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沒有了沐婉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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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起來就算了,只要你現在神都恢復好就行。”沐婉荷聽完我説的話,伸了一個大大的懶
。
“嗯,身體好久沒這麼輕鬆了,昨晚睡的真飽,可能也是難得和寶貝兒子一起睡。説起來,五歲你丟了以後我們還沒有一起睡過。”
“這還不簡單,以後你要是再害怕,我就再來陪你睡。”沐婉荷聽完笑着上來揪了一下我的鼻子“還不知道昨晚是誰害怕,也許是你自己被雷聲嚇着了,跑過來找媽媽的呢。”看到她又可以自在的開玩笑了。
我這心總算是完全放了下來。
“是是,我昨晚都快嚇死了,你再補個美容覺吧,我去做早飯。”説完我便利落的爬下牀。
“我也不睡了。你做早飯,我洗衣服。”沐婉荷説着也拉開了被子。
“行吧,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無聊…”那一晚如夢如幻卻又美妙無比的經歷讓我是不是的回味了好長一段時間。
我隱約察覺到自己對沐婉荷的情變了質,但那個詞剛剛冒出苗頭就被多方力量狠狠的打壓住了,雖然很多方面我都做的遊刃有餘,但
情這一塊來説,我着實有些遲鈍,無論是親情,友情亦或是愛情。
這可能就是上天給我聰明大腦時的懲罰吧,而高三生活的開始更是剝奪了我們所有的心力,我的世界裏似乎除了成堆的試卷和習題外再也放不下別的。
我們這才發現原來高一和高二老師都是在和我們鬧着玩的。高三的每作業量簡直翻倍增加,從打有高考那年開始。
直到現在所有的真題我們都做了不止一遍。就別説其他那些成捆成捆印刷的試卷了,好多居然還是手寫的印刷卷,據説都是哪位哪位出卷老師親自出的題。
我們所有人的力都被壓榨一空,就連沈
也完全沒有心力再去調戲楚玥了,即使這些試題的難度與我而言不算什麼,但依舊是要一筆一劃的寫上去。
而學校在這方面是絕對的一視同仁,即使你成績再好,也必須把解題鍛煉出肌反應,而再過一個星期據説新到的班主任就要來了,屆時學業的壓力可能還要增加。
而我們的出國培訓可能也要進入程。出國的事情我一直還沒和沐婉荷説過,自從她上次出現那樣的狀況,我就更不可能出國了。至於那培訓,我就全當做口語輔導。
“老白,你知道我們新來的班主任是什麼路數麼?”沈千辛萬苦寫完一張考卷,於百忙之中
空找我聊了會。
“我哪知道,人都沒見過。”我繼續畫着手裏的輔助線,頭都沒抬一下。
“我前幾天稍微打聽了下,聽説是校長從t市請來的特級教師,光輝履歷可以拉老長。哦,對了。”沈説着就開始翻書包,翻了半天
出了一本厚厚的習題冊,然後直接翻到最後。
“喏,就這傢伙。”我扭頭看了一眼,是一個四十來歲國字臉的油膩中年男人,名字叫沈越林。
“也姓沈啊,不會是你親戚吧。”我疑惑的掃了眼沈,結果這傢伙直接把習題冊丟到了一邊。
“還親戚,全國姓沈的多了,你怎麼不説沈萬三是我親戚。據説這人可厲害着呢,每年猜題猜的都特別準。”
“那不是好,你語文那麼爛,多猜中幾題,你不是
了。”沈
猶豫了一下,附到我耳邊,剛想説什麼,轉而又搖了搖頭。
“幹嘛,有就放。”
“不是,主要我還不確定,等回頭我再打探打探,確定了我再告訴你。”聽到這話我突然起了興趣,直接把沈扯了過來。
“我説你整體打探打探,難不成你家還有情報網啊。”沈想了想,湊到我面前小聲抱怨道。
“説真的,我老爸雖然學歷不怎麼樣,那人際關係可是複雜的嚇人。從我上高一開始,他就沒事帶我去吃飯局。我估摸着等我大學一畢業就得被他拽進集團裏當太子爺。説起這事我就煩的慌,做生意明顯不是我強項,也不是我興趣啊。”
“你快滾遠點吧,你特麼出生就帶着的東西,別人幹一輩子也許都不一定能看到,這還挑三揀四的裝什麼大尾巴狼。”
“不然到時候給你來幹,對,我到時候就請你當總裁,你直接接管,別把公司攪黃了就成。”沈説的煞有其事,完全一副認真解決問題的表情。
“你拉倒吧,你爸才多大年紀,等你接手公司不得三四十了,説不定到時候我自己都有公司了,誰愛給你當馬仔,想的倒美。”沈
看着我依舊壞壞的笑着。
“咱倆以後保不齊就在一起工作你信不信,反正我不管幹什麼肯定得賊着你。一個白風遠那至少能抵五百套數學卷啊。”
“滾蛋!”晚上放學後,總算將要來了每週唯一的休息
。想着沐婉荷現在應該已經做好了飯在等我,心裏就一陣的歡喜,沉重的書包也難以抑制我輕快的步伐。
