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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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真要被孫權給氣昏了,他沒有想到孫權到這個時候盡然首先想到這樣一個辦法,殺了劉備的義子,殺光荊州來人,這還不算,他盡然還要殺了那些傳播此事的平民百姓,真要這樣,那該殺多少人?如今江東內憂外患,他不思退敵之策,反而要自毀城牆,如此作為,江東豈能不亡。

看着一臉冷肅,全身都似乎沐浴在無盡殺意中的孫權,太夫人不由怒罵道:“殺殺殺,你與你那個哥去的哥哥一樣,就知道殺,你自己想想,你比你哥哥如何?你哥哥號稱打遍江東無敵手,可最後如何?還不是死在三個刺客的手裏,你也想死啊!”一説到死去的兒子,太夫人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緒,放聲痛哭起來。看到老夫人如此模樣,再看看討虜將軍襟若寒蟬的模樣,文武紛紛側過臉去,躬身躲避退出屋去。

而孫權剛剛聚起的殺氣,一下又消失的無影無蹤,面對着痛哭的母親,他只能好言寬起來,再也不敢提半個殺字。

一旁的喬國老實在看不下去了,雖然他的女婿已經死了,但名份尚在,孫家的事他還是能説上幾句的,看着眼前情景,不由出言説道:“恕老夫直言,吳侯如今身為江東之主,一言一舉都被眾人注視,如今城中百姓恐怕皆已知道此事,再去人口舌為時已晚也是徒勞了,即便是能封住眾人的口又能如何?眾人嘴上不説,心裏是清楚的,為今之計,莫如將錯就錯。真的促成這樁親罷了,好在劉備仁義之名傳遍天下,與其結成親家,也不算辱沒了我江東的名聲。”

“若是劉備親來,嫁妹妹於他也倒罷了,可是如今前來求親之人只不過是劉備地一個義子,身份地位與我妹妹相差極遠,若是嫁給了那小子,那妹妹以後還不是跟着受苦,如今劉備已有一子。將來權勢富貴豈會有義子的份?不行,不行。”孫權一想到劉備個假子過來糊自己就來氣,偏偏他一時之間還想不出辦法來拒絕,如今聽聞喬國老之言,更是鬱悶無比。

“難道一直呆在江東,我那可憐的兒女就不受苦了?指不定哪天便被你當成物品送人了,正好趁着今天這個機會把他嫁到荊州,省得留在江東讓我煩心了。”敢吭聲。只能喃喃道:“那一切聽憑娘作主,兒遵照執行便是。”太夫人不由接着説道:“明我於甘寺設宴。一來向神靈祈禱,二人順便會會劉備那個義子,若是此子合我心意,我便作主將女兒嫁給他,你休敢手,若是我不滿意,你也得好言婉拒,恭恭敬敬將人家送回去!”孫權哪敢拒絕,當即將頭點的跟小雞吃米一般,應聲不迭。

午後。館驛之中,正在養蓄鋭準備應對複雜局面的劉封等人再次見到了澤,與前番在船上無所顧慮、大聲喝唱、大塊吃大口喝酒不同,此時的澤明顯就是被人修理過的。那削瘦的面龐之中,徒然之間便冒出了幾道深深的褶皺,而鬢角之中些許夾雜的白髮更是顯眼。彷彿他在這數個時辰之間便蒼老了好幾歲一般,讓人有點難以置信,而澤那原本神采奕奕地雙眼此刻也是黯然無光,再加上嘴角時不時出的苦笑,既便是普通人也能覺到他身上的無耐和茫然。

劉封對着這個開朗豪放的長者頗有好,見他如此情況不由吃了一驚,疾步了上去,抱拳説道:“只不過半不見,先生何以變得如此憔悴。”+。|“你呀,還不都是被你給害的,唉,饒我平生自詡明,沒想到這次卻也被你小子給坑了。”劉封聞言內心愧疚不已,一時變得有些手足無措,手憨笑道:“這個,實在非我本意,封不過是個馬前小卒而已,一切皆聽憑上面之意,此次如有冒犯之處,還望先生見諒。”+。非,此次乃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我此次前來乃傳吳侯之令,明太夫人將於甘寺設宴招待公子,公子稍做一下準備,明我還會再來為公子領路,兩來奔波勞累,不敢再打擾公子休息,澤先告辭。”劉封一時之間還未從澤的變故之中轉醒過來,如今又聽到冒出來一個太夫人,正搞的頭昏昏到澤要走,也不便再留,直向他告罪,親送其出門待澤走遠,劉封迫不急待的招呼魏延、韓風兩人進屋商談應對之計,怎麼忽然一下子就冒出一個太夫人出來了,劉封本就沒有聽説過,而且突如其來地,這位太夫人明還要宴請自己,這可怎麼辦。

