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忙裏偷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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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忙裏偷閒曹親領大軍屯兵烏林、漢陽一地，隨時準備跨江而擊一舉平定江東，眾謀士之語曹雖然覺得有理，但夏侯淵的一句話更觸到了他的心裏“兵家勝負本就在毫釐之間，哪來絕對的把握。”當年自己戰袁紹於官渡之時是何等艱難，袁紹手下士卒戰力強悍、裝備良不説，兵力亦是數倍於我，但奉孝亦堅持讓我全力應戰，那種難而上的勁頭何等讓人欽佩，如今奉孝一走，身邊盡是守穩之聲，不求無攻但求無過，這又是何等悲哀。現今如此有利的形勢之下，自領大軍返回許都，豈不被人笑掉大牙！曹看着滾滾江水頓時豪興大發，一把拔出間佩劍直指江東“吾劍鋒所指，試看何人能擋？”聽聞丞相豪言，身旁士卒不由齊齊歡呼應喝，聲勢驚天。

烏林、漢陽之地，軍帳重重連綿十幾裏，三十萬大軍屯於北岸對江夏、長沙、江東之地虎視眈眈，沿岸更是大建水寨十二座，連綿不絕，氣勢森嚴。

曹軍水軍正副都督蔡瑁、張允二人雖極喜權，但其水戰本領也自是不凡，荊州除黃祖之外，更無他人可及，如今得曹信任拔五萬大軍可隨意攻掠江夏、長沙等地，更讓二人使出渾身解數，死心塌地為其效命。水寨由蔡、張二人親自督建，分三層，荊州水軍居其外警戒練，不時四散攻擊江夏沿岸，曹所屬北方士卒居內，於戰船之上悉水，鼓聲如雷，殺聲震天。

長江兩岸形勢愈發緊張，為防曹兵突襲，劉備留三千士卒由趙雲守江夏，自領一萬大軍至樊口，於岸邊構建防線和曹兵相抗，終於警戒北岸軍情，只見對岸旗幡隱隱，戈戟重重，號角爭鳴之聲此起伏彼，劉備軍寨之中一數驚，士卒寢不卸甲，刀不離手夜提防。

而屯兵巴邱的劉封等人倒難得清閒了幾天，劉備等人的安然迴歸讓劉封心中的最大焦慮完全消失，如今上聽關羽之令，下有數名校尉執行，劉封反倒有些無聊，終除了與龐統一起學習軍務政令之外，便是與眾將商討武藝。

隨長沙降於劉封的韓風此時也慢慢的打開了心結，對眾人的仇恨也輕了幾分，這段時間以來，他也算想通了，戰場對陣刀槍無眼，如今戰敗能保得命也算是僥倖了，更何況劉封在長沙之時頒佈數道政令，更減輕了百姓的負擔。不僅進一步減輕賦税，也大量免除百姓雜役，百姓新墾之地，五年免税，極大刺了百姓墾荒熱情。同時劉封修建醫舍，選明之士向張機先生學醫，一應醫葯之物，皆有太守府供給，一時之間百姓相稱讚。

如今劉封駐屯巴邱，城中皆老幼，劉封心中不忍，更是免其賦税，大軍所需皆從江夏調拔，其愛民之心，即便其堂兄韓玄在世之時也不能及，也讓韓風徹底拜服。

劉封這幾之間真是開了眼見，不想手下之人個個身懷絕技，新收侍衞督曹沙摩柯尤為突出，其一丈身軀虎背熊直如一堵牆一般，使一杆鐵蒺藜骨朵，重達百斤，揮舞起來虎虎有聲，無人可擋。

韓風、傅彤等將只能擋其十招左右，張南、賀齊更是接不住三招，而以武勇著稱的王威、魏延等人也不是其對手，但是相差有限，每每殺的昏天暗地，風雲變。大帳空隙之處儼然成了練兵之場，而自付武藝不錯的士卒看到將領們殺的虎虎有聲，亦是摩拳擦掌準備一展身手。

但是沙摩柯蠻王風采豈是空得，前來試手的悍卒就像是小雞一般，被他一個個拎起了扔進士卒之中，引來一片鬨笑，直讓士卒驚異莫名，他們此時才知道做為他們將領之人果然個個都武藝高強，非他們可比。

督後衞營的老將黃忠老當益壯，自是不甘寂寞，看到魏延等小輩與沙摩柯殺的興起也是提刀試，哪知沙摩柯看到眉發皆白的黃忠前來挑戰，嚇的轉身便要走，直呼“豈敢向老者不敬”黃忠聽言不由大怒，鬚眉皆豎，也不待這個蠻子準備，揮刀便衝了上去。

一旁之人鬨然大笑，眾人這段時間以來都已經摸清了黃忠的脾氣，他最嫉恨的便是別人説他老而無用，此刻該是有好戲看了。

黃忠雖老，但是戰刀頗利，隱現寒芒的戰刀猶如來自九天的利電，兇狠無比，沙摩柯自是知道厲害，哪敢大意，只得奮力掄起鐵蒺藜應戰，哪知黃忠刀勢連綿不休，佔得先機之後盡然沒有一絲的破綻，連削帶砍之下，的沙摩柯步步後退。

