稀稀落落的巴掌聲,這掌聲似乎能夠傳染,不大一會,幾乎所有的窗口都有人在熱烈鼓掌,王思宇沒有陶醉在這片掌聲裏,始終保持着清醒的頭腦,眼神直勾勾地盯在李青梅那搖曳生姿的柔美身段上,不停地嚥着口水……

第二十五章X+Y=V“啪!啪!啪……”魏明理面陰沉地鼓着掌,轉身坐回辦公桌後面的轉椅上,其他幾人也都從窗口退回去,神情沮喪地坐回沙發。

“馬勒戈壁的,早知道聽軍師的好了,就你們兩個給出的餿主意,這可倒好,沒上着眼藥,反倒給人家長臉了。”魏明理從桌上拿起嶄新的水晶茶杯,從茶壺裏捏些花茶扔進去,又拉開屜,從裏面一個塑料袋裏摸了一小撮五味子,丟了進去,慢地走到飲水機旁添了熱水,就坐回座位上,盯着坐在沙發上耷拉着腦袋的兩位副縣長運氣,那兩人中以趙國慶最為沮喪,他也從親戚那得了不少的好處,這次恐怕是要吐出來了。

張振武嘆了口氣,搖頭道:“人家既然能用那種口氣説話,就説明品廠那邊已經盡在掌控了,瞧瞧今天這場面,那肯定是下了大功夫的,老魏啊,別再去惹他了,小不忍則亂大謀,那小子是赤腳的不怕穿鞋的,你把他惹急了,對咱們沒啥好處。”分管農業的高發也在旁邊跟着附和道:“還是軍師説得對,我們都聽軍師的就好了。”他前一段帶着幾個鄉長到外地考察,今天上午才回來,對這裏邊的事情還不太清楚,不過他總認為按照慣例,只要聽張振武的,準沒錯。

魏明理喝了口茶,搖頭道:“這小子要不是老周的人就好了,其實有時候我喜歡他那驢勁的,這小子不孬,應該能幹事,可惜啊,越是這樣就越得擠走他,不然那就是養……那個……養虎為患!”屋子裏的人一聽魏老二居然説了句成語,不由得鬨堂大笑起來,都説魏縣長進步很快,都會甩詞了。

魏明理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嘿嘿地乾笑了兩聲,揮手道:“就聽軍師的,你們兩個告訴他們幾個,多吐點,先別把事情搞大,這時候別去惹他。”趙國慶和旁邊那位副縣長聽了連連點頭,自覺沒有面子,就趕忙找了藉口,回到各自的辦公室裏撥拉電話。

聽見那兩人的腳步聲走遠,張振武扭頭衝着門口低聲罵了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魏明理聽了這話臉上就有點發燒,其實這事還真不怪那兩位,是他打算給王思宇點顏看看,不過害怕被張振武知道後沒完沒了地磨嘰,這才把責任一股腦地都推給趙國慶他們兩個。

張振武瞧着他的神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就趕緊繼續敲打道:“老魏啊,你能不能成功上位,這裏面有兩個未知因素,那小子就是X,粟書記就是Y,你最好聽我的,別去碰X,抓緊搞定Y。”魏明理聽後點點頭,又搖搖頭,嘆了口氣道:“我昨天去探過Y的口風,老傢伙還是不肯表態,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給老大打電話,他説這事他不能參與,不然被一號老闆知道了,反而會壞事。”張振武聽完理了理頭髮,抱着膀子往後一倒,點頭道:“不能拱得太急,否則粟書記可能會出手彈壓,看來還是以我這邊為主吧,耿彪快咬鈎了。”魏明理聽了嘿嘿一笑,轉動着手中的杯子,嘿嘿地笑道:“振武,就辛苦你了,晚上帶上老高,咱們三好好喝上一頓,今天晚上就別回家了,馬天樂又從外面來幾個水靈妹子……”他剛説完這話,三人就不約而同地嘿嘿笑了起來。

王思宇沒有想到張振武會把自己比喻成X,粟遠山也沒有想到張振武會把自己比喻成Y,張振武更加沒有想到,他口中的X現在正坐在Y的辦公室裏。

“喝茶!”粟遠山的聲音放得很輕,但依然是一副發號施令的語氣,聽了讓人覺很不舒服,王思宇笑了笑,伸手拿起桌面上的茶杯,端起來淺淺地品上一口,就握在手中,輕輕地轉動着,彷彿那樣能讓自己到一絲暖意。

縣委書記粟遠山的辦公室很大,但光線很暗,寬大的窗子掛上了兩層厚厚的窗簾,把外面的陽光全都遮擋住,粟遠山就坐在暗影裏,面前的辦公桌上擺着一盞枱燈,枱燈的光線被調得很暗,只能照到桌面上巴掌大的一塊地方,那裏放着一包煙,一盒火柴,外加一管簽字筆,王思宇已經很努力了,還是看不清他的樣子,只是憑藉直覺受到,粟遠山一直在暗中觀察他,那目光陰測測的,讓人覺到有些不寒而慄。

兩隻皺巴巴的手從暗影裏伸出,慢地從煙盒裏出一煙,又摸起火柴盒。

“嚓!”火柴擦動的聲音。

粟遠山點上一煙,他左手夾着香煙,右手把火柴搖滅,丟到煙灰缸裏,手裏握着火柴盒“嘩嘩”地晃動着,沉默了好一會,才輕聲道:“我長得太難看,臉上都是紅斑,對陽光過,所以除非特別必要,白天很少見人,你來青羊快一個月了吧?”

“二十四天。”王思宇的話語也放得很輕,但很清晰,聲音裏沒有任何彩,對這位坐在暗影裏的老人,王思宇本能地保持着一絲警覺,這人據説在當縣委副書記的時候,就把持了常委會,那種事情發生在現在這個年代,絕對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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