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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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午,雲吹雪被一聲刺耳的尖叫嚇了一跳,手裏正在收拾的包袱散了一地。

昨夜,她已與楚飄風商量好,讓他去跟楚風談清楚:如果這裏容不下他,他們就一起雲遊天下,找尋回到未來的方法與途徑,一同回到末來去。

換條件是:楚風不得再任意興起爭端,並且要妥善照顧“無塵莊”裏眾人的生活。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説要找他弟弟,但…這尖鋭的叫聲分明是從楚飄風的帳篷裏傳來,莫非他們兩兄弟真反目成仇、刀劍相向了?

迅速從她粉頰上退去,忙不迭提着裙角衝入楚飄風帳篷。軟榻上,一男一女糾纏成一團。男的自然是楚飄風,女的,不就是那昭明小鮑主。

早上,昭明公主在跟成王哭訴一大篇之後,越想,心中越是不安。

一個冷豔人、明厲害的雲吹雪已經夠棘手了。雖然成王一直安她,太能幹的女人,男人不敢要,而她也親眼見過他們吵架,雲吹雪還甩了楚飄風一巴掌,這讓昭明公主稚的心靈稍微安寧了一下。

但再冒出一個柳仙兒,她是那種柔若水,男人一見就骨頭酥融的絕佳麗,昭明整個人都快瘋了。

她再怎麼努力,也比不上柳仙兒的天生媚骨。想來想去,也只有用生米煮成飯這一招來拴住楚飄風的心了。

藉着陪罪的名義,幾瓶上等白乾灌得楚飄風陷入微醺狀態,再主動寬衣解帶、投懷送抱。

不知道楚飄風是不是真的醉了,他抱着昭明,動作魯地吻着她,這下子反而把未經人事的昭明公主給嚇壞了,她不住地掙扎、哭叫。

當然,一場鬧劇又是免不了了。

受到驚擾的不只是雲吹雪,連成王、柳仙兒、楚風都來了。

成王面鐵青,自己心愛的女人衣衫不整,與另一個男人糾纏不清,怎不叫他氣憤地咬斷牙

楚飄風的錮有些鬆了,昭明公主這才無助地跪了下來。

“楚大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成王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扶起這自幼疼愛到大的小表妹,看這情形、聽他們的話也知道,這回的鬧劇,始作俑者又是昭明。

他能説什麼呢?楚飄風待昭明向來只有兄妹之情,況且楚飄風已有心愛的女人了;望着雲吹雪,那兩人確實是合適的一對。只有昭明,始終看不清、不肯放棄。從前以為她還小,總是寵她、慣她,一句重話也捨不得説,而今…看她任成這樣子,成王心中的苦是無法言喻的。

然而令昭明傷心的還不只如此,在成王懷裏,她覺得很安心,或許是天生血緣的融,她什麼事都願意對這個表哥説;但剛才被楚飄風抱住的時候,她竟到害怕,而被他魯地親吻時,心中竟湧起陣陣抗拒與排斥。

為什麼會這樣?他是最心愛的楚大哥啊!與他相擁不正是她夢寐以求的事?她不懂,莫非事情真如楚飄風所言,他們之間所擁有的僅只是兄妹之情,非關男女之愛?

昭明鼻子,受驚嚇的淚依然不止,但她的心卻開拓出了另一番新的層面。

“楚大哥,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昭明公主是很任,但她也很坦率。

楚飄風看似酒醉未醒,矇矓的眼睛慵懶地半眯着。

成王擁着昭明,發生這麼難堪的事“無塵莊”他們也待不下去了,他拱手向眾人辭行。

“楚兄、各位,京城傳來消息,讓我們回去一趟,就此告辭了,再見。”昭明被成王護在懷裏,看着表哥僵硬的臉龐,不由滿心內疚。

“表哥,你別生我的氣,剛剛我想了很多事情,雖然我還不是很懂,但我會努力改過,你原諒我好不好?”她就是這點可愛,因此成王才會如此深愛她,永不改變。

望着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柳仙兒也只能將所有的愁苦往肚裏了,她沉默地獨自離去,那蕭索的身形叫人心疼。

而云吹雪只是安靜地看着戲。這促狹鬼,明明是藉機在訓人,卻裝得跟真的一樣。她暗地裏笑痛了肚腸,表面上卻不動聲,好象楚飄風不是她的愛人,他的荒唐舉動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大哥,想不到你這麼風,真是了不起。”楚風開口打破岑寂。

雲吹雪望着楚風説笑的臉,陰鷙的眼,配着上揚的角竟成了一幅詭異的畫面。

一山不能容二虎。她突然有所體認,楚飄風、楚風這對兄弟是永遠不可能有和諧相處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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