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馬上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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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覺,絕對不是單純的比喻,虛江子確實
受到,對方真的有這種意思,只是,當那女子的目光移動,來到自己血
如注的骨折右臂,她姣好的眉
忽然皺了起來,似乎甚
不悦。虛江子也不明白她在不悦什麼。
但這時密集的腳步聲已來到近處,那女子一轉身,掉頭離去,消失在暗夜的黑影之中。當河洛劍派的大隊人馬趕到,震驚於現場的一片慘狀,那女子早已不知去向,甚至也沒人曉得這名女子曾經出現過。
如果單從現場來看,情況應該是很清楚,所有人倒在地上,小樓內滿目瘡痍,外頭牆上還有西門朱玉的留字,顯然就是西門朱玉行犯案,在這大鬧一場。
然而,撇除地上的河洛弟子、鏢師不談,那些黑衣人的屍首卻讓人搞不清狀況,他們身上並無可供辨認的特徵,無法確認身分來歷,看來可能還分屬多個不同的門派,一時間真是把所有人都糊塗了。
約莫半個時辰過後,昏的人陸續醒來,但能夠給出的線索卻是少之又少,所有人的説法都一致,就是好端端在守夜、埋伏時,突然睡着,不省人事,後頭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就不知道了。
至於為什麼會睡倒在地,又為什麼會和這些黑衣人戰,沒有人説得出來,唯一的一個特例,就是虛江子。在這裏所發現的河洛弟子中,虛江子雖然也倒在地上,卻沒有昏睡,神智還維持清醒,眼睛也睜着,就只是張着嘴巴,説不出話,肢體也無法動作。
要解開這裏的謎底,虛江子無疑是最關鍵的一環,眾多河洛弟子將他扛接回去,請來醫生治療,等着他的復元。
不周山下的幾個城鎮中並無名醫,優秀的醫生必須從河洛本部調來,這邊的醫生檢視傷勢後,支支吾吾,説不出具體病情,更不知道他何時能復元,令人喪氣。
醫生無法回答的問題,虛江子自己倒是心中有數,他神智清醒,從倒下的那一刻起,他便暗自運氣不休,憑着自己深厚的內息,將體內毒素一點一點往外驅排。
虛江子臨敵的實戰經驗不多,過去也沒什麼驅除毒素的機會,這次是一面摸索,一面進行,進展實在不快,運氣凝勁倒沒遇到阻礙,就是全然摸不着毒質所在,驅無可驅,難以進行。
不過,如果驅毒不成功,什麼事情也不能做,所以虛江子極有耐心,緩慢運氣,在體內經脈各處行走,試着找出毒素的潛藏位置,幾輪行功過後。
漸漸物我兩忘,對身外之事不聽不聞,全神專注於內息行走,這樣的專注運功,渾然不覺時間逝。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虛江子本以為自己會被飢餓給餓醒,卻沒有想到把自己從入定中驚醒過來的,並非飢餓,而是兩下幾乎無聲的倒地碰響。聲音很輕,幾乎快讓人聽不見。
但物體與地面碰撞時的震波,卻讓房內的虛江子一下子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已躺在牀上,置身於某個還算乾淨的房間,應該是河洛弟子的駐紮處,照理説,外頭應該有河洛弟子守衞警戒。
而自己所應到的倒地碰撞,就代表…“呀”的一聲輕響,門被推開,一個人緩緩步入屋內,白衣如雪,虛江子側目一看,發現正是搞出這些事情的那名女子,她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進入屋內,先前在鏢局內惡戰時,虛江子沒什麼機會看這女子的動作。
也不曉得她武功高低,現在一看她悄聲進房的動作,虛江子馬上看出她的武功其實不佳,只要自己一出手,便能將她打倒…如果自己能出手的話,儘管看着有人進來,心知這人恐怕不懷好意。
但虛江子的處境不變,仍然是肢體麻痹、動彈不得,別説是起身防禦,就算是想要張口呼救,也是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白衣女子越走越近,直至來到牀畔。
“媽的,怪事年年有,怎麼這兩天特別多?調藥調錯劑量也就罷了,居然還會出現這種反應?”白衣女子站在牀邊,看着虛江子,眉間滿是不悦的表情,好像很想拿把刀就砍下來,虛江子也不曉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讓對方如此惱火。
不過,事情發展到這樣,虛江子確實也有些懊惱,若早知如此,自己肯定不會救這女人險,以致於好心沒好報,搞到自己反受其害。
“哼!看你的眼神,一定是心中不服,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白衣女子説着,忽然俯身,一下子把虛江子的右臂給扯起來,這條右臂因為多處複雜骨折的關係,已被繃帶層層包紮,掌心的劍傷尤其嚴重,若不妥善醫治,以後使劍必然受到影響,白衣女子卻對這些傷勢視而不見,魯地將手臂扯起,虛江子劇痛攻心,眼前連帶一黑,要不是身體麻痹,早就痛叫出聲。
“嘖,傷得不輕啊…”白衣女子看了看虛江子的右臂,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打開之後,濃烈的血腥氣味溢滿房內。虛江子平躺牀上,視線受阻,看不清楚小瓶內裝着什麼。
只見白衣女子手一抖,小瓶傾斜,瓶內事物就倒在右手的繃帶上,不久之後,虛江子覺得手臂上傳來強烈的麻癢,繃帶上也有不明的物體在爬動,定睛一看,赫然都是一些蚯蚓似的血紅蟲子,在繃帶上動不休,還迅速朝內部鑽滲進去。
莫名異物入體,誰會開心得起來?虛江子心中大驚,旋即卻發現一事,那就是在右臂麻癢難當的同時,本來的痛楚都沒有了,甚至就連原本僵化、無法動彈的肢體,也都開始慢慢回覆行動力,右手五指已經可以抓合,照這樣看來,那些血紅蟲子…
是一種治療手段?
