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那無話可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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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快退!這座大鐘有問題!”納蘭元蝶警覺到事情不妙,叱喝屬下儘快離開,可是卻已經慢了一步,巨大金鐘彷佛是一大塊燒紅的烙鐵,在高熱之下,整個燒灼呈白熱化,散發着無比高温,將周圍一尺的空間燃起火焰。

接着就是一聲轟然巨響,整座大鐘夾帶熾熱氣往四周炸開,無數銅塊鐵片瘋狂襲向周遭,所過之處,都造成毀滅的慘劇。

理所當然,圍繞在大鐘四周的御前侍衞,首當其衝,被這場巨爆轟個正着,哪怕是擁有金鐘罩第五關的好手,被具有萬斤之力炸出的大鐘碎塊命中,也是全身筋折骨斷,慘死當場。

納蘭元蝶站的位置也不好,正處於爆炸威力最強的範圍內,以她的修為,要是被轟中,肯定是慘死收場,但她啓動法寶“赤龍火眼”的紅芒透出,在身前形成一道氣芒,暫時擋住了夾雜着無數碎金屬塊的衝擊風暴。

爆炸的威力實在太強,納蘭元蝶支撐得萬般艱難,滴滴汗珠不住從額頂滑落,心知自己即將不支,正要運動那忌的燃血力量,紅芒所形成的護罩已破,無比熾熱的氣直轟過來。

要是被這股衝擊波打中,慘死是必然收場,納蘭元蝶自忖難逃此劫,忽然一道勁風襲來,將她撲倒在地,連續打了幾個滾。

儘管狼狽,又受了些皮傷,但卻因此保住一命。當納蘭元蝶驚魂甫定,睜開眼來,卻看到一個男子撲倒在自己身上,面孔還很悉,定睛再一看,赫然就是任徜徉。

“你這個無恥之徒!”雙手施展不開,納蘭元蝶的反應很直接,幾乎是本能地抬起膝蓋一頂,直接撞向任徜徉的間。

以任徜徉的武功,要避過這一擊本來不難,但不知為何,他竟躲不開去,被這一下打中,慘呼一聲,整個人被打飛起來,重摔落到旁邊。

“唉呀!”任徜徉幾乎摔得翻了白眼,呻道:“你這女人…恩將仇報…沒良心!”呻聲中,納蘭元蝶看見任徜徉的背部,這才明白他為何閃躲不開,因為他背上鮮血淋漓,滿了細碎的金屬塊。

剛才那瞬間,任徜徉救了納蘭元蝶,但自己卻沒有這等好運。用背部去硬擋爆炸碎片的他,為了這一下可能毫無意義的英雄救美,就把自己搞到傷上加傷。

“你…姓任的,你在搞什麼東西?為什麼這麼做?你、你這又是在什麼詭計?”驚惶失措,素來以菁英自命的納蘭元蝶,也只能出口這些可笑的陳腐言詞。眼前的情況,她並非看不明白,只是心裏接受不了。

理智強勢運作之下,唯有將這判斷為對方在使陰謀詭計。

“…去、去你爹的!我這樣子像是在玩陰謀詭計嗎?對你玩詭計需要拿命去玩?”任徜徉的呻,聽起來已經衰弱得像是垂死呻了,連續的重傷,這位貴公子也受不起,得要盤膝坐起,同發“洗髓”、“易筋”兩功,紅藍光芒迅速繞體一週,所有入體內的金屬碎塊全被出,臉上也稍微回覆血

見到這樣,納蘭元蝶的疑慮稍釋,因為以目前的狀況而言,任徜徉確實沒有必要拼着生命危險,來行此狡計。

“我們是敵人,還正在戰,你不是和御前侍衞有深仇大恨嗎?為什麼還要救我?”語氣驚疑不定,納蘭元蝶的聲音少了一份堅毅,出現了顯著的動搖,而與之有別的,任徜徉則是想也不想,斬釘截鐵地回答。

“誰管你是什麼人啊!我只知道你是女人。御前侍衞是我死對頭沒錯,但你可是個女人啊!要是我對你遇險視而不見,那我任徜徉還算是人嗎?”簡單的一句話,強勢表現了任徜徉所堅持的信念,那一瞬間的凜然之姿,就連納蘭元蝶也為之動容,只可惜英雄不易為,任徜徉認真地説完這句話後,臉忽然一變,大口鮮血噴而出,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去“姓任的!”納蘭元蝶大吃一驚,更看得出任徜徉這一下傷勢發作,非同小可,若是得不到救治,不過是一時三刻之命,但若要説救治,自己似乎沒有這種能力,而且敵我立場有別,剛才還要殺的人,現在如果動手去救,這也未免太荒謬了。

“該不該救…”假如讓納蘭元蝶這麼思考下去,任徜徉就死定了,所幸在她有所決定之前,勁風捲起,一隻金光閃閃的手掌飛飆而至,緊急貼在任徜徉的背心,雄渾勁道傳輸直入,不僅協助任徜徉鎮壓傷勢,還幫助他體內的真氣運轉呼應,紅藍二氣再度繚繞身體,時間比剛才更長數倍。

