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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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四人尚未想出好方法,餘樹奇已飄然而到,一眼瞥見四老守在一大堆繩索旁邊,還以為已有人下谷,忙喝一聲:“是誰先下谷去?”這一聲斷喝,將四位老人喝得如大夢初醒,四位老人各懷鬼胎,同時也各帶有幾分怒氣。

金婆子一聲怪笑,立即冷冷道:“好小子!你這回別走了!”天山三友固然巴不得餘樹奇即刻打金婆子幾個耳刮,但又怕她真個落敗的時候,自己三人更無能發力。

唐傳祖最擔心餘樹奇肩頭上那件“怪兵刃”自從餘樹奇在樹頂現身,他已目不敢瞬,注視那既壯且長之物,只見對方當作寶貝般扛在肩上,卻看不出是何種名目。見金婆子要想手,忙叫一聲:“金女俠!當心他的重兵器!”金婆子被唐傳祖一語提醒,也猛可一驚,心想:“偌大的傢伙,誰能消受得了?”不覺在目光中出驚訝之向餘樹奇肩頭注視。

餘樹奇起先也不知唐傳祖説的怪兵刃是什麼,待見金婆子這般神情,才啞然失笑道:“你們若不及早退去,看小爺砸不砸飛你們的兵刃?”要知若照餘樹奇肩頭上的龐大巨物的尺寸衡量,最少也有千斤以上,砸飛一切刀劍,自是輕而易舉。

但他卻在笑了一笑的時候,被唐傳祖看出一點眉目;哈哈一笑道:“先吃老夫一劍試試看!”話聲一落,一道虹隨手拋出,挾着鋭風厲嘯飛向餘樹奇身前。

人的智慧並無多大區別,唐傳祖這一出手,其餘三老也就恍然大悟。金婆子“哦,”了一聲,來不及拔兵刃,雙掌翻飛,打出一招“驚濤拍岸”;勞姘宜一條鞭影,匝地捲起一招“風捲殘花”;雪明禪師雙掌一推,也打出一招“驅山入海”這四個武林罕見的高手,俱把餘樹奇毀在自己手下,便足以笑傲同儕,所以一出手是凌厲無前,誰也不願失去當面的獵物,四種不同方向的勁道一齊向餘樹奇站腳處集中,看來這少年人那不含冤不復?

但餘樹奇未等對方勁兵刃到達,一聲朗笑,身形隨即拔起,被四老的勁道一託,又向上升高數丈,然後飄出十餘丈外,笑説一聲:“我寄個訊息給我師弟再來!”隨手一拋,那龐然巨物即向黃雲滾滾的谷中。

四位老人反被他這突然的舉動鬧得怔了一怔。

餘樹奇卸去肩上那段巨木,從容拔出金劍,笑道:“我方才已把信息寄給師弟,你們若是不要命,儘管下谷;但是,得先估計一下,在昏黑的夜裏,腳未沾地的時候,能否受得起像我這樣的人賞給你們一掌?若果你們自知不行,就趕快離開雲谷這地面,今後也不准你再來,否則我要代師行罰了!”他説話的音調雖然十分温和,話意卻是嚴厲之極。

雲谷若非藏有高手,餘樹奇為何這般做作?以四位老人的藝業,加以有繩索供攀援,有同黨在守候,下谷絕非難事。但身在半空,敵暗我明,吃虧受辱還是小事,只怕鬧個不好,還得當場送命;因此,彼此對看一眼,仍然鴉雀無聲。

但以四老在武林之尊,竟被一位後生晚輩下令驅逐,這口冤氣,誰肯嚥下?