一旁觀戰的眾人都驚呆了，他們不敢相信健壯如熊、幾近無敵的沙摩柯盡然打不過一個鬚髮花白的老將。在沙摩柯節節敗退之中，他們都不由自主的倒着冷氣，但失去先機被黃忠招招搶攻的沙摩柯沒有自亂陣腳，鐵蒺藜重，平常來説乃是利攻不利守之兵器，但力大無窮的沙摩柯卻用的得心應手，揮舞起來形重重猶如一面牆壁一般密不透風，一時之間場面上熱鬧無比，漸漸看出兩人各自妙處的眾人不由齊齊歡呼喝彩起來。

這時，軍帳之中的劉封正在聞聽伍俊稟報斥侯探得的消息，龐統也坐於一側為劉封參謀軍務，如今曹軍於江北大建水寨直威脅南岸各地，總領長沙郡軍政的關羽也着人傳來將令，令劉封等部固守城中，不得輕舉妄動，切不可讓曹兵奪得沿岸城池以為據點。關羽早已得知劉封於城外建寨之事，軍令之中頗多不滿之處，更警告劉封不要險，更不要小看曹兵戰力，還是將大軍屯在城中更穩妥一些，否則出現絲毫差錯休怪我執法無情。

而如今劉封、龐統等人便在商討守城之策，龐統對關羽的威脅嗤之以鼻，極為不屑，險？大軍於城外紮營與巴邱互為犄角便叫險？如此頑固怪不得屢戰屢敗，一點都不懂得應變，太過求穩。

但這話龐統也不説出來，他知道劉封對關羽十分敬重，怕劉封難堪，只談談説道:“將軍，守而不攻，便是死守，不給攻城敵軍壓力，則城必危，巴邱城不比長沙，八百士卒足以守禦，除非曹兵調遣大型的攻城器械前來，否則必然無功而返，況且，我軍屯於北門，直面江岸，不擊潰我大營，曹兵本不敢攻城，曹手下新降水軍能有多大膽，敢棄船來攻寨？即便他有這個膽子，那也是有來無回，純屬送死而已。”劉封略顯尷尬説道:“先生還是呼我表字吧，叫我將軍，我實在愧不敢當啊！”龐統哈哈大笑，對劉封説道:“好，就叫你伯威，你呀，什麼都好，就是臉皮太薄，這年頭，臉皮太薄是要吃虧的，要像曹學習，心狠手辣臉皮厚才有出息，才能建功立業，造福百姓社稷。”劉封聞言也不好意思的笑笑。此時帳外傳來的陣陣歡呼之聲驚擾到了他們，不用問就知道肯定是眾將在以武會友呢。

劉封側身向伍俊問道:“振威，今天又是誰對誰？”伍俊一聽臉上頓時笑意濃濃，説道:“肯定又是誰在挑戰大熊了。”

“大熊？”伍俊一聽知道自己沒説清楚便説道:“就是那個蠻王，我們都喊他大熊。”

“大熊！好，哈哈，果然匹配，誰給他取的！”劉封覺得很有意思，笑了起來。

“還不是文長，打不過他便取這個外號來取笑他了。”劉封一聽覺十分有意思，便説道:“走，我們出去看看，先生也出去透透氣吧！”龐統聞言也點頭同意，現在曹兵大寨初建，還不敢輕舉妄動，閒着無事，不如休息一下也好。

外面，被人喊做大熊的沙摩柯這時已經漸漸的扭轉了先前的不利局勢，變得有攻有守起來，老將黃忠的大刀雖然毫無破綻，但畢竟年紀大了，時間一長，後繼乏力，再加上那個蠻子守的密不透風，讓他沒有一舉制勝的機會，只能漸漸的失去主動權了。

別看沙摩柯長的五大三，這個自幼便跟漢人學習漢族文化的年輕蠻王聰明的很，格擋之間兵器貫滿勁道，不斷的跟眼前的老將硬拼，用自已力大無窮的優勢來消耗他，這叫揚長避短。

本來指望着黃忠能幫他們出口惡氣的眾將看着形勢對黃忠越來越不利，不由齊齊喊叫起來，為黃忠鼓勁，但任憑他們聲音再響，也沒法把自己全身的勁道輸到黃忠身上，只能眼看着老將軍失去主動之機，只能消極防守起來。

圍繞在沙摩柯身側已經半個時辰的刀影消失了，四周頓時棄滿了鐵蒺藜骨朵的漫天飛影，就連第一次出來看他們比武的劉封都被那種驚天的氣勢所驚呆了。

眼看着那員老將越來越堅持不下去了，沙摩柯心中不由大喜，更加賣力的向黃忠揮舞着兵器，準備震飛他手中的兵器，一舉制敵。

哪知正高興無比的沙摩柯只覺雙手一麻，口傳來一陣劇痛，全身都被人踹飛了出去，眾皆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