“婉荷姐,我回來了!”可進門之後,她卻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出來接我。我納悶的掃視了一圈客廳,發現沐婉荷明明就坐在沙發上。我換好鞋疑惑的走到她面前,明顯
覺氣氛有些不對。
“媽,你怎麼了?”沐婉荷低着頭沉默了半天,突然抬眼看向我,這一眼着實給我嚇了一大跳。
因為自我遇到沐婉荷開始,她就從來沒有用如此冰冷的目光看過我,這眼神簡直冷的讓人心酸,讓人心痛。
她一句話沒説,緩緩站起身,目光裏的寒意和略帶憤怒的表情使得周圍的環境,壓抑的如同粘稠的瀝青,將我整個人都包裹其中,動彈不得。
沐婉荷全身都散發着令人畏懼的威嚴和強大的氣場,彷佛秩序女神歐諾彌亞降臨。我甚至有了種她下一秒就要舉起匕首刺死我的錯覺。
“媽…”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打破了全身的錮,也打破了我長久以來不曾被染指的自尊…***我緩緩轉過頭看着沐婉荷,甚至不知該擺出怎樣的表情,但可以看得出她在打完我一巴掌之後就已經
出了一絲悔意,但那股冰冷依舊頑固的凍結在臉頰之上。
“是她麼,一定是她引誘你的對不對?”沐婉荷説着。
舉起黃睿文的手機亮到我的眼前,我頓時明白了一切。這手機我明明丟在了書架最上面一層,都用書碼的嚴嚴實實,沒想到居然還是被翻出來了。
沐婉荷把我只是淡然的望着她,卻毫不作聲的行為似乎當成了一種挑釁。心裏的火氣逐漸旺盛轉而融化了原本生冷的面容。她憤恨的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説着。
“我已經問過你們周老師了,黃睿文本就沒得病,為什麼他見了你會害怕到逃走,為什麼你反覆叮囑我要遠離他。還有那天,你身上的香水味。白風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沐婉荷的強硬在支撐完這句話後終於達到了峯值後的崩塌,豆大的淚滴從眼眶落下。她失力般的原地坐下,再不想看我一眼,只是嘴裏卻在不停的唸叨着。
“你不應該是這樣的,是她,一定是她,她真的把你毀了!她把我的兒子毀了。”我站在原地。
看着悲痛絕的沐婉荷,心裏卻憑空生出一種我從未有過的情緒,我猜想那應該是委屈,我居然因為沐婉荷的誤會而覺得委屈。
這種情與我而言同樣陌生,被父親拋棄時,我沒覺得委屈過。在全校面前丟盡顏面時,我也沒有覺得委屈。
可現在我卻宛如了一個整的檸檬,從胃一直酸到心頭。也許我從沒覺得委屈大概是因為我最討厭吃酸吧。
為了沐婉荷,我着自己變的和成年人一樣勾心鬥角,威脅羅素菲面不改
,暴力威
黃睿文更是心思縝密。
我覺自己已經變得不像是個正常的學生了,可我從沒後悔過,我願意付出一切把所有的風
都幫她擋在外面。
但她的誤解打碎我堅持的一切,我可以承受外患,但卻無法承受源自於沐婉荷的內憂。這種不被理解的委屈讓我的心智瞬間變回了孩子,變回了哪個需要被保護被理解的年紀。
這種心酸漸漸就演化成了心累,以至於在面對如此天大的誤解,我卻沒有絲毫的心情去解釋。我是相信沐婉荷的,無條件的相信。可我竟然天真的以為,她也應該如此相信我。
沐婉荷捂着臉,坐在沙發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這一刻她的世界崩塌了,而我卻沒有心力幫她重塑,甚至於我似乎本沒辦法去重塑。我中了自己設下的套,無法自解。於是我悄悄的轉了身什麼都沒拿,緩緩向門口走去。她的哭聲由大到小,直到我輕關上門,
泣的聲音才徹底消失。夜
已然垂下,每個人都在經歷着自己的生活。
大排檔的攤子已經支上了,趕着夏季的尾巴,燒烤架上擺上一排食物,濃密的白煙把周圍喝着啤酒吹牛的人們烘托的如同在瑤池赴宴。我不知道他們在高興什麼。
公車站台上,一箇中年男人穿的西裝革履,揣着公文包坐在等車的長凳上,嘴裏叼着
煙,每
一口都會看向遙遠的夜空,眼神中極盡悲涼。我不知道他在
慨什麼。
街邊一對情侶互相拉扯,女孩鼓着腮幫子自顧自往前,不理睬身後一直追着討好的男孩。男孩追了很遠,終於忍受不住,將自己手裏拿着的花狠狠扔在地上,轉身離去。
女孩回過頭看着男孩的背影,最後慢慢蹲下,埋頭痛哭起來,我不知道她在悲傷什麼。我不懂你,亦如你不懂我。
就這樣漫步目的的在城市的縫隙裏週轉着,我似乎本找不到去的地方,這時我才發現,沒有了沐婉荷,我的生活
本就沒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