唐傳祖雖比較持重,但他是天山三老之長,為了保持自己的身份,也忍不住哈哈兩聲朗笑道:“閣下好生狂妄,天山三友不見得如你所想那樣膿包!”雪明禪師霹靂似一聲大喝:“先收拾這小子,然後一齊下谷收拾谷底那小子!”勞姘宜朝着金婆子冷笑道:“你敢不敢幹?”金婆子氣得老臉泛青,一聲不響,欺身過去劈面就是一掌。

勞姘宜一閃身軀,叫一聲:“錯了!怎麼打起我來?”大凡女人善妒,二女相遇,多半要起一種意外的爭執,金婆子揚名江湖已久,怎堪勞姘宜一再以冷詞嘲

合則兩利,分則兩損,誰也知道團結才有力量,但為了名,為了利,誰也捨不得將利潤分給對方。不但如此,甚且希望別人替自己賣力賣命,然後,他自己不勞而獲。

勞姘宜妒火極盛,利慾薰心,才用將法要使金婆子出力賣命,那知反招來一頓好打,她因武藝較遜,出手過遲,竟被金婆子打得連閃不迭。

在這強敵當前,自己人竟先動起手來,唐傳祖大吃一驚,連聲高呼:“有話好好講!”金婆子厲聲叫道:“不打死你這潑賤,還有甚話好講?”一陣陣凌厲的掌風,盡向勞姘宜捲去。

勞姘宜也被那聲“潑賤”起真怒,輕身一縱,躍開丈餘,軟鞭揮起一聲脆響,一指鞭梢,喝道:“金婆子!難道我會怕你?”金婆子一掃衣底“鏘”一聲響處,兩道虹應手而出,原來她使的竟是兩枝尺許長的短劍。

唐傳祖見金婆子連她仗以成名“鴛鴦劍”都拔了出來,情知她存心拚命。這一拚下來,若果天山三友不聯手起來,勞姘宜定難抵擋,若果聯手起來,金婆子必定不敵,萬一被她逃,這樑子又是結定了。再則強敵尚在身側,若拚個兩敗俱傷,豈不便宜了別人?

餘樹奇面容帶笑,袖手旁觀,唐傅祖一見此狀,急一步縱往金婆子面前,抱拳一揖道:“金女俠可肯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與勞女俠動手?”金婆子見唐傳祖親自為禮,並又擋在面前,怎能與他為敵?無可奈何,只好將短劍一收,強笑道:“何須如此,看在你唐老兒份上,我老婆子不為己甚!”她説這幾句門面話,轉身要走,但這一轉身,即見餘樹奇笑臉盈盈,不由得引起舊恨,厲喝一聲,疾撲上去。

餘樹奇揮起一團劍花,架起金婆子雙劍,喝一句:“你真個要打?”

“不殺你這小子,難消我恨!”金婆子敢倩把一肚子冤氣,全發向餘樹奇身上,雙劍舞成兩個光輪,着着狠攻。

餘樹奇冷哼一聲,劍法驟變,但見一幢光網起處,頃刻間即將金婆子的光輪罩定。

唐傳祖見以鴛鴦劍聞名的金婆子不及三十招即連番走險,不駭然,急大喝一聲,首先揮起寶劍上前助戰。

餘樹奇傲然一笑道:“你們一齊上來罷!”反手一“當!”一聲脆響,唐傳祖的寶劍已被震開三尺。

唐傳祖浸於劍法數十年,豈同凡響?金婆子一對鴛鴦劍雖不如唐傳祖的天山劍法奇,但因雙劍同時使用,攻守兼備,而且屬於短劍,容易使力,與唐傳祖也難分高下,這時三劍聯攻,但見劍光繚繞,劍氣升騰,眨眨眼即籠罩十幾丈的地面。

餘樹奇學劍時無多,然而他的劍法得自劍法冠蓋羣倫的獨孤子,且有盈虛氣功相輔,那把二老三劍放在心上?在二老三劍急攻之下,他一枝金劍仍矯若遊龍,漸漸開拓出一塊數丈方圓的場地。

勞姘宜原是生了金婆子的氣,不上前相助,但唐傳祖加了進去,仍被餘樹奇迫得步步退讓,天山三老息息相關,怎肯弱了名頭?一聲長笑,喝一聲:“我婆子也來了!”軟劍一揮,卷向餘樹奇腳下。

她這一招來路甚低,並且配合三劍同時進招,餘樹奇倘若一劍下撥,勢必傷在對方三劍之下,若不撥開她的軟鞭,被它捲上腳踝,又不免一倒。急切間無法可想,只好往上一躍。

那知身軀剛一拔起,頭頂上一聲大喝,一股猛烈的掌風已壓將下來。原來雪明禪師早就料到佘樹奇定須拔起身軀,才可避開勞姘宜一招“腥風匝地”乃暗蓄真力,及時縱起身軀打出一掌。

餘樹奇那料到所謂成名人物竟是恁般無恥?在這四面危機中,左掌緊急向上一封,右劍一招“煙雨江南”一連響起三聲金鐵鳴震開三劍,但身軀已墜回地面,恰被勞姘宜一鞭打中腳脛,霎時痛入骨髓。

勞姘宜一鞭打中,小歡呼一聲:“那小子受傷了!”金婆子、唐傅祖見餘樹奇在那樣危急之下,居然能夠封阻雪明禪師的掌力,二招迫開三劍,俱不免怔了一怔。及聞勞姘宜歡呼,再看出對方身形一斜,才知果然受了鞭傷,金婆子雖然滿心不是滋味,也是一聲厲笑,雙劍如電,疾向餘樹奇雙肩點去。

要知勞姘宜在天山三老中,鞭法特有造詣,一鞭之下,真有擊石成粉之力,若非她倉卒間見餘樹奇墜回地面,反手鞭,未能用到三成真力,否則餘樹奇脛骨早被擊碎多時。

但這時受傷的腳仍是劇痛難忍,不能使力,只好一腳着地,金劍一陣猛揮,盪開二老三劍,單腳一跳,躍開五六丈。

雪明禪師吃虧最大,喝一聲:“那裏走!”首先追出。其餘三老也吆喝連聲,各展起輕功急追。

餘樹奇一腳受傷,僅憑獨腳跳躍,怎能逃四位名聞遐邇,武藝特高的老人之手?逃未及十丈頭頂上一陣烈風掠過,唐傳祖已擋在逃走的方向,雪明禪師也追後到達。

勞姘宜更趁着餘樹奇身形未定的瞬間,兜頭一鞭打落。金婆子也為了爭功,大喝一聲,疾撲而上。

餘樹奇寒盡豎,一股豪氣迅速升起,大喝一聲:“小爺和你拼了!”使盡畢生功力,運劍如風,一時劍光大盛,由得四老圍攻,仍難進入劍光半步,反被迫得在劍光外面像走馬燈般疾轉。

勞姘宜一面進招,一面留神餘樹奇的腳傷,即見他起先還未敢着地,漸漸,腳尖已點及地面,暗叫一聲:“不好!這小子藝業太高,若果不快點把他拾了下來,莫反教逃了!”她一想起仇殘子武藝無人能敵,倘被餘樹奇逃,後果如何,不難想像。於是,她恐怕別人未識,急喝一聲:“老和尚!你不用那絕活,想讓小子走麼?”天山三老彼此間的絕藝,誰也瞞不了誰,勞姘宜那樣一提,雪明禪師登時猛省,一探衣底,取出一通體透黑,簫不像簫,笛不像笛,龠不像龠的有孔兵刃。若非他在這種怪兵刃上,有極其厲害的技藝,何致最後才使用出來?

餘樹奇因不識雪明禪師這怪兵刃而微微一怔間,雪明禪師已順手一揮,只聞裂似的一聲,身形上拔,半空中一聲霹靂,直如天雷下降。

原來雪明禪師這枝怪兵刃,只是使別人發生幻覺,餘樹奇卻以為他拋了別的東西下來,急單掌一封,身形暴退,不料雪明禪師就勢一揮,又有一縷黑煙由管口向餘樹奇的前。

餘樹奇心説一聲:“不好!”原向上擊的掌勢,急轉拍向黑煙,黑煙經他掌力一衝,登時反捲回去。

但是其餘三老卻乘他手忙腳亂的瞬間,三劍一鞭同時突破餘樹奇的劍網,疾達身側。

唐傳祖喝一聲:“躺下!”左臂一伸,點正了餘樹奇的軟麻。勞姘宜鞭走龍蛇,也繞在餘樹奇的腳脛。

金婆子笑呼一聲:“我也有份!”右手將劍一擲,恰在餘樹奇的眉尖穿了一個小,劍身橫貫在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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