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與孫武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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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叔叔的家…是賣米的嗎?”孫武回想洛叔叔的形貌,依稀記得他穿着平實,看不出來是否出身富家,更瞧不出是米行的老闆。

老實米行的大宅,前方是商鋪,後頭則是住宅院落,看來裝潢得不錯,顯示出這家主人資產頗豐。

然而,當孫武等人來到門口,預備敲門找人時,卻赫然發現大門被鐵鏈鎖住,還貼了黃的封條,説明整間宅院已經被查封,人去樓空了,孫武大意外,沒想到自己撲了個空。

而且晚來不只一步,因為這間米鋪被封鎖的大門上堆積塵垢,起碼已經被查封了好幾個月,裏頭的人恐怕很難找了。

“這真是洛叔叔的家嗎?還有,為什麼洛叔叔的家會被封起來呢?”這個問題沒有人能解答,香菱負責去向左鄰右舍打聽,而孫武三人則是繞着圍牆走路,仔細查看,沒過一會兒,就有了發現,東側的圍牆上有大片火焚痕跡,顯是曾經發生過火災。

“起火點在牆角,是被人堆放易燃物體後點火。”小殤提出鑑定判斷,孫武為之一驚。這宅子既然發生過火災,洛叔叔會不會遭遇什麼不測了?自己對洛叔叔的記憶太少,連他的全名都記不起來,更別説他的武功深淺。

但洛叔叔能夠數度造訪梁山泊,來去自如,如果不是武功很好,就是有奇異法寶傍身,應該不會輕易為匪人所害吧?

“這種點火的方式與位置…不像是真的要放火燒屋。”

“什麼意思啊?難道放火還有開玩笑的嗎?”

“不,但如果真的要迅速燒屋,不會只引燃一處,應該是趁夜多處佈置,一次引燃,很快就可以把整間宅院燒掉,裏頭的人也逃不出來,”小殤説得斬釘截鐵,肯定的模樣彷佛是此道行家,孫武甚至不敢問她自信的源何在。

“…所以,放火的目的是為了警告,或許説是恐嚇。”

“呃,什麼人會故意放火恐嚇住户?恐嚇住户又要做什麼?”孫武不解的問題,在眾人繞到後門的時候,得到了解答。在那個同樣染上火痕的後門上,懸掛着兩個血淋淋的豬頭,威嚇作用十足,滴滴鮮血灑在地上,看得孫武瞠目結舌,不知道這是什麼古怪風俗。

“妃、妃小姐,這是本地的風俗嗎?你見多識廣,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在門口掛死豬頭啊?”

“在我所讀過的書冊裏,並沒有這方面的記載,也沒聽説有懸掛死豬頭在門口避的習俗,嗯…這可能是主人家的個人行為,又或許是平陽本地的特有風俗。”孫武問得嚴肅,妃憐袖也答得認真。

但這一對完全離世俗現實的男女,卻讓旁邊的小殤像是看到兩個白痴,忍了一會兒後,伸出手指頭敲了敲孫武,指向另一邊的圍牆。

“咦?怎麼寫了那麼多字啊?”孫武定睛看去。

只見牆上用紅筆寫了一堆大字,橫七豎八,不但字跡甚為潦草,而且寫得甚醜,更全都是些威嚇文字,不是要挾説放火燒屋,就是説要殺光全家,種種惡行惡狀,囂張到了極點,孫武雖然沒看到寫字的人,卻也能夠想象他們寫字時候的跋扈姿態。

再往旁邊看去,上頭寫的就是“欠債還錢”、“卑鄙無恥”之類的字眼,整個拼湊起來,大致就是説屋裏的人欠債逃逸,追債的人討不到錢,這才留字威脅。

而從那兩顆猶自滴血的豬頭來看,追債的人應該是有定期來看,等候逃逸的屋主回來。(不會吧?洛叔叔破產了嗎?唉,早知道他落魄成這樣,我就不該來的。***孫武心中不發出嘆息,卻看到妃憐袖凝神細讀牆上的文字,輕念出聲。

我銀兩,賣你器官…欠債不還,棺材先買好…路飛揚,你他媽的雜碎…”明明是髒話,但被妃憐袖清脆的嗓音逐字念出來,聽起來就如樂聲般悦耳,也讓孫武為之啼笑皆非。

“咦,妃小姐,你的眼睛…看得到這些字嗎?我以為你目不視物呢!”

“我確實看不見這些字,不過還是有方法去讀。這事暫且不提,孫少俠,你的那位長輩是姓洛還是姓路?這所宅院的主人似乎是姓路啊!”

“這個…那應該是姓路吧!”孫武非常尷尬,但確實説不出肯定答案,自己記不得洛叔叔的姓名,就連姓都只是記得讀音,沒看他寫過,究竟是姓洛還是姓路,還真是不敢斷然回答。

(奇怪,我怎麼會這麼荒唐?名字不記得,居然連路叔叔的姓都記錯了?以前好像還沒有那麼糟糕啊?