“短則三天,長則七,你的手就可以恢復如初,使劍也不會有什麼障礙。
這樣我們就算扯平了…嘖,我最恨就是欠男人的人情,這次用這麼好的東西來治你,算是給你天大面子啦!”白衣女子的話,讓虛江子心下稍安,他倒不是怕這女人來下毒或怎樣。
而是聽她一口一個調錯藥劑、搞錯分量,讓這麼一個總是出錯的女人來治療自己,誰會放得下心?但既然她聲稱這些血紅蟲子是好東西,那怎樣都該有些保障吧?
“治好你的手,從此就兩不相欠。
本來最遲七天後你的手就會痊癒,不過,你沒有那個命了…”白衣女子的森寒口氣,讓虛江子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的命仍在虎口,這名女子工下義、工下要殺,她到底是案獸幹作虜?
於“我不想和男人有什麼瓜葛,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存在,怪只怪你撞破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既然你我已互不相欠,我殺了你也是應該…”白衣女子自顧自地説了幾句,看見虛江子兩眼圓瞪,一副疑問甚深的模樣,便道:“我這樣殺你,你是肯定不服氣的,現在給你個代遺言的機會,別想趁機大叫,否則立刻割斷你喉嚨!”一柄匕首抵着虛江子的咽喉,上頭帶有一股刺鼻的藥味,虛江子打了一個噴嚏,忽然發現自己可以發聲説話了,遺言…合泛種東西自己不曾想過,況且以自己的狀況,也不需要什麼遺言。
“不要費時間,有話快説,我宰了你之後,還要立刻跑路!”鋒鋭的匕首抵在咽喉,結果…冒出了一句很詭異的話。
“…你的樣子…真好看。”***問起遺言,虛江子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東西好代的,畢竟自己的親人只有那兩位,什麼“以後多多保重”之類的話,就算不説他們也會明白,沒有必要特別
代,再加上自己出身於道門。
雖然沒有專心修道,但相關理論接觸得多了,不可免地受到影響,覺得生生死死,皆屬天數,毋庸介懷。
因此,當一下子要代遺言,虛江子還真不曉得自己該説什麼,就只是看着眼前這張俊美的臉龐,怔怔出神。
然後在意識到説了什麼之前,這句話就已經口而出。一句話講出去,虛江子立刻就後悔了。
倒不是怕説這句話輕薄無禮,而是在這種節骨眼上,要是被人誤會這是貪生怕死的諂媚馬,那就大大糟糕,萬一引起什麼反效果,自己可就…
這個臆測果然沒有猜錯,虛江子的話一出口,白衣女子的臉立刻變了:“賊牛鼻子,吃豆腐吃到我這裏來!我最恨就是像你這樣的
鬼!”
“…這話恕我不能認同。況且…被你説我是鬼,這未免…”
“怎麼?我説的話,你不服氣嗎?告訴你,別把我和你們這些男人相提並論,尤其是那些自命風的,其實
本不瞭解女人,美女落到他們手裏,只是暴殄天物,全
費了。”白衣女子雙目圓睜,怒道:“昨晚的情形,你自己看見了,那個女孩和我在一起,快活得要飛上天當神仙了,這種享受一般的男人能給她嗎?
你把她找來問問,要是再給她一次機會,願不願接受我的疼愛?保證她歡天喜地,主動搶着要過來…這樣的本事,你們男人行嗎?”這些話與其説是刺耳,更多的意義卻是震驚,虛江子從未想過會聽見這樣的論點,而在這之前,他也從沒想過世上有這種人,明明是女子,言行卻如男人。
甚至還在這方面與男人比高低,這…世界難道忽然顛倒過來了嗎?震驚歸震驚,虛江子卻知道這不是瞠目結舌的時候,那柄鋒鋭的匕首還擱在自己脖子上,要是不能起對方的談話慾望,拖延時間,她幾句話講完,馬上就會動手,那就大大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