好在魏延、韓風兩人皆是荊州將吏,魏延原本出身行伍身份低微還不太清楚,但韓風整跟隨韓玄身側,加之長沙與江東的關係特殊,所以對江東之事大體也有一些地瞭解,看到劉封一副搞不清楚的樣子,不由説道:“將軍,太夫人乃孫堅之、當今吳侯、討虜將軍孫權的母親,如今將軍要想娶人家的女兒,做母親的當然要見上一面,不過聽説太夫人身體不適,時間估計不會長,只要將軍大人小心應付一會,估計就能把孫權那個如花似玉的妹妹娶回荊州了。”魏延這時嘴説道:“時間不長也很重要,如今孫權的態度未知,是否能夠結成這門親事,我看關鍵還在這位太夫人的身上,明天可是丈母孃見準女婿,將軍你得讓她一眼就看上你。”韓風被魏延這話逗樂了,忙點頭應道:“是是是,我看將軍得多備一點禮物,讓老人覺到有誠意便成。”—劉封被他們左一口將軍,右一口將軍的叫的惱火,氣呼呼地瞪着兩人説道:“説了多少次了,叫我伯威就行了,別將軍將軍的,我才多大的官啊。”然後他指了指韓風説道“你要再敢叫我將軍,我就調你去後衞屯,讓你去聽黑叔調遣,別在跟我身後了。”韓風一聽不由苦着臉説道:“剛剛文長也叫的,你為何不先管住他。”

“你是我地隊率,我要是連你都管不住了,還怎麼去管下面的人,等你改口之後,我自然會去管他。”魏延不由大笑起來,指着劉封、韓風説道:“好好好,我算是怕了你了,都什麼時候,你盡然還有心思管這事,還有子羽剛剛完全是糊扯,太夫人貴為吳侯之母什麼好東西沒有見到過,況且此次前來所帶錢物並不多,怎麼能拿出手來。以我看來,關鍵還得看伯威的表現,只要伯威能讓太夫人滿意事情就好辦了。”説罷魏延不由鄙夷地看了劉封一眼,指着劉封身上説道:“你看看你,好歹也是統軍一部的中郎將大人了,如今身穿革甲的樣子,哪有一點左將軍大人義子的高貴、行副軍中郎將的威猛,現在這個樣子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小卒,而且還是那種拿刀前在最前面,最低層的小卒。”隨後他點了點劉封的頭道:“還有,你那亂如雜草一般披散的頭髮要束起來,在軍中之時隨意披散倒是無坊,可如今是來討老婆的,你搞的跟個瘋子一般,誰敢把女兒嫁給你。”劉封一聽不由笑罵道:“我像個瘋子一樣麼?叔義説我披肩散發衝殺於陣前的樣子很有號召力,你卻説我是個瘋子,看樣子你們兩個有人在騙我了,回去之後我倒要好好問頭號叔義。”一旁的韓風聞言大笑,他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魏延就怕王威管他,對於他那個結拜的兄長,他是不敢有絲毫的脾氣的。

魏延苦笑説道:“你倒是輕鬆,明天可是你見丈母孃的子,到時候空手而回,我看你怎麼向左將軍待。”劉封毫不在意,輕鬆説道:“還是別做夢了,你當孫權是真傻啊,他會傻到將自己的親妹妹嫁給自己這樣一個一窮二白的人,以孫權如今的權勢,恐怕門閥豪族想與之聯姻之人多了去了,我等前來胡鬧一翻,不過就是為了殺殺孫權的囂張氣焰而已,讓他不要分不清東南西北,以為我軍好胡。”韓風不等劉封話説完就接道:“話不是這麼説,既然來到此地還是要努力搏上一搏的,如今士元先生所教計策已經奏效,連太夫人都被驚動了,説明將軍還是有機會的。”劉封還待再辯,一旁的魏延已揮手説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找房妾了,如今機會難得,若是娶了孫權的親妹妹回去,對你的仕途將大有益助,我們也能跟着沾沾光,現在你什麼都不用管,好好沐浴休息一下,我去替你去購置一些衣物,省得你明天丟人。”説罷魏延也不顧劉封如何反應,閃身就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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