為什麼…我年紀越大,就越記不得他的事了呢?少年暗罵自己胡塗,但又覺得惘,而小殤則像看透了這份心思一樣。

淡淡補上一句:“很正常啊,事情隔得越久,記憶就越模糊,難道你的記憶會越老越清晰嗎?”

“唔,倒也沒錯…”被小殤這麼一説,孫武隨即釋懷。

而去打探消息的香菱也回來了,帶來的線索正如眾人所預期,這間老實米行已是連傳三代的數十年老店,三代店主都姓路。

而本代店主是個叫做路飛揚的中年人。路飛揚自幼好武,成年後便到處拜師習藝,漂泊四方,據説曾經在慈航靜殿習武,太平之亂時還加入軍伍,上陣作戰。

後來,他迴歸故鄉,接掌了祖傳的米行生意,剛開始的時候,還算做得不錯,米店生意極好,價格也公道。

但自從路飛揚練功走火入魔,家裏開始有些不三不四的江湖人物進出,引誘他染上了惡習後,情況就改變了。

、賭、毒三樣東西,男人只要碰了一樣,這輩子就等於毀掉一半。路飛揚三樣都碰,放形骸,一個好好的有為青年像是變了個人,沒過多久就把家產敗得乾乾淨淨,連米行都停止營業,苟延殘幾年後,受不了追債的一再催,他在某個晚上逃逸失蹤,再也沒有回來。

而那些放高利貸的追不到人,便把矛頭指向四方鄰居,令左鄰右舍不堪其擾,一聽香菱問起路飛揚,什麼污言穢語都罵了出口。

“路叔叔…怎麼變成這樣了?”孫武記憶中的路飛揚,斯文仁厚而不失幽默,就像個年長的大哥哥,實在很難想象,多年不見,會墮落到這種地步。看這冷清殘破的宅院,還有那些不堪入目的威嚇留字,這本就是家破人亡了。

“難道…”一個念頭在孫武腦中冒出,他連忙向香菱追問確認,想了解路飛揚練功走火入魔的時間。

“這個…剛剛並沒有問得很清楚,不過照那些人的説法,大概時間應該是…”香菱説了時間,孫武心中一加換算,發現那正是路飛揚絕跡於梁山泊以後的子。

而他忍不住開始想,路飛揚該不會是在梁山泊求愛被拒,受到太大的打擊,所以回家之後,練功走火入魔,從此心智失常,放形骸,自暴自棄,踏上了不歸路呢?(不妙啊!姐姐,如果真是這樣,你就是罪人了…可是,還是很説不過去!

姐姐又不是什麼美女,求愛不遂也沒有這麼大的打擊吧?孫武用力搖頭,覺得難以置信,目前找不到路飛揚,這個問題也難有解答。

被這麼一耽擱,已經超過了趕路的時間,必須要找地方住宿休憩,孫武本身也不想太快離開平陽,便與眾人商議,很快得到了找客店暫棲的結論。

“住什麼地方都好,就是不住萬紫樓的相關產業。”談到住宿要求,孫武提出的就是這個。自從搞清楚院的意思後,孫武就對萬紫樓避而遠之,雖然香菱説萬紫樓的客店質量最好,不過孫武還是堅持拒絕。

最後選了一個尚算平價的旅店進住。眾人歇息之後,孫武照着習慣,在自己房裏練功,可是心裏記掛着路飛揚的處境,怎麼樣都靜不下來,忍不住外出走動,四處看看。

但才一踏出房門,就遇到正在外頭守候的香菱。

“少爺,天晚了,請多添一件外袍吧!”

“香菱,你…你一直等在外頭嗎?”

“一個稱職的貼身使婢,固然是要隨侍在側。

不過也要懂得保留空間的道理,如果我那麼緊迫盯人,少爺你一定會受不了吧?我是在房裏聽見你要出來,這才拿着袍子過來的。”

“喔…謝謝。”孫武依言披上了外袍,環顧四周,沒看見小殤,一問香菱才知道小殤進房間後就沒有出來。

屋裏頻頻傳出金鐵敲擊之聲,隔着紙窗往裏看,卻看到一些很奇怪、很巨大的黑影。少年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有些擔憂,想要過去看看,但卻拿不定主意,這情形落在香菱眼中,立刻就明白他的心思。

“少爺是在擔心小殤小姐的身體嗎?不如我去請她吧?”

“不,不用了,小殤大概在忙她自己的研究與改造吧!她做危險事情的時候,從來不會挑地方的,隨隨便便去打擾,搞不好一開門就引發大爆炸了。”

“這麼危險?少爺你還真是瞭解小殤小姐啊!”

“那當然,你以為她每次炸到的都是誰?我又是怎麼在短短時間內,能將金鐘罩練到第六關的?”聽出了這句話所藴藏的東西,香菱知道自己不該笑,但卻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孫武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説什麼,香菱馬上收起笑容,與孫武同行,沒多久就到了老實米行。

空無一人的大宅院裏,已經沒有半點生氣,就算只是站在大門外老遠觀望,少年都嗅得出裏頭荒破的氣息,心下不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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