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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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的生命，從一開始就和鮮血聯繫在一起。我出生的時候，為了讓我順利生下來，死了很多醫師。我五歲的時候，因為無聊，害死了三十九個人。七歲的時候，我害死了平江夫人。十歲的時候，我的母親為了我，被殺。後來的子裏，我開始殺人，我殺死太多的人，因為只有殺人，才能讓我忘記那些痛苦。尤其是夏天，下雨的夜晚，若是不殺人，或是和男人歡，我就不能入眠。”聽雨笑了，他的笑容帶着無奈。

“睚眥也不能阻止我殺人的慾望，所以，每到夏天，下雨的夜晚，他就會抱着我睡，被他抱在懷裏，我才可以忘記那些痛苦。”

“難怪殘荷每到下雨的夜晚總是半夜起身，擾我清夢！”白雲軒抱怨了一句，聽雨也沒有生氣。

“知道我為什麼對秋鴻另眼相看嗎？他雖然揹負了家仇血恨，卻沒有沾染鮮血。我很想知道，像他這樣乾淨的人，若是雙手沾滿鮮血，是不是還能有今天的純潔？但是真正誘惑了他以後，我又有些後悔了，我不應該再塑造出一個冷血的殺手。”

“你居然會對我説這種事情，我都覺得神奇。當初，我追求殘荷的時候，我就是你的眼中釘，一直被你針對。”聽雨的紫眸轉過，看得白雲軒有些心裏發寒。

“我討厭任何一個想要搶走我的東西的人。現在對你好，也只是因為殘荷覺得你還算不錯。你的未來，全部掌握在殘荷的手中，若是殘荷討厭你，你就必須立刻消失！”

“你難道就沒有考慮過我拋棄殘荷的可能？”白雲軒將從西域重金購得的水晶鏡片取下。

“我可是武林最出名的冷血神醫。”

“你認為你有機會成為負心人嗎？天下那麼大，只有如意山莊辜負人，沒有人可以辜負如意山莊。即使是當朝太子，甚至是皇帝，也沒有資格辜負如意山莊！”白雲軒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明明温柔如水，為什麼轉眸間，身上散發出的卻是極寒的殺氣！

這一次的事情，不正是當朝太子對如意山莊的挑釁嗎？

這扇宮門，已經八年沒有開啓了。

鐵門閂終於打開，裏面的人很久沒有見到陽光了。

“二皇子殿下，請——”獻媚的宦官在前面引路，幽暗的房間裏有濕的水汽和只能稱為黴氣的異味，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黑暗的地方，居住着一個美人。

房間的最深處，有宛如陽光般明亮的金，那個神秘的美人，只是穿着樸素的白衣，卻將美麗散發到了極致。

“你，出來！”顧忌被囚的人的身份，宦官的嗓音也柔軟了幾分。

房間裏面的人微微動了一下，外面的人可以看見她的頭髮帶起波瀾，接着，她站了起來。

一直都被囚在黑暗中的美人，高傲的走出來，她的步伐驕傲的好像即將參加晚宴，她緩慢切實的從黑暗中走出，刺痛了等在門外的人的眼睛。

她是真正的公主，即使沒有華衣美服，即使身上沒有一件珠寶。

“大膽，看見二皇子竟然不下跪行禮！”女人沒有下跪，只是看着皇子，下了眼淚。

“你，是當朝的二皇子？你比我的孩兒大三歲，今年是二十一，對嗎？”

“你是誰？我不記得我曾經見過你。”琦嶽也看不出這個女子的年紀，但是她確實美麗。

“那時候你才十三歲，不記得我也是正常。我看見你，就會想到我的孩兒，也不知道他現在又在何方。”女人慘淡地笑着，因為長期幽居而蒼白的臉龐上一滴眼淚下，她的眼睛是海的湛藍，出來的眼淚，也是珍珠的美麗。

她的淚水滴在地上，碎成了瓊玉。

“你們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琦嶽沒有解釋，他要這個女人上馬車，而這女子也沒有説什麼，順他們的意思，上了車。

她的手一直握住懷中的水晶吊墜，彷彿那就是她的孩子，她的生命。

這是一場易，對方指明要這個被幽在皇陵的女人，二皇子雖然不明白九公子為什麼非要這個女人，卻也知道，這樣的美人的背後，一定藏了一段故事。

“請你不要問我為什麼，因為我們只是易的兩個人。你若是不想被麻煩糾纏，最好連這個女人的名字也不要問。如果違背了我們的約定，這易就結束了。”那個黑影的話語還在耳邊縈繞，琦嶽好奇之餘，關心更多的，也是自己可以得到的實際利益。

這場三天三夜的旅行，到達清風鎮的時候，也不知道又會有什麼等着自己。

寞詆、出運子和華無月三個人互望着彼此，他們還是不能理解鄰桌的女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