“易筋”、“洗髓”併發,堪稱是天下一等一的療傷技巧,任徜徉的危險傷勢獲得控制,保住了命。納蘭元蝶吃驚之餘,望向任徜徉的身後,當手掌上所透發的金光慢慢斂去,連帶也顯出了身後的形影。

“是你!”要説不訝異那是不可能的,納蘭元蝶與孫武有過多次遭遇戰,親眼見到他一次比一次更強,實力不斷飛躍。

可是此時的他,神完氣足,眼中芒內斂,與上一次所見相比,給人的覺完全不同了,似是進入了真正的高手境界。這不尋常的變化,一定和那個金屬大鐘有關,納蘭元蝶看得出來。

卻猜不到那個金屬大鐘到底有何作用。在孫武身後還有一個人,紗巾遮住面孔,看不見面容。

但從那輪廓來看,已可確定是一名絕的美人。白布下包裹的美麗體,一雙雪白的手臂與香肩都在外頭,蓮步輕移,盡顯絕代風華。

這樣的美人,絕不會是無名之輩,納蘭元蝶很快就猜想到對方的身分,儘管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但既然此人在此,孫武看來又是一副力量大進的樣子,自己想要對付他們,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了。

只不過,打是打不成,難道就這麼轉頭走了嗎?這…似乎又説不太過去。

“軍官小姐。”出聲的是孫武。

正在運功的他,還行有餘力開口説話。這次與之前不同的是,聲音中少了幾分憤恨,因為上次聽路飛揚提起,納蘭元蝶也是武滄瀾的私生女之一,對彼此相同的處境多少有幾分惻隱之心,本來怨憤她攻破梁山泊的心,稍微淡了。

再者,實際接觸到武滄瀾、銀劫這等頭目級人物後,才發現自己應該敵對的人是他們,如果每個小角都要去恨、去怨,那也未免太傷神了。

“我想請問你一件事,武滄瀾的命令,你明知道是錯的,為什麼還要去執行呢?你應該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吧?”就在場所有人的判斷而言,這實在是一個蠢問題。

不過孫武本來就是蠢問題與蠢事的專家,會問這種問題毫不奇怪,納蘭元蝶本可一笑置之,但來自孫武身後那名美人的強大壓力,卻迫使她必須回答。

“這…這還用得着問嗎?那是皇帝陛下的旨意,是聖旨,有人可以違抗聖旨的嗎?”可以解釋的理由有很多。

但最後口而出的卻是這一句,無關乎對與錯,就只是至高無上的聖旨必須被遵行,這一點本來應該能得到人們的認同,但習慣問蠢問題的少年,這次卻提出了一個令納蘭元蝶語的質疑。

“那是一個扭曲你一生、玩你生命的人,為什麼你還願意繼續服從他,讓他以驅使你為樂,滿足他變態的樂趣呢?”這個問題,納蘭元蝶答不出了,她臉蒼白,如遭雷亟,險些一跤跌坐到地,充分反應出內心的震撼。

看到她這樣的表現,本來想説些什麼的寶姑娘選擇閉口不言。無可否認,這個問題的刺太強,但孫武會提出這個問題,應該也代表了他自己有同樣的心理質問吧?怎樣也好,孫武能提出這個問題,證明他已經克服了這個困惑,找到自己的方向,曉得該怎麼樣去面對這道難關了,思量間,孫武的療傷程序已經完成,從地上站了起來,照道理説。

這樣大損元氣的輸功療傷,事後如果不歇息良久,身體可能連站都站不直。可是孫武一下子便站起,神奕奕,絲毫沒有疲憊的樣子,這點委實令人稱奇。

“寶姑娘,我不知道你是為何而來,承蒙你的援手,非常,現在請你照顧一下任兄,好嗎?”孫武望向慈航靜殿的後山,點頭道:“我想去完成幾件該做的事。”***早先被寶姑娘輸功救治的時候,孫武自知情況危急,而且從體內真氣翻湧如沸的徵兆看來,自己這一趟應該是必死無疑,無論是自己或寶姑娘,都沒有能力制止失控的舍利能。(糟糕啊!這樣子惡化下去,不但我要沒命。

而且還會造成大爆炸,傷到寶姑娘的,那可對不起人家…對於自己的生命危險,孫武並沒有顯得很焦急,事前早已知道可能會有這種結果,自己雖是個熱血方剛的少年,卻不是魯莽之輩。

本來就是拼着一死在賭命發掌,現在有生命危險,那是應有之報,倒也不必大驚小怪,反而是牽連到旁人,這點非屬本意,着實讓孫武大為焦躁。(唉,如果小殤在這裏就好了。

她對於處理大爆炸這種事最拿手,一定有辦法來…呃,我怎麼會想到向小殤求助?真的是走投無路了…生死關頭還能拿這個開玩笑,孫武也對自己的鎮定到不可思議。

不過話説回來,都要沒命了還能這麼輕鬆,那也該稱得上一句“死有餘辜”了,總之,如果死亡真的不可逃避,那也無話可説,但千萬不能連累到旁人,否則便萬死莫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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