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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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悶的姚知終於等到了來接她的小叔子和小叔子媳婦——在她被花道社團的社員圍追了半天之後。

“啊,你們還記得有我的存在啊?”本是慘叫。想她一不小心在花道社團的攤位前一臉,就被人認了出來。然後就被熱情的學生拉進攤位了,開始了她的現場授課——她還真是不好意思拒絕那些熱情的孩子。

“呵呵,看你講得很開心的樣子。”程希遠指指她現場的作品,不敢承認自己本就忘了她的事實。

“啊,好漂亮呀!”詠詠是第一次看到姚知花作品,馬上驚歎不已“顏這麼豔,可是搭配得又好自然呀,真是厲害!”

“送給你吧,紅風信子,代表讓你動的愛!”姚知看見未來的小叔子媳婦這麼識貨——就是誇獎她的作品——便立刻笑逐顏開慷他人之慨。

花道社團的社員齊刷刷眼巴巴地看着從她手裏遞到廖詠詠手裏的花籃:好過分啊!那可是她們花大價錢買的上好風信子!而且是花道名家姚知的作品!

詠詠甜地笑着接過花籃“謝謝大嫂!大嫂的手好巧呀!”那當然了。姚知驕傲地微笑,她可是聞名天下的池坊正宗花道傳人,手當然巧極了。

“不知道大嫂在哪裏學到這麼好的手藝?”詠詠看着程希遠“看着這麼漂亮的花籃,害我也想學了。”

“咳咳。”程希遠突然覺得嗓子開始有點癢。

姚知卻完全看不出他的難過,努力地伸長手臂搭上小叔子高高的肩“説起教我花道的那個人呢,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眼前?

詠詠瞠目地抬起頭,注視着“眼前”——程希遠無奈地翹起嘴角“詠詠…”

“你會花道?你竟然會花?”詠詠的眼睛快掉下來了,他一直都沒有提起過,她一點也不知道“那你為什麼不好好繼承你那個什麼的花道場,我們學校當了這麼多年的歷史老師?”問得好!姚知心中慼慼焉,連連點頭。

“我…”程希遠又開始結巴,這個是他的軟肋,也是他離家這麼多年一直懸而未結的疑問。

“到底為什麼呢?”其實姚知也很想知道原因。

當年他死活不肯繼承道場,一個人揹着行李就離了家。雖然説當大學教授的子過得也不錯,可是哪裏有做池坊的繼承人來得風光呢?

“…”困窘的人以沉默為答。

“説啊。”詠詠已經顧不得花籃了,放在一旁,直接抓着他的手臂追問——結果,花道社的社長馬上衝上去搶回了花籃。

“…我不是,不是長子。”程希遠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就因為自己不是長子覺得不該繼承家業,所以乾脆跑去當一個默默無聞的近代史教授?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上廖詠詠被迫辭職,大概就會窩在這裏當一輩子不被學生重視的老師?

這一切,就僅僅是因為這種無聊的理由?

姚知努力制止額上不斷冒出的黑線,爾後同情地看了一眼廖詠詠——為什麼你要喜歡上這種男人?但願上帝佛祖真神阿拉一起保佑,你可不要後悔。

校慶之後馬上就是‮試考‬,再來就是暑假。

程希遠站在校園中庭,有點留戀地遠遠望着曾經工作過四年多的校舍。

説不懷念,那是在説謊,畢竟這裏記錄下了一段掙扎的心路歷程。

他微微地笑,終於還是要離開了。那個讓他下了決定回去的人,卻因為他拼命逃離才有機會認識的:如果他沒有在這裏當老師,他就不會有機會認識詠詠;如果沒有詠詠,他也不會決定回家去繼承祖業——真是一個奇怪的圓。

“希遠。”打斷他思緒的是紀霞,她捧着一撂書緩緩地向他走過來“要走了嗎?”

“嗯。”程希遠看着她雲淡風輕地笑“聽説你要結婚了,子已經定下來了嗎?”紀霞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釋然莞爾“程希遠,你這個傢伙,你是不是本就沒有愛過我?”

“呃?”為什麼話題會突然跳躍到這個上面,他還真有點跟不上。

子已經定下來了,下個月初十。十全十美。”紀霞一隻手捧書,另一隻手在兜裏翻了半天,掏出一沓請帖,遞到他面前“呶,我手騰不開,你自己一張。”

“好。”程希遠先伸手出一張請帖,然後幫她扶穩搖搖墜